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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梁山起得很早。
梁山自忠勇王府回来,没看到马德意,也没见小七还有他所说的项叔。
梁山摇了摇头,子时修士最重视时辰,金陵宫的人居然都不在,作息严重紊乱。
不在也就罢了,金陵宫大门敞开,看来自己一番说辞仅仅是起到短暂激励作用,马德意该干嘛还是干嘛去了。
不急,慢慢来,梁山进到自己卧室,门口挂了个闭门的牌子,也没有布置聚灵阵,径直上床榻盘腿静坐。
一夜的功夫,梁山终于初步完成“唵”、“啊”、“吽”三音轮符的制作。
做好这些准备,就等明日子时辞旧迎新之际把三音轮符纳入白骨神君内,这样金丹中阶的境界就算彻底稳固下来了。
天极黑,却是东方破晓之前的片刻,梁山观想自己出现在白骨神殿当中,然后观想自己燃香,祭拜白骨神君。
诚心敬意祭拜,是信己而不是信他的路数。
祭拜完毕,梁山不再跪拜,而是同样诚信敬意地向三百残典鞠躬。
鞠躬时梁山心头跃跃,又有些想学这残典中记载的上古法门。
当日自己预计,只要白骨玉莲完全转化为白骨金刚莲,白骨神君修成就可以修行合适的残典,因有白骨神君压制,大抵不会有倾覆的危险。
然而这只是预计,真的修行未必就如自己的意,为稳妥起见,梁山决定还是置之不理,更何况自己的大易手印,心剑之三剑,还有弹指弦通转化的箭修,这些已经够自己琢磨的了。
梁山遂决定日常的基础还是《白骨经》的修炼,早日从金丹期中阶向高阶突破,然后每日晨昏祭拜致敬即可。梁山打算各方面修行都到了一个平台之后,有闲暇时间再仔细阅读这三百残典,通过反复的比对与分析再下决定,切不可因得法心喜,贪多而误入歧途。
最终还是要学的,梁山忽然想明白到这一点。
眼下梁山踏足建康城开局虽说是顺风顺水,居然还能突破,但是却需警惕,未来修行界大局变化,可能更加难以预测,小乱不断,说不定就会酿成泼天大祸,那么就自己现下的境界还不够看。
掌教崔机让自己熟读这些残典,就是料定自己不会去修行这三百残典。
因此,就要反其道而行之。若是自己修行三百残典上的法门,这是崔机所没有料到的,这就能够脱离这位算无遗策的掌教的预计。
眼下想这些还为时过早,但是梁山必须未雨绸缪,未来百年将是修行界翻天覆地变化的百年,而对于世俗界,南北长期对立割据的情况也有可能发生变化。
梁山记得南朝是宋齐梁陈王朝的更替,还是相当的迅速,这样一来百年后有可能就形成大一统的江山格局,也就是历史上著名的隋朝。
隋朝历两代而亡,却为盛唐打下扎实的基础。
由此看来,无论是世俗界还是修行界几乎同步发生着剧变,这里面就没有所联系?
各大修真堂向世俗渗透,经三四十年后,恐怕彼此双方就有深刻的影响。
还有一个问题,梁山一直没有认真思考,也就是后世科技昌明的时代,佛门道门依然广布人间,但修行却极少听说,有的也是散修罢了,那么,修真堂难道就此消失在历史长河当中?如果真是这样,因为什么样的原因?
梁山心中有一种隐隐的危机,就好象在天尽头之处传来滚滚的雷声,这是一种大势的碾压感,现在还不清晰,但是十年、二十年,百年后会怎样?若是那个时候再想起振奋修行,岂不是晚呢?
被发配到世俗都城,梁山知道有许多人等着看自己在维持修行境界上苦苦挣扎,掌教崔机如此,慕容博更是如此,更不要说其他修真堂的诸如陆玉、孔零诸人。
这反而激起梁山的争强斗胜之心,偏偏要在世俗还能修行,不仅如此,修行速度还要快于在伏牛山山门之中。
梁山暗下决心,一定要抓紧时间争分夺秒的修行。
娘子祝轻云现在已经金丹期高阶了,若是自己比她还要早一些进入元婴期的话,哈哈,那所有的一切都逆转了。
祭拜仪式结束,梁山倏地睁开双目,感觉东海极远出现出一丝光亮,太阳将出,梁山迈步出了宫主房间。
副宫主房间没人,马德意居然一夜未归,梁山心道等他回来一定好好问问。
前厅两个耳房却是有人,听呼吸接近于无,仍在入定当中,一个是小七,一个就是那项叔。
不需要特意去分辨,项叔的房间飘着淡淡的酒香,一闻便知。
梁山背着手就出了金陵宫。
金陵宫外有开阔处,比邻牛马市,市外头的开阔处自然是暂时存放大量牛马羊牲畜之类,踏雪就寄存着旁边的马厩,不用梁山操心。
街面是黄土和沙石夯实的,但表面已经变黑,显是被牲畜粪日久侵染所致。
梁山拉开架势开始伏牛拳的练习。
这个别人看见了,也只当是一个武者练武,不会觉得稀奇。
一遍接着一遍,梁山却是含着劲,感觉莽牛神蠢蠢欲动,但依然保持静默状态。
梁山细心地体会着这股温柔而又巨大的力量,比前日与逍遥君化身陆伯年争斗时还要更加庞大。
梁山心头涌出淡淡的喜悦,这莽牛神显然跟自身境界相关,呈现出水涨船高的架势。
梁山摒弃心头的喜悦之情,沉浸在平静如水的心境,一招一招的演示,务求把莽牛拳演练到无比纯熟,就像是吃饭喝水一般习惯。
熟练度的确在不断增加,从前没有领悟的也在逐一领悟,犹如星辰逐一闪耀,梁山很快由开始略带些风声变得完全无声无息了。
一个时辰后,梁山感知到小七与那项叔两个。
这两个人出定,出了金陵宫就看自己打莽牛拳。
梁山不用看就知道那项叔是斜着眼歪着肩膀靠在墙上的姿势,而小七站得端坐,八字步站着抱着肩,脸上带着讥诮的笑容。
又过了一会,天方见亮,梁山打出最后一拳,然后徐徐收回,站直,转过身,就看到小七眉头一挑,道:“你就是新任宫主梁山伯?”
小七是女人?!
梁山昨日看到小七居然没有看出。
这人邪乎啊!
梁山虽不能自诩目光如炬,但是这样也会看错也算是马失前蹄大意了。
“看什么看?”小七一挺胸脯。
对了,一个完全没胸的女人,以梁山过去的目光自然当男的。梁山心道,过去的梁山依然在影响他,判定的标准,喜好都还在,这就是习性的缘故。
女修士有一支修行会女人生理特征消失,渐渐现出男儿相。
这都是个人到某个关卡时的选择,大多数女修士都会保持女人相,这是最正常的修法。生下为女人的那就是女人,把女人该遭受的都遭受了,再谈修行这就对了。只有极少数会选择像小七这种修法,梁山在花间堂、水月堂也算是见识不少女修士,小七是第一个。
梁山摇了摇头,道:“现男儿相,还是女人心,你这个修法不靠谱。”
小七嘴唇一撅,道:“你这莽牛拳也打得不咋地嘛。”
“不对!”项叔立刻摇头道。
“怎么不对?”
“我怎么好像听到有牛叫啊。”项叔秃顶,身材矮小,模样邋遢。
“有牛叫有什么奇怪的,这是牛马市嘛。”
项叔摇了摇头,一副茫然的样子。
梁山笑了笑,道:“项叔是吧,我听老马介绍过,喜欢喝酒,还有你……”梁山转而对小七,道:“你喜欢赌博,是吧。”
“马德意倒是嘴巴快。”小七一副不屑的样子。
“小七筑基期高阶,啧啧,你这个样子,什么时候结金丹啊?”梁山摇了摇头,望着项叔又道,“项叔是金丹初阶圆满,什么时候中阶啊,喜欢喝酒,想来想从酒方面下文章吧。”
项叔浑浊的双目瞬间清亮起来,拱手道:“宫主目光如炬。”
“小七,以赌为戏,炼心是吧。”梁山嘻嘻笑道。
小七神色为之一愣,有些不甘之色,只得拱手道:“见过宫主。”
梁山说破两个人修行方向,两个人这才见礼,算是初步认可。
梁山心道,打发到金陵宫这么多年,还这么心高气傲,算是不错。
“项叔,小七,宫主,你们都在啊。”马德意的声音适时响起。
“马德意,芙蓉帐里好春梦,这么早回来你那娇滴滴的娘子岂不是要生气啦。”小七打趣道。
“哎呀,你这个小七,说什么呢?宫主刚刚到,我怎么能去那……”马德意连忙刹车,道,“我这想着宫主刚刚到,就去老余头那弄了三条大肥鲤打打牙祭。”说着,马德意举手,三条肥硕的鲤鱼活蹦乱跳的。
马德意得意地晃了晃,忽然“哎呀”一声把鲤鱼扔掉,然后就直愣愣地望着梁山,神情激动,紧闭着嘴,一副将要晕厥过去了。
小七眼露鄙视之色,心道这马德意也太夸张了吧,不过就是个新任宫主,至于这么激动吗?
“你!你……”马德意大眼睛瞪了起来。
“我怎么呢?”梁山看到马德意脸上表情无比惊骇,不知道这老马干什么。
“宫主!”马德意大呼道。梁山眉头微蹙,这声音说惊喜嘛又不完全像,说“半夜遇到鬼”倒是有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