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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明白了你们之间是一场协议,但我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值得你用婚姻来做交易?”霍沐汎的眸光灼灼。
温凉看了他一眼,“那就不要明白。”
“温凉,你能不能别对我这样?”
到底是高高在上的贵公子,忍受不了她多次的冷脸了是么?
温凉只轻轻一笑,“霍先生,我就是这样的人。睃”
霍沐汎走近了两步,“你知道我最受不了你这样的笑,你每次这样的笑,我就觉得心被人剜了一刀,密密麻麻的痛,我宁愿你哭,你知道么温凉?”
“那让你失望了,我不喜欢哭。”温凉重新将眸光放远,轻声道。
她从小就讨厌哭,特别特别的讨厌,因为小时候每次她一哭,母亲也会跟着掉眼泪,所以她不爱哭鸾。
后来,倒是学会哭了,也为一个人哭过,只是眼泪流干之后会怎么样?那就真的只剩下笑了。
哭不但解决不了问题,还会让在乎你的人跟着你一起难过,所以,不如笑。
霍沐汎钳住她纤细的双肩,将她的身体转了回来,“我希望你能遇到那个能让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人,你能肆无忌惮的在他面前毫无保留的释放你所有的情绪,女人,该是被人宠的,而不是像你这样,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扛着。”
他顿了顿,低了头,将上半身倾过去,“当然,我希望能把你捧在手心的这个人,是我。”
这情话太美了,饶是任何一个女人听到了,都会为之所动。
可是温凉觉得自己无福消受,她转过了身,“我该回去了。”
“温凉,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对你说的这些话?”话没说清楚,霍沐汎自然不肯让她走,很快的就拽住了她的手腕。
温凉发现无论何时,和霍沐汎谈话总是这么的累。
他要么就没脸没皮,要么就是这个样子。
“时间不早了,我真的该回去了。”温凉定定的看他的脸,再一次出声。
霍沐汎的手突然有些无力,“温凉,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让你活的快乐一点?”
温凉笑了笑,“谢谢霍总,我很快乐。”
“温凉……”霍沐汎的声音已经不再平静,甚至带了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可是温凉依旧在淡淡的笑,他觉得自己是什么怒气没了。
他正在发愣的时候,温凉已经越过他,走进了房间内。
深深也刚好在这个时候睡醒了,她正揉着眼睛,四处的看着这房间,显然她正在疑惑自己怎么在陌生的地方醒过来而不是家里。
温凉帮深深将小外套和鞋子都穿上,然后带她下床。
霍沐汎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他神色已经恢复,“我送你们回去。”
深深没见过霍沐汎,大眼睛正疑惑的望着他。
霍沐汎在深深面前蹲下来,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做自我介绍,“深深你好,我是霍叔叔。”
“霍叔叔。”深深乖巧的叫了一声。
霍沐汎牵起深深的小手,一起走了出去,赵乔正在外面等着她们。
温凉最终拒绝了霍沐汎送她们回去,赵乔自然也是不允许的。
霍沐汎没有强求,却在她们离开的时候,对温凉说了一句话,“我不会放弃的。”
谁都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自然赵乔也是明白的,可是温凉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拉着深深离开了。
而一路上,赵乔却被霍沐汎那句话困扰着,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温凉明白,她心内却早已经有了想法。
温凉不在乎赵乔怎么看她,所以一路上也没有说话。
她们又在街上转了一会。
深深出声问,“妈咪,我们是要回家么?”
温凉看了看时间,点头,“我们回家。”
回去的时候,房子里只有容湛一个人,云茜不在,温凉在玄关处换鞋,深深已经奔了过去,“爹地,王后阿姨呢?”
容湛正站在窗边,不知在想着什么。
少有的闪神。
听到深深稚嫩的童音才回神,转过头,笑了笑,“深深回来了,和妈咪出去玩的开心么、?”
“开心。”深深点头,还是没忘记刚刚的问话,小脑袋四处转了转,“王后阿姨呢?”
容湛牵起深深的小手往客厅而去,虽然话是对深深说的,但是眸光却一直流连在温凉的脸上,“她……回去了。”
声音不大,温凉却听到了,她怔了怔,什么都没有说。
赵乔将晚餐煮好就不见了,只有他们三个人坐在餐桌吃饭。
晚上的时候,温凉将深深哄睡了,下来准备倒一杯水喝,走到楼梯转角的地方,看到赵乔正跪在地上,而容湛坐在沙发上,脸色淡漠,眸光却是说不出的冷肃。
“阁下,赵乔知道错了,但请阁下不要敢赵乔走。”
容湛刚想开口说话,却在抬眸间看到了站在楼梯处的那抹纤细的身影,“你先回房间去。”
赵乔一怔,随着他的眸光看过去,也明白了,她点了点头,从地毯上站了起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温凉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容湛的眸光落在了温凉身上,微微的有些异样,却并不容易发现。
“这么晚了还没睡?”他出声,语气淡漠。
“下来倒杯水喝。”温凉笑了笑,从他面前走过,往厨房走去。
出来的时候,温凉手里拿着两个水杯,她将一杯水放在容湛的面前。
温凉到底是猜出来发生了什么事。
容湛这次出来,只有几名心腹知道他的行踪,可是赵乔却将他们所在地告诉了云茜。
温凉没有为赵乔求情或者是说些什么,因为她知道跟在容湛身边的人,都是哥战伯爵精心挑选出来的,他们都有自己的规矩要守。
无论是莫子凌,还是赵乔,亦或者是内阁的一些其他的成员。
赵乔既然犯了错,那便要接受她容湛给她该有的惩罚。
容湛将温凉递给他的水喝了,然后站了起来,“很晚了,先去睡吧。”
温凉点了点头,跟着他上了楼,回到房间。
容湛进去洗澡,温凉躺在床上,看他的背影,有片刻的晃神。
她能感觉到容湛今天的异样。云茜本来专程过来找他的,却在当天回去,可想而知,他们今天的谈话并不愉快。
容湛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温凉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但她一向浅眠,只要有一点动静就容易惊醒。
所以容湛躺在她身侧的时候,她就醒了,睁开了眼睛。
容湛将被子掀开,靠近她,凉薄的气息就这么的萦绕在她鼻子间。
“睡不着?”
“嗯……”温凉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只是淡淡一笑。
容湛凝了她一眼,眸光深邃幽然,似乎带着丝审时度势,但最终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睡吧。”
曾经温凉以为,她很喜欢这个怀抱,因为这个怀抱总能带给她温暖和安然,可是原来什么东西都是会变得。
时隔四年,她发现自己除了不习惯之外,还排斥他这样的抱着她。
她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敛了敛眉眼,低声应道,“好。”
便安静的躺在他怀里,闭上眼睛,一声不发。
于是,让人有种错觉,她很喜欢呆在他的怀中,所以,她能那么安然的入睡。
可是,容湛清楚的知道,真的是错觉而已。
而温凉在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发现赵乔真的已经不在,估计是先他们一步回到了c国。
他们为期十天的假期就剩下两天,这天温凉准备带着深深上街去买点这个地方特色的纪念品。
准备出门的时候,容湛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莫子凌的。
容湛边说边看她,最后将手机递给了她,“子凌找你。”
温凉眸中一闪而过疑惑,最后还是将手机拿了过去,“子凌。”
“夫人。”莫子凌的声音明显的带着丝焦虑,不似平常的沉着,“萧小姐不见了。”
温凉的脑袋空白了一下,“你说……”
“萧小姐萧南希,她不见了……”莫子凌顿了顿,“您和阁下婚礼那天我们约定昨天要去一个地方的,结果我昨天等了她许久都没见她来,我给她打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我去了她的住处找她,与她一起同住的人说她很久没回去了,还有,她并没有结束她的假期,回到国航上班……”
容湛注意到温凉的小脸一下子就变得煞白了,接过她手中的手机,从莫子凌口中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他挂掉了电~话。
他握住了她渐渐发冷的小手,“温凉,我们回去。”
容湛很快的订了飞机票,收拾好了行李就去机场搭乘了专机飞往c国国都。
在飞机上,深深很安静的睡着了。
温凉静静的躺在容湛的身侧,虽闭着眼睛,但是他知道她没有睡着,甚至眉心都在轻皱着。
容湛伸手帮她抚平了,轻轻抚摸着她披散下来的长发,声音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给我说说萧南希和严爵的事。”
温凉没想到他会开口询问这些事,一怔之后,还是缓缓道出来。
萧南希是孤儿,父母去世之后一直和舅舅一家人生活在一起。
她有一个怕事的舅舅和一个势利眼的舅母,所以也就注定了她这十几年来的生活过的并不愉快。
萧南希考上国都大学的时候,舅母觉得家里会少一个人干活,根本不肯让她走,将她锁在房间里。
她求舅舅放她出去,可是舅舅却将头转开,不敢看她。
还是隔壁的男孩在半夜偷偷的将她放出来的。
萧南希一身狼狈的逃出那个小镇的时候,回看了小镇一眼,她发誓,逃了出来便不会再踏足这里一步。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国都大学的,只知道,当她站在教务处的时候,国都大学早已经开学半个月。
为了生活和自己的学费,萧南希打了很多份工作,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她认识了同样要做很多兼职的温凉。
萧南希认识严爵的时候,她还曾笑过,“你和当今太子一样的名字。”
那时候她以为严爵和她一样,都是为生活奔波的人,她以为他们会一起住在不到二十平方米的小房子里,然后通过他们的努力,创造属于他们的未来。
只是这一切真的就只是萧南希的以为。
她从不知道那个男人的身份那么的高高在上。
她不恨严爵隐瞒他的身份,她恨得是明明不能给她未来,为何要给她承诺?
女人都是感性动物,因为有了承诺,就会以为有未来,以为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萧南希性子很要强,所以在严爵和h国公主订婚的那天晚上,她就收拾好了东西,搬离了那套小房子。
严爵当天晚上就找到了她,他好话哄尽,萧南希依旧不肯随他回去,严爵早已经失去耐心,冷笑,“萧南希,你装什么呢?你依旧能留在我身边,我们之间什么都不会变。”
萧南希也冷冷一笑,“留在你身边做什么?当你情~妇?”
严爵修长的指紧紧的掐住她的下颚,淡蓝色的眼眸泛着邪肆的光,“难不成你还想做太子妃?未来的王后?以你的身份,你也就适合当情~妇,萧南希,不要太高估自己……”
萧南希甩开了他的手,“太子身份高贵,自会有一大堆女人等着要给太子暖床。”
她走出门的那一刻被严爵拽了回来,他明显已经发怒,将她甩在床上,衣服就这么的给撕裂了。
萧南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那一夜的,只知道将近凌晨五点的时候,严爵才从她身上坐起来,他说,“萧南希,你记住,是我不要你的,因为你脏,懂?”
这些事情是四年后的今天,她们重逢,温凉才听萧南希提起的。
事情到这里该画上句号,如若不是萧南希消失了的话。
温凉的声音停止,小手抓了抓容湛的衬衣,“萧南希是我唯一的好友。”
容湛抿了抿薄唇,轻吻了吻她的眉心,“我知道,睡吧。”
“谢谢。”温凉也果真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她从没开口求过他什么,可是刚刚她是开口在求他了,她希望他能帮她,也只有他能帮她了。
没有谁能和c国当今的太子抗衡,只有容湛可以。容湛深眸眯了眯,凝了一眼温凉绝美的惑人的侧脸。
没结婚之前,容湛一直以为,夫妻之间该是相濡以沫的,但是现在他却明白了,原来夫妻之间也并不是只有这一种相处方式。
还能有很多种,譬如他和温凉之间。
原来还能陌生的如此。
她要开口求他做事,而他答应了,她则要说谢谢。
……
容湛一夜未眠,飞机抵达机场的,他揉了揉自己紧绷着的眉心,低声将温凉和深深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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