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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薄皓天:
夜已经深了,窗外的霓虹点点,很美丽,突然间没有睡意,却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不如写封信给你吧,不管你是不是可以收到,不管你是不是愿意听我说。就讲讲这么多年的你,我,他吧,好不好?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在11379.17公里的法国,哭的有多惨。我独自乘12个小时飞机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国度,领会完全不同的文化,我怎么可能不害怕呢,只是,我必须活下去,所以那时,我有多么的绝望,谁都不懂。于是,二十岁的我,一点点学着左右逢源,一点点学着成长,在这个肮脏的世界里很努力的保持最初的自己,很努力的活着。夜深人静时,我都不敢回头想,不敢回头看,甚至连哭都觉得是奢侈,我都不知道该去恨谁,是绝情到极点的母亲,还是走的相当洒脱的父亲,还是说着爱却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放我一个人的你,我想那时,我活着的意义就是浓浓的恨意吧。就在我感觉我快要客死他乡时,萨琳娜出现了,那时,我一定是非常可怜的,她救我,不过是互惠互利的,只是,慢慢的,我这个可怜人成长起来,成为可以和她并肩打拼的女人,她说:“如果不能选择过去,那么就不择手段的赢得未来,人们在乎的是你站在多高的地方,而不是你从多低的地方爬上来。”于是,路子遥一点点的成为了现在的路子遥。选择回国时,我只是带着衣锦还乡的心态的,心底一片清明,忽然间就不恨了,尤其是第一天晚上在那个曾经走过无数遍而今却是繁华的大街见到玉树临风的你时,我觉得痛苦并不是我一个人,这些年,你也是挣扎着的吧?所以,我才会那么淡然的告诉你,我是真的一点都不恨了,自然,也一点都不爱了。如果没有遇到简单,我想我会就此一生,后世的人们会写:“女强人路子遥,一生未嫁,为祖国的娱乐文化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寥寥数语,就总结了一生,可是那该是多么光荣的事啊,是吧?
只是,在命运这个巨大的转盘上,太多的无可奈何,放下了你,遇见简单,也许是上天终于有了那刹那的恻隐之心,给我的一点补偿。可是,我该用什么心态去接受这样完美的一个人。深夜,到凌晨,再到日出,我一点点的看着太阳慢慢的爬上来,一点睡意都没有。其实,骨子里,我还是当年的那个路子遥,固执,至死方休。于是,我用仅剩的那一点所谓的爱赌上全部,我想,如果我输了,这一生,再不提这个字,到死都不再有真心。于是,我赢了,看来,我也并不是总是被遗忘的那一个。我以为说起这些,我一定是哭着的,毕竟那些年的每一秒,都是一根刺,拔掉会留疤,可是不拔会痛,可是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我坐在柔柔的灯光下,看着不远处床上安睡的简单,突然间觉得那些日子似乎也没有那么痛苦了,这么多年的点滴,写下来也只是这么几段而已。兜兜圈圈真么多年了,我们都在成长,都在改变,我是真的很累很累,我想不久的一天,我会放下所有,安心的做他幕后的那个人,他依旧是光芒万丈的王者,而我会是茫茫人海中他的粉丝,也会是他背后累了的温暖,只要有我的地方有他的目光就好了。只是,遗憾的是,你不在,有时,我会想会不会是你的指引,我才会那么幸福,我很好,会结婚,生子,老去,可是你却定格在了最风光得意的某一刻,到时候我怎么见你呢?原谅我,没有办法站在你永眠的地方,亲口道一声你好或者想念,我只是不想在这么多年以后,还想起过去的失落,绝望也许还有快乐,哪怕早就过去了,你到底还是没有放下,还是因为我去了远方,我宁愿你只是去旅行,没有目的,没有终点的旅行,那样,多好。亲爱的,快要日出了,我看着这样的时光,很满足,只是遗憾你不在!我还记得,有一次在办公室等你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你翻开的笔记本上抄写的一句海子的话:“我将所有伤心都走了一遍,最伤心的是你不在终点;我将所有的绝望都走了一遍,最绝望的是你还在起点。”后边写的我的名字遥遥,这样跟不上节奏的感情其实就是我们之间,是不是?我没有办法你是再怎样的心情下用这样凌厉的笔迹写下这么悲伤的句子的。其实安然说的很对,我其实是真的不该回来的,至少不该出现在你的面前。可是,人都是自私的,现在我连一句对不起都不敢说出口了,唯愿如有来生,不再遇见,你安好,我许是。
蔷薇开出的花没有芬芳,想念一个人,怀念一段伤,不流泪,不说话,我曾经是真的爱过你。
奥漫携简单 谨上
番外篇之安然一回想当年
2006年的我和贺梦瑶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以相当高的分数录取在C大,那一年,我从不会想到一场遇见,一次缘错,生生的让那些人命运被改写。
初见莫宇凡的时候,是我第一次没有任何的防范计较,笑的最真实的时候,我还记得,那条樱花路真是美,虽然已经开始落了,落英缤纷。莫宇凡来的时候,我正靠在树干上发呆。
他走来,带来一片璀璨的阳光,他轻轻笑,说,如此美景,怎用来发呆?我眯着眼睛看他,如此少年,干净的不然纤尘,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就这样一瞬间乱了心,动了情。
直到多年后,我都还记得那年那刻那一片花海,那个笑容暖暖的少年。后来才知道,莫宇凡是高我们一级的学长,那以后,他打着帮助新生的旗号,频频约我们出去。
校外的酒吧里,贺梦瑶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问我,安然,你说莫宇凡怎么样啊?我抬头看向不远处的他,他的脸在酒吧的灯光下忽明忽暗。
我歪着头看着莫宇凡,轻轻的说,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贺梦瑶哈哈大笑,笑声清脆,我看着她,心里不悲不喜,她是如此明媚的女孩子,却也是张扬的。
后来贺梦瑶问我,对莫宇凡如此的赞赏有加,该不会喜欢他吧?我慌忙摇头,怎么会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无谓喜欢。可是很多年后,我多么后悔当时的那一句否认,也无比的痛恨自己的懦弱。
如若像贺梦瑶那样勇敢的去追求,或许就不会当时贺梦瑶的眼睛那么亮,她说,那安然你要是不喜欢的话那就归我了哈。我笑笑,无话。
自那以后,贺梦瑶真的开始追求莫宇凡,她那样鲜活的女孩子,总是那么直率,虽然还是三人行,但是却没有了最初的那般自由。
莫宇凡和贺梦瑶在一起的时候,我在校园那条初见莫宇凡的樱花路下整整坐了一夜,自嘲的笑笑,还有什么要说的呢。
明明是自己当初没有去争取的。天亮的时候,我回宿舍,看到的是贺梦瑶红红的眼睛,他见我回来有那一瞬间的愣,然后是她招牌的笑容,她说,亲爱的,我很担心你。
我承认,那时候,真的是心软过的。只是,我到底是不够善良的。我开始似有似无的疏远贺梦瑶和莫宇凡,贺梦瑶以为我是为了给他们创造机会,还无所谓的说,哪有啥呀,咱两好的跟一个人一样。其实,我只是不想别人的甜蜜刺伤我的眼睛。 2008的元旦,刚好是贺梦瑶的生日,她神秘兮兮的说,安然,我带你去见见世面。当真是不可多得的世面呀,我知道,好戏马上要开场了。
多年后,我还是可以记起那个盛大的Party上那些人的失控,贺子安,多么世故圆滑的贺子安竟然也可以如此的颓然。当年贺子安为了高攀贺夫人,抛弃了怀孕近八个月的母亲。
事实上,那个时候他已经和那个所谓的贺夫人苟且了很久,而且已经有了贺梦瑶。是的,苟且,我从来不认为他们之间存在光明正大的关系,包括贺梦瑶的存在。
我承认,我这样华丽丽的出现是故意的,是蓄谋已久的,包括接近贺梦瑶,包括所谓的倾心相交,为了这一刻我调查了那么久,在我二十年的生活中,从来就没有忍让,没有原谅,我不像母亲那样软弱,那个男人那样伤害于她。
而她还是爱他,哪怕弥留,还告诉我就这样算了吧,怎么能算了呢。上一辈,贺夫人害的我母亲郁郁而终,这一辈,她的女儿,贺梦瑶抢了我爱的男生,怎么能算了呢?
豪门的故事其实很庸俗很狗血,但是也很精彩,我只是让那些掩藏在角落的肮脏就这样光明正大的摊在世俗的眼光下。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就像这二十多年的日子一样是暗无天日的。
看着贺夫人那张虚伪的笑脸一点点在崩溃,怎么能不兴奋呢,在她的概念里我的存在是贺子安的背叛,这样就足够了。
二十年,所受的白眼足够让我变得冷漠。我看着贺子安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贺先生,当年,你怎么人心就抛下我们母子呢?好歹,她还是你曾经海誓山盟的安于馨呀。
安于馨就是我的母亲,那个悲凉的女人。贺梦瑶一步步走到我身边,看着贺子安的表情,她能够猜的到我并不是信口胡说。我转头看向她,那样的眼神,有欢喜,有悲凉,可是也有失望。
僵持的最后结果是贺夫人负气出走,回去的时候,莫宇凡追上来,他追上来问我,为什么?看,多么聪明的男生,我笑了,还能为什么呢,因为恨呗。他拉着我的手一点点的松开,你那种眼神,是我这一生都不想触及的痛。
聚会的第二天,贺夫人来找我,这是我意料之中的,只是我不会想到,她说,只是让我放过贺梦瑶,仅此而已。我以为他会歇斯底里的骂我甚至我母亲,这样的场面是我没有预料过的。
她走后,我坐了很久很久,那一刻,我想贺子安还是对的,至少,选择她是对的,背叛也好,欺骗也好,她要的不过是安宁而已。那时,我答应了她,而条件就是她和贺子安离婚。
贺夫人看着我,她说,安然,你只是个孩子呀。是啊,就只是个孩子才会如此的像个可怜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