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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若珺的确是化了浓妆,穿了一条黑色的长裙,只是坐在沙发上犹豫的时候,不小心睡了过去。
她看了看时间,已然很晚了,可是林圣哲并没有催促她,似乎在表明——你愿意来,孩子就给你;不愿意来,就算了。
有这样的心里暗示,就算不去也得去了。
她坐着出租车在酒店门口停下,报了房间号之后,有人带着她乘电梯走上去,礼貌亲切地问道:“夏小姐,林先生订了晚餐给您。”
夏若珺的确是饿了,她点点头,对服务生道谢,让他们现在把晚餐送到房间。
房间里没有开灯,夏若珺伸手打开灯之后,四处看了看,并没有林圣哲的影子。但是他似乎常住在这里,因为空气里到处都弥漫着他的气息。
空调是开着的,进来之后很是凉爽,她踩着不薄不厚的手工刺绣地毯,慢慢走到沙发前坐下。
服务生不一会儿就把晚餐送到,礼貌地说:“夏小姐请慢用,林圣哲今晚有应酬,恐怕会晚些回来。”
夏若珺点点头,想起了刚才的梦,蹙了一下眉头,原来他真的是有应酬,只是不知道是否像自己梦中那般纸醉金迷。
夏若珺吃过晚饭困得不行,也不知道林圣哲什么时候到,自己一个人无聊地上网看电影,感觉困了,就坐在旁边的沙发小憩一下。
灯光亮如白昼,有些刺眼,她一手挡住眼睛,一手枕在脑后,脸上露出疲惫的表情。
林圣哲一身酒气的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女孩儿的红唇很是妖艳,娇俏的鼻尖圆润可爱,手臂搭在眼睛上似乎很不舒服,他缓缓走到她面前,才发现她因为睡觉姿势不舒服,身上的长裙已经被撩了上来,露出白皙修长的双腿。
林圣哲俯身在她红唇上印上一吻,然后倾身想要把她抱到床上,没想到夏若珺却意外醒了过来。
她迷迷糊糊地看着林圣哲,眼睛里睡意朦胧,轻轻皱了皱鼻子,然后忽然清醒,猛地推开林圣哲。
他本就头痛,昨夜一夜未睡,今天又有很多事要他忙碌,晚上的应酬喝了很多酒,夏若珺这一推就把他推得向后退了两步。
夏若珺“嗤”了一声,把头撇到一旁不去看他:“是不是这几年身体都被掏空了,这么不禁碰。”
林圣哲扶额轻笑了一声,眼神灼灼地看着夏若珺。
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自己就被扔到了床上。林圣哲欺身而上,周身都是刺鼻的香水味。
夏若珺闻着那香气一阵头痛,咬牙切齿地推着林圣哲,说道:“刚刚从哪个温柔乡回来?”
林圣哲在她颈旁轻嗅,诱惑地问:“怎么这么酸?”
“不是酸。”夏若珺的声音冷冷的,眼神里有凉意,她像是一个死人一般躺在那里,说,“你身上的香水味太浓,让我恶心。”
林圣哲刚刚的确是参加酒会,他带着郑菀之一起去谈生意,郑菀之今天喷的香水有些重,林圣哲也警告过她,没想到却成了夏若珺的心事。
林圣哲的上身慢慢撑起,两秒钟的工夫就脱掉了外套,他的唇不由分说地压在夏若珺的唇上,慢慢诱吻。
夏若珺心里疼的喘不上气来,四年的时间,她不确定林圣哲有没有变过,而且他身上其他女人的香水味,她真是一刻都不想忍下去。
她有些绝望地想,原来林圣哲叫她来,真的只是做这种事情。
心底的悲凉慢慢扩大,再不止住,就会变得无法抑制。
夏若珺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绝望地开口:“是不是今晚陪你,以后儿子就归我了?”
林圣哲凝视着她淡淡的表情,“嗯”了一声,然后起身。
酒会上他的确喝了不少酒,这几年的确是没有人管他了,她离开之后,他不会再听任何人的话,酒会、应酬有很多,胃早就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
现在又疼起来,他不想让夏若珺看到自己脸上有痛苦的表情,转身走进了浴室。
夏若珺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双眼看着天花板,怔怔的,毫无生气。
她不知道自己躺了多长时间,意识渐渐回笼的时候感觉有些冷,伸手扯过被子来盖,被子上也是他身上独有的淡淡木香,没有任何女人的味道。
夏若珺捧着被子盖在身上,直到昏昏欲睡的时候,才想起林圣哲走进浴室已经很久很久了。
她挣扎了一下才坐起身来,把裙子整理好敲了敲浴室的门,轻声问:“你还在里面吗?”
林圣哲的意识有些模糊,听到夏若珺关心的话语淡淡地应了声,夏若珺不知道为什么,总之没有听清,再次询问了一遍:“林圣哲,你听得到吗?”
浴室很安静,没有水声,这么长时间,水也应该凉了。夏若珺不知道林圣哲搞什么鬼,拍门的力气渐渐加大,问道:“林圣哲,林圣哲!林圣哲,你说句话!”
“没事。”他轻轻开口。
夏若珺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当然知道他的性格,这样压抑的声音肯定是在他特别难受的时候,夏若珺的心突突地乱跳,站在门口说:“你要是没事就出来,我在这儿等你。”
她笃定林圣哲根本就是骗她的,什么没事,看他应该是身体不舒服才对,夏若珺生气他的逞强,想了想推门进去。
林圣哲坐在浴池中,空气中的温度偏冷,夏若珺顾不上其他的,连忙拿过旁边的浴巾给林圣哲擦拭身体,给他披上浴衣之后,才扶着他走到床上,贴心地盖上被子。
她又摸了摸林圣哲的额头,可是她的手也很凉,摸着林圣哲觉得他全身都烫,又低头用额头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然后大惊失色:“怎么会忽然发烧呢?”
她焦急地站起身,想要去喊服务生,林圣哲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力气不大,却还是把她拉回身边。
夏若珺趴在林圣哲的胸口,听他轻轻说:“别折腾了,我很累,陪我好好睡一觉,好不好?”
夏若珺抿唇,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加速的心跳声,伸出双臂抱住了他的腰。
轻声问:“我想知道,为什么你当初不想要那个孩子。”
林圣哲反常地沉默了,他托起夏若珺的下巴专注地亲吻她,然后向旁边挪了挪,说道:“当时是我做错了,我现在认识到错误了,原谅我好不好?”
他眼神迷蒙,看似很难受,夏若珺并没有承诺原谅与否,只是上床躺在了他的身边,这无声的举动让他心里一暖,他的珺珺似乎真的回来了。
林圣哲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让她枕在自己的胳膊上。
夏若珺不老实地起身关了空调,才乖乖躺回去。
林圣哲觉得热,出了一些汗,夏若珺搓暖手放在他的胃口上,慢慢捂着,林圣哲却是心疼她,抓着她的手,不许她再动,两个人便相拥而眠了。
夏若珺睡到夜深的时候,迷迷糊糊觉得很热,眼都没睁就脱掉了长裙,然后继续睡,等到转天醒过来的时候,脸色都变了。
两个人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过来,夏若珺第一个反应是迟到了,可是仔细一想才记起是周末,她翻身想继续睡,腰上却覆上一只手说:“醒了?”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身上还有汗,夏若珺抬头看他,林圣哲的眼神慵懒而疲倦。
她这才回忆起来自己昨天都做了什么,她还是翻了一个身,看到地上的衣裙一惊,扭头问道:“林圣哲,这是怎么回事?”
“你晚上自己脱掉的。”
夏若珺才不信,她晚上自己脱掉的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她呲了呲牙,对着林圣哲翻了一个白眼,然后便准备起身下床。
林圣哲抱着她怎么都不松手,头埋在她的颈项,小声说:“你看看我还发烧吗?”
夏若珺的腿间有硬物,随着林圣哲的动作也动,她的脸一红,恼羞成怒地说:“你这么精神,哪里还有发烧的样子?”
林圣哲吻上她的颈项,然后慢慢下移,慢慢翻转过她的身体,覆上。
夏若珺嫌弃地看着他:“你身上这么多汗,起来。”
林圣哲似乎真的是没有睡醒,表情都像是吃不到糖的小孩子,在夏若珺身上亲来亲去,就是不下去。
夏若珺眼球一转:“洗了澡再说。”
林圣哲抬头看她,小声问:“真的?”
夏若珺心虚地扭开头,“嗯”了一声。
林圣哲对她当然是了解的,一丝不挂地起身,从床上把夏若珺抱了起来,笑得像是得逞的狐狸:“那就一起啊。”
他的脸上有夏若珺久违的笑容,唇角勾起漂亮的弧度,脸颊边还有一个浅浅的酒窝。那么想念的人,就在自己眼前,夏若珺顿时红了眼眶。
她把头埋在林圣哲的怀里,小声地喊了一句:“哥哥。”
林圣哲把她放到浴室,揉了揉她的头发,帮她放好水,走了出去。
水流很大,声音也很大,夏若珺蹲在浴池里无声地哭泣,然后慢慢放开声,似是要把这四年的委屈全部哭出来。
林圣哲刚穿好浴衣,就听到夏若珺的声音,推开浴室的门就看到夏若珺蹲在那里哭的眼泪鼻涕齐飞,他心疼的抱着她,安抚着:“别伤心,我们一家不是团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