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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北河单膝跪在地板上,不由凑近了脸廓去听,屏息凝神了半天,也终于是听清了她到底在呓语着什么:“……池北河,王八蛋!”
他顿时拉下一张脸。
“你说谁呢!”池北河牙齿在磨。
他的另一只手抬起向她脖子,真想一下掐死她!
躺在上面还在睡梦中的叶栖雁,似乎听到了他的威胁,立即安静下来。
内双的黑眸薄眯,见她并没有醒过来,但是呼吸渐渐匀净了。
想到刚刚那三字经,池北河甩开她的手起身,迈着长腿就转身往出走,脸廓上大有眼不见为净的表情。
可是走到一半,他的脚步又折回来了。
重新拿起了她垂在牀边的那只手,和自己的十指相扣,紧紧握住。
*********
隔天上午,阳光明媚。
叶栖雁翻了个身,被窝里面热乎乎的,舒服极了。
她在被窝里伸了伸胳膊,又抻了抻腿,额头上微微有了汗意,虽然没有力气,可身上轻快了不少,毛孔好像都在舒服的张开嘴巴在笑。
“叩叩叩——”
似是听到里面的动静,敲门声响起。
叶栖雁不由睁开眼睛,跃入眼瞳的是带着刚硬气息的男性化卧室,这才迷糊的想起来自己此时身在何处。
昨晚上的事因为发着高烧,都有些零星模糊,当时好像沉在了他的怀里,然后被他打横直接抱起来,沿途从酒店出来时,吸引了那么多的目光。
后来好像是她吵着不要去医院,他就开车带她回的家,可手背上似乎有针扎的痛感,这会儿抬起手来看,上面也确实贴着医用的胶布。
脑袋往身旁侧看了眼,牀单以及枕头都有被人躺过的痕迹。
这算不算是和好?
“进来吧!”叶栖雁支撑起身子的坐起来,对着门外喊。
拉着被子视线往下时,也是注意到自己身上换着的红色格子睡衣,不用想也是他给自己换的,当时进了主卧室被放到牀上后,她便像是毛毛虫一样卷着被子往里面躺。
池北河长臂轻松一扯的就将她扯回来,二话不说的就脱她的衣服。
她挣扎了两下没力气挣扎开,也就随他摆弄了,害羞不到哪里去,反正很早之前就被他看光光过。不过在他去取睡衣时,她扬着公鸭嗓还提着“要格子睡衣”的要求,能想象到他当时被指挥时沉着张脸的模样。
只是……
这会儿睡衣领口怎么都大敞着?只有下摆处有个扣子孤零零的系在那,而胸前的两只也沉甸甸的胀,好像被人在掌心里揉捏了一宿。
还有那上面零星的小红痕,不可能是她自己弄的吧?
叶栖雁轻咬着嘴唇,连忙伸手将扣子一颗颗系好。
随着门“咯吱”的声音,家里打扫阿姨端着托盘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使劲冲着她摇着尾巴的土豆。
“池太太,您醒啦!”一脸憨厚的打扫阿姨微笑的询问。
叶栖雁转了转脖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着对方一副恭敬样忙说,“阿姨,您快别称呼我您了!正常和我说话就行的!”
“好好!”打扫阿姨笑容更加憨厚,将托盘放到牀头柜上,“浑身没力气吧?感冒都这样,一连好几天估摸都得缓不过来!”
“好多了,就是好像嗓子还有点疼。”叶栖雁摸了摸嗓子,笑着回答。
“一会儿吃点消炎药!池先生也都吩咐了,让您吃过饭以后吃药,一次两片,一天两次!还有,他说会找人帮你请好假,让你今天不用去上班,在家里好好养病休息。”
“哦。”她点点头。
只是心里却不由留意到那个“家”字,轻轻的颤。
“还有这个粥,池先生一早就买的,我都给加热好了,快吃吧!”打扫阿姨嘴里一会儿也离不开自家的男主人,“池先生可真不错!平时看起来挺严肃的,没想到这么细心又体贴,我跟我家老头子过了快半辈子,都不及他半分呐!池太太,你有福呀!”
“呵呵……”
叶栖雁也不能反驳什么,尴尬的笑。
在她吃完了粥又吃了药,打扫阿姨就带着土豆离开,瞪她重新躺下来时,闭上眼睛却还是满耳朵碎碎念的:池先生,池先生……
*********
稀里糊涂的又睡了一觉,再起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了。
池北河回来时,叶栖雁正端着个水杯从厨房里走出来,视线慢慢撞入他深沉的眸色里,她先不自然的轻轻别过。
下意识的抬手摸上脖子,莫名有种他想掐死她的感觉。
“感冒怎么样了?”池北河换了拖鞋的走进来。
“已经好了!”她点点头,如实的回答。
闹过不愉快的关系,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还有些尴尬。
叶栖雁看着他迈着长腿上楼,也捧着水杯的跟在后面,冷不防他回头时,她正舔着干燥的嘴唇,小口小口的喝水。
池北河看着她红润润的小舌尖伸出来,喉结不由滑动了下。
有那么一瞬间,她在他眼里扑捉到了熟悉的情裕。
心里怦怦跳的厉害,不过却似乎被他刻意遏制住了,而且隐隐感觉,他似乎在对她生气,倒又似乎并不只是之前的不愉快,好像还有别的什么……
那种他想要掐死她的感觉再次袭来,后脊骨飘来一阵凉意,叶栖雁上楼后就快步走向客卧,“好像挺晚了,明天还要上班,我先去睡觉了!”
“呀?”她很快又低呼了声。
眼睛不由睁大,瞪着门板上面不知何时冒出来的挺大一坑,疑惑的转头看向已经将手放在主卧门把手上的池北河,“这门怎么回事……”
“嗯。土豆撞的。”池北河清咳了声,淡淡的扯唇。
只是在说话时,内双的黑眸里有着一闪而过的不自然。
“土豆?”叶栖雁更惊讶了。
虽说看体积来说大有这种可能,但是土豆好端端的撞门玩?看着此时坐在走廊地板上的黑色英犬,心里预想着难道是狗自身的狂犬症状犯了?
池北河被她那副福尔摩斯的模样直蹙眉,沉着嗓子严肃道,“不是说明天还要上班,赶紧睡觉吧!”
叶栖雁闻言,立即不多研究的拉开门进去。
只留下坐在地板上的土豆,无辜的瞪着两个棕色的圆眼珠。
汪汪,冤枉啊!
*********
傍晚,私立医院。
“雁雁,你五一也放三天吧?咱们上网找找团购,上附近哪儿玩玩吧?”白娉婷抱着个手机,在上面边浏览边说。
“我不去,我要在医院陪女儿。”叶栖雁摇头,搂着怀里的女儿。
小糖豆也配合的在她怀里蹭,声音甜甜的,“不去哦!妈妈要在医院陪小糖豆!”
“小糖豆,赶紧去找你的那些小朋友玩,你们母女俩少在我这孤家寡人面前秀恩爱!”白娉婷怨念着一张脸,嫉妒的说。
等着小糖豆蹦跶哒的跑出病房后,剩下闺蜜俩闲聊着。
白聘婷聊着聊着,话题就引到了池北河上面,“你这就又回他那住了?”
“唔。”叶栖雁多少有些尴尬。
“你们俩这也太像是八点档演的家庭剧了吧?两口子吵架,小妻子一生气就离家出走了,结果嘞,没个两天两人又好了!”白聘婷直摇头。
叶栖雁皱眉,不禁辩解,“我和他不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俩的情况!”
“那怎么了!好说歹说你俩现在也有那张纸吧,那不就是夫妻么!”白娉婷不以为然的撇嘴,很快又露出贼笑,“是不是牀头打架牀尾合啊?一定很激烈?”
“……”叶栖雁无语。
真不知道,她这个闺蜜脑袋里每天装的啥!
不过这些天,他们一直都没有做过……
他没提过那样的要求,好像也没那个意思,不知是不是因为上次他想要的时候她拒绝了,最后两人闹得很不愉快,他始终还不痛快着。
伸手堵住小白的嘴,不让她再聊这种没下限的事,费了老半天的劲儿,终于是把话题转到别的上面了。
原本打算一起吃饭,但是小白临时接了电话就有事离开了,叶栖雁送着她到了电梯口又回来,往回走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听见后面有人喊着自己。
“叶小姐!”
叶栖雁回头,看到了小糖豆的主治医生。
*********
“叮!”
电梯提示音响起着,拉开的电梯门再次合上。
叶栖雁这才惊觉,连忙伸手又按了按键,在电梯门重新拉开时走进去,只是站定在里面两三秒,她一双眼睛无焦距的又开始走神。
晚上范医生过来跟她提了一嘴,马上又是新的一月,说是小糖豆住院费以及医药费也都要缴纳了。
自从上了池北河牀的那天起,她对这些事情也没有再犯愁过,他给她的额度每次也都不固定,有时候是一小沓,有时候是一摞,像是他当时钱包里有多少现金,就给了他多少。
只是最近这些天她都是在客房睡,他似乎也没有要做的意思,所以……
电梯门拉开,叶栖雁愁眉苦脸的往出走。
随着换鞋时看到鞋架上的男式皮鞋,她一颗心就七上八下的半吊在那,等着一路走上楼的,主卧室的房门敞开着。
她犹豫的走过去,在看到地板中间放着的行李箱时一怔。
池北河正迈着长腿的在里面不时走过,手里拿着的衣物以及洗漱用品,在一样样的往箱子里面放,整整齐齐的,就像是他平时给人的感觉,一丝不苟却又精致。
叶栖雁走进来,惊讶的问,“你要出差?”
“嗯。”池北河抬眼看了她一眼。
“明天不就五一小长假了吗?你不休息的?”
“行程排的满,DL市那边的项目出了些问题,有很多修改和调停的事得去处理。”池北河摇头,语气严肃的淡淡回着。
见她皱着张小脸在那,他眉尾一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事。”叶栖雁违心的慢慢摇头。
池北河看了她两秒,收回视线的继续手里的事情,将其余物品分门别类的放在里面,动作很快,俨然有些军队的利落之风。
见他直接拉起拉杆来,一副迈着长腿要走的模样,她不禁愣愣的问,“你不会是现在就要出发吧?”
“陈秘书已经到楼下了。”池北河脸廓表情上是不容置否。
那他们……
叶栖雁也只能悻悻的说,“祝你一路顺风。”
看着那伟岸的背影消失在楼梯间,她惆怅的轻轻咬唇。
*********
五一三天小长假结束,工作恢复忙碌。
高档的住宅小区里,电梯一层层往上,提示音响起后缓缓拉开,从医院那边陪完女儿的叶栖雁从里面走出来。
掏出钥匙打开防盗门,不像是前两天的一片漆黑,反而是灯火通明的。
她怔忪了下,这才看到玄关口放着的20寸拉杆箱。
他出差回来了?
里面的土豆撒腿的从客厅跑出来,围着她身边不停打转,叶栖雁也抬眼看了下客厅的方向,顾不得像往常那样拍了拍土豆的脑袋,直接快速换了拖鞋往里走。
沙发上,身穿笔挺西装的池北河,正略显疲惫的靠坐在上面,两条长腿交叠着,电视机里依旧正在直播着足球赛,两个解说员的声音一个比一个激动。
听到她的脚步声后,池北河视线也没移开。
叶栖雁从沙发后面绕过去,走到他的另一边,坐下时刻意挨着他坐近了几分,拿起一旁的抱枕抱在怀里,“你出差回来了?”
“嗯,一个小时前刚下的飞机。”池北河瞥了她一眼回。
“那你吃饭了吗?”叶栖雁又继续着问。
“飞机上吃过了。”他扯唇也淡淡回了她。
轻抿了抿嘴角,她似乎还在努力酝酿着话题,“那……”
“看球赛呢,别吵。”池北河却已经没耐心的蹙眉打断了她。
叶栖雁只好闭上嘴巴,跟着他一样的视线转到电视机上,可根本融入不进去内容,眼角余光时不时的偷偷朝他瞟。
再这样三番五次后,池北河斜睨过去,“怎么了?”
“没事!”叶栖雁立马摇头,腰板挺直。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落地窗外的夜色也越来越深。
叶栖雁始终绷着身子,留意着身旁人的动静,可是他始终都交叠着腿,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看着球赛,偶尔也只是抬手抚了抚下巴。
蓦地,终于有了声响。
叶栖雁看到他扔了遥控器,径自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你要上楼睡觉了?”
“嗯。”池北河从上往下的看她,点头。
内双的黑眸睥睨着她,似在窥探着她此时内心的那点小九九,薄唇轻轻一扯,又说了句,“你也早点睡。”
“……好。”叶栖雁吞咽了口唾沫。
看着他的背影转眼就到了楼梯间,她手指抠着抱枕的布料。
这样就完了……?
叶栖雁感觉现在的自己真是不知羞透了,竟巴不得他对自己做点什么,可是根据经验,上次他出差回来,不就是把她直接扛起……
越想,她脸颊越红。
*********
夜色更深,皎洁的月宁静悬挂。
客卧里抵着门板靠着的叶栖雁,握着手机在讲着电话,素净的小脸上烧着火一样,掌心里不时沁出来的汗水,让她转手到另一边。
透过门缝她瞅着对面的主卧,睫毛轻颤着,“小白,我真的要……那么做?”
“废话!你不那么做咋整,小糖豆的医药费不要啦?你就按照我刚才教你的,妥妥的!情*色片里都那么演的……”
情*色片……
叶栖雁挂了电话,耳边还嗡嗡的。
她也真心不敢确定,找闺蜜小白支招到底靠谱不,可她现在确实得跟他睡觉,所以也只有硬着头皮试了。
打开门,她踩着拖鞋慢慢的往对面移动。
主卧室的门并没有锁,里面的灯光摇曳而出,她将推开的门再小心的关上。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她循声的跟着走过去,杵在门口,透过映着光的门板,好像都隐约能看到里面在花洒下面的男xing身体轮廓。
“哗啦啦……”
很轻的拉门声音,被水声掩盖。
叶栖雁睁大着眼睛,看着面前背对着自己而站的池北河,从头到脚没有任何布料在,赤*身倮体的,就那么实实在在的暴在她的眼底。
宽肩窄腰的,因抬高了一条手臂在脖后,背部的肌肉线条都被提了上去,一条一条的,条理分明,像是铁一样,而往下他的臀……
平时两人虽做过很多次了,可哪次不是关了灯,而且她也从来不往他身上看,这会儿脸皮薄的快要喷血。
叶栖雁在拼命的深呼吸,怕下一秒自己没有逃跑,就直接昏厥了。
耳边小白的话在催促,她脸红耳根子烫的双手攥起,豁出去一样的快步上前,直接扑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他。
池北河的身子瞬时一僵。
后背软软的娇躯贴上来,他整个血液都在刹那的逆流,有亢奋的因子在叫嚣着,下腹更是紧绷的要命,手臂上的肌肉都在跃起。
偏偏她缠在腰间的小手还那么紧,背部上的两团触感那样清晰,他几乎在下一秒就一把抓起了她不知死活的小手。
结实的身躯紧跟着猛地转过,看着正咬唇红着脸站在他后面的小女人。
此时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他身上粘着的水珠给浸湿了,薄薄的布料都贴在上面,胸前以及腰线的轮廓若隐若现,还有xing感的小肚脐……
喉结滑动,池北河声音都哑了,“嗯?”
面前正面的倮男让她口干舌燥的要着火,尤其是发现了他眸底已经掩饰不住的欲。
叶栖雁舔了舔干干的嘴唇。
心跳的,如战鼓擂。
诱*惑,诱*惑,诱*惑……
脑袋里荡荡漾漾的就只有这两个字。
在他灼烫的眼神下,叶栖雁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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