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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只杯子不是我买的。”叶琛走到唐素怡的身后,轻松地把高处的杯子取了下来,塞到她的手里解析说。“家里所有的小摆设都是你买的,你说自己喜欢小涴熊的图案,胖乎乎的很可爱。”
“嗯?”唐素怡握着杯子仔细地看了又看,逐渐感到眼熟,却想不起是否她亲手挑选的。短暂的沉默以后,她再次脸露难色自嘲说:“我记不起了……阿琛,我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为何以前的事情很多都记不起了?”
叶琛翻过唐素怡的身体,把杯子从她的手中夺走,低下头对上她略有些惶恐的眼眸,小声问道:“不,你只是生病了。只要好好吃药做治疗,很快就能记起从前的事。”
“是吗?”唐素怡抱住了叶琛,把头贴在他的胸前撒娇说:“我很怕吃药,也很怕医院的味道。”
像这样子柔软又小心翼翼的唐素怡,对于叶琛来说是陌生的。这样子的她只会让他感到心软又自责,好不容易筑起的坚定就会被摧毁。
“好,如果你不喜欢吃药,我们就不吃。”叶琛下意识把怀中的女人抱得更紧,柔声道:“我一直在这里陪着你,好吗?”
“嗯。”唐素怡在叶琛的怀中使劲地蹭了又蹭,才满意地裂开嘴笑了。
叶琛从柜子里拿出巧克力粉和牛奶,给唐素怡泡了一杯热腾腾的热巧克力。他不爱吃甜,可是她却很喜欢,从前待在家里的时候总爱泡热巧克力和奶茶,以及烤小饼干之类的。
回想起那些平静的日子,原来是那么的奢侈和珍贵。
叶琛下班回来以后,经常看到唐素怡穿着粉色的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她烘焙的手艺不太好,每次总会有很多失败品,才挑出那么几块精品给叶琛试吃。这些东西吃多了,总会很腻,所以叶琛总是不断地喝水,然后继续被唐素怡喂吃,直到他求饶。
喝过热巧克力,叶琛就牵着唐素怡的手参观家里的每一个角落。任何的摆设自她离开以后,都没有动过。所以她对这间屋子总是充满好奇,看到每一件摆设都要摸一摸,仔细地打量,似乎在努力寻找属于自己的记忆。
最后,叶琛和唐素怡的脚步停留在主卧室里。这里充斥着太多美好的时光和回忆,也经历过最后的一场争吵和不堪。
“你自己挑衣服,等会儿我们一起洗澡吧。”叶琛按住唐素怡的手缓慢地推开了衣柜的门,琳琅满目的衣服整齐地叠放在一起。他是个彻底的强迫症患者,衣柜里的每一件衣服都整齐地按照颜色的深浅分类排列。
唐素怡也不客气,大方地逐一把衣服翻出来挑选,最后拿起了一套浅蓝色的家居服朝叶琛扬了扬说:“我喜欢浅蓝色,就这套吧。”
“好,那我也穿这套。”叶琛回到自己的衣柜前,翻出了与唐素怡同款的家居服说:“走吧,我给你擦背。”
恋爱中的小女人总喜欢各种不同的情侣服,即使贴身衣服和睡衣也不例外。曾经有一段时间,唐素怡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挑选这些衣服上。她挑得不亦乐乎,就像情窦初开的少女,陶醉在自己的世界中悠然自得。
浴室里,叶琛放满了一浴缸的热水,并点上了茉莉花的香薰。空气中很快就弥散着淡淡的花香,宜人的香气渗人心肺。
两人坦诚相对,却默契地不再感到不好意思。叶琛挤了一点精油在掌心处,然后落在唐素怡的肩膀上,开始轻轻地打圈,然后按摩。
这也是杨凡的提议之一,说在轻松愉悦的环境下,患者能记起往事的几率也会增加。
女人的肌肤白皙而嫩滑,在明亮的灯光下散发着诱人的色泽。她的长发已经被盘了起来,可是有几缕发丝却被遗忘似的散落在耳鬓,时不时黏在身后的叶琛脸上,让他的心都变得柔软起来。
“喜欢吗?”叶琛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停止。
虽然叶琛的推拿技术还不算太好,可是他的手指微微发烫,力度适中而且细致,让唐素怡疲惫的身体得到了舒缓。她打了一个哈欠,用手撑住额头漫不经心地说:“阿琛,你现在说说我以前的事吧。”
“以前的事?”叶琛手中的动作下意识放缓,突然凑到唐素怡的耳边轻轻亲了一口说:“你以前简直是磨人的小妖精,很有自己的主见,独立又勇敢。”
唐素怡回过头,发现叶琛正低头看着自己,目光深情又温柔,就像一汪源源不断的春水,往自己的心里流淌。她虽然记不起很多事情,可是唯独这眼神无法忘怀。
“那我现在呢?是不是笨死了?”唐素怡翻了个身,让自己趴在叶琛的身上,温水的湿润让肌肤的摩擦少了很多,却有种异样的触电感。
“现在?”叶琛故意皱了皱眉头,五官分明的脸上流露出万分的宠溺。“现在……很喜欢粘人,还很爱生气,可是十分可爱,我都喜欢。”
说这话的时候,叶琛的表情严肃又认真,仿佛在说着什么重要的事情。甜言蜜语说得如此自然不造作,让唐素怡的心底泛起了一丝暖意和甜蜜。
唐素怡的脸颊不知觉红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到脸颊火辣辣的就像随时要燃烧起来。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垂下头看到了对方精壮的肌肉和倒三角形般的腰肢。
然后……唐素怡居然很不要脸地流起了口水,还是叶琛帮她擦的。
“阿琛……你长得真好看。”唐素怡吞了吞口水,手指轻轻落在叶琛的身上,自言自语地说:“你的身材也很好,怪不得下午在广场也被其她女人偷偷看。”
“可是我的身体只留给你一个人欣赏。”叶琛戏虐一笑,捉住了唐素怡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取笑说:“你这花痴的样子,一点儿也没有变。快摸一下,然后告诉我是否还记得这种感觉。”
掌心压在胸膛上,唐素怡马上有种被电流击过的酥麻感。这种感觉实在太奇妙,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心动。
“阿琛……”
“别说话!”叶琛弯身便堵上了唐素怡柔软的双唇,他开始有点意乱情迷了,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和举止。他好不容易才放开了对方的脸颊,脸颊涨得绯红,低声问道:“小怡……你相信我吗?”
唐素怡也同样被吻得不知方向,轻轻点头说:“嗯,我相信你。”
“我说我爱你,你相信我吗?”叶琛的声音像低沉的大提琴,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唐素怡的耳垂,让她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的。
“我……”唐素怡还想继续说下去,可是嘴唇再次被堵上了。
一室暧昧,疯狂纠缠……
夜已深,唐素怡穿着干净舒适的家居服在叶琛的怀中睡着了。她睡着的时候玩睫毛又长又弯,活像精致可爱的洋娃娃。柔和的灯光轻轻洒在她的身上,这种朦胧的美感是那么的熟悉,却又那么的陌生。
叶琛轻轻托起唐素怡的头,把早已麻木的手臂松了松,才发现她的唇角微微上扬,似乎在睡梦中遇到了什么快乐的事。他贪婪地看了又看,却一点儿腻的感觉都没有。这般安静的睡颜,美好得就像冉冉升起的朝阳,纯净又美好。
深夜两点半,叶琛在睡着前拿起手机给林全发了一条短信。“我要休息两周,公司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信息发出去以后,叶琛干脆关了手机扔到沙发上,然后抱紧怀中的女人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叶琛说到做到,天大的事情也比不上唐素怡的健康。他给自己安排了两周的休假,打算每天寸步不离地陪着唐素怡去复诊。他还安排人把唐素怡远在泰国的养父母接到海市来,一方面除了要报答他们多年来的照顾,最重要的是希望通过他们来刺激和唤醒唐素怡的记忆。
三天以后,苏荀一家三口已经到达了海市机场。这次是叶琛亲自去接机的,并瞒住了唐素怡,打算给她一个惊喜。
再次见到叶淑霞的时候,叶琛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女人教上次见面的时候暴瘦了很多,一头利索的短发,让她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三人坐在机场的咖啡厅里,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和沉默。桌面上搁放着一份亲子鉴定报告,以及唐素怡的病情报告。叶淑霞把这些报告攥在手中,仔细地看了又看,双眼逐渐涌出了热泪。
“叶先生……”叶淑霞皱起了眉心,眼眶红得就像小兔子似的。“没错,小怡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可是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把她当作亲生女儿般对待。”
说到这里,叶淑霞早已泣不成声。叶琛把纸巾递了过去,轻声安慰说:“苏太太,你也别太伤心了,她现在已经没事了。还有,我很希望你能把小怡这六年的经历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