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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夏若珺双手环臂,大声呵斥,“利用的关系能纯粹的了吗?”
彭淳无辜地看着她:“可是在我心里面就是很纯粹啊。”
夏若珺觉得这样说话没意义,站起来拉着他向门外走,奈何彭淳还没发应过来呢,就听“嘭”的一声,自己被关在门外了。
门外的楼道灯是声控的,这一下全都打开了,空旷的楼道里只有他一个人,彭淳忽然感觉浑身发冷,似乎还听到了有人在自己耳边唱:“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
真是欲哭无泪。
他扒在门上敲着:“开门我们好好说嘛。”
夏若珺就站在门口,闻言打开门板着脸问:“你是真的打算好好谈吗?”
彭淳乖乖点头,这才被放进去,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可怜。
“我最近一直在应酬,赶场一样,马不停蹄。”他刚走进客厅就老实交代,“你上次落水之后我想了很多,我没有能力保护你,所以让你吃了这种亏。你现在参加滨城家装的设计大赛,三百个人里选了十分之一的人晋级,你这么优秀,我怎么能让你埋没在远洋国际那种鱼目混杂的地方。李明玉本就有心帮我在远洋上位,我知道这样有些卑鄙了,但是我真的不想再一次看着你有危险,而我却无能为力。”
“她帮你上位,你就有能力救我了?”夏若珺觉得逻辑不通。
彭淳似乎连思考都没有,下意识地说:“至少我能像林圣哲一样有能力保护你!”
夏若珺沉默了,原来在彭淳心里一直都在意自己和哥哥之间的互动,不然他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可是在她的心里,彭淳和哥哥是不一样的,他们都是她生命中重要的人,只是重要程度不一样而已。
彭淳这种想法太不可取,夏若珺皱着眉头坐到他身边:“那不一样的。”可是有什么不一样呢,她又不想说,便把话题岔开,“你的能力是自己的,一直在锻炼,也有人愿意帮你,是再好不过。但是彭淳,你不需要瞒着我,你和李明玉之间就算有什么,只要你说你要跟我分手,我也不会死缠烂打。宋溢的事是我生命中的一个污点,我亲眼看到他穿着浴衣来给我开门,这种背叛一次就够了。但是我愿意相信你,我知道你和他不一样,我也从没想过要把你们相提并论。但是你现在做的事情,和他当时又有什么分别呢?”
彭淳眼神迷离地看着她,轻声询问:“你想过要跟我分开,是吗?”
“……”这是他们最后的结局,无力回天,一开始她并没有这种想法,但是那天彭朗说过之后,她就想通了。他们毕竟是不同世界的人,因为家庭背景、社会关系的不同,最后在一起也是折磨,也许彭淳现在还不懂,但是总有他能接受的时候。
夏若珺觉得彭淳是幸福的,这么多人都在陪着他长大。
但是夏若珺的沉默不语,带给彭淳的是几乎致命的伤害,他红着眼看她,眸中是掩饰不了的伤痛,咬着牙又问了一遍:“你是打算和我分开了?”
他脆弱的像是知道被人抛弃的孩子,无助而孤寂,他高高大大的身型缩成一团,眉心忧愁地皱在一起,第三次重复:“你真的动过要跟我分开的念头?”
夏若珺抿了抿唇,不知道说什么好,眼神中有懊恼还有难过,她不想伤害他,那么多人里,只有他彭淳值得她一心一意,他满心都是她,她愿意回赠他这些好。
可是如果夜长梦多,时间拖得越久彭淳的感情就会越深,自己也会越来越舍不得。
夏若珺伸手想要去拍他的肩膀,聊以安慰,被他眼疾手快地抓住手,往自己身上一带,整个人都埋在了他的怀里。
他声音颤颤地说:“我以后什么事也不瞒着你,再也不和李明玉走这么近了,我会什么事情都靠我自己。以后再忙也不会不接你电话,每天都会按时和你联系,关心你宠着你……所以,不要分开好不好?”
“彭淳,你别这样……”彭淳的一番话弄得夏若珺心里一惊,然后便是铺天盖地的愧疚,他那样好,自己又怎么能够这样对他呢?
彭淳点头,双眼亮如辰星地看着她:“好,我不这样。你说,你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我会拼尽全力做到的好不好?”
夏若珺懵了,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呢?
她落水之后,好像一切都变了,没变的似乎只有她了。
她叹了口气,轻轻拍着彭淳的肩膀,哄着:“我喜欢以前的你,无忧无虑,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心事。偶尔犯二,偶尔毒舌,偶尔又很精明,而不是现在的患得患失。”
“如果当时是我跳下海里去救你,我就不会这样患得患失了。”彭淳把她抱得更紧,紧得似乎想把她揉进怀里去,他侧过头在她耳边叹了一口气,软软的唇贴在了她的耳蜗处,引得她浑身颤栗。
夏若珺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起了又掉,掉了又起,直觉有些害怕,她笑了两声,拍着彭淳,干巴巴地说:“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今天你也累了,早些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呢。”
彭淳一双桃花眼勾人地看着她,眼中的期盼明显:“今晚我留下来吧?”
夏若珺笑容一顿,双眼坦荡地看着他,轻声道:“回家,好吗?”
彭淳眼睛微眯,扯出一个自嘲地笑容,好似自言自语:“究竟是谁变了呢?”他说完,没等夏若珺接话就站了起来,伤心地又看了她一眼,错开了头,“那我先走了,你早些休息吧,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
夏若珺把他送到门口,看着他一边换鞋一边说:“你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能代替你。无论做什么都要有信心,你不比任何人差。”
“别说这种话,夏若珺。”彭淳声色发冷,“别拐弯抹角的给我发好人卡,我不需要。”
夏若珺闻言脸色大变,错愕的看着他。
彭淳直起身子,俊帅的脸庞上仍旧是自嘲的笑容:“我很好是不是,我很好,那么你为什么不要?你不是和林圣哲闹翻了吗?那天从雨中看见你,是不是要去找林圣哲?他才是你心底最重要的人是吧,所以无论我做的多好你都不会稀罕了。因为他不顾一切地把你救起来,所以你心底对他的感情又深了不少吧?你本来都跟他要决裂了,现在又口口声声的哥哥的喊着。”
彭淳的话,让夏若珺清醒了过来,她感觉彭淳嘴里的自己真贱!
她想着心事,没发现他伸手搂住自己的腰,反应过来时,他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鼻尖,满满都是酒香。
他凑近夏若珺有些难堪的脸,微笑着:“你以前就对他有超出兄妹的感情,出了这件事之后是不是更加深爱他了?他订婚那天,我给你打电话,可是你心不在焉的,我明明看见你们在新娘的等候室前聊天,他说了什么,竟然能让你羞红了脸?”
男人的嫉妒心一旦被点燃是非常可怕的,尤其还是小心眼的男人。
夏若珺想起自己刚刚拒绝刘申的那句话说的真是太对了,彭淳果然是小心眼的,他爱吃醋说明他在乎她,但是他一气儿翻出来这么多旧账,夏若珺就受不了了。
她一直都是相信他的,是他自己没有自信,她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却被他说成了现在这种不堪的模样。
他红着眼,一副酒后失言的模样,但是表情却有些恶狠狠的,想必心里是气急了的。
夏若珺怒极反笑,也不挣脱,只是用陌生的眼神看他:“今天感觉,好像第一天认识你。”
彭淳心里一窒,愣愣地看着她。
“说完了吗?没说完接着说,说完了就快走吧。”
夏若珺转了一圈,远离了他,用那种冰凉而失望的眼光看着他,防备而疏离。
他刚刚都说了什么,因为她拒绝自己留宿而对她恶语相向了?自己在心底的那些话,怎么就毫无遮拦的说了出来,伤害她了吧,她是不是很伤心,不然怎么会露出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彭淳懊恼地走上前,刚有这样一个趋势,就看到夏若珺双手环着胸后退了一步。
她眼神看着他像是陌生人一样,苍白着脸连连后退。
彭淳吓得心脏病都要发作了,赶忙拉住她的手说:“你别……”
夏若珺甩开他,伸手制止了他要说的话,语调冰冷的驱赶:“回去吧。”
“我不是有意的,我是气急了才会胡说八道,你别往心里去。”
“不。”夏若珺摇头,看着他微笑,有些苍凉,“我要往心里去,这样才能知道你心底的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难为你了,跟我这样的人相处,一定觉得很丢脸吧?”
彭淳真是咬舌自尽,怎么李明玉那个女人偶尔的一两句话就能把自己逼成这样呢。夏若珺明明不是那种人,她很认真的跟他谈恋爱,她在他身边是最单纯的,不贪图荣华富贵,只是因为自己对她好,所以她才会拼命对自己好。
怎么因为那个长舌妇的挑拨,就在今晚都说出来了呢?
彭淳无言,只能摇着头,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又怕自己越解释越乱,只能抱歉地看着她。
夏若珺冷冷地看着他,半丝笑意全无:“你再不回去,我就报警了。”
“若珺……”
“夏若珺。”夏若珺眸中的防备更深,似乎还有些厌恶,“彭先生,请吧。”
彭淳再也管不了别的了,穿着鞋就走过去死死抱着她:“不走不走,就是不走!我说错话了,你别伤心,我该死,都是我的错!我喝多了,一时间酒精上脑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更别提自己说的什么了。我承认我是嫉妒,嫉妒林圣哲在你身边这么多年,嫉妒他和你能这么好,嫉妒我代替不了他在你心目中的位置。以后我放平心态,知道我彭淳在你夏若珺心里是独一无二的就够了,你现在是我女朋友,在我身边谁都别想抢走。我现在清醒了,不会再说胡话了,原谅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