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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这一拳重重砸在了地上。剧烈的冲击让上面的冰层,金属层,藤条还有土堆全都灰飞烟灭。四鬼显然也是因为受了重创,飞回了苏羽体内。覆盖在苏羽身上的防御全部消解。露出里面的苏羽。
苏羽身上的伤势并没有丝毫的好转,反而不断的恶化。
“别废力气了。你所依仗的不过是区区一块界石的力量罢了。这力量在方才已经被我封住了,你这不死之身算是废了。这就是天阶的力量。”天帝说道。
“天阶?这么说,我还没有到达天阶?”苏羽问道。
“哈哈哈!你忘了这里是哪里了吗?”天帝大笑道。
“这里是哪里?”苏羽皱了皱眉头,豁然想起一件事情——这里是五重天。
按照白恒的说法,一界之中,只能有一个天阶。那既然这里是五重天,那自然也是天界的范畴之内。而天界已经有了一个天帝了,他如何还能突破到天阶?而且苏羽乃是地阶修士,按本质上来说,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与仙族无二。所以,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说,他都不可能再达到天阶。
“白恒想借你的手除掉我,我早已经知晓。我之所以没有动手,是因为我想看看,这出戏能演多久。你表现不错,比我想象的要演得好。我许久没有看见这么好的表演了。”天帝话突然多了起来。
“你不怕我在人间便将这界石用了?”苏羽此刻知道,再后悔也都没有用了。
“我为何要怕?”天帝说道:“相反,我倒是希望你能达到天阶,这样我就不用费力再去将人类屠杀干净了。”
苏羽闻言,心里咯噔一下。他不明白天帝的话,只是却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你什么意思?”
天帝笑了笑,随手一挥,地上的泥土便化成了一个巨大的王座。他在王座上坐下,随后饶有兴趣地看着苏羽,说道:“我要长生不老。”
苏羽听着愈发的糊涂,不过他立刻捕捉到了其中的关键:“魂界?”
天帝点点头,饶有兴趣的说道:“看起来你知道的不少。这也是,那魔刀既然在你手上,恐怕你与魔族也有联系,知道一些事情也不奇怪。没有,我就是要借一个天阶修士,让我得以前往魂界。”
“你若是要去魂界,用魔刀就可以,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苏羽问道。
“你不明白,我要是只是去魂界,便是不用魔刀也可以。不过,我要的是长生不死。”
苏羽立刻想到了一个人——魔主。如今那魔主还在魂界之中,显然便是天帝口中的长生不死。他又想起了在地府之中所看的那一行字。早前之时,苏羽便问过托雷他看不懂的那几个字含义。他也由此得知了那一句话的意思——八族之殇,只为一人长生。
当初八族打败,死伤无数,难道就是为了魔主长生。可是这究竟与长生有什么关系?
“当初天魔大战,那魔主便是为了长生?”苏羽问道。
天帝点点头,说道:“万年之前,众人都以为魔主是为了那界石才动手,却没有想到,魔主其实是为了能长生不死。那一战之后,天魔两界元气大伤,只是便宜了魔主一人。倒是你们人类也占到了不少的便宜。”
“我还是不明白,如何能到魂界长生?”苏羽问道。
天帝看了看苏羽,笑了笑,说道:“也罢,你也是将死之人,便让你做一个明白鬼。”
天帝顿了顿,说道:“天地人三界都是由界石演化而来。这你应该知晓,可是这界石从何而来,你可明白?”
“界石从何而来?”苏羽问道。
“魂界。”天帝说道:“魂界乃是万界之源头。每隔一段时间,魂界之中便会产生一块界石,这界石便会化成一界。三界便是由此而来。而万年前魔主当做幌子的界石,亦是从魂界产生的。魂界与无数大大小小的世界便构成了整个宇宙。这其中,魂界代表着虚;而大大小小的世界便代表着实。虚实结合,便是宇宙。”
苏羽不由得一愣。按天帝的说法,这世间竟还有三界之外的世界?而魂界则是这些所有世界的源头。
“魂界没有源头,自然也没有尽头。所以,魂界之中的生灵也是长生不死。我等要想长生,便只有成为天界之民。”
“那如何成为天界之民?”苏羽问道。
“很简单,只要魂魄足够强便可以了。”天帝说道。
“魂魄足够强?”苏羽皱了皱眉头。
“是啊,只有魂魄足够强就能成为魂界之民。只不过天道所限,三界之中修为最高也不过到达天阶。而即便是你们人类天阶的魂修也达不到成为魂界之名的水准。所以,只有用其他的方法。”
“其他的方法?”
天帝笑笑,说道:“说起来,当初那魔主倒是个心狠手辣之辈。他一生苦苦追求长生,找不到方法,竟想到集合万千生灵之魂,暂时让魂魄强度达到魂界的水准。以此来骗过魂界,成为魂界之民。”
苏羽的头突然像炸开了一下。一时之间,他并不能将事情全部理顺,但是却知道了这一段历史的梗概!
而天帝似乎也有了讲述的**,继续说道:“身死魂消,生灵只要身死,魂魄便到了地府。所以,要想在人间聚集大量的魂魄,是万万难以办到的事情。而地府之中死气弥漫,稍有不慎,便是天阶修士也有可能就此陨落。所以,他并不敢去地府。这便是一个死结。直到界石的出现,他才找到了方法。”
“引爆界石?”苏羽问道。
“是啊,这界石蕴含一界之力。引爆之下,虽然不能完全发挥全部的威力,也足以让三界震动。九州因此破碎,地界少了八层,而天界只剩下了四重。可见这威力之强。可是这却不是魔主想要达到的目的。他想要的是破坏地府轮回,让生灵魂魄无法进入地府之中。而界石的爆炸的确也让轮回出现了问题。地府轮回就此中断,而界石爆炸更是让三界生灵死伤过半。魔主便是靠着这半界生灵的魂魄进入了魂界,得了长生。”
苏羽心头大震,他终于明白了万年之前那一场大战真正的原因。魔主原来并非靠着这魔刀进入魂界,获得长生。而是靠着屠戮三界生灵。
“地府轮回中断之后,三界也濒临崩溃。因为轮回乃是三界根本,若无轮回,要不了多久,三界生灵便得不到补充,最终消失殆尽。所以,当时的天帝便用残留的一界石修复了轮回。这其中魔族的一些有识之士也帮了忙。他们大多被死气所侵染,死在了地府之中。轮回虽然最终修复,却终归留下漏洞。你看如今地界只有一群修罗,便是因为这个原因。”
“修罗?
“如今的修罗其实应该是叫阿修罗。乃是恶念所生。而地府原有的生灵才是真正的修罗。只是因为那一场大难,便是发生在地界之中,地界几乎完全毁去,便是连地府也损伤大半。所以,修罗也尽数灭亡。这后来的地界不过是当时的天帝用残余的界石重新修补而成,已非原来的地界。轮回修复之中,却出现了漏洞。那便是轮回之时,一部分恶念遗漏了出来。按理说,魂魄进入轮回,无论善念恶念都会尽数毁去,留下纯粹的魂魄。如今,这恶念却留了下来,进入地界之中,并且有向三界蔓延之势。若是这恶念弥漫到三界,那即便轮回修复,三界生灵亦会被这恶念所侵袭,灵智尽失,成为只知道杀戮的野兽。所以,为了避免此事发生,当时的天帝在修复地界之时,特意创下了修罗血海。由此才有了以恶念为源头的阿修罗。这些阿修罗只知道杀戮,死后就此消失,不入轮回,才让恶念不会祸患三界。这便是修罗的源头。”
苏羽这才明白修罗的来历。天帝炼制地界之法想来与佛教炼制小世界的方法一样。当初苏羽便炼制了一个孽魂诞生之地,这地界不过是更大罢了。
“那你方才说希望我达到天阶又是怎么回事?”
天帝看了看苏羽,说道:“那就要说到另外一个到达魂界的方法了。”
“击杀天阶?”
天帝点点头,说道:“天阶修士魂魄足够强,只要击杀一个天界修士,便足够进入魂界了。”
“那魔主为何不选择这一条路?”
“相比而言,击杀普通人不是更容易些?再说当初那魔主与天帝相斗,最后究竟谁胜谁负还不知道,魔主怎么会冒这个险。”天帝说道。
所有的谜题,在这一刻终于解开了。这些缠绕在苏羽心头的疑惑,如今都有了答案。可是苏羽却知道,此刻他已经再无回天之力了。
“好了,话都说完了。你也该走了。”苏羽苦笑一声,随后闭上眼睛。天帝来到苏羽身边,一拳挥下。苏羽的头颅应声碎裂,再不复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