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米 喜事一桩桩!

姒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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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手妈的话,无异于五雷轰顶!

    难道是事情太过顺利了,所以天都看不下去了,非得给她整点儿幺蛾子?老实说,被人当场“捉奸”的感觉不太好妙,而且捉奸的人,还是她男主角的老妈。

    这个情形,太糗了!

    艾伦窘迫地保持着那个被压的姿势,傻乎乎地回忆着嘴唇相贴时的美妙滋味儿,看着几步之遥站在灯光下宛如天神降临般的铁手妈,郁闷得一颗心都揪成团儿了。

    哎,不能再迟来一会儿安?

    就几秒也好啊!那样她这个吻就完整了啊!

    懊恼的想着,她面色微红,一直处于呆怔、尴尬、害羞的混合状态中,手中无措。而她的上方,两只手还撑在她身侧的男人,只微微僵硬了一下,便直起了身来,黑脸上连表情都没有变化。

    “妈,你还没睡?”

    闯入儿子房间的铁手妈,眼睛就像安装了雷达,从铁手面无表情的脸上落在艾伦泛红的脸上,再从艾伦的脸上回到铁手的脸上,目光转变几次,很快便清凉得像一块儿冰了。

    她没有办法说艾伦什么,只是板着脸对儿子说。

    “阿翊,你跟我出来一下。”

    “嗯。”铁手目光微闪,没有反对,站起身来。

    走待离开,他大概瞥到了艾伦脸上怪异的表情,迟疑着又俯下身来细心地替她盖好了被子,与她眼神对视了片刻,才沉着嗓子说。

    “不要担心,睡吧!”

    看了看铁手妈已经转身的背影,又瞄了下铁手凝重的表情,艾伦大概也猜测得出来人家的老妈不喜欢自己,不想让她的儿子跟她搞出什么事儿来。虽然其实她不来也搞不出啥事儿,但是她心里,还是不无遗憾。

    “你妈她……不会骂你吧?”

    铁手皱一下眉头,“没事!”

    定定望着他,艾伦的一双眸子里,浮上了一层羞涩,表情又窘迫又傻。

    “哦,那就好。那个……你还会回来么?”

    “嗯?”

    显然,铁手又疑惑了。

    感叹于自个儿的大胆,艾伦抬手摸了一下刚被他亲过的嘴巴,脸上便带了点儿赧然的臊意。不过,好在她的脸皮够厚,心知他也习惯了她这样儿,她就不用再遮盖自个的恶劣行径了。

    “咳!我是说,那什么,咱俩的吻还没有开始呢,可惜了!”

    眉梢又跳了下,铁手面色有些窘。艾伦认为,全天下能在这个时候还惦记这个事儿的人,除了她不会再有别人了。不过么,要知道她的福利来得多不容易啊,那遗憾嗖嗖的灌在心窝子里,她不说出来难受。

    略微皱眉,铁手将目光挪开了。

    “我先出去了!你睡!”

    “哦!”

    见他不愿多说,艾伦眨了一下眼,也就闭了嘴。再说了,人家老妈还在外面等着,她没有狐媚男人的本事,还是不要拉住人不放了,免得罪加一等。

    在他转身时,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我这就睡了啊。还有,我现在已经不害怕了,明天见,晚安!”

    “嗯!”

    千古不变,铁手还是一个字。

    说完,他大步离开了。

    艾伦侧着脸儿,偷偷地抬头看着他紧绷的侧面,心窝柔软处有些醉。她家铁手虽然不像那些美男子般漂亮精致,俊秀不凡,可是那刚毅的线条,却深邃地勾勒出了一种独有的大男人味道。

    嗯,就是她喜欢的铁手的味道。

    要是她每天睁开眼睛,都能看见这样的一张脸,该有多好?

    咔!

    房间门再次被铁手关上了,一个人躺在床上,想到刚才那一幕,艾伦的耳朵根子倏地又热了一下。

    铁手亲她了呢!

    一把将被子拉上来盖住她,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她不由闷闷地神想。如果刚才铁手妈没有就那样儿闯进来,他俩会进步到哪一步呢?他吻了她的唇,可是他的手却那样规矩,他会不会试探着摸她一下?

    咳!

    长长吁了一口气,她心里莫名又慌乱了起来,觉得自个儿好像特别不要脸,怎么尽想着把铁手同志给吃干抹净啊?是了!不要脸!可她就是控制不住,怎么办?

    *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壁灯。

    光线,有些昏黄。

    铁手妈站在他爸的遗像前,良久没有动弹。

    而铁手从房间里出来,也只是站在他老妈的身后两步远,默默的站着看着她,就像以往两母子面对时的每一次,他高大的身形一动不动。

    良久,至到屋子静寂得有些异样了,铁手妈才回过头来看儿子。

    “阿翊。”

    “嗯?”铁手闷闷地回答。

    铁手妈叹了一口气,“你心里是不是怨妈来打断了你?”

    “没有。”铁手向来孝顺,声音很平稳,可语气却十分柔软。

    铁手妈眸色深了深,仔细看了他一眼,才调转过头来,将柜子上存放的香焟点燃,敬献给了他爹,然后才缓缓开口。

    “阿翊,你是妈从小拉扯大的孩子,你是一个什么样的禀性妈最清楚不过了。如果你要真的喜欢那个艾小姐,不管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妈都不会拦着你。可是,妈知道,你并没有爱上她。你能告诉妈,为什么吗?”

    一个守寡了二十来年的女人,一天一天含辛茹苦地把儿子养大,儿子就是她的命,她能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吗?

    仅管他说艾伦是他的女朋友,可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其中的别扭?

    抬了一下眼皮儿,铁手表情一如既往平静。

    “妈,你对她有误解,她人很好。”

    铁手妈笑了一下,直视着儿子,“然后呢?”

    脊背微微僵硬了一下,铁手迎向了她妈的眼睛。

    “妈,我是认真的。”

    “阿翊,妈知道你是认真的。正因为这样,妈才要阻止你。”

    声音沉下了几分,铁手妈说到这里突地又停顿了下来,目光定定看着比自个儿高出了许多的儿子,伸出手去,轻轻地拂了拂他的胳膊。

    “阿翊,你在外面这些年,妈也不知道你经历了些什么事情。但是,妈不会害你,妈只想告诉你,不要因为一时间的失意,就让自己的感情成为将就,你还年轻,一辈子很长,考虑要慎重。如果你不喜欢三婶儿给你介绍的那个中学老师,也没有关系,我们家阿翊这么优秀,还怕将来没有好姑娘来爱吗?”

    铁手妈说得语重心长。

    略略犹豫了一下,铁手掺住了了她妈的胳膊,将她牵到了客厅另一端的沙发上坐好,才看着她的眼睛,再次重申。

    “妈,她真的很好。”

    “阿翊。”铁手妈大概没想到这样都没有触动儿子,怔了一下,就着昏黄的灯光,仔细地观察着他,良久才感叹。

    “妈没有说她人不好,只说她不适合。妈这么大年纪了,也会看人。我知道,她脑子单纯没有心机,这本来是一件好事。可是,阿翊,我们是普通人,我们普通人的生活她并不适合。男人要娶的妻子,是能嘘寒问暖,能烧菜洗衣,能懂得男人心里所想,能与他举案举眉的人女人。而不是一个不知人情冷暖,像一张白纸样的娇小姐,你懂不懂?”

    看着老妈疲惫的面色,铁手眉心拧得很紧。

    “妈,我有我的考虑。”

    见儿子这么固执,铁手妈声音略略拔高。

    “阿翊,你不听妈的话?”

    “妈!”

    害怕里屋的艾伦听见,铁手紧皱着眉头,冲她使了个眼神儿。然后才压着嗓子徐徐开口。

    “我是您的儿子,自然要听您的话。可是女人适不适合,不是只有自己才知道吗?妈,我觉得她很适合我。跟她在一起,我不用去猜她在想什么,她的想法都摆在脸上,不会转弯抹角。她可能有些娇气,没有吃过苦,没有过生活经历,可这不怪她,家庭条件没有人可以选择。而且……”

    稍稍缓了一口气,铁手才继续说:“我如果要了她,自然会好好地照顾她,让她永远都不必知道妈说的那些人情冷暖。”

    没有想到儿子会固执如此,还说出来这么一长篇,铁手妈有些恼了。

    “阿翊!你会后悔的。”

    安慰地拍着他妈的手背,铁手的眸底有一瞬间的失神。

    “妈,不用再劝了,你是了解我的。”

    铁手妈脸上僵硬了下,紧紧地抿住了唇。

    没错,她这个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是了解的。今天晚上她这么做,不过也只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罢了。她这个儿子,打小就是一个有主意的人,要么就不做,只要做了他就会坚持到底,不管大事小事都这样儿。既然他进门就说了那是他的女朋友,那怎么都拉不回来了。

    但她是过来人,她与他爸也曾相爱过,怎么会不懂恋人之间该怎样?

    她非常的清楚,她的儿子并不爱那个艾小姐。

    沉默了两秒,目光渐渐转冷,她问,“儿子,是不是有人逼你?”

    铁手一愣,“没有。”

    缓缓地抬起手指,铁手妈突然指着客厅里铁手老爸的遗像,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阿翊,妈可以不拦你。可是,我要你当着你爸的面,告诉妈,到底为什么你非得选一个不喜欢的女人?”

    “妈,我没有不喜欢她。”

    “看着你爸说!”

    在老妈突然压沉的声音里,铁手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目光落在了那张黑白色的遗像上。照片上的老爸,几十年如一日,永远停留在了他最年轻英俊的时候。每次看到他,他就会想起小的时候,他笑声爽朗的老爸,这个当年用生命换回了英雄奖章和一笔抚恤金的老爸。

    同时,他也能想起那个让无数人恸动哭泣的追悼会,以及追悼会后的短短几个月,在人走茶凉之后悲凉,还有孤儿寡母的生活艰辛。

    爸!

    心里默念一下,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艾伦住的那间卧室紧闭的房门,然后才用低低的声音说。

    “妈,我真的没有不喜欢她,她人很好,我想以后我会爱上她的。”

    “为什么?”铁手妈还是坚持这个问题。

    冷硬的唇角微微一抿,铁手突然狠狠皱眉,“我爱上一个不能爱的女人,她不会属于我。但是,他们都希望我快乐。”

    儿子肯定的回答,让铁手妈吃了一惊。

    “原来还真有这么一个人?她是谁?”

    面色微微一沉,铁手声音低哑了几分,说,“妈,她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以后会好好过日子。”

    “阿翊!”铁手妈看着儿子,感受着他心底压抑的情感,一双满带着鱼尾纹的眼睛里,充满了怜惜和伤感。她了解自个儿的儿子,自然也能知道他爱上一个无望的女人时,有多么的难受。甚至于,她都能够想象得出来,她这个傻儿子,一定是那种有苦就往肚子里咽的人。

    顺着儿子的肩膀,她搂了搂他,突然一叹。

    “阿翊,你要是想哭,就哭一次吧。”

    在铁手妈的印象里,她这个儿子最后的一次哭泣,还是在他爸的追悼会上。从此之后,他再也没有哭过。每次她被生活艰难折腾得忍不住流泪的时候,他不劝不哭,只是这样默默地坐在身边儿看着她。直到后来,她也不会再哭泣为止。

    “妈,有个事……”

    铁手很快就恢复了情绪,看着她妈,欲言又止。

    无奈的揉了下额头,铁手妈的表情还处于伤感之中,“阿翊,在妈面前,你还有什么不好说的?有什么事,你就直说。”

    迟疑了片刻,铁手清了清嗓子,这句话说的有点儿艰难。

    “妈,明天起来,你不要再给她脸色看了,好吗?”

    “我什么时候给她脸色看了?”

    “妈!”铁手很坚持,“她可能看不出来,她很傻。但是我是你儿子,我能不知道你?”

    “……”

    胳膊肘儿往外弯是什么样子的?

    铁手妈冷冷一哼,知道说不服这个儿子,脸色更加难看了。

    “阿翊,你现在长大了,我当妈的也管不了你。但我还是坚持我的意见,这个艾小姐她不适合你。妈还是不赞同你跟她在一起的。但是,既然你坚持,妈也不想当那种拆散儿子感情的恶婆婆。往后妈不管你,只是有一天,你不要让我看见你后悔的样子。”

    紧皱的眉头松开了,铁手抿了抿唇,看着憔悴的母亲,露出了感激。

    “妈,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我一招人讨厌的老太婆,你不用谢我,好自为之就行!”不冷不热的说完,铁手妈放开了他,起身拉了拉披在肩膀上的衣服,径直就回屋去了。

    铁手长长叹了一口气,倒在了沙发上。

    而卧室里,一直将耳朵贴在房间门板上的艾伦,眼睛里浮上了一层水样儿的雾气。

    然后,她轻手轻脚地走向床塌,倒下去,盖上了被子。

    *

    短暂的中秋节,就这么过去了。

    一连几天,占色都呆在锦山墅里,做她的孵蛋母鸡。

    生活不管人的心情如何,总是在继续。日头也会每天都升起,月亮也不会缺席在天空它该有的位置。

    而锦山墅的众人,在节后回来,又回到了原点。

    可是,仔细一琢磨,却好像又都不一样了。

    在一干人里面,她与权少皇的感情,算起来是最没有变化的。他照常上班,她照常在家。他给儿子辅导作业,她就负责给儿子讲故事。一家三口,有说有笑,感情维持在一个平衡的阶段,既不往上扬,也不往下滑,好像与以前的最相好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区别。

    要说唯一有什么不同,就是权四爷依然睡在客房里。

    要论变化最大的人,却是铁手与艾伦。

    自从中秋节艾二小姐千里追夫回了一趟石门,原来大家都以为的长期攻坚战,就直接完美落幕了。在一大帮子人大跌眼镜的惊愕声儿里,铁手在中秋后的第三天带着艾伦回到了京都,对外正式承认两个人的恋爱关系。

    虽然铁手还是那个铁手,对艾伦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不管在什么场合,不管她犯傻还是犯二,他总是会默默地照顾她。渴了倒水,冷了加衣,没有甜言蜜语却温暖踏实,把艾伦美得那个天上地下什么天气都不知道了,整天乐呵呵的耍着宝,满脑袋冒着心型泡泡。

    然而。

    在铁手瞧不见的地方,她锁上了习惯多年的奇装异服,正式留起了长发,没事儿的时候也偷偷缠着占色,去厨房给她打掩护,然后,她拼着劲儿地学做饭学洗衣学做一个合适的女朋友。

    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占色从一开始的担心,慢慢也就放心了。

    每一个人的日子,都是自个儿在过。

    当事人觉得好,那便是真的好,别人没有办法去质疑。

    不管咋说,这也算喜事一件。

    除此之外,还有一桩大喜事——追命和冷血要结婚了。

    认真说起来,在权四爷的‘四大名捕’里,最幸福的一对,当数这两个人了。自从那天跟着冷血去了简家回来,追命之前的担心就全部落回到了实处。

    简家父母俱在,对于他们这个已经年过三十的独生儿子,婚姻自然早就做不了主了。原来还有些担心来着,可看见追命这姑娘人长得也算乖巧,性格单纯可爱,家庭结构更是简单,父母身体健康,开着一个小铺子,不大富有却也不用操心。最为关键的是,追命本身也是一个有技术的姑娘,能被权四爷看重的人,自然也配得上他家儿子。

    因此,这一对儿的感情几乎没有遇见过任何障碍,一路上顺风顺水,就在中秋节后的第二天,简家的老妈就提着礼物上了追命家的门,正式要与她家结为亲家。

    追命的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对于冷血老妈的客气在受宠若惊之余,一开始也不免担心女儿嫁入这种富贵之家会受气。可再多的担心,也磨不过女儿的死心踏地,非人家不嫁的念头。而且,在看到冷血那鞍前马后的样子,两老口对这个医生女婿也算满意了。

    当天晚上,追命父母一宿没睡,合计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红着眼睛的两老口,笑眯眯地回了礼,两家就算达成了口头意愿。

    接下来,就是婚礼的事儿了。

    虽然追命的年龄还小,过了十月才满24岁,父母都有些舍不得。但冷血的年纪却是不小了,足足大了她8岁。所以,简家两老比较着急,左右说来就是早点办事儿,早点儿抱孙子。而冷血和追命本人,也正处于焚心似火的恋爱状态,哪里还有对婚姻的抵御能力?

    于是,不过短短几天时间,两个人就把婚期给定下了。

    婚期的吉利日子是找占色给看的。

    这事儿占色之前没有干过,本来她是要推辞的,可是挨不住追命那个妞儿的死缠烂打。没有办法,半吊子的她也只能临时磨枪做了一回神婆,为他们选定了一个宜嫁娶百事顺的婚期,就在冬至的第二天。

    看到一个个都尘挨落定,作为朋友,占色最为担心孙青。

    无情喜欢无情,这是一件板上钉钉的事儿。可孙青对无情,占色只能感叹,没有在对的时间和地点,遇见对的人。

    *

    在中秋节,无情家里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没有得到孙青“一起去私奔”回应的无情公子,悻悻然回家去过中秋节,果然被父母给塞了一个从天而降的未婚妻。

    她不是别人,正是他老爸战友的女儿。

    那个姑娘姓肖,比无情要小两岁,模样儿长得很周正,皮肤白皙,身材高挑。总之,无情父母十分中意。按无情回来的说法,他老爸跟人家的老爸好得能穿一条裤子,他老爸就恨不得他儿子也穿上人家闺女这条裤子。

    无情家里人是高兴了,却把他搞得很郁闷。

    要知道,他在私生活上混账了这么几年,老妈宠爱是一个方面,老爸宠爱老妈睁一只眼闭只眼也是一个方面,最主要的一个方面也是因他年纪不大,父母管不了也就只当他年少风流,大点儿也就好了。所以,家里从来没有正式催过他交女朋友。

    可这位肖姑娘一到,他家不仅突然认了真,态度还火热上了。恨不得他俩能明儿就结婚,后天就抱俩孙子。

    而且,让无情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向来宠他入骨的老妈,这次也不再帮他了。不管他怎么游说,都依着他爸的意见,硬是要把肖姑娘塞给他不可,怎么拒绝都没有用。更加可怕的是,那位肖姑娘从见他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眉间眼底不自然流露出来的那点风流样儿,回家就告诉她老爸,她看上了无情了,一定要嫁给他。

    对此,无情头发都紧了。

    可女人的心思很奇怪,他越是不沾她,她便越有来劲儿。

    这一下无情父母见到还以为有戏了,知道儿子在女人方面是一个不靠谱的,索性不再管他的想法,请了三朋四友摆上了几桌,就对外宣布了这个事情。于是乎,无情公子莫名其妙就多出了这么一位未婚妻来。

    对于这些事情,占色也是从八卦女追命那里听来的。

    这天儿下午,坐在屋子里闲来无事,她便用试探的语气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孙青。老实说,从一开始的不认同,到见到无情为了孙青的认真和转变,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也存了些心思,希望孙青能对此有点儿反应。

    不料,孙青却完全当成一个笑话来听。完了,抚了下额头,她眼皮儿都没有抬一下,却是也发表了一句看法。

    “那个肖姑娘,眼睛也太瞎了吧?”

    额!占色默了。

    很显然,孙青还真是没有心了。无奈地捧着水杯喝了一口水,她正准备转移话题,好巧不巧,无情却从外面走了进来。

    “瞎眼也比白痴好。”

    听着他似笑非笑的戏谑声音,占色心里‘咯噔’了一下,先瞄了孙青一眼,才侧过头去,不好意思地冲无情点了点头。接着就准备开溜,避免被流弹击中。

    “呵,你们聊,我上去看看小十三的作业。”

    无情自然不会拦她,只孙青也跟着起身。

    “占色,我陪你一块儿去。”

    眯了眯眼睛,占色望着她,笑眯眯地说,“不用了不用了!我一个人就可以。十三这孩子皮得很,他爸昨晚上给他布置了好多的算数题,要有外人在,他肯定要来缠歪的……”

    孙青没有再开口。

    只是,见到占色上楼了,她也转身准备回房。

    “见到我就躲,我是会吃了你,还是会啃了你?”

    无情就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一只手插在裤兜儿里,斜睨着一双桃花眼儿,挑着不悦的表情看她。实际上,他被家里人给逼得,心里正有一大股火气没处发,见她每次见到自个儿就这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不由得又是泄气又是烦躁。

    孙青不回应。

    不对,她是压根儿当没有听见。

    如果追命说的那些传闻都是真的,那么无情现在算得上是半个有妇之夫了。以前她都不想与他太过接近,何况是现在?她又怎么肯莫名其妙地背上一个小三的骂名?

    大步离开,她半秒都没有迟疑。

    在她一如既往的冷漠里,无情头疼地揉了一下额头,两三步就抢了过去,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不肯放松。

    “孙青,你听我说。”

    男人的力气比女人大得多,枉自孙青一身本事,可手腕落在他的手里,就像被生铁活活圈住了,怎么挣扎都脱不开,不由皱紧了眉头。

    “无情,你放手,你做什么啊?”

    目光掠过她不愠的脸色,无情桃花眼一眯,张了张嘴,本来想要说些什么来解释。可话到喉咙口,却像打上了一团结,怎么都说不顺溜了。

    “孙青,你是不是听见那事儿了?那都是我家里的意思,跟我无关!”

    身形微顿,孙青侧过脸来,用一种像看怪物似的表情,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紧张的眉眼,十分好笑地挑了一下眉。

    “无情同志,这些事,应该与我无关才对吧?”

    无情唇角抽搐一下,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

    是,他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人家压根儿就不在乎。

    抽出放在兜儿里的手,他尴尬的抚了一下额头,觉得怎么回答都不好,除了懊恼和沮丧,他第一次非常专注而认真地后悔起了自个儿以前干过的那些荒唐事儿来。

    可,既便如此,他也不想放手。

    想了想,他轻笑一下,一只手臂索性横了过去,搂了她过来就往怀里带。为了避免再被她冷嘲热讽的尴尬,他的语气也轻佻了几分,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可是孙青,我就喜欢你,怎么办?!”

    孙青狠狠一皱眉,见他又恢复了吊二郎当的样子,狠推了一把他的手,语气凝重地警告。

    “无情,你不要太过分!”

    “我喜欢你,我怎么过分了?”

    “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们俩是不可能的。”孙青有些恼了。

    眸色微微一黯,无情松了松手,他心知这个女人是真心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的。按理来说,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应该作出男人的风度来,大大方方的放手,不要死缠烂打招人烦。

    可惜,他长了这么大,凡事太过顺利,尤其在女人的问题上更是从来都没有栽过跟斗,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几乎狂热地追求过任何一个女人。

    他不甘心。

    真的,非常不甘心。

    “孙青,我不想放手。”

    缓了一口气,孙青挑眉,“那是你的事,你只要不来骚扰我的生活就好。”

    “孙青……”在她油盐不进的态度下,无情懊丧得不行了。

    定定地盯了她几秒,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想要马上扭转自个儿在她心里的糟烂形象。所以,管不得丢脸不丢脸,他也就那么说了。

    “好,我实话说了吧,如果我现在告诉你说,我爱你入骨,至死不渝,那指定是骗你的。但是,孙青,自从我确定了要跟你好,真的就再没有找别的女人上过床。也许你觉得不相信,或者说,这样也没有办法原谅,我也认了。我只希望你能告诉我,我到底还有没有希望?”

    孙青抿了抿唇,静静地凝视着他。

    良久,她略略迟疑了一下,才难得严肃地开了口。

    “无情,你既然这么说,我就再认真与你说一次。第一,我从来没有准备找一个比我年纪还小的男人结婚过日子。第二,你的感情太冲动了,你不是喜欢我,只是为了图个新鲜。第三,你已经有了未婚妻,就好好跟人家过日子,不要再来缠我,让彼此难堪了。第四,除了对你的私生活有些看不惯,在其他的方面,我并不讨厌你,你的个人能力也很强,也有很多我欣赏的地方。我希望我们能像真正的战友那样相处,不好吗?”

    黑眸微滞,无情低下头,视线与她的缠在一起。

    心里翻江倒海,一句句想要表白的话缠在舌尖上,最后却还是只剩下一句。

    “孙青,就算我要跟别人结婚了,你都不愿意给我一次机会?”

    抬起手来,孙青一点点推开他箍着自己的手,真诚地笑了。

    “你要收心过日子,自然是好的。做为战友,我会祝福你。”

    深呼吸一下,她不再管他什么表情,说完就快步上楼。

    “孙青你听好了!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也不管我父母怎么说,还有那个姓肖的,我管她是哪颗葱哪瓣蒜?反正我喜欢你了,你就是我的人。我刚刚过来之前,刚跟我爸妈摊牌了。我说除了你,我谁他妈都不要。如果想要祁家断子绝孙,就都来逼我好了!”

    男人从背后传来的急吼声,让孙青顿住了脚步。

    耳根子烧了烧,她心脏狠抽了一下。

    可是,他们祁家断子绝孙,关她什么事儿?

    狠狠皱了下眉头,她不再理他,抬步往上走。还没有走到楼道口,就看见了站在上方似笑非笑的占色,她一双洞悉人心的目光,直视过来,让她的脸上,顿时尴尬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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