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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了心理建议,占色的心思就放松了不少。
一到京都的地界,权少皇从私人机场就直接带着人去了国防部,只简单交代给占色说有一个重要的会议上午十点召开。
而气不到一处来的艾伦小姐,在花掉了整个哈市的行程之后,除了言语上调戏和占了点铁手的便宜之外,丝毫都没有憾动他的心,也带着郁气着与占色告别离开了。
别过众人,占色没有先回锦山墅去,而是跟孙青一道,把她从依兰带回来的一些特产给俞亦珍带了过去。
回到家,好些天没有见面,鲁有德依旧那副谄媚的嘴脸,要不是看在亲妈的份儿上,占色真是一秒钟都不想多呆。可亲妈毕竟还是亲妈,她没有办法挪步。
在家里吃了一顿简单的午饭,又陪俞亦珍唠了一会儿嗑,说到了依兰的变化还有舅舅家的情况,又聊了会儿妹妹鲁芒的事儿,一个下午,很快就那样过去了。
直到傍晚,她和孙青才回到了锦山墅。
除了给老妈的家里,她其实也给权家长姐带了一些依兰的特产。可她觉得自己不太方便,就准备先放着等权少皇回来了再差人送过去。当然,她也给小十三带了礼物。
刚一下车,她便看见了从院子里小鸟儿一般飞扑出来的权十三。
“额娘!”
小声儿脆脆的,小脸蛋儿兴奋的,满是欢乐。
看着这个小家伙儿,占色心里什么郁气都没有,一脸都是笑意。
“十三,乖!”一把将小家伙抱在怀里,用脑袋顶了顶他的胸口,又转了一个大圈儿,她笑着歪点他的鼻尖儿,“呦,好像又轻了一些,没好好吃饭是不是?”
十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乌黑的眼珠子直溜圆。
“额娘,不要捏十三的鼻子。”
“哦,为什么?”占色不解地笑,灿若阳光。
无辜的瘪了瘪小嘴儿,十三不太好意思地揽着她的脖子,垂下了眼皮儿,小大人般不自在,“好尴尬啊,十三已经长大了,是大男人了呢。”
噗!大男人?
每次与十三这个小家伙儿说话,占色的心情就会特别愉快。心情一愉快,脸上的笑容就越发好看了起来。抱着他更加舍不得放开手。
说笑着,她调过头来,让孙青先将礼李放好,她便先陪着十三上楼了。
占色没有过带孩子的经验,可凭着她在少教所里积累的那点小小经验,却也有本事把小十三哄得乐不可支,叽叽喳喳笑过不停。
娘儿俩,欢乐在一处。
在小十三一声声亲热地喊着“妈,我爱你”、“额娘,我可稀罕你了”的稚嫩笑声里,她眉儿笑得弯弯,唇角勾得翘翘,几乎都快要忘了这个孩子是别的女人为权少皇生的。那感觉,让她觉得十三真就是她自个的孩子那般。
一样的可爱,一样的心疼,一样体会做母亲的心情。
十三要真是她的孩子,该有多好?
这么感叹着,她眼睛笑得都眯了起来——
十三乐得在地上打滚儿……
十三调皮得把玩具甩得到处都是……
十三疯起来不得了,都快飞檐走壁了,就差没在墙上留下脚印儿……
十三咧着嘴笑,要学孙悟空翻大跟斗给额娘瞧,结果一个不小心,刚翻了几个跟斗,小屁孩儿‘叭嗒’一声儿就摔到在了地上……
正看得乐呵的占色,吓得脸都白了,飞快地扑过去抱起他,感觉胸前拳头大的那个地方都心疼得碎了。
“十三,有没有摔着哪儿?”
十三红着眼圈儿,没有流眼泪儿,也一声儿都没有吭,只是眼巴巴地看着她。一直看着,一看看着,大眼睛里满是孩子对母亲的依恋。
占色奇怪了,“怎么了,哪痛?”
眨巴眨巴眼睛,十三那一双与她一样长长的眼睫毛上,沾上了点点水意,“额娘,十三好喜欢……看你为了我着急的样子。”
额!
小屁孩儿的言论,弄得占色哭笑不得。抱着他小小的身子慢悠悠地放在了凳子上面,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然后才摸着他的小脑袋,一个一个问题接踵而至。
“儿子,摔傻了?!有没有哪里痛?快告诉额娘?你想哭就哭出来啊,别闷着啊?怎么了这是?”
看着她,十三眼珠子都不转,愣愣的发神。
占色心里焦急了起来,“哪儿痛啊,快告诉额娘。”
一动不动地权十三扁了扁嘴巴,突然张开小手臂毫无预兆地狠狠抱住了她,整个小身子都偎进了她的怀里,一声又一声的喊着“妈”,像是喊着玩儿一般。末了,见她还在困惑,才又抬起小脑袋来。
“妈,你再喊一声。”
占色真搞不懂他了,这小屁孩儿怎么了?
“让我喊什么?”
小嘴巴噘了噘,十三眼圈儿又红了红,“叫儿子。”
看着他央求自己的小模样儿,看着他那赖皮得噘着嘴儿的小样子,看着他那不安的眼神儿,还有那患得患失的小心思,不知道为什么,占色突然就想到了权少皇,眼巴巴的像一只需要爱的小动物。
一时间,她是又好笑又心疼,搂紧了十三,狠狠在他脸蛋儿上亲了一口。
“好儿子,真乖!”
“额娘——我爱你——”小孩子总是不吝啬于表达爱意,十三的小声音还有些奶气,脆生生地喊着,格外能让人觉得心里柔软,“额娘,要你每天都叫十三乖儿子,十三就每天翻跟斗给你瞧,每次翻跟斗都摔一跤,让你心疼十三……”
这理论,跟他那个老子到是一样一样的。
目光怪异地热了热,占色搂住他的小肩膀,蹲下了身来,与他的目光平视着,声音又柔又软,“乖儿子,别再说傻话了,你放心,额娘会永远都跟十三在一起。”
“一定,不管发生什么事,天塌下来也不分开?”
“当然不分开,咱俩不是拉过勾么?”
“嗯,再拉一次。”
“你个小赖皮!”
娘儿俩在屋里欢乐又和谐的声音,飘出了游戏室的屋外。而从国防部开会回来,刚刚落家的权少皇,就站在那门口。
通过未关严的门缝儿,他看着母子俩同样开心的笑容,一张棱角分明的俊美脸庞上,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高大的身躯站了良久,一动不动。
那幅画面太过美好了,美好得他都不敢出声儿去打破。
想到今天的会议,他还有事情要做,看了一会儿他没有推门儿,而是直接转身大步去了书房。
作为zmi机关的首脑,权氏家族的继承人,他每天要做的事情多且杂,其繁杂的工作,其实远不出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随意。
zmi的工作量大繁重不提,单论目前权氏家族的环境就足够让他头痛了。
如果要把权氏家族比喻成一个小江山,那么现在的情况就是:他权少皇拿着先皇留下的继位遗旨,享受着整个权氏家族创造出来的荣华富贵,可真正的朝政大权却被摄政王权世衡一手把持着,不让他这位嫡子沾上手。
而现在,在权氏一干遗老留臣的鼎力支持下,在欧洲多国明里暗里的“有心”协助下,年仅二十八岁的权少皇,要与羽翼丰满又老奸巨滑的权世衡去斗智斗勇,其内外的压力可想而知。
不过,权少皇一直是个冷静的人。除了对占色那点儿事,不管他心里有多少恩怨仇恨,都能很冷静地控制自己,权衡好利弊,不会随便被平常的喜怒哀乐给左右了情绪,失去了该有的气度。
事实上,权氏家大业大,其势更大,权世衡作为正常男人,有野心实在很正常。如果不是他干出的那些畜生不如的事儿,换到今天,他只是自己的二伯,或者权少皇并不会去与他争夺那些权与势。毕竟两个人有着谪亲的血缘,权家就由着二伯拿去又能如何?
可现在不一样,不仅涉及到富可敌国的钱财权势,还有……仇恨。
那些太过血腥与腌脏的内幕,他没有告诉任何人,更不愿意他至亲的弟弟来为他分担,与他一样陷入那种宛如梦魇一般的真相里。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铁手敲门进来的时候,权少皇正在看文件。可铁手看着他阴戾邪佞的脸色,血腥味儿甚浓,却又辩不清到底什么情绪。坐在书桌前的他,不像在依兰游玩时那样的轻松了,回到京都的权少皇,他好像又变回了曾经的那个人。
阴冷,狠绝,嗜血,且冷酷。
一贯不擅长去猜度人心,铁手上前几步,直接向他汇报。
“四爷,有件事给你说一下。”
抬起头来,权少皇眸子微眯,扫在了铁手面上,“嗯?”
垂下眼皮儿,铁手面上依旧没有表情,“六月一日,关工委在少教所搞了一个文艺汇演,邀请了q&s国际,严战会亲自去。”
权少皇眯了眯眼睛,看着铁手,面色转阴。
停顿了几秒,他突然又点了点头,“我也会去。”
“明白了,我去安排。”
“不用安排——”盯着他的眼睛,权少皇阻止了他后,又勾了勾唇,露出一抹柔软的浅笑来,“我以家属身份参加,去给我媳妇儿捧场。”
家属两个字儿,他说得很轻,温暖里又带着点儿得意。好像他是占色家属的这个身份,比他作为zmi大当家和权氏大少爷的身份还要贵重一般。
铁手神色有些恍惚,没有吭声儿。
权少皇扫着他,皱了皱眉,“安保工作做好。”
他说完,铁手还是没有回答。
这样的走神儿,在两个人配合的这几年并不常见。权少皇迟疑地看着他明显颓废又暗沉的面色,下陷的眼窝儿,一双血红血红眼睛……
危险地眯了眯眼睛,他很快便合上了面前的文件,一板一眼地放到了文件柜里,然后才站起了身来。
“铁手,走,咱俩去练练手。”
所谓练练手,就是两个人一起去楼下的练功房里对打。
作为权氏家族继承人,权少皇从小就被爷爷当继承人来培养,不仅对各顶拳道中国功夫都很精通,对击剑、骑马和赛车等等大少爷们玩的技能也是无一不会,无一不精。
小的时候,他也是一个皮的,为了玩儿,没少挨他老子的打,动不动揍得屁股开花,身上再光荣挂彩被老妈狠狠的心疼更是家常便饭。
可现在,那些都……
目光又狠狠眯了一上,他脚步迈得更大了。
练功房里,两个男人换了轻便的训练服,一对一面对而站,均手握双拳,拉开了格斗的预备姿势来。一个狠戾,一个沉稳,一个气场强大,一个久经沙场,双方蓄势待发!
“你先!”勾着唇笑了笑,权少皇冲铁手勾了勾手。
铁手抿紧了唇,点了下头,没有说话,一个大力的助跑就冲了上去。两个男人拳对拳,腿对腿,你来我往地使劲儿往对方的身上招呼了起来。
虽说铁手心里敬重权少皇,可在比武场上他却却丝毫不让。
当然,他也知道,权少皇用不着他让。
缠斗正酣时,突然,铁手一起凌空起跃,一个大脚便踢向权少皇的面门儿。权少皇收纳吐气,敛眉一笑,凌厉的身躯往后一仰便轻松地避了开去。看着铁手第二腿再次踢来,却见他速度转身,抬脚便是一个潇洒的回旋踢。
其势,极凌。其力,极猛——
铁手慌乱下蹲,弹跳开了便再次扑了过去。
瞅准了他的空档,权少皇双手突地揪住了他的衣领,一个狠狠的过肩摔就将他整个人给摔了出去。那力量极大的扔力,让铁手着地时虽然稳住了身形,没有摔得太难看,还是免不得跌坐在地,吃痛不已。
“铁手,你这几天的状态很差。”挽了挽袖口,权少皇语气很重,黑幽幽的眸子里带着点点阴冷的光芒,给人一种阴风阵阵的森冷感,一眨不眨地看着铁手的眼睛。
“作为zmi机关的高层,这样的情绪,很容易影响你的判断力。”
“四爷,我——”铁手站了起来,想说点什么,可嘴皮动了动,到底没说。
见他欲言又止,权少皇盯着他,挽好袖口,又勾了勾手。
“再来。”
铁手眉头锁着,没有再吭声儿,又一轮的攻击开始了。
果不其然,由于他状态不佳,号称zmi第一高手的铁手少校,不过在他手下走了十几个回合,便有些气喘吁吁的应接不暇了。而权少皇表情依旧淡定,呼吸均匀,动作利索。
很明显,再斗下去,他也只能再次败在他手下。
“四爷,不打了。”甩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铁手拿过旁边的毛巾来,递了一张给权少皇,另一张自己擦着汗,“我认输了。”
眸色阴沉沉地盯着他,权少皇诡魅难测的目光,像一把能破开他心思的利刃,一刀一刀划拉了过去,声音沉重地问。
“告诉我,为什么?”
铁手垂下了肩膀,“没有睡好。”
权少皇唇线抿得极为冷硬,没有再说话,不过看着他的目光更为凌厉了几分,让整个练功房里,好像全部都是低气压。
铁手耷拉下眼皮儿,查觉得到他目光里的一阵阵阴风,苦笑了一下,抬起头,与他凝重又冷沉的眸子对视了几秒,索性摆到明面上来说。
“四爷,你都知道。”
“我不知道。”一双黑眸利如刀锋,寒如鹰隼,权少皇的目光像要吞了他。
丢开了擦汗的毛巾,铁手走到了他的面前。
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太久了,除了睡觉没有在一块儿,几年下来,铁手几乎都在他的身边儿。他了解权少皇,正如权少皇了解他一样。
喉结滑动了几下,好半晌儿,铁手才破罐破摔般开口。
“是,四爷,你猜对了。我喜欢她,很喜欢,天天都想着念着,念想得都睡不好。我知道这想法不厚道,不仗义,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为什么要去想,就是控制不了自己。越是告诉自己忘掉,越是忘不掉,心窝子都想痛了,就像被人给活生生挖了一块,再也补不回去了。”
从权少皇的角度看过去,铁手的样子很懊恼,原本高大的身躯因了他直接承认念想占色的话,显得十分的颓然、消沉、沮丧。
“四爷,你揍我吧……狠狠揍我!我不该想着你的女人。”
权少皇没有回答,目光尖刺般一直盯着他。
过了良久,练武房里都没有人再说话。
权少皇不是第一天知道铁手喜欢占色。老实说,换了其它的男人整天念想着自个女儿,他肯定得狠揍一顿再丢出去。可,他是铁手,风里雨里拼杀过,卖过性命的兄弟……而且,他没有做过任何过分的举动。
要不他像今天这样自拔无力的颓废着,权少皇可以当做不知道,当然完全不存在。可眼睁睁地看着他这个样子,他觉得自己真该做点什么了……
目光凉了又凉,拳头握了又握,他到底还是松开了。
走近铁手,一个大巴掌落在他的肩膀上,声音轻松了许多。
“走,叫上无情,喝一杯去!”
铁手心里紧了紧,抬头看了他一眼,心头无端端疼痛。他知道,四爷对自己特别宽待,可越是如此,他越觉得自己龌龊不堪。
“四爷,对不起!”
权少皇冷硬的嘴角,抿得很紧。好一会儿,他才不轻不重地回答。
“感情的事,由不得你。”
铁手不再多说什么,无情今天刚好在锦山墅,找他喝酒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因为那家伙惯会说搞笑段子,能乐得人没有脾气。
“铁手,找个女人吧!”
一进一后出了练功房,权少皇突然又来了这么一句。
铁手皱了一下眉头,想分辨什么,看着权少皇的目光,心里抽了抽,又像突然下定了决心一般,黑沉沉的清瘦面庞,瞬间便暗淡了下去。
“我会试着找。”
*
哄睡了闹腾的小十三,占色见权少皇的车回来了,人却没有睡见,猜他肯定有事儿要做,且锦山墅太大,她也没有去找。下楼去把依兰带回来的行李简直地收拾了一下。
没有花多久时间,他觉得身上竟有些泛酸。果然人养娇气了,稍稍动一动就受不了。一想到此,她不由苦笑,再这么像少奶奶一般养下去,早晚会变成一头大肥猪。
于是乎,为了不变猪,她挽起了长头发,亲自将卧室做了一个全面的卫生。擦地,擦家具,整理衣橱,重新归整摆放,不为了干净,纯粹为了把它当成一项能消耗脂肪的运动。
做好了这一切,看着重新摆放过的房间,她抿嘴一笑,觉得亲自动过手,亲自摆放好的屋子更有归属感了,越看越喜欢,便生出了一点儿家的感觉来。
她结婚了,这里便是她的家。
这么想着,她心里一整乐呵,索性就将换下来的衣服也洗了,顺便还把权四爷的一并给洗了,将贤妻良母该做的事儿一点也没有落下。
事实上,除了害怕做那件事儿,其他的家务事对于她来说,都不是问题。
收拾完,她懒洋洋伸个懒腰,觉得十分舒服。
想了想,她便捧着笔记本电脑坐到了床上去。像这样清闲的抱着本子窝在床上去上网,在没有结婚前她很少这么做。那时候活得比较累,难得有这样自在的时候。如今婚假闲下来,觉得心思完全放空的感觉,真真儿的挺好。
登录上了qq,她的好友很少,上面除了艾伦发过来的几张猥琐图片之外,就只有那个‘看着我眼睛’的网友,给她留下的十几条信息了。
你好,你在吗?
你好,好久不见,不在线吗?
你怎么不理我了?我心里很难受,想跟你聊聊。
过去五天了,你都没有回复我,你是不想回,还是都不上qq了?
唉!大概我让你讨厌了吧。我知道,像我这样的人,本来就不应该得到别人的好。在我受伤难受的时候,你是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跟你说话,我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温暖。可现在……连你也烦我了,我的心里好难受,活着真没有意思……
如果你瞧到了留言,麻烦回复我一条,好吗?
我睡不着,整晚整晚睡不着,一闭上眼睛,都是鲜血……
一条一条的看下去,占色愉快地心沉了沉,皱起了眉头。
她了解,一个有过某种心理创伤的人,总是容易患得患失,而且非常敏感,心思重还比较脆弱。她还记得上次这个人闹自杀时的样子,那个高高恐怖的阳台,一不小心掉下去就会粉身碎骨的阳光。现在的情况看,明显那人又心生出了厌世的情绪。
心里想着,她的手指已经放到了键盘上。
“你好,我前些日子不在,你现在还好吧?记得,凡事不要钻牛角尖,尽量保持乐观向上的心情,多转移注意力,不要总纠结在一个矛盾点,这样就会开心点了。”
一段话发出去,她原本以为他不会恰好在线。
不料,不到十秒,屏幕上就有了对方的回复。
看着我眼睛:“你终于上来了,你去了哪里?怎么都不理我?”
一句句急切的语句,将他内心深处的紧迫感都通过文字传递了过来。莫名的让占色心里有点儿别扭。老实说,一个心理学者如果长期和心理有疾病的人打交道,本身自个儿也需要定期修正心态。要不然,很容易被带入别人的抑郁情绪里。
撑了撑额头,她将自己放轻松,本着救人救到底的心态,又回了一条。
“我不是不理你,而是出去了……”
看着我眼睛:“你有什么急事吗?”
对于这种追着问她问题的人,如果不是体谅到他有心理健康的问题,占色绝对不会再对他多说一个字儿。可毕竟那不是个正常的人,是个病人。这么一想,她又淡定了,敲字告诉他。
“我度蜜月去了。”
这一回她发过去,那人没有急着回答,过了好久才又回过来一条,“原来你结婚了。恭喜你。你老公对你好吗?”
“好!”
“哦,看到你的幸福,我真羡慕。”
“你不要这么想,你也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的。忘掉过去,把握好现在,未来的风景就会更好,不要再沉淀在过去的悲伤里了,走出阴影来。”
又与那个人聊了几句,直到占色觉得他的心境好像轻松了,才借口自己有事儿就结束了谈话。当然她不是真的有事儿,而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正如刚才所说,一个正常的心理师接触了心理病患者,大脑也是需要转换和调节的,否则,人没有治好,倒把自己整成了精神病。
对着电脑屏幕,她闭了闭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眸子又明亮了起来,很快就将刚才的事儿给排除在了大脑里。
看着右下角的时间,看了看没有动静儿的房间门,想到既将到来的又一个夜晚,她有些忐忑不安了起来。
一天拖,两天拖……若天天拖,到底该怎么办?
为了排解心里的惶惑和忐忑,她靠在床头上,忍不住就打开了浏览器,在百度搜索里找好好久,终于找到一个叫“医学教育论坛——寻医必答”的网站,红着脸在问题描述与求助里输入了一段话。
“医生好,我被一个问题困扰了好久。事情有些难以启齿,可放在心里却得不到解决。就是我老公那个太大了,第一次做的时候痛得我死去活来,然后心里一直有点阴影,而且压抑。现在他有那方面的要求我都不敢再答应,害怕再受伤,本能的防备。
但是,他又对我很好,我心里也知道,结了婚的夫妻做那事很正常,可每当他有要求的时候我就本能想逃开想回避。我现在很矛盾,与他单独相处的时候,就觉得有很大的压力。好多人都说夫妻间的性丶生活是世间最美妙的体验,可我现在这个样子,好像出现了问题,请问,我该怎么办?!”
发完再检查了一遍,确定问题不低俗不埋汰之后,她才红了脸儿发出去。
可,虽然明知道这是健康的问题,还是觉得不太好意思。
但不在网上咨询,又让她找谁咨询呢?
发送出去了,她便开始四处逛着网站,也许是心理原因,她逛来逛去都是在了解与这个夫妻问题相关的知识。别看她学了这么多年的犯罪心理学,可对于男女间的情事却了解得并不多。
以前她上网的时候,每每看到那方面的图片和文字,并非她觉得那些东西不纯洁,而是下意识就会自动回避开去。
可这会儿,瞧着瞧着,她的兴趣却上来了。
互联网就是这点儿好,只要愿意,什么知识都可以查到,而且没有人会知道是不是一只小狗在查。
她是一个学术型的女人,这会对男人感兴趣了,也翻看了许多,比起那天的翻找更加详实仔细。什么长度,直径、形状、颜色的区别,她看得不由乍舌。可看着看着,她的脑子里不由又想起了权少皇那王八蛋结实人鱼线下的那根黑亮。
按照网上的知识来看,他绝对属于战斗型的男人了。网上说,像他那种紫黑的颜色,由于黑色的成份居多,会特别有持久力。可……上面也有说,为什么会变成那种紫色的颜色,大多是因为做得太多了,长期磨擦和挤压造成的。
额!
抹了抹脸蛋儿,她的耳根子有些烫。
看到那一句‘做得太多,长时间磨挲和挤压’,她的心里有一抹淡淡的别扭。末了,直接关掉了那个网页,又回过头来看刚才那个“医学教育论坛”。
轻轻刷新了一下,就发生已经有了答案。不知道是不是男医生对于她的这个问题都特别的感兴趣,还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竟然已经有了好几条答复,分明来自不同的医生。
第一,“夫妻生活最重要的组成就是性享受是,它与夫妻共同的孩子一样,都是联系夫妻感情的纽带,多与丈夫交流和沟通。告诉他你的想法和恐惧,不要一味的拒绝他,形容影响感情。做之前,可以营造一些浪漫的氛围,做好足够的准备……”
第二,“增加水分泌,可以适当配合相关的图像和声音来刺激,小小的情趣也有大大的必要,良好的性体验,前提是夫妻双方都投入而且忘我……”
第三,“从人体结构上来说,女人具有极大的包容能力,按理再大也不会接受不了。你不要有心理压力,做之前不要有紧张,听点儿催动感觉的音乐,或者改变一下姿势或者采取一些技巧,忘掉上次不美好的体检,心理包袱放下来了,尝试去容纳他,一开始不要太深,你要想着他是你最爱的男人,你很需要与他合为一体……”
第四,“……”
太多如此这般,如此那般的建议,有的直接说方式,有的隐晦做心理教育,还有直接告诉她如何如何做的,那些十八武艺唬得她一愣一愣的,完全不知道两个人还能搞出那么多花样儿来。
于是乎,之前还在为别人做心理辅导的她,这会儿成了被辅导者……
瞧着也有些趣味儿,等她关上电脑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
洗了一个热水澡,她躺了回去,闭上了眼睛,脑子却一幕一幕都是刚才看到的那些内容,像放小电影似的在她脑子里不时的回放。
不管什么人,对性天生都有好奇心。她本身也是心理学者,懂得现在应该调节心态,可医者往往难以自医,既使她知道那许多的道理,还是很纠结……
可纠结,就不尝试么?
这几天的生活,过得太过美好,美好得她有些不舍。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左右权衡着,她越想越别扭。
迷迷糊糊之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
权少皇不仅功夫好,体力好,酒量也相当不错。
基本上来说,他真正醉倒的时候就没有。当然,借酒装疯去调戏占小幺的时候不算。与铁手和无情两个人喝完了酒回来,见无情把醉得不行的铁手扶走了,他心里的那团火儿,却没有地方去泄……
小娘们儿,把男人都弄疯了!
心里沉沉间,他大步往主别墅楼走。
可离得越近,他的心里就越纠结。他好话歹话都说尽了,那个小女人都不让他上身。这样憋屈的日子,难道他真要一直过下去么?
不行!再憋一天,他都得死。
不管怎样,今儿晚上,都得把她给驯服了才好?
用强,肯定行不通,可是不用强,又该怎么办?!
一路走,他一路想着,眸子黑沉黑沉的,满脸阴云密布。上楼的时候,他闷闷地吐了一口气儿,烦躁地扯松了衬衣的领口,正想解开扣子,却被横刺里跳出来的追命给拦住了。
他放开了解领口扣子的手,皱起了眉头。
追命一脸红扑扑的颜色,瞧着有些怪异,一双手小心的背在身后。
“老大,我找你有事……”
权少皇凉凉地睨着她,“怎么了?手里拿的什么?”
追命目光跳跃着,像是有点儿犹豫,又有点儿小女儿的矫情,小心地摇了摇头,咬着嘴巴,却不讲话。
眉头一挑,权少皇见她不吭声儿,便不耐烦了。他酒意没上头,可尿意上来了,就急着上厕所去。于是,冲她摆了摆手,没有再吭声儿继续往楼上走。
不曾想,追命喊了声‘等等’,整个人又跳过来拦在了他的面前。
脚步不得不等下,权少皇眸底一沉,就要炸毛。
“有事就说!”
权少皇这男人确实长得好,气质又十分独特,阴沉中带着冷酷,冷酷里带着邪气,邪气里带着尊贵,尊贵里带着匪气,匪气里还有着对除了占色之外的任何人都一样一样的疏离和漠然。
追命看着他,咽了咽口水,又眯了眯眼睛。
刚才,她迷惑了一下下。
可再看着男人漠然的目光和俊朗得天神般的面孔,那颗被迷得失魂落魄的心肝儿又缓过劲儿来了。浅浅地暗叹了一口气,她又不是来找茬儿的,是来帮他忙的,干嘛那么凶?
扁着嘴‘哼哼’了两声,她面色微哂,将背在身后的ipad递到他的手里。
追命在zmi是负责网络安全这块儿的,整个锦山墅的电脑系统和安全也都在她的负责范围之内。她递给权少皇看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今天占色在网上“寻医”的那些片段。
本来这事儿,她是不想告诉他的,毕竟作为一个大姑娘,她有些难为情。可想到他俩之间竟然出了这事儿,占色心里有了矜持老大却不知道,肯定会对他们的感情有影响。
更何况,她也不想自家老大憋着……
反正人是要不着了,不如老人做到底,就帮他们一把算了。于是乎,她顾不得大姑娘的矜持,红着小脸儿将东西拿给他看了。
递完东西,她心底的小鹿儿乱撞着,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过身就跑了。一颗心‘卟嗵卟嗵’着,像丢了魂儿一样。
权少皇瞅着他的背影,眉头锁了一下,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拿着手里的ipad看了一眼,一张阴冷如铁的脸色变了变,便捏紧了它,躁火更重了。
原来她并非仅仅是因为排斥他,而且真有心理障碍了?
他娘的!
一开始,不是她吵着闹着说他有病,她要给自己治疗性丶心理障碍的吗?怎么不过短短的一段时间,对象就调了一个个儿,有病的成了她自己?而且很显然,厉害的占老师,还治不了自己的心理疾病。
行了!这个病得他去治。
想到这点,又想到自己在依兰做的那事儿,他又心疼又懊丧。
今天晚上,他一定要使出浑身解数,好好地疼疼他的小女人。一定要让她从此爱上这档子事儿。等她享受到了个中的美好滋味儿,他才会有更好的福利,才能实现他夜夜不空的夙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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