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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手撑在里而的手,紧紧地揪住床单,因用力过度,而指节发白。
虽然他隐藏得很好,但婉曦这个角度更容易看到。
伏溯已经放了狠话,若是伏玠有个三长两短,她婉曦便要去陪葬。婉曦无所谓地转身走了,对伏溯的最后通谍耳充不闻。
方先生开了方子给伏玠,吃了三天,却并不见好转。
婉曦被囚禁在沁竹园内,一步不得出去。
第三天未时,方先生亲自来了沁竹园。婉曦热情地招呼他进园子里坐着喝茶,婉曦亲自烹茶,再配上紫兰做的莲子酥,这才是真正的享受。
方先生看她闲适自如地烹茶,脸上无半点儿焦虑之色,不禁有些好奇,问她:“杨姑娘不担心?”
婉曦捧着官窑的细白瓷茶具,送到唇前轻轻晃过,闻着沁人心脾的茶香,像是醉了一般,梦呓着开口:“担心什么?”
“王爷最后的那句话。”
婉曦倏地睁开眼睛,里面满是笑意:“我担心有何用?王爷是当今陛下最疼爱的小儿子,他要杀一个人,你觉得有谁能救得了吗?”
“你可以逃啊!”方先生盯着她的眼睛,目光闪闪地说。
婉曦笑了笑,一双眼如一汪秋水,带着盈盈波光,潋滟得让人心醉。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我能逃到那里去?”
“凤止。”他毫不含糊地说出这句话。婉曦却笑得更欢了:“凤止现在不过是商朝的一个附属国,要仰仗商国的鼻息苟延残喘,我逃去凤止,岂不是自投罗网,倒是让凤止国有了一个可以巴结商的机会。”说着将手上的清茶一饮而尽。
方先生也吃了一口茶,再不问她这个问题,配着茶又吃了两块点心,赞了两声好。婉曦得了便宜就开始卖乖,道:“方先生,等我的手好了,我亲自做了点心给你吃,保证让你把舌头都吞下去。”爽朗的笑声,让她看起来像是一名未经世事的无忧少女一般。
“杨姑娘,你是不是有法子让公子醒过来?”方先生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一句话来。
婉曦放下茶碗,想了想道:“其实我是很想给先生做点心吃的,但我这双手没有十天半个月,怕是好不了。要等到手好,也得有命呀不是,我倒是求公子,可是伏溯那个人信不过我,我又何必自讨没趣呢!”
方先生一听她是真的有办法,立即高兴起来:“姑娘不必担心,王爷那里自有我去游说,你只管想办法救人就是。”其实算起来,伏玠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他,事情也不能发展成今天这样,她可能就只能抱着一双腐烂掉的手,慢慢等死。
而且伏玠很乖,长得也很可爱,她也不忍看着他慢慢等死。当下便答应了方先生,但向他要了几样东西。
方先生听后皱了皱眉头,并不知这东西有何用。
婉曦看他反应有些惊讶,便知这个时代是没有针炙的!
第二天一早,婉曦便到了伏玠的房间里。伏溯早等在那里。不过三天不见,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眼窝下陷,青须冒出来也未打理。她惊讶地扯了扯方先生的袖子,朝着伏溯努了努嘴,道:“他不会这三天都守望在这里寸步不离吧!”
方先生点了点头。
婉曦又说:“真可怜,呆这三天就憋了三天屎尿,难受不难受呀!要是有成人尿不湿就好了!”
一旁的方先生听到她在嘀咕,疑惑地问她什么。婉曦忙摆了摆手:“没……没什么。”
方先生习武之人,耳朵比别人灵敏,自然是把婉曦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而一旁的伏溯一颗心扑在儿子身上,那里听得到她的话。
“王爷,杨姑娘来了。”方先生实在把王爷听到婉曦这样的‘豪词迈语’忙叉开话题。伏溯只嗯了一声,只人往身后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