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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苦衷?”严曼曼问。柏少阳性格强硬,独自闯出一番成就从没受任何人帮助,这样的人绝不会因为某个人或者某件事而妥协,柏家不能,林心仪更不能,所以她一直想不通柏少阳究竟遇到什么难事了,会以牺牲她和一辈子的幸福做代价。
“别问了,我不想说,你只需记得这一生,我只爱你一个人就好。”柏少阳说的忧愁而又伤感,悲戚戚的模样。
你母亲的!严曼曼一脚踹过去:“不说滚!”
可怜的某只被踹的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腰撞在床腿上,疼得只抽冷气。
“少装!滚蛋!!”严曼曼说完翻了个身,拉过被子把头蒙上。
柏少阳缓了足有一盏茶的时间才慢慢站起来,掀开衣服照了照后腰,奶奶的,青紫青紫的。
“曼曼,”柏少阳连被子带人抱进怀里,幽幽叹息:“我知道不应该再来打扰,可我放心不下你,曼曼,答应我,开心些过日子……”
被子忽的掀开,严曼曼挂着一脸鼻涕眼泪,袖子一抹,愤然道:“用不着你安慰!我好的很!没心肝的东西,滚吧!”说完后眼泪再次像断线的珠子,噼啪往下掉。
小宝贝哭成这样,柏少阳怎是一个疼字了事,搂抱着不停歇的哄,哄着哄着,出事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柏少阳醒了一次,垂眸,怀里的人睡的不甚安稳,嘟着嘴,不停的在他胸口蹭。
微不可闻的叹了声,柏少阳侧了侧身,把人圈紧些,手掌轻拍着光滑的脊背,一下下,哄小孩似的。
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喜欢严曼曼。的确,严曼曼没有多迷人的脸蛋、多诱人的身材,没有成就,甚至没有智慧,平凡而又普通的一个女孩,可她有一颗乐观开朗的心。他喜欢她像个燕子叽喳的说个不停,喜欢她围着他吵啊闹啊的拌嘴,喜欢她插着腰指使他做着做那,总之喜欢她的一切,而这一切总结起来就两个字,热闹。
他过够了冷清死板的生活,过够了时时伪装的日子,吵吵闹闹,不拘小节,这样的生活才是正常的,这样的人生才有乐趣。他异常渴望能和严曼曼组成一个家,生几个小孩,然后一家人围在一起嬉笑打闹,没有约束没有束缚,像寻常百姓家一样,其乐融融。
也许有人会问,这样的日子其她女人也可以给啊,不是的,先入为主,他一早认定了这个人,整颗心便毫不保留的给了她,假如未来的某一天他遇见同严曼曼一样的人,也只会一笑而过,而后便是无尽的思念,那一年,那一日,有个女孩蹦蹦跳跳的闯进他的世界,从此,再未离开。
微茫着睁开眼睛,严曼曼花了好一会时间才忆起昨晚的事。侧头,某人正含情脉脉的看着她。
气……当真是不打一处来。
“胆敢占我便宜!”严曼曼迅速裹上浴袍,哇呼一声双手卡住他脖子:“你是自行了断还是我来送你一程!”
柏少阳憋的脸通红,咳了两声,费力地说:“你……看着办吧。”
了然状的点了点头,严曼曼沉声道:“好吧,既然这样那我不客气了……自宫谢罪吧。”话音落地,严曼曼手里赫然多了把剪子,咔嚓咔嚓,精光频闪。
“床上怎么会有剪子!啊啊啊啊……不要啊!”柏少阳打着滚的躲避,刺耳的摩擦声围着他下半身打转,好恐怖。
“怕了?”严曼曼冷眼:“痛快的时候没想到会有这个后果?”
脸半埋在枕头里,柏少阳闷笑两声,眨了眨眼:“痛快的不止我一人吧。”昨晚是谁喊那么大声来着?
此处房门共三把钥匙,也就是说,周渺渺手里还有一把。
没等拧开大门呢,周渺渺就听见里面的鬼叫声,待进了屋子,扑哧一声乐了。
抓了把瓜子搬个小板凳坐在门口,周渺渺看到津津有味。
“有人、曼曼,有人来了。”柏少阳惊慌失措的四处划拉被子遮体。
严曼曼呼哧带喘的扭过头,脸一下垮下脸:“你怎么来了!”手里的剪子咔嚓两声。
周渺渺抻着脖子瞧:“别挡别挡。”
严曼曼很是不乐意,虎着脸跳下床,手忙脚乱的把柏少阳包个严严实实:“私人物品,谢绝参观!”
周渺渺咯咯笑:“有福同享嘛,诶你起开点,看不见了。”
柏少阳磨牙,周渺渺你这么色,你老公知道么?
费力好大力气才把周渺渺拖到客厅。某人遗憾的直跺脚:“真可惜!早知道趴门缝好了!”
俩白痴坐沙发上瞪眼,一个说你可真行,偷看男人不嫌丢人。另一个马上回,谁让你们不锁门的,我又不知道屋里藏了个男人。
严曼曼气的七窍生烟,翻了翻大眼睛:“门口有双男人鞋你瞎还是怎地?”
周渺渺呸的吐出个瓜子皮:“老娘不瞎,看见啦。”
“看见了还往卧室里闯!”
“我怕你被人骗!”
“谁能骗到我?老娘冰雪聪明好不好。”
“拉倒吧,门萨测试才打六十分,六十分懂不懂啥意思,弱智!”
吵的热火朝天时,柏少阳出来了,穿戴整齐,面色无常。
俩白痴瞬间握手言和,枪口一直对外。
“呦,这就走啦。”阴阳怪气的瞥了眼柏少阳,周渺渺语重心长地对严曼曼说:“妞啊,男人提上裤子就不认账,别和我说,他答应你会马上退婚,骗人的。”
严曼曼一点头,抬眸狠狠瞪着柏少阳:“七日为限,过期不候!”
柏少阳真想大哭一场,说好的一月为限,怎么睡一觉就变啦!
周渺渺你个害人精!
是的,柏少阳压根就没打算真的娶林心仪,一切不过是权宜之计,他在等,等母亲身体完全康复便解决这门亲事,所以婚期才会定在三个月后。
开玩笑,老子一辈子幸福谁敢断送?母亲也不行,不守原则的妥协那叫愚孝,何况还是林心仪欺骗她老人家换来的。废材才会让内女人为所欲为。
柏少阳一夜未归,不用问,一定是去了严曼曼那里。
“有够不要脸的了!”林心仪暗骂了一句,面如寒冰似的切了块牛排放进嘴里慢慢嚼。
一直偷偷盯着她的柏家二少爷柏少云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微微一笑,扬声对佣人说:“去看看三少爷,怎么还不下来吃饭。”
柏少云旁边做的是她老婆姜月如,这二人不愧是夫妻,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真真是臭味相投狼狈为奸,俩人思想一致目标准确,发誓不惜一切代价拿下柏家大权,且老爷子表面看去不得意这个三弟,背地里却说了不知多少次,只有三仔才能把柏家发扬光大。于是,能力颇高的柏少阳在他们夫妻眼里便是眼中钉肉中刺,
“三少爷……”佣人怯怯的看了眼林心仪:“三少爷昨晚就没回来。”
林心仪的脸一下子黑透了,扭头呵斥佣人:“谁说三少爷没回来!今早走的早!不知道少瞎说!”
佣人吓得噤若寒蝉的往后稍,不停点头:“是是是,我记错了。”扭身嫌弃的翻了翻眼睛,这架子端的,真当自己是少奶奶呢!
姜月如心下嘲讽,面上向着她,倒了杯红酒推过去,嗔怪地说:“春草这丫头脑子笨你别和她一般见识,你身子弱,犯不着为这点小事生气,来,喝点酒,这酒是你二哥从法国酒庄带回来的,藏了十年,味道不错哦。”
俏丽的脸蛋布满烦躁,林心仪颇为赌气的一口喝光杯子里的酒,随后把杯子推回去:“再来一杯!”
姜月如佯装担忧:“你小产还未足月,喝太多怕是对身体不好吧。”
“没事!”林心仪说着自己拿过酒瓶倒了满满一杯。
姜月如暗骂,小蹄子,我老公给我酿的酒,不是让你当自来水喝的。真搞不懂公婆为什么非要她做三儿媳,落魄的凤凰不如鸡,总当自己是林家大小姐,见谁都颐气指使目中无人,活该小叔不得意你!
一连喝了三大杯,林心仪已然醉的晕头转向。指着对面的俩人吃吃笑:“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俩处心积虑的谋划、不就想要柏家大权么……哼,想的美,三个儿子,人人有份,想独吞,妄想……”
这话如记惊雷,震的柏少云夫妇二人猝然对视一眼。
姜月如抻直脖子四下里瞧了圈,确定方圆五十米内没人,压低声音:“谁说的?是少阳吗?”
“……”
“说话!是不是柏少阳!”柏少云喝了声。
“是……”林心仪打了个嗝,掀了掀沉重的眼皮:“少阳,柏少阳……”
重重的捶了下桌子,柏少云眯起眼睛,狠声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死小子还说不稀罕,原来一直惦记着。”
姜月如阴沉着脸:“老爷子有心把家业交到小叔手里,看来这场仗不容易打。”
柏少阳回到大宅时,已接近凌晨,大厅里的灯光只打了几盏,为的是给晚回家的少爷们留个光亮。
柏少阳换了鞋子往楼上走,走到二楼拐角处,脚步一顿,餐厅里好像有人。
大半夜的谁没休息?柏少阳怪好奇的,但他对这家里的人除了母亲,其他人都不太亲近,爱谁谁吧,反正这个时辰绝不会是母亲。
林心仪在餐厅里睡到后半夜醒了,冻醒的。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待看见时钟指向凌晨三点时,眼泪刷的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