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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走过来的两人,其中一个喜逐颜开,穿一身黑色珐琅掐金丝五福捧寿的上好云锦,五十年岁左右。五官端正,只不过眸光却太过犀利,这样的人一般精于算计。步履沉稳,颇有文人之风。
另一位约四十多岁,神色肃穆。头戴紫金冠,鬓角有些许发白,但却是天庭饱满,虎虎生风。身穿暗蓝色银丝四爪蟒纹衣袍,广袖随风而摆,整个人带着几分浩然正气。
柳眉妆打量着这两人,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丞相是文官,自然没有陆侯爷身上的大将风范。所以,这二人一出现,她辨认出了哪位是丞相,哪一位又是当朝陆侯爷。仔细看来,顾夫人的眉眼之间与丞相带着三分相似,就是容貌也有几分相近,想必这位丞相,年轻时必然也是俊俏公子爷。
而在陆侯爷的身上,她竟然找到了与顾老爷相似的地方。陆侯爷与顾老爷相貌迥异,然而却是同样的由着大将之风。虽然现在的顾老爷看着本本分分,像是个踏踏实实的商人,可是想起顾老爷那一声长笑,柳眉妆隐隐觉得,比起陆侯爷,公公更像是一个久经沙场的主宰。或许在以前,她会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可是在于顾老爷交谈一番之后,柳眉妆不由得也留了几分心眼。
“哈哈哈,琉绯,妹妹,妹夫,你们可总算是过来了!”丞相爽朗大笑出声,走至顾夫人面前。
“见过兄长。”顾夫人一笑,眼角有些许皱纹,与平日雍容华贵的当家主母完全不同。此刻的顾夫人,完全放松了对周围人的戒备,整个人看着也温柔不少。到底是亲兄妹,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见过丞相。”顾三公子看了眼,随即拱手而立,算是给丞相行了个礼。而顾老爷也是一笑,并没有丝毫见到上位者的慌乱。正是这从容不迫,让人感觉他不是寻常的商人。
丞相虚扶一把顾夫人,深沉的眸子落到顾老爷以及顾三公子身上,随即眼里闪过欣赏。他先前一直都想不通妹妹乃是名震京都的奇女子,怎么会甘心下嫁到江南,还成了世人眼中最瞧不上眼的商人之妻,直到亲眼见到顾老爷日和顾三公子,丞相这才有些了然。顾老爷刚正不阿,不卑不吭,这儿子琉绯更是出尘俊逸,仙人之姿,就是京都王孙贵族之子都比不上。又有一身好才华,对外说有这么个外甥,都给他丞相府长脸。
“倒是难得今年妹夫也过来了,本相欢迎之至啊。”丞相对着顾老爷寒暄两句,随即又转过头看了眼顾三公子,眼里更是赞赏。虽然这个外甥曾经让他在朝廷中当众丢脸,但是始终也是他妹妹的儿子,年轻气盛是难免的。“琉绯,你可是已经连中两元了,此次的殿试可不要松懈,严阵以待啊。”
“嗯。”顾三公子无喜无怒,从始至终都只是淡淡的,带着疏离,简简单单的应了一声。
“妾身楚楚见过丞相。”冯楚楚没想到丞相竟然会来亲自相接,当下双眼放光,她自然是要好好在丞相面前表现一番才是。
丞相听着声音,当下也看了一眼冯楚楚,长得倒是模样不错。“这位是?”
听到丞相问到自己,冯楚楚当即欣忭不已。正想着开口,却被一记眼神忽然扼在了喉咙里。
顾夫人一见冯楚楚此番模样眼里不由得闪过不喜,她知冯楚楚是想在兄长面前表现自己,可是兄长掌管大大小小官员,哪里会不知道冯楚楚的这点心思。只怕看在了外人眼里,会认为冯楚楚失了礼数,到时候丢的也是她这个做妹妹的面子。
“兄长,这是琉绯的姨娘,也是冯大人的女儿。”
柳眉妆静默不语,只是静静的看了一眼丞相的表情,在听到冯大人的时候她更是没有错过丞相眼里闪过的光束。看来,冯文海好像很得丞相的欢心,只需旁人稍稍一提便能够想到,她想,她应该已经能够确定了。
“哦,原来是丞相大人门生的子女。刚才一路就听着各位大人夸丞相这外甥顾三公子,如今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人中龙凤。”
陆侯爷忽然开口插进来,目光之中带着几分凌厉,不断的审视着顾三公子。却见顾三公子从容不迫,不见丝毫焦急旁徨,反而是长身玉立,不矜不伐,有礼有节。虽然陆子墨远在江南,但他却是对他在江南的一切了如指掌,能够与他儿子不相上下之人,绝非泛泛之辈。当下又移开目光,看了眼顾老爷顾夫人。顾夫人他自然是知道的,然而看着顾老爷却是有几分深沉。
有趣,真是有趣,难不成这陆侯爷还认识她这公公?柳眉妆嘴角微勾,她就知道她这公公绝非寻常之人。
“陆侯爷真是客气了,本相早就听闻朝中各位大人常说令公子文武双全,乃是天纵奇才,如今一见也是大为震惊。有子如此,老侯爷真是有福气。”
两位当朝大佬到了一起,自然是免不了寒暄一番。看着陆子墨,丞相不由得想到了他两个儿子,没一个能成气候。说起来这也是他这辈子唯一的遗憾,若是这两个儿子能够及得上陆子墨和顾三公子,他此生也就别无所求了。
陆侯爷一笑,子墨的确是让他这个当父亲的颇感与有荣焉,在朝中更是给他张足了脸面。不过看了眼陆子墨,陆侯爷并没有多大的惊喜,反而是摆着一张脸,吓得一旁的原禄浑身哆嗦。锐利的眸子看了一眼苏峥康,最后落在柳眉妆的身上。
陆子墨在江南的所作所为他一清二楚,同样就是见过的是些什么人他也清楚。苏峥康他是知道的,不过就是个仗着祖祖辈辈留下来的基业四处挥霍,典型的二世祖。而柳若枫的大名他更是有所听闻。如今见到了柳若枫,不由得赞赏,顾三公子和子墨已是人间少有的青年才俊,可是没想到如今又横空出世了一位柳若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