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午夜樱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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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的贝西是一个十足的调皮大王,爬树摘果子无所不能,活脱脱的把一个原本女孩子的演绎成女汉子,外表什么的全都给抛之脑后。每天放学完后,就令着整条街比自己小几岁的领家小孩到处玩耍。

    大人们总是调侃她就是一个街道里的大姐头,倒也不阻止,小孩子嘛!还是多跑跑跳跳的活泼点的好。

    贝西的妈妈是一个很乐观的人,相信贝西的性格是遗传她的。

    年轻时,贝西的妈妈先是丧父,在跟自己的丈夫完婚后的第三年。她的母亲因为乳癌也离她而去,从此就成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她有一个两个姐姐,一个远嫁国外,另一个在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

    她跟着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拼搏8年,做什么失败什么,终于,发生了转机,事业蒸蒸日上了,贝西也在这个时候来到这世上。

    在孩子的哭闹中,夫妻两感觉在怎么苦都是值得的,原本以为一切厄运就此告一段落了,以后的路一定会顺顺利利的。

    贝西爸爸的去世,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也想象不到,他是跳楼而死了。

    原来,贝西的爸爸在她妈妈刚出月不久的时候,沾上了赌博。

    日夜沉迷赌博中,短短的一个星期里,贝西的爸爸把他们这些年里赚来的几百万全部搭了进去,不止,还借了高利贷。

    走投无路的他终究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站在10楼高的房顶上,纵身跳下,这一跳,便让他们从此阴阳相隔。

    大家还担心西北的妈妈从此一蹶不振,她却笑着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上辈子的债这辈子来偿还,希望下辈子的我不要在经历这一切苦难。

    于是,贝西的妈妈,卖掉了所有的一切,还跟有钱的亲戚借了钱去还债。带着贝西返回乡下居住,在一家工厂内当裁缝工。

    乡里的对贝西妈妈的遭遇的颇为同情,厂里的老板也给她升了不少的工资,每个月领工资她都不舍得给自己买任何稍微好一点的东西,总是把钱存起来,把钱放到一个大铁盒里,因为怕有蛀虫,铁盒里放了一整包樟脑丸。

    铁盒打开扑面而来的味道不是很好,但是至少能防止被虫蛀。

    随着时间的流逝,街道上不再有贝西的影子,她的玩耍地方,大多都是一些溜冰场,跟一些蹦迪。

    外人的闲言闲语传到了贝西妈妈的耳朵里,她听到只是笑笑说,孩子嘛!活泼一点好。

    贝西也的外出也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晚归,有一次到凌晨1点还没回家。

    贝西的大姨刚好到家里做客,那天晚上她陪着贝西的母亲聊到凌晨两点钟,才等到贝西回家的身影。

    她不在是那个单纯的孩子,一头鲜红的发色,全身上下的装饰品叮叮当当的作响,看到人连一句简单的尊称都没有。

    “回来了,就赶紧洗洗去睡吧。”贝西的妈妈完全没有一点怒气,反倒是笑着对她说,贝西的大姨有点看不过去,指着贝西数落她的不是。

    等到她大姨念累了,她才耸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说完了吧,说完了我就去洗澡睡觉了。

    她转身走进房间,砰的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门外是大姨的碎碎念跟母亲的轻笑声。

    哼,一点都不关心她,贝西蒙头大睡。

    长大后的贝西跟母亲交流甚少,两个人吃饭的时候后,都是丝毫零交流的。

    她不会跟她交流的,也不想去交流,她讨厌这样的生活。

    贝西的抱怨不只是因为少了跟母亲的交流,最重要的导火线还是因为自己在饰品店里偷的一个水晶球开始。

    那段时光,是贝西最开心的日子,也是最黑暗的日子。

    她12岁,手拉着手,在跟母亲逛街的时候,饰品店的橱窗边上放着一个特别耀眼的水晶球,她趁着母亲在跟店里的老板娘交谈时,伸手把橱窗上的水晶球偷偷的放进侧包里。

    回到家后,贝西的母亲发现之余,一改往常平易近人的态度,要求她拿还给饰品店的老板,很严厉,严厉的贝西一股火气直冲脑门,当场把摔碎,导火线也就在当时埋下了。

    贝西就开始长达10年的叛逆时期,但是贝西的母亲却没在阻止她,反而让她更加反感。

    在朋友的怂恿下,贝西辍学离家出走。警察在找到贝西时,她浑身被雨淋湿了,身上已经身无分文,手机什么的都被她所谓的朋友给抢走了。

    贝西的母亲把她从警察局领回,一回到家里,母亲把把事先熬好的姜茶跟肉夹馍放到她面前,看到她狼吞虎咽的吃着,贝西的喉咙却哽咽得厉害,一股鼻酸直冲脑门,眼泪不争气啪啦啪啦的直掉。

    她抬头看了一眼坐在眼前的母亲,她本该拥有30多岁的样貌却因为长年累月在厂里夜以继日的工作,容貌比50多岁的妇女要更加苍老。

    她抿了抿嘴,强忍着酸楚把肉夹馍吃完。

    回到学校后,她一头鲜红的发色已经全部染回了最天然的黑色,尽管她们之间还是很少交流,但是凌微的变化已经在她们之间悄然而至。

    学校举办了有半个月的野外生存,如果能成功,她便可以获得出国留学的名额,贝西报名了,她想证明给自己的母亲看,自己是勇敢的。

    结果出乎意料,贝西横扫众多参赛者,获得冠军。

    回家的时候,偶然的经过小时候跟母亲去过的饰品店,老板娘还是原来的老板年,不过岁月在她的脸上刻下了一道道明显的疤痕。

    她跟老板娘攀谈时聊起许多趣事,其中一件就是自己的在店里偷的水晶球,可能当初还小,老板娘并未发现,眼前的女孩子正是当年偷水晶球的小女孩。

    老板娘说,当初收铺的时候,发现橱窗少了一个水晶球,那是从国外买回来的,价格很昂贵,她就怀疑是店里的销售员偷的,事情搞到很大,都报了警。

    差点就把销售员给抓了,好在当时有一个妇女出现,她承认是她的孩子头的,不过被她不小心摔碎了。

    她又是赔钱又是赔礼的,最后感动了老板娘,事情才告一段落。

    贝西听完有点不好意思,都怪自己当初太鲁莽了。

    但是不要紧,现在,她也可以跟母亲证明,她女儿也是很棒的。

    高声狂呼的拿着出国准许证回到家里,等待她的不再是母亲她副慈祥的脸容,而是一副冰冷的棺材。

    是乳癌,她不仅夺走了外婆的生命,连她母亲的生命也一并夺走。

    现场来了不少母亲生前的朋友,邻居,整整的半个山头围满了一大群人,她忘记那天自己哭了多久。

    她只清楚,最后只剩下她跟大姨两人。

    回家收拾母亲的遗物中,她从母亲的遗物里翻出一个旅行箱,打开后,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相册集,铁盒。

    相册里记载着贝西从出生到22岁的所有照片,都是自己在不经意间被拍下的,有她生气的照片,有她因为铁青蛙跳被逗笑的画面……

    看完整本厚厚的相册,泪水挤满了她眼眶,她昂头,拼命的不让眼泪掉下来。

    打开铁盒,一股很浓的樟脑丸味扑面而来,一个个用透明袋子装着的钱币里还夹杂着一张张的白纸,上面备注着一行行的字体:

    “给贝贝大学用的。”

    “给贝贝买衣服的。”

    “给i……”

    各种各样的格式,贝西想不到的几乎都让母亲给一一排列出来了。

    她终于忍不住了,放声大哭。

    以后,她在也看不到母亲的笑容了。

    “贝贝答应你学乖了,你为什么不回来。”

    4年后,贝西拿着母亲的遗物,在国外度过着大学的生活,每当夜里,她都会对着星光熠熠中最亮的一个星星倾诉,它眨巴的光芒,她恍惚间看到了,远方的母亲亮起大拇指,微笑在回应着她,你是最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