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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交杯酒,主持人又提议唐素怡扔花球,她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在转身之前,她拼命朝台下的陈雅晴挤眼,示意她站在左边,等会儿抛给她。可是抢花球的人太多,而且陈雅晴的身材娇小,站在人群中无论怎么努力都够不着。
花束就这样在半空中划了个美丽的弧度,在全场的嬉笑声中,最后落在远处的空地上,不远不近刚好落在林全的脚下。他弯身拾起花束,刚好陈雅晴红着脸跑到跟前赌气说:“给我!”
“无聊。”林全面无表情地把花束塞到陈雅晴的怀中,然后转身离去。
回头的时候,只见台上洋溢着幸福笑意的唐素怡,正跟自己拼命点头傻笑,大概误会了陈雅晴与林全已经和好如初了吧。默默地叹了口气,她看着远去的那抹冷漠的背影,心情愈发的心酸。
按照海市的传统,婚礼接下来必须挨着每桌宾客敬酒。虽然唐英年已经低调邀请,但是全场差不多两百桌的客人,光看都已经觉得累。
可是性格执着的叶琛,就这么每一桌子敬酒,喝的还是后劲很足的洋酒。幸运的是整场婚宴下来,J的身影在没有出现过,直到宾客散去唐素怡扶着叶琛上了车,才真正地松了口气。
这是唐素怡第一次看到喝醉酒的叶琛,满脸绯红,懒洋洋地靠在汽车的座位上,使劲地扯自己的领带。
“别扯,我帮你。”唐素怡因为有叶琛挡酒,一整夜滴酒未沾。手指刚搭在男人的衣领上,他突然睁开双眼,迷离的眼眸中散发着诱人的光芒。长臂稍微一伸,已经把她揽在怀中,旁若无人地吻上了她香嫩的嘴唇。
“林全还在,别乱来。”唐素怡尴尬地望了林全一看,发现他正专注地开车,丝毫没有理会后方的情况。
浓烈的酒气迎面扑来,叶琛沙哑声线就像低沉的大提琴,有种能蛊惑人心的魅力。“他要是敢偷看,我挖了他的双眼。”
林全汗颜,终于明白躺着也中枪的最终意思,忍不住踩下油门,默默加快速度往叶琛的公寓飞奔而去。
公寓到处贴满了红彤彤的喜字,唐素怡在林全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才把叶琛扶到卧室里。
离开的时候,林全站在卧室门口很久,才苦笑着说:“唐小姐,阿琛的父母走了很多年,也没有其他兄弟姐妹。这些年来,他就像我的哥哥那样,希望以后你能好好珍惜他。他的心,如果再经历一次失去以后,真的无法修复了。”
别人常说旁观者清,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就连林全也看出来了,一直以来都是叶琛在默默付出自己的所有,他总是把脆弱和孤独的一面留给自己,把最美好的一切都展现在她的世界里。
“我知道了。”唐素怡想要起身去送林全,手腕突然多了一道力,然后扯向自己的怀中。
“小怡,别走。”叶琛醉得不省人事,却似乎感受到唐素怡想要离开,紧紧地攥住她的手腕,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别走……”
唐素怡的心一软,满脸歉意地朝林全点头示意,然后轻拍叶琛的脸解析说:“我不会走,现在去拿一条热毛巾帮你擦脸。”
默默地关上了门,林全功成身退,很快消失在公寓里。
忙碌了一整天,唐素怡拖着疲软的身体卸了妆然后洗澡,最后换回舒适的居家服才感到卸去了心头大石似的。回到卧室,她发现叶琛已经醒来,正坐在床边发呆,身上还穿着皱巴巴的衬衣。
大概喝多了,刚才唐素怡帮叶琛换衣服的时候,他死命捂住自己的衣服说:“别碰我,我是有老婆的男人。”
真是好笑又幼稚,唐素怡折腾了几番都拿她没办法,只好自己先去洗澡,待他睡熟了再换衣服。
“怎么醒了?头还痛吗?”还好早有准备,唐素怡刚才已经喂过醒酒药了,要不然喝了那么多,不醉死才怪。
“过来!”叶琛扶住额头,语气有些无力。
唐素怡乖乖走到男人的身旁,端起茶几上凉掉的蜂蜜水说:“我帮你再泡一杯。”
“别走。”叶琛抱住唐素怡的腰,扶住她坐在自己的双腿上,浑浊的双眼似乎恢复了一丝清明。看得出来,他有话要跟唐素怡说:“我有东西要给你。”
“你已经给了我一个难忘的婚礼。”说这话的时候,唐素怡突然想起叶琛站在舞台上局促又不自在的样子,心里就觉得好笑。以后要是他敢拿自己开玩笑,一定会以此反讥。
卧室里的灯光朦胧,可是叶琛那一双明亮的眸子却如同夏日里的星辰,动人而又闪亮。他慢慢地站起来,摇晃着身体站在唐素怡的跟前,像腼腆的小男孩似的严声道:“不喜欢,也不能笑。”
“你到底要给我看什么?该不会是你的身体吧?朝你这小样,身上有什么地方是我没看过的。”唐素怡干脆盘起双腿,饶有兴致地打量叶琛,自动脑部美男脱衣的情景。
“小怡,你现在很不正经,刚开始的时候还是很害羞的。”叶琛突然笑了出来,红唇白齿的样子就像情窦初开的小鲜肉,那样儿,啧啧……看得唐素怡热血沸腾。
领带已经被唐素怡在车里的时候扯掉了,叶琛动作缓慢地开始解衬衣的纽扣,散漫而迷人的目光落在唐素怡满怀期待的脸上,还一边解析说:“很早之前就想这么做了,可是我担心你不喜欢。”
“我都喜欢。”唐素怡吞了吞口水,坦白说她对叶琛的身体完全没有抵抗力。看他动作那么慢,突然有种冲动想要上前撕掉那可恶的白衬衣。
别人常说酒醉三分醒,叶琛这刻应该是清醒的,沉着声音问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每次你先醒过来的时候,都要把我摸遍才起床。告诉我,你是不是很喜欢我的身体?”
“是是是……”唐素怡笑嘻嘻地说,就这么一动也不动地盯着,丝毫没有半分小女人应有的羞涩和矜持。
“你喜欢就好。”叶琛终于解开了最后一粒纽扣,把衬衣甩在地上,就这么光着上身站在卧室的正中央。
“这是?”待看清楚叶琛胸膛上的纹身时,唐素怡惊讶得整个人都说不出话来。那是一个图形文字,仔细看就能看出是一个“怡”字,正刻画在叶琛左心房之上。“怎么在身上弄了这个纹身,跟你的气质不搭调。”
那黑色的图案就像针一般刺痛了唐素怡的心,愣了很久她才反应过来,颤抖着双手慢慢抚摸上了纹身的位置。
“纹得很深,这辈子都擦不掉。”叶琛垂下头,含情脉脉地看着唐素怡逐渐湿润的双眼,解析说:“虽然我不能时刻把你带在身边,可是有了这个纹身,看不到你的时候就能缓解心中的思念。”
虽然不再是年少冲动的时候,可是叶琛感到自己细胞中每一个狂热的因子,都在为唐素怡而流动。
“傻瓜,一定很痛吧?”唐素怡突然上前抱住了叶琛的腰,细碎的吻落在他的左心房处。纹着她名字的那一寸肌肤,灼热得就像被烧过一般。
“从此以后,你再也逃不掉了。”
是的,逃不掉了,就不打算再逃了。
那一夜,极尽缠绵,一屋旖旎。
***
屋子里有淡淡的鸡蛋香味,唐素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秋日的太阳毒辣辣地洒了进来。她的四肢酸软得无法动弹,看着眼前陌生的房间缓了很久,才意识到这是叶琛和她的新家。
懒洋洋地穿好衣服,唐素怡光着脚丫往厨房的方向走去,果然看到叶琛正站在窗前煎鸡蛋。他的心情似乎很好,破天荒哼起了小调。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鲜榨的橙汁和培根,叶琛动作麻利地把不黏锅望上抛,然后欢快地说:“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饿坏了。”唐素怡用手指捻了一块培根就往嘴里塞,烫得呲牙抱怨说:“烫死了……”
“快吐出来。”叶琛嫌弃地扫了唐素怡一眼,无奈地笑说:“真有那么饿吗?”
果然,唐素怡真的饿坏了,一边嚼一边大呼小叫地说:“不吐,难得你给我弄早餐,哎呀,烫死了!”
叶琛放下手中的锅铲,手指掐在唐素怡的下巴上,让她的嘴微微张开,轻轻地往里吹起,还不忘调侃说:“真像个小女孩,以后要是有孩子了,真怀疑你能不能照顾好。”
唐素怡捂住嘴笑了,把培根吞了下去才吐吐舌头说:“你能把我们照顾好就行了。”
“吃吧,等会我还要回一趟公司,明天晚上的机票去清迈。”叶琛把橙汁递到唐素怡的手上,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林全早上的时候已经打过电话给他,说事情有了转折,结果很出人意料,希望他尽快到公司一趟。
“叶琛,你回公司是处理昨天的事吗?是不是找到什么证据证明不是二叔做的?”唐素怡从叶琛的表情中猜出了大概,连忙端起橙汁喝掉,催促说:“赶快吃早餐,我陪你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