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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年和沈初星一起上了二楼,走到最里面的一处房间,顾景年伸手打开了门。
房间里面很干净却显得有些空荡,没有堆积尘土说明每天都会有人过来打扫,顾景年走进去,沈初星跟在他身后,小心的关上了房门。
许是在他们两人进来之前有人进来打扫过,窗户没有关严,顾景年皱了皱眉头,走上去关窗户。沈初星径直走到一处被放大的照片前,扑腾一下跪了下去。
“顾姨,我来看你了。”沈初星抬头,轻声细语的说着。
挂在房中的照片,上面的女人眉眼含笑,眼神非常温柔,嘴角的笑容使她看上去格外的温暖。
若是说沈初星和顾景年最大的相似之处,那大概就是他们两个人的母亲都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没有来得及参与他们成长的点滴。
顾景年走到沈初星身边,跟着她跪了下去。
沈初星的妈妈在她还不足一岁的时候就离开了这个人世,沈初星对自己母亲并没有什么太多的记忆,仅靠挂在她房间里一家三口的合照来拼命记住自己母亲的容貌。顾景年的妈妈是在他们六岁时去世的,那个时候他们已经可以记得许多事了。
沈初星记忆最深的就是顾景年的母亲顾姨会哄着她将许多的故事,从灰姑娘到白雪公主,沈初星童年里面所有美好的愿望,那些小女孩们都会有的英雄情结,遇到属于自己的白马王子,这些记忆全部都和顾姨相关。
沈初星经常会做噩梦,莫名其妙的,她很害怕,会睡不着觉,闹得天翻地覆。每当这个时候都是顾姨来陪她睡觉,哄着她给她讲故事,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沈初星仍然记得顾姨怀中的温度,她想那一定和她妈妈一样的温暖。
“顾姨,我和景哥哥都很好,我们都有乖乖吃饭,都在慢慢长高。”沈初星说着,侧目看向顾景年,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对他说:“你也说些什么呀。”
顾景年抿了抿唇,身子挺得僵直。
过了好一会,顾景年站起身来,他一把拉起沈初星,对她说:“下去吃饭吧,别让爷爷等久了。”他没有再看照片上的女人一眼,视线落在沈初星身上,幽深的眸中带着沈初星所看不懂的晦暗和复杂。
沈初星倒也没在意,她跪了一会,腿有些麻了。
“我抱你下去?”顾景年很自然的伸出双手来。
“别。”沈初星脸一红,难得有些害羞,不自然的说道:“爷爷还在下面呢。”
顾景年看着她,眼里写满了“爷爷在下面又怎样”的意味。
沈初星瞪了顾景年一眼,绕过他往楼下跑,顾景年有些莫名所以,搞不懂沈初星在闹什么脾气,不紧不慢的跟了出去。
“顾叔叔你回来了!”顾景年还没下楼,就听到沈初星惊喜的叫声,他的脚步一顿,脸上的神色有片刻的僵硬,他站在楼梯口的阴影处,并没有着急下去。
“初星来了。”顾繁之温润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我想爷爷所以就过来了,不会打扰顾叔叔吧?”
“怎会?初星就只想爷爷吗?不想顾叔叔?”
“哈,顾叔叔又开我玩笑,爷爷和顾叔叔同样重要,我最喜欢你们了!”
楼下一片欢声笑语,顾景年的表情被隐藏在阴影里,瞧不真切。
“我上去换件衣服,景年呢?”
顾景年听到顾繁之的问话,这才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有些冷淡的说道:“我在这里。”
顾繁之抬头,对上了顾景年的视线。
顾景年的英俊完全遗传子顾繁之,父子两个像了个十足十,只不过顾繁之温雅嘴边总是噙着温和的笑容,相比之下顾景年寡言冷淡就显得有些冰冷一些。
顾繁之看到顾景年一怔,随即笑笑,对他说:“下来陪着初星吧。”
说着,顾繁之抬脚往楼上走,顾景年站在原地没动。
“没听到我说话吗?”顾繁之走了上来,看着顾景年笑道:“你这孩子。”
顾繁之说着,突然伸出手去,朝着顾景年的肩膀处伸了过来。
顾景年眸子一暗,身子顿时绷得僵直。
“景哥哥,你快过来啊。”沈初星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顾繁之的手一顿,却只是轻轻拍了拍顾景年的肩,笑言:“别这么紧张。”
然后,不着痕迹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和顾景年擦肩走过,连头都没回。
顾景年微微转身,看着顾繁之的背影,衣袖下的双手渐渐紧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