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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我似乎懂了,但是又好像没懂,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但是就好像镜花水月一样,看得见,摸不着。”夏宸皱着眉头说道。
“无妨,你才刚刚接触,难免有些生涩,现在本座再演示最后一遍,请你好好记住那种感觉,本座沉睡后,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琢磨了。”周瑜轻轻摇摇头,然后郑重说道。
“来吧,我准备好了。”夏宸深呼吸了一次。虽说现在他是精神体,呼不呼吸根本无所谓,但这是他认真做事之前的习惯动作。能使他灵台清明,帮他摒除杂念,专心致志。
这次似乎与前两次有些不同。周瑜并没有立刻拔剑挥舞,而是凝神静气,将水晶绿的眼睛闭起来。俊美的脸庞上如万年寒冰般毫无起伏,没有一丝感情。周瑜慢慢将右手伸向左手中的雪残月剑柄,随着这个动作,这片冰天雪地之中似乎开始震动起来,仿佛天要塌下来一般。
“啊!公瑾哥哥在用最高奥义!”小乔秀气的小手掩在樱桃小口前,眼睛之中是毫不掩饰的惊讶意味。
夏宸听到这句话,观察的更加用心和认真了。
一座巍峨的冰山在周瑜脚下如雨后春笋一般拔地而起。冰山越来越高,越来越陡。周瑜依旧站在山顶之上,一动不动,仿佛和脚下的冰山融为了一体。终于,在周瑜的样子在夏宸眼中只有一个小指那么大时,冰山不再拔高。这时候,又有数座比周瑜所站的冰山矮一些的冰山拔地而起,如同护卫一般众星捧月地将周瑜所在的冰山环绕其中。
天空开始再次下起雪花,雪残月也随之出鞘。这时候的周瑜,夏宸已经用肉眼无法自已的看到他的挥剑了,只能靠着空气中那不断起伏的气势,感觉着周瑜的动作。周瑜此刻更像是冰川世界中的王者,以睥睨的姿态看着世间众生。就如那傲雪的一支寒梅,任凭飞雪再大,依旧伫立雪中,不畏严寒,寂寞称王!
仿佛在他眼前,寒冷霜雪都是臣子一般!
夏宸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在震动,周围的冰山也在发出阵阵轰鸣。
终于,周瑜收剑。只是这次,比第二次挥舞的时间更短了几分。
“叮!”雪残月一声轻鸣,归入剑鞘。就在这一刻,四周的冰山一座座化作粉碎。没错,不是崩塌,而是粉碎!每一块冰屑,都粉碎的彻彻底底!仿佛刚刚周瑜的剑舞的目标,是这些冰山一样。可是,周瑜依旧站在原地,就算挥舞雪残月产生的剑气,也没有传递到那么远啊!
转瞬间,除了周瑜脚下的冰山之外,在场已经没有一座冰山了。皆在那无穷无尽的刀光剑影之下,化作闪亮的尘埃。
剑气纵横九万里,一剑光寒十九洲!
夏宸脑海中,突兀的想起前世曾经听到过的一句话。似乎,感觉和现在的场景有些相像。他被周瑜这一手骇人的的作为惊到了。只是挥舞着雪残月使出了冰霜剑舞,竟能对周围的环境有这么大的影响。
这,已经不再局限于技能这种范畴了。这似乎是一片新的领域了,只是夏宸,他还不够资格。连初窥门径的资格都没到。
回想刚刚的见闻,夏宸闭上眼睛,盘腿入定,他要好好消化一下。
周瑜从冰山之上跳下,身体已经变得几乎完全透明了。仿佛风一吹就要化作云烟消散了。小乔走上前去,想要扑到周瑜怀里,但是又怕伤到现在脆弱的他。伤心的神色溢于言表:“公瑾哥哥,你的力量要耗尽了么。小乔舍不得你走啊。”
周瑜露出淡淡一笑,更增加了他飘忽虚幻的样子。宠溺的摸摸小乔柔软的淡褐色头发,力道非常轻柔,甚至小乔不仔细感觉,都不知道周瑜有摸她头发,可见周瑜的虚弱。此刻,周瑜不是那意气风发的水师大都督,也不是高高在上的驭冰之神,他只是一个宠溺自家爱人的情郎。周瑜也透着无奈与不舍,说道:“小乔,乖,我们很快就能再见的,别急,小武将会做到的。你要乖乖听话。”
“嗯。小乔会听话的。”小乔眨巴着眼泪汪汪的大眼睛,狠狠的点点头说道。周瑜就在小乔的保证中,彻底透明,形体崩碎成一颗颗光点,回到夏宸脑海中那颗最黯淡的武魂星点中,不见了踪影,亦没有了动静。
看到这个情景,小乔眼睛中透着伤心与难受。对她来说,和周郎相见以后还没好好相处一会,就这么快要分隔两地,真的是件不好受的事。再看了眼闭目入定的夏宸的精神体,小乔跺跺脚,撒气般的看着他:小武将,你最好快点成长起来,让我和周郎相见,否则的话,哼哼!小乔要让你看看南瓜锤有多重!
随后,小乔也化作无数光点,回到她所在的武魂星点中,继续围绕周瑜的那颗黯淡无光的武魂星点,守护着他。
日子渐渐过去,那山洞之中,也开始悄然发生着变化。山洞最深处,那座盘坐着的人形冰雕,慢慢裂开一个个如同蜘蛛丝一般的裂缝,随后,冰块开始由内而外的融化,仿佛有着什么在吞噬着寒冰的温度。山洞之中那一片冰封的场景,也开始慢慢回温。随着寒气不断地向着盘坐着的瘦小身影聚集过去,那满地霜华也在化作水滴。终于,当最后一抹冰霜化作水液后,那个浑身湿透的瘦小身影开始有了些许动静。
夏宸睁开如若无星的夜空般深邃的眸子,眼中精光一闪而逝。将略显昏暗的山洞,都照射的犹如白昼。虚室生电,实力比之前大有进步的体现。
站起身来,活络一下有些麻木的身体,活动活动肌肉,看着周围潮湿的环境和同样湿漉漉的环境,夏宸还有些缓不过劲来。在感受了一下空气中残存的温度以后,夏宸恍然。估计是自己在融合伪天霜星的时候,对外界有所影响吧。
感觉到浑身舒畅以后,夏宸准备去一趟特米尔城,看看现在离处刑的日子还有多久。多次进入过意识海深处的他自信,自己闭关的时日应该没有超过处刑的日期。上次自己昏迷,耽误了三天,后来去往蓝风城花了六天,再来到黑麒蛇山洞养伤,路程加养伤花去了十天。所以距离处刑时间还有十一天。也不知自己闭关修炼了几天。
就在夏宸准备代入张昭武魂,召唤冥火翅翼飞去特米尔城的时候,夏宸脑海中,那声熟悉的温润如水,厚重如土的声音响起。
“小武将,你修炼了五天,距离一月之期,还有六日。”庞统说道。
“庞统,你醒了?”夏宸问道。他记得庞统在落月一战时,用了太多的力量帮自己补刀,好像沉睡了嘛。
“嗯,当日不才助小武将你一臂之力后,确实消耗了太多力量,但是不才的消耗,只是单纯力量的消耗,不同于公瑾,连本源之力都消耗了不少。那位叫多洛米特的女子确实厉害,遗留下的些许土系本源精华,滋润了不才,使得不才的力量迅速恢复。那多洛米特,不愧是大地行者,若是她全盛时期,恐怕能和不才的第二形态相媲美吧。并且,不才一直醒在这里,所以可以知道如今过去了多久。”
“原来如此。”夏宸了然。
“关于小武将的救人计划,不才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庞统似乎欲言又止。
“庞统,有什么话可以直说,不必隐瞒。”
“小武将,你冒刀山火海的重情重义之心,不才能深切体味。但是,恕不才直言,你可曾想过,此去劫人,能有几分把握?”
“没有两成。”夏宸沉默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毕竟,光明教廷那些高手不是吃干饭的。他虽说刚刚晋级斗师巅峰,但是,还是不够看啊。
“不,小武将你错了,此行说是九死一生都是高看了。上次落月一战,你有高手保护,没有深刻体味到境界之间的差距和实力之间的鸿沟。”
“是这样吗?那该如何是好?”夏宸问询庞统,他可是号称“凤雏”的庞统,应该有计谋解当前之局。
果不其然,庞统沉默了一下,随后说道:“在下才疏学浅,不过倒是有个想法,当前情势,可以一试。”
“庞统先生,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此行甚是凶险,但不才敬佩小武将之决心意志。特有一计。离处刑之日还有六天,小武将勿需着急,用四日时光巩固熟练你这次闭关的收获,顺便借由华佗武魂之手炼制一些可能需要的丹药。多做准备,未雨绸缪,可以减少些此行的危险。”庞统接着说道,“还有剩下两日,不才建议你在行刑之前的第二日晚上行动。此行不是硬拼,而是救人为主,当小心行事,智取为上。所以不才不主张你在法场劫囚,那里高手必然众多,能逃脱的概率,少之又少。晚上方便你用曹昂的力量,而之所以选择行刑前的第二日晚上,是因为行刑前一日晚上,光明教堂各个方面都会彻底运行起来,相对的,防守肯定也会比平常还要严备,不宜动手。而倒数第二日,由于还有一天的时间,所以防守相对松懈。这是几率最大,也是最后最好的时机,错过了,只能选择鸡蛋碰石头。”
庞统不愧为智者谋士,很快就帮夏宸分析了事情的利弊与最好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