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先谈恋爱后结婚

泥男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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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山走了不到半炷香,乔佳宜就醒了过来。

    乔佳宜翻个身,发觉旁边空空,吓了一跳,立刻坐了起来。

    月光如水,透过花窗,屋内尽是淡蓝的万千毫光。

    乔佳宜急忙披着衣衫起来,想到院外去找,终看到梁山在桌上留给她的纸条。

    相公去办事了。

    乔佳宜心下微恼。

    虽然仪式简单,但严格说起来今夜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啊。

    乔佳宜贝齿摇了摇红唇,她有些无法相信,他能抛下自己?

    乔佳宜从未感受过被人忽视的感觉。

    以前在天香阁的时候,多少王公贵族都腆着脸跟她说那么多话,哪怕乔佳宜骂他一句对方都得酥透骨头,挪不开步。

    男人是怎么看自己的,心里是怎么想到,很早乔佳宜就清楚。

    难道自己在相公的魅力如此不值,又或是自己有什么地方惹他不高兴?

    乔佳宜双颊忽然飞出两团红霞,难道是那床第之乐自己表现得……乔佳宜羞红了脸,虽然她生长于勾栏妓院,却出污泥而不染,今夜着实是她的初夜。

    难道是相公嫌自己太过表现太过生涩?

    乔佳宜发现自己胡思乱想起来,哑然失笑。

    乔佳宜啊乔佳宜,原来你也有这么一天。

    招夫是权宜之计,乔佳宜并未抱太大希望。

    但是,看到那首似是专为自己所写的诗之后,他的《春江花月夜》听过之后,乔佳宜就觉得是老天垂怜她,把一个跟自己心意相通的相公给了她。

    拜堂之后,相公并未急匆匆上床,而是和自己喝酒,聊天,渐渐两个人相熟,说话随意,然后相公提议熄灯睡觉,接下来发生的,让乔佳宜惴惴不安期盼、害怕了十多年的时刻终于顺利的圆满的完成了。

    啊,相公就是有一点不好。

    他说他也是第一次。

    但是,从他熟练的手法看来,分明就是……乔佳宜不敢多想。

    事实上,乔佳宜知道,虽然她是公认的江南第一琴师,才女等等诸多的闪耀头衔加身,但是她身份摆在那。别看那些才子趋之若鹜,那是众目睽睽之下而已,因为独得花魁对他们来说是非常有面子的一件事。

    乔佳宜生于艰险,人心世事那是看透。那些才子真的把她娶回去,一切都将发生改变,她的地位也就直线下降。这样比起来,相公比他们好太多了。

    可是,为什么趁自己睡着又走呢?或许是老天看自己太幸福了吧。

    说办完事就回来,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也许,那就是不回来。

    乔佳宜吐出了一口寒气,心中忽然有些空落落的。

    转念一想,不回来也好,这个样子,就算是外室了吧,这样也更自由。

    不过方才的甜言蜜语,言犹在耳,信誓旦旦,当时听了真感动,现在看来都是应景的话,这些,乔佳宜原本就看清了的。但是,自己怎么就轻信呢?看来,旁观者清啊,真的事到临头,自己也迷糊了。

    “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样的诗,那样的琴艺,还有……乔佳宜双颊突然绯红,这不到一夜的时间,她却是像是过了一生。

    招夫其实就是一场巨赌,把自己的日后压进去,这样的结局,其实算好的了,那么,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宅院清冷,月光清冷,一切将如常吧,乔佳宜心下惶惶。

    这个宅子,至少名义上,多一个男人了。

    乔佳宜等了一会,不见相公回转,心里略略有些担心,又开始想,或许他真的碰到什么棘手的事。

    相公不是普通人,那么他身上发生一些不寻常的事也是可以理解的。

    乔佳宜回到床榻上和衣坐了一会,侧头想自己初见到那首词的时刻,和他一起弹《春江花月夜》时候,心中想,相公怎么看都不该是个薄情寡义的人啊。

    乔佳宜很少这般七上八下思量,只是今夜对她而言,实在是有些不一样。

    那么,今后会怎样?乔佳宜感觉迷茫。

    不过,乔佳宜很快又坚定了主意,只要孤独园可以开起来,维持下去,其他的一切,其实都无所谓。

    在这样的思量中,在仿佛看到那一张张纯真的孩童的脸的时候,乔佳宜迷迷糊糊睡着。

    只是一小会,乔佳宜又醒来,正好窗棂一动,犹如山间空灵的声响,然后,她的相公就出现,并且,带着一丝淡淡的血腥。

    相公没有正面自己的质疑,而是直接钻入被褥,乔佳宜吓了一跳,躲开。

    见相公没进一步动作,乔佳宜又想靠过去,一颗芳心七上八下。

    无论如何,经过这一夜,眼前这个就是自己的男人了。

    正想着,忽然一只手臂探了过来,把她的肩揽住。

    乔佳宜脸顿时红了。

    “在我们那里,是先谈恋爱后结婚的。”梁山躺在床上,大大咧咧地说道。

    乔佳宜这样的女人,就像一瓶陈年好酒,需要细细品的,但是,刚刚过去的,对于梁山而言,实在是囫囵吞枣。

    一开始的想法,女人只是挡箭牌,因而今夜的洞房花烛夜实在显得太过仓促和不尊重。

    囫囵吞枣,又或者是牛嚼牡丹,这对于乔佳宜这样的女子实在是暴殄天物。

    梁山决定以“先恋爱后结婚”开头,既是补救,也是为岔开话题。

    “什么?”乔佳宜怯生生地说道。她大抵能明白“恋爱”与“结婚”的含义,但是依然觉得新鲜。

    乔佳宜内心的感受,跟当初花月影初对梁山的时候一般无二。

    “就是要先认识,然后怎么想办法跟你见面。哈,跟你见面是很难见到那种,是不是?”梁山道。

    乔佳宜点点头。以她秦淮和昔日花魁魁首身份,的确很难见一面的。

    “那我怎么办?比如说先买通小青,制造一次跟你的意外见面。”梁山描述着,没有这个恋爱过程,那就通过想象来完成这个过程。

    “小青才不是你能买通的。”乔佳宜啐道。

    “哈,小青也是为你好不是,看到相公我不错,足以托付终身,所以替你悄悄做主了。”梁山打着哈哈道。

    一床被褥,两个人儿,乔佳宜还有些不适应,特别是现在自己只着单薄的丝质睡衣。但是,想来两个时辰前,二人已胡天胡地了,这个时候再害羞是不是有些晚了。

    饶是如此,乔佳宜还是脸如火烧一般。

    相公的诗艺与琴艺自是配得上自己的,但风流才子多少有些倨傲,这等俏皮体己的话说出来,乔佳宜倒是有些意外。

    意外的同时,乔佳宜内心又有些暖意流动,老天还是垂怜她的。

    “那……那你怎么想办法?”乔佳宜忍不住问道。

    “自然打听好你喜欢去什么地方,譬如乌衣巷你最喜欢的成衣店,又或者是哪一家胭脂铺,还是某家乐器坊。你喜欢什么的,我假装先看上,见你也喜欢,自然就只能装作忍痛割爱了。这样,你就对我印象了。”

    乔佳宜听得双眸一亮,这样的言语,这样的场景,却是单纯的她从未想象。若果真是这样的相遇,相公的“居心叵测”,自己的“单纯感谢”,倒是有趣。

    感觉到乔佳宜呼吸变得细长,梁山就知道提起她的兴趣,道:“当然,也可以请一朋友假扮富家恶少,对佳宜你动手动脚,英明神武的相公我自然挺身而出。”

    乔佳宜脑海里很自然浮现出相公大打出手的场景,嘴角不禁弯出一道美好的弧线。

    “然而呢,我们就算认识了,之后,我就经常去你常去的地方捧场。对了,什么地方?”

    乔佳宜有些晕,相公居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演出,道:“是天香阁,每月初一十五夜我都会去弹上三曲的。”

    “对,天香阁!每次你去我都会去。每次都大声鼓掌,献花,叫好!”

    “那然后呢?”乔佳宜不禁受梁山所讲述所吸引,心道,这就是相公所说的所谓“恋爱”吧。听到这时,乔佳宜心头隐隐有些遗憾,看来这对于女人而言是不可缺少的。

    “然后我就写诗给你。我的诗好,你一定会进一步注意到我,然后在一起弹古琴,我相信这个时候,佳宜就会为我倾倒。”梁山故意把“倾倒”两字咬得很重。

    乔佳宜莞尔一笑:“哪有这么夸张?”

    “而且,我不太会主动,对你很倾慕很喜欢但也藏在心里,装作对你不在意的样子,嗯,就是这样,一次弹琴之后,我说说我们非常好非常和谐的的一次合作弹琴,我隔许久都不看你,你会怎样?”一开始梁山只是为了岔开话题,到后面,梁山也渐渐沉浸在自己言语构筑的故事情节当中。

    乔佳宜依然不习惯相公奇怪而新颖的叙述方式,但同样奇怪的是,她居然能够听懂。

    “你会怎样?”听到这乔佳宜自然就“啊”了一声,不知道怎么回答。

    “是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梁山笑嘻嘻地说道。

    乔佳宜半张嘴惊讶的样子活脱脱就是苏娅,这触动了梁山心头最温软的部分,接下来准备的话居然说不下去,直愣愣地盯着乔佳宜。

    乔佳宜感觉到梁山的异样,面色更红了,想扭转过头去,偏偏一颗心砰砰乱跳,转不过去。

    过了一会,乔佳宜才醒过来,道:“怎么这般看着我?”

    “你真好看。”梁山傻傻地说道。

    乔佳宜顿时感觉身心如同饴糖般软化,她分得出真假,前面那些假想的话听着美,乔佳宜却知不过是男人哄她的话。

    只是作为女人,若是男人连哄也不愿哄了,那实在是悲哀。

    “你真好看”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却是暴露男人的真心,自然激起乔佳宜内心中的喜悦。

    从台上的共抚琴,到府中,夜深,也就三四个时辰,一个陌生男人就成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乔佳宜再镇定,心下也不禁惴惴。现在,她真心感觉到有那么一份安定,有那么一份踏实。

    梁山搔了搔头,不好意思地道:“还听不听?”

    乔佳宜点点头。她知道,多少年后她都会想起今天晚上。

    “在隔了许多天,你心中非常想见我,但是总是失望的时候,我来了。”

    乔佳宜脸上绽出笑意,男人若真是能做到这步,真的没有几个女人能够逃掉了。

    “我给你带来最美丽的花朵,是我从世界上最危险的悬崖采摘下来,你看到我时,惊呆了。”梁山煞有介事地说道。

    梁山见乔佳宜听得入迷,心下未免有几分得意,来到这个世界,屡屡用讲故事应付了许多棘手的问题。

    接下来的讲述,梁山更加具象,描述得更加清晰,就连他自己都有一种身临其境之感。

    “相公晚上出去到底去做什么呢?”梁山正说得起劲,冷不防乔佳宜问了这么一句。

    “啊?!”梁山半张了嘴。

    乔佳宜脸上露出促狭的笑。梁山叹了一声,终究是绕不过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