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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剑风掏出八十两银子,交给了军官,军官看了看,又在手里颠了颠,才带着人离开,店家千恩万谢,陆剑风只是笑了笑,“这些官兵一向如此嚣张跋扈吗?”
店家点了点头,“何止是这些官兵,河南、河北两省受灾,整个大明都在征集钱粮!从不向那些奸商征集,却不肯放过平民百姓,也不知有多少钱粮能用来赈灾!”
陆剑风叹了口气,带着小虎子离开。两人没有继续北上,而是原路返回,前往河南。陆剑风雇了一辆马车,让小虎子可以减少一些奔波之苦,二十天后,到达了河南境内。
来到河南境内,陆剑风的心凉了半截,洪灾过后,百姓生活艰辛,连一口饱饭也吃不上!一路上遇到了好几伙劫匪,但都是些走投无路的百姓,陆剑风只是出手教训了一下,就放这些人离开,有时还会给他们一些银两!
在河南境内乞丐成千上万,陆剑风身上的银票有限,没办法照顾所有人!陆剑风来到一家面馆吃饭,店家见陆剑风穿着不俗,才肯让他进屋,但无论如何要先付钱,才肯给面。
陆剑风无奈,只好先付清饭前,吃过面之后,将店家叫到身边,“店家,现在河南闹洪灾,朝廷是否发放赈灾钱粮?”店家摇摇头,“倒是有几个地方让灾民喝粥,但当官的和官商勾结,用发霉的粮食煮粥,银子全进了他们的腰包!”
陆剑风有些吃惊,“这可是死罪!他们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店家叹了口气,“上上下下的官员都打点好了,没人会去查!河南最大的奸商贾员外,更是手眼通天,谁敢得罪他?”
陆剑风带着小虎子离开,一路打听贾员外的住处。这个贾员外名叫贾仁,靠贩私盐起家,眼下黄河闹洪灾,竟然发起了国难财!他的住处也十分好找,洛阳城中最大的院子就是他的住处!
陆剑风带着小虎子来到洛阳,虽然河南在闹洪灾,但洛阳却依旧繁华,半点看不出受灾的样子!陆剑风先找到一家客栈,将小虎子安顿好,自己来到城中找寻贾仁的住处。
到了傍晚,陆剑风才返回了客栈,小虎子也一直安安静静地等着自己。陆剑风连忙问,“是不是饿了?”小虎子摇摇头,“以前出去讨饭的时候,早就饿习惯了!”
陆剑风笑了笑,“放心吧!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你挨饿!”吃过了晚饭,陆剑风在床上睡了一小会儿,换好夜行衣,前往贾仁的宅子。陆剑风在屋顶悄悄前行,来到了贾仁的家中。
陆剑风四下看了看,这个宅子十分奢华,虽然及不上钱百万的庭院,但也相去不远!院子中有几个护院正在巡逻,但都不是什么高手,陆剑风施展轻功,靠近了最大了那个阁楼。
陆剑风见阁楼上灯火通明,悄悄来到窗口,将窗户纸弄破,向屋里望去。屋里有一张桌子,上面摆满了酒菜,一个中年胖子坐在桌子边,旁边是一个官员打扮的男子,四五个女子在陪两人喝酒,不时发出阵阵笑声!
两人喝了几杯,胖子使了一个眼色,几个女子都走出了屋子。胖子掏出一沓银票,交给了官员,“张大人,这里是三万两银票,是这一个月的分红!”
官员嘿嘿一笑,“贾员外办事果然老道,上上下下都打点了,还会有这么多!不过,不要闹出事端!”贾仁点点头,“张大人,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说着两人相视而笑。
陆剑风刚想出手,听到屋顶上传来脚步声,悄悄到暗处藏了起来。从屋顶上翻身下来一人,用黑纱蒙着面,停步在窗外,也向屋里观看。陆剑风仔细观察这个人,轻功属于上游,绝不是一般的毛贼!
陆剑风不动声色,静静地看着这个人,黑衣人翻窗而入,从背后拔出一柄钢刀,一刀劈在官员的脖子上。官员瞬间没了气息,贾仁吓得浑身发抖,“大侠饶命!”
黑衣人哼了一声,“贾仁,你不仁不义,克扣赈灾钱粮,就算我饶了你,百姓也不会饶你!”说着一刀将他的头颅斩下。陆剑风看在眼里,这个黑衣人的所作所为,还算得上狭义之举!
黑衣人将银票收入怀中,离开了房间,陆剑风紧随其后,但却没有被他发觉。黑衣人来到城中一处荒废的宅子,左右看了看,走了进去。陆剑风在窗户向里面望去,屋子里有十几个人,但都是乞丐。
这些乞丐身上带着数量不同的布袋,陆剑风暗自点头,原来是丐帮的人。王跃坐在屋里,身上有九个布袋,也是最多的一个。王跃曾和陆剑风有过一面之缘,在西门世家主持的武林大会上,共同商议过如何对付南海一脉!
陆剑风对丐帮中人,印象还算不错,丐帮在整个江湖上,也被称为侠义之帮!王跃见到黑衣人,“赵长老可有收获?”黑衣人将面纱摘下,陆剑风也曾见过他,他叫赵长平,是丐帮的八袋长老。
赵长平哈哈大笑,“真是痛快!那个狗官和贾仁的脑袋都搬了家,还拿回来三万两银票!”王跃点点头,“明日我们也找几个地方,给百姓发白面馒头!”屋里的几人都开怀大笑,陆剑风却悄悄离开。
陆剑风快步返回客栈,刚刚来到客栈附近,就呆在了当场。客栈已经成为了一片火海,店家和数十人都在救火,但火势太大,已经无法控制。陆剑风一把将店家抓住,“有没有看到和我一起来的孩子?”
店家一直忙着救火,此刻已经十分慌张,“没……没看到,我们……我们一直忙着救火了!”陆剑风也顾不得盘问店家,也不理会在场有多少人,一纵身来到二楼自己的房间窗外,翻窗而入!
屋子里到处都是滚滚浓烟,所有随身带的行李都已经起火,唯独没有见到小虎子。陆剑风凭借内力,屏住一口气,在浓烟滚滚的客栈内找了一会儿,也没有见到小虎子的踪影。
陆剑风离开客栈,店家走上前来,“客官,刚刚吓了我一跳,我们还以为你出不来了!”陆剑风不去理会他,也忙着救火,天放量之后,火势才被扑灭。
陆剑风找遍了整个客栈,也没见到小虎子的踪影和尸体,看来他应该侥幸逃脱!陆剑风忙问店家,“到底是什么原因起火?”店家也急忙回答,“回客官话,一楼的一间客房的客官不小心睡着了,烛台引燃了床单,好在没有人伤亡!”
陆剑风点点头,看来不是有人针对自己纵火!陆剑风在客栈外守了一整天,也不见小虎子回来,只好出去寻找。陆剑风四处打听,找了整整两天,也没有人见到过小虎子。
陆剑风心中着急,小虎子只是个五岁大的孩子,若是离开自己,到底该怎么生活!陆剑风猛地想起,小虎子在认识自己之前,就靠沿街乞讨,才能活下来!
陆剑风前往一些废弃的寺庙、房屋寻找,果然见到了一群叫花子。陆剑风的义父洪大通虽不是丐帮众人,但也总是以乞丐的面目示人!洪大通既是陆剑风的义父,也是他的恩人、师父,陆剑风也一向十分尊重乞丐!
陆剑风来到一个年老的乞丐面前,深鞠一躬,“劳烦这位大叔,在下打听一下,是否见过一个独臂的五岁小男孩?”乞丐蓬头垢面,蜷缩在角落里,抬头看了陆剑风一眼,伸出了一直手。
陆剑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伸手在怀里一摸,自己带出来的一千多两银票被大火烧的干干净净,身上只剩下了十两银子!陆剑风将五两银子放在乞丐手里,乞丐的眼睛一亮,笑着站起身来。
乞丐伸了个懒腰,“回小爷的话,小老儿的确曾见过一个独臂的小男孩,他被薛长老带在身边,只是不知道此刻是生是死?”陆剑风吃了一惊,“既然孩子被丐帮长老带在身边,为何会不知道是生是死?”
乞丐嘿嘿一笑,“这件事关乎本帮大事,小老儿可不敢随便说!”说完又将手掌伸出,陆剑风无奈又将五两银子放在了他的手上。乞丐笑了笑,凑到陆剑风的耳边,“薛长老需要找一个孩子冒充帮主的后人,若是这个小孩子不听话,怕是难以活在世上!”
陆剑风吃了一惊,万没想到丐帮还会有如此恶毒之人,“为何要冒充帮主后人?在哪里可以找到这个薛长老?”乞丐又笑着将手掌伸出。陆剑风向怀里一摸,已经没有银两了。
陆剑风一抱腕,“在下傲剑侠客陆剑风,现在囊中羞涩,日后一定加倍奉还!”乞丐撇了撇嘴,“你连真名都不肯相告,还要冒充大名鼎鼎的陆剑风!老叫花子才不会信你!”
陆剑风担忧小虎子的安危,也顾不得那么多,一把抓住乞丐的衣领,将他拉到身边,“少废话,你说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