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你这么秀色可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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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若珺一惊,以为是彭淳受了委屈,拍着他的后背轻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为什么你不说,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说?”彭淳紧紧抱着她,眼泪簌簌落在夏若珺的脖颈间,像个孩子一样泣不成声。

    夏若珺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一下下的抚着他的头发,无言地安慰。

    下一刻彭淳却猛然抬头,捧住夏若珺的脸劈头盖脸的吻了下去。

    会议室是隔音的,但是门上有透明的玻璃,过往的人随意一瞟就能看到会议室里的人在做什么。

    二少东和夏若珺恋爱的事情并不是秘密,两个人现在在会议室里这么激烈,有一个人看到就会招到另一个来看热闹,到时候还要不要做人了!

    夏若珺拼命地推着他,皱着眉头“唔唔”的拒绝。

    彭淳却以为她在生自己的气,也不敢再吻她,只是仍旧捧着她的脸红着眼对她说:“原谅我好不好?我不知道参加这个比赛能让你出这么大的事,徐万德真是罪有应得,现在成了太监,也终于对得起他取得这个太监名了!”

    夏若珺这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无奈地笑:“别拿人家的名字做文章。”

    彭淳见她脸上有了一丝动容的表情,又紧紧的抱着她,把头埋在她的颈项,嗅着她好闻的味道又想掉泪,他不敢问夏若珺最后有没有真的被欺负,他只要一想这件事浑身的骨头都疼得钻心,索性自己对自己说——没关系,她还是夏若珺,他深爱的夏若珺。

    两个人整理好走出会议室外的时候,挤在门口的众人一哄而散,只剩下来找设计部长的李明玉温婉大方的站在门外,一双眼温柔地看着彭淳,然后对夏若珺礼貌一笑。

    夏若珺扯了扯嘴角,对彭淳说了一句:“我先去工作了。”

    彭淳张嘴就想说“你别误会”,话到嘴边意识到不妥就收了回去,然后迈了两步眼疾手快的抓着夏若珺的手:“晚上我给你赔罪,等我。”

    夏若珺笑着点头,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的下摆,然后才扭头离开。

    不管喜不喜欢这个男人,他最起码现在都是她的男朋友,别人想要染指之前也要问问她同不同意,夏若珺最好面子,她才不会容许这种事发生。

    ——

    这场设计比赛在角逐出三十强的时候,夏若珺和陶然就一直是冠军的热门人选,最后夏若珺以绝对性优势压倒陶然获得冠军,同时也获得了那十万奖金。

    她注意过,陶然看着她的眼神中有明显的不屑,看着她手中拿着鲜花奖杯,面前还有人送上那十万元支票时,眼中陡然升起恨意。

    当时她以为是自己多想了,却没想到陶然这个人真如他的作品一样离经叛道!

    这是后话。

    那现在呢,已经临近下班时间了,彭淳还没有给她打电话说晚饭一起吃的事情,她想着他工作应该还没有做完,索性等一会儿就是了。

    可是心思总是不能定下,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理解错了,正给彭淳编辑信息——我先去吃晚饭,用不用帮你带——的时候,从三十七层下来一个人,款款走向孤零零的夏若珺,笑着欠身:“彭总监还在忙,让我来告诉夏设计师,让您先去吃饭,不用管他了。”

    夏若珺笑着站起来:“你们都在忙吗?叫外卖了吗?”

    那女人有些陌生,这么大的公司当然不是谁都和谁认识的,夏若珺也没多想,真当她是从三十七层下来的某位秘书,对她非常客气。

    “秘书”笑着说:“就是叫了外卖之后彭总才让我来告诉夏设计师。”

    夏若珺想着彭淳估计是想着外卖不健康,就没帮她叫一份,她心里为彭淳开脱着,然后和那个“秘书”打了招呼便离开了。

    周围都是写字楼,晚上七点钟天已经完全暗起来,深秋的夜刮起了风,吹得人非常冷,夏若珺裹了裹身上的风衣,快步走向地铁站,打算回家煮碗面吃,不知道是她走得急,还是那个带着鸭舌帽的人不长眼,两个人狠狠的撞上了。

    那人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夏若珺皱着眉头,还保持双臂环在肚子上的动作,心里想着这人可真没素质,扭过身子的时候才发现有东西被人塞在了自己的胳膊之间。

    她拿出来一看,心脏顿时停跳,连呼吸都没了。

    这是一张被打印出来的照片,上面是资深老色鬼和她走出酒店的画面,她忘了当时老色鬼在说什么,她竟然还掩唇低头笑了。

    这照片怎么看怎么暧昧。

    只有一张照片而已,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可是夏若珺的心顿时慌了,这究竟是谁干的,又出于什么目的呢?

    她一路心事沉沉,上地铁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钱包不见了,她懊恼的诅咒了一句,钱包里有银行卡,城市一卡通,最最重要的是还有身份证呢!

    彭淳在开会,她又不好意思打给林圣哲,别问为什么,从那晚之后她再见到林圣哲就尴尬得不得了。

    现在的她孤独无依,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她还可以乞讨,还可以走路回家,或者给彭淳打电话让他送自己回家。

    她踌躇着,最终从地铁站走了出来,她想着不然就回公司等彭淳开完会一起回去好了。

    走着走着,身后忽然变得异常明亮,她不知道是谁这么讨厌,竟然用远光灯照她,她站定。

    回头看着那辆车,也看不到司机长什么,但是夏若珺现在又饿又累又生气,她挡在这辆红色夸张的红杉面前对着司机指了指,示意他下来。

    远光灯被他关掉,然后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上挂着欠扁的笑容从车窗探出来:“珺珺妹子,我去接我老婆,顺路给你带过去?”

    夏若珺见是魏楠,想起他和楚琦珺的藕断丝连也没好气:“谁说跟你顺路了?”

    “哟,多日不见脾气见长啊!看看,这就是圣哲给你惯得,你芳婷姐看见我可不敢这样!”

    夏若珺被他说的脸都红了,转身就走。

    暗暗腹诽,到底是谁见谁不敢大呼小叫,她可看见过芳婷姐一板脸,魏楠就立刻便怂的模样。

    那辆骚包的红杉就稳稳的跟在她后面,还不停的鸣笛,惹得街上人的都在看她,夏若珺忍无可忍地回头:“魏楠哥,我跟你不顺路,我不去找我哥!”

    魏楠挑着眉点头:“我知道啊,林圣哲这些日子在景盛跟吃了炸弹一样,谁跟他说话炸谁,你知道为什么吗?”

    夏若珺一愣,自从那天他拎着蔬菜到自己家里做了晚餐之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了,难道是因为她那天说的话?

    她早就跟他说明白了,那晚的事就是她的错,不能伤害其他人,他这样到自己家里去照顾自己,被楚琦珺知道肯定会产生矛盾,而且她还没有和彭淳分手,再加上她心虚,就说了一句:“哥,我们以后还是少见面的好。”

    然后他就急了!

    就真的再也没见过面。

    看着夏若珺在那里沉思,魏楠更加笃定让林圣哲发狂的根源就是面前的这个女孩儿,他更加不能放过她:“我说珺珺妹子,你跟他闹归闹,能跟他说说别阴沉着脸对旁边的人吗?我老婆我还宝贝的不行了,凭什么让他大吼大叫的?”

    “那你自己去跟他说啊。”

    魏楠又坏心的开着远光灯照她:“我说要是管用的,找你干什么啊!你可早就说请我吃饭,一直拖到现在,现在我也不需要你请我吃饭,这个忙你必须得帮!”

    一个一个都是这么霸道,夏若珺暗自咬牙,用手遮着眼上了车,恨声道:“到了景盛我就说你用远光灯照的我眼睛都快瞎了。”

    魏楠想着林圣哲原来学校时练空手道的模样,挑了下眉:“那我请你吃饭吧?”

    “不必!”夏若珺极其霸气的大手一挥,不算很信任的看着魏楠,“我钱包被偷了,队长大人,帮我找回来吧?”

    “这叫事儿吗?等我好消息。”

    “明天一定得找到啊,魏楠哥,我身份证还在里面呢。”

    魏楠胸有成竹的说:“你跟我去见圣哲一面,一会儿准保把钱包送回你手里。”

    夏若珺只当他是吹牛,也不管他说什么,只要能把身份证找回来就行了,不然补办真的很麻烦啊!

    她不想见林圣哲,来到景盛的印象还不是很好,上次两个人吵架,她来找他,却被告知自己必须要有预约,这次她没有预约,靠着魏楠的也能一路同行至四十五楼了。

    她心里多少还是隐隐有些生气的,踏进五楼霸占了孟芳婷的办公桌就不走了,反正孟芳婷忙得脚不沾地也坐不了呗。

    看着孟芳婷这么忙,可心疼坏了魏楠,他跟着孟芳婷的背后一直说“这个我帮你审”、“这个我帮你去送,你坐下来歇会儿”、“喝口水,嘴唇都干了”……

    直到孟芳婷板着脸看他,他才在她身后站住脚,嬉皮笑脸的问:“老婆,咱什么时候去吃饭啊。”

    夏若珺看着孟芳婷冷艳的脸以为她会继续嫌魏楠碍手碍脚,因为她刚刚的回答是“你看的懂吗?四肢发达的人一般头脑都简单”、“你快歇会儿吧,在我身后跟着我只能让我更乱”、“若珺也坐那儿半天了,快去陪她说说话”……

    可是孟芳婷没有,她眼底流露出关心,细长白嫩的右手覆上魏楠的胸口,柔声问:“我这儿还没忙完,刚吃了一块儿点心。你是不是胃口又疼了?”

    魏楠嬉皮笑脸的握住她的手:“看着你那么秀色可餐,只想吃掉你。”

    孟芳婷柔和的面容又板了起来,转身对夏若珺说:“左边的柜子里有我新买的点心。”

    说完就走了。

    夏若珺却是看着她的背影微微出神,这就是她和魏楠哥的相处模式吧,虽然嘴巴上说嫌他烦,可是心里是真的很关心他啊。

    夏若珺找到那个精致的点心盒,招呼着魏楠说:“快来吃,别辜负了你老婆的一片心意。”

    魏楠看着那只动了一块儿点心的盒子皱着眉头,拿了一块儿放在自己嘴里,又拿了一块儿追上孟芳婷,从背后搂住她的脖子,强行塞在了她的嘴里,然后脚底抹油的跑掉了,还一边“哈哈哈哈”的笑着。

    孟芳婷嘴边上还有点心的碎屑,她优雅的抹掉,然后非常不优雅地指了指跑掉的那个人。

    可她是幸福的吧,夏若珺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他们打打闹闹但是心中满是彼此的模样,心里也暖暖的。

    脑中忽然闪现的是那个人单手撑壁,低头壁咚的模样,斜斜的笑问:“那这样幼不幼稚?”

    夏若珺撅着嘴趴在桌子上,小声地自言自语:“幼稚死了。”

    然后忽然就湿了眼眶。

    为什么哭呢?她想,大概只是一时兴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