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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帮我约沈博文。”
朱文不知道是没有听清楚我的话,还是觉得意外,竟然再次重复的问了一句:“您说什么?”
我说:“我要和沈博文见面。”
朱文说:“您的意思是……”
我没有回答他,从桌上提起包便出了这间饭店。
第二天,我和沈博文坐在上次约见的包厢,沈博文脸上多少带着意思得意之色,他说:“我早跟你说过,沈柏腾不会放过你,如果你早和我合作,何必等到现在星辉两面受难?”
我说:“现在合作还来得及吗?”
沈博文本来有些得意的脸,稍微显得有些迟钝的看向我,他掏了掏耳朵问:“你说什么?”
我说:“不是要合作吗?”
沈博文手从耳朵上拿了下来,他哈哈大笑说:“怎么突然间想清楚了?”
我说:“既然沈柏腾这么狠,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沈博文为我碗内夹了一些菜,他数:“你早说嘛,所以有些事情应该早做决定才好,他一向都是锱铢必较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别人呢。”
我说:“好了,我废话不和你多说了,你只需要告诉我该做什么便可以。”
沈博文正色说:“很简单,按照我上次说的,通过你们公司发一份曲敏敏被强奸的官方公告,并且让曲敏敏的经纪人来作证曲敏敏确实是被沈柏腾**这件事情,总之曲敏敏是否被沈柏腾**,星辉是最清楚的,只要你们出来说这件事情,可信度自然就会大大增加,沈柏腾要想洗脱难于上青天。”
我说:“我必须要求见曲敏敏本人,而且你必须为我们公司度过现在的困境。”
沈博文为难的说:“这……”
我笑着说:“怎么?沈董?让人配合却不配合我们,你知道作伪证的危险吗?我虽然恨沈柏腾,可并不代表,我会拿公司或者拿我自己的命去赌啊,怎么说,沈董事长现在也该给我一点甜头,才让我心服口服,好为你去办这件事吧?”
沈博文听我这样,只能开口说:“当然,我自然明白你的意思,你们公司现在的状况我会努力为你们改善,不过见曲敏敏这件事情我没办法答应你。”
我说:“你不答应我,我怎么知道你们这个剧本是怎么唱的?到时候一堆记者跑来我们公司来追问我这些事情,如果回答出漏洞,被有心人给抓到了,到时候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简单了。”
我换了一个坐的姿势说:“当然如果你能够给我一个详细甚至胜过让我和当事人交流更为仔细的剧本,不和曲敏敏见面我也无所谓,你自己考虑吧。”
沈博文似乎也知道利弊,并没有大冒险,而是开口说:“好,我会让你和曲敏敏进行交流,到时候她会将事情的经过和你描述一片,希望你能够听仔细,别到时候被记者追问时,或者需要你上庭作证时,证词这方面出现一些自相矛盾的漏洞,毕竟我们现在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我喝了一口咖啡,目光落在桌上一只花瓶内的康乃馨上,幽幽的说:“你放心,这也关乎我的安慰,我自然会谨慎行事,沈柏腾竟然敢阴我,那也就别怪我对他不客气。”
沈博文见我脸上的神色,满意的笑了笑说:“行,事情就这样说定了,记得把曲敏敏的经纪人给带上。”
我说:“什么时候见面?”
沈博文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说:“没时间了,这个案子还有四天就开庭,明天晚上十点我会带曲敏敏来这里见你。”
我说:“好。”
过了一夜后,果然第二天夜晚沈博文便把曲敏敏待过来见我,我当时带着肖景华。
曲敏敏神色看上去还算良好,不知道她是为了让这场戏有逼真效果还是怎么,神色竟然无比凄然,和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有很大区别,她也瘦了不少,眼神看上去非常忧郁,她看到我和肖景华后,脸色有些白,不过还有气无力的唤了一句潘总,和肖姐。
之后便沉默不语的坐在那里。
我和肖景华看到她的状况非常费解,大约都没想到这戏竟然会逼真到如此,曲敏敏那神色真跟被**了没什么区别。
曲敏敏毕竟是肖景华从学校里面挑选出来的,和她关系也比较好,见她这模样,也难免关心的问了一句:“敏敏,你怎么了?”
曲敏敏摇头说:“没事。”
简单的两个字,和以前的开朗天真相比,可谓是天翻地覆的改变。
我和肖景华都看出来,曲敏敏不是装的,她现在的情绪是自然流露,没有半分假。
沈博文的助理笑着走上来解释说:“因为这段时间,敏敏因为官司的事情,而累到不行,所以人也生了一场小感冒,不过并不碍事,相信过几天就会复原。”
我说:“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开始吧。”
坐在曲敏敏不远处的沈博文看了曲敏敏一眼说:“好了,开始和你们潘总还有你的经纪人描述一下经过吧。”
曲敏敏听到沈博文的话,点点头,然后语气没有起伏的我和们描述当时沈柏腾对她下手的经过,剧本内容非常普遍也非常简单,不过是外面常年报道女明星被女富豪强奸的一些必经的过程。
陪酒吃饭,半夜后,曲敏敏因为被灌太多酒,被沈柏腾带入酒店,并且在她不省人事强奸了她。
三言两语并没有太过详细的内容,只有沈博文的助理在后面重点的补充说曲敏敏被强奸后的事情。
剧情的内容是,曲敏敏早上醒来后,发现自己被人侵犯,当时情急之下趁沈柏腾还在熟睡中,迅速从酒店逃跑出来,因为慌张中忘记留证据了,她在自己公寓内躲了一天后,才跟她的经纪人联系,因为过了一天身上也碰过了水,证据早已经被销毁,经纪人无奈之下只能对她身上在**过程中所留下的淤青和痕迹拍下照片作为证据,在经过了非常激烈的自我挣扎,她决定为自己维权,状告**她的沈柏腾。
沈博文对于这件事情很明显是有备而来,因为他的助理都将细节补充得非常清楚,比如当我们知道曲敏敏被**时的心里和反应,还有我们当时劝曲敏敏的话,都做了详细的功课也描述了详细的过程和细节。
我和肖景华坐在一旁听着沉默不语,这剧本全部对完后,坐在那儿一直没吭声眼神放空的曲敏敏忽然间泪流满面,明显她现在情绪很低落。
肖景华看到后,关切的拍了拍她肩膀问:“敏敏,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沈博文的助理再次进行介入说:“不好意思,敏敏是害怕,还有四天就要开庭了,她刚才过来的时候还哭了一回呢。”沈博文的助理看向曲敏敏问:“敏敏,你说是不是?”
曲敏敏只能捂着唇小声的嗯了一声,很明显,对于沈博文助理的解释认同得很不情不愿。
肖景华从包内拿出一颗糖给她说:“你别哭了,别害怕,这事情只要我们配合好,就不会有事的,你吃颗糖。”
在曲敏敏要去接肖景华递给她的那颗糖时,沈博文的助理刚想代替她去接,我在一旁说:“敏敏平时有个习惯,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吃颗糖,所以肖姐都会经常备着,对她有镇定的作用。”
沈博文的助理看了沈博文一眼,沈博文想了想点了点头,他的助理也只能缩回了手,肖姐将糖放到她手上说:“吃吧,吃一颗就没事了。”
曲敏敏咬唇迟疑的看了肖姐一眼,不过她最终还是伸出手拿了,并且将糖纸给剥开,含在了嘴里。
我们之后也没有人再管曲敏敏,我和肖景华继续问着沈博文的助理一些细节问题,比如该怎么回答媒体最为妥当,肖姐是否要出庭作证。
商量了有半个小时时,本来坐在那儿依旧神色幽幽的曲敏敏忽然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下。
我和肖姐发现了她的异样,开口问她怎么了。
她满头大汗的模样似乎很难受,嘶哑着嗓音艰难的和我们说:“我肚子有点疼。”
肖姐冲上去便对她进行检查。
沈博文皱着眉头看向曲敏敏问:“这是怎么回事?”他又略带怀疑的看向我说:“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他又再次看向地下那张糖果的包装纸。
这时肖景华伸出手在曲敏敏先前坐过的椅子上摸了摸,她指尖是猩红色的血,肖景华说:“她来月事了,只是普通的经痛。”
便问曲敏敏有没有带卫生巾之内的东西,曲敏敏咬着唇说:“没有。”
我对沈博文说:“你们在这里等等行吗?”
沈博文说:“你要做什么?”
我说:“人家来月经,你说要做什么?难道你们带她去买卫生巾吗?还是说你们知道她用多大的,用多少厘米的,习惯用哪种款式的?还有缓解痛经的药?”
沈博文见我说到这些,身为男人的他自然是不懂,便只能说:“你们去买,让她在这里等你。”
我说:“买卫生巾都要本人亲自去挑选,我们也不知道她要用什么型号的。”
沈博文问:“卫生巾还要选型号?”
我说:“像你们男人买避孕套要选大小款,和持久性或者清香型是一个道理。”
就在这时沈博文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提醒,很明显是一通非常重要的电话,因为他眉头皱了起来,沈博文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手机一眼,最终对我说:“我在这里等你们,给你们十分钟,立马回来。”
我说:“好。”
他又派了一个人跟着我们,我和肖景华扶着曲敏敏出了南苑去聊附近的商场,在商场内迅速挑选了一款卫生巾,在要公共厕所要进行更换时,我挡住了沈博文的保镖,那保镖看向我。
我也看向他说:“你难道要看女人换卫生巾吗?不会这么重口味加变态吧?”
那保镖看了我一眼,白了我一眼,便干脆走远了一些,毕竟这是女厕所门口。
我笑了笑转身进了女厕所,到达里面后我对肖景华使了一个眼色,肖景华立马明白,对捂着肚子蹲在那儿的曲敏敏说:“刚才那颗糖内的药只是催了你的月经来了而已,痛经是难免的,你不用担心,现在时间紧急,敏敏,肖姐问你一句话,你就要回答我一句话,必须老老实实。”
曲敏敏仰起脸看了肖景华一眼。
也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很明显她还在考虑中。
不过肖景华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开口说:“我知道沈柏腾根本就没有**你,这一切不过是沈博文要求你这么做,你现在立马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配合他的原因,你以前不是喜欢沈柏腾吗?并且他还要捧你去皇煜呢,你为什么突然之间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反过来诬陷沈柏腾?”
蹲在地下的曲敏敏不说话。
肖景华继续说:“敏敏,这件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如果这官司败露,你和沈博文诬陷沈柏腾是要坐牢的,现在沈博文和沈柏腾之所以会闹成这样,完全是两兄弟党派之争,他们这种有权有势的人,到时候随便捏个借口就可以逃之夭夭,谁会管你呢?你到底有没有清楚这会给你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曲敏敏还是沉默不语。
肖景华蹲在她面前,死死盯着她的眼睛说:“你是不是在害怕什么?或者,你有什么把柄被他抓在手上?你告诉肖姐,肖姐会为你想办法,现在趁你还能够回头脱身,你赶紧告诉我们。”
曲敏敏终于动摇了,她忽然无声的哭了出来,她手都是颤抖的,她死死握住肖景华的手,哭着喊:“肖姐……”
洗手间门外忽然传来保镖的敲门声,他催促问:“好了没有啊?”
我转过身朝着门外回了一句:“你催什么催?你是以为女人来个月经这么好玩是吗?别人现在肚子疼,在洗手间放血呢,还等一会儿。”
那保镖停歇了一会儿,没有来敲门。
我知道时间不多了,也一同蹲了下来对曲敏敏说:“敏敏,只要你告诉我们实情,我们一定竭尽所能的帮你,你千万别一时糊涂走入歧途啊,这可是条不归路,我可告诉你,沈博文可不是什么好人。”
肖姐说:“对,只要你告诉我们,潘总一定会救你的。”
曲敏敏咬住的唇终于松开了,她带着哭腔说:“我男朋友在南沙湾那边打死了人,沈博文说他可以救我男朋友,只要让我配合他。”
肖景华意外的问:“你怎么会有男朋友?你不是告诉我没有吗?”
曲敏敏说:“公司不是不准我谈恋爱吗?这个男朋友我从高中就有了,谈了很多年了,我本来是最近打算和他分手,可我没想到他会出这样的事情,肖姐,我也是没办法啊,听人说我男朋友这件案子是会被判死刑,虽然我对他没什么感情了,可好歹我上学这么多年的学费都是他供的,我不想亏钱他什么,所以……所以……”曲敏敏捂着脸哭了出来说:“我也是没办法,因为沈博文说,只要这个官司一胜诉,他就会让我男朋友毫发无损的出来,到时候,我把他救出来了,我们两个人也就两清了,我也好去奔自己的前程了。”
肖景华听到曲敏敏的话后,叹气说:“哎呀,你怎么这么糊涂啊?沈博文的话你也相信吗?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典型的过河拆桥,你以为他真有本事能够把你男朋友毫发无损的救出来?敏敏,这种事情几乎不可能,现在当官都不会为了那么点钱去冒这么大险,沈博文顶多帮你花点小钱请那些当官的吃顿饭,给你男朋友减减刑,让他毫发无损的出来几乎是没可能的,他这种人就是典型的骗骗你这种刚步入社会的小姑娘而已,你怎么这么傻?”
门外沈博文的人又催促了,我知道没时间了,我快速对曲敏敏说:“敏敏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我们公司会对于你的事情召开一个记者会,在记者会当天,第一,你选择配合沈博文,和各大媒体亲自叙述沈柏腾**你的全过程,当然这种选择,你必须要承受败诉入狱的后果,第二点,便是你在记者会上亲自揭开沈博文一手导演的一切,你男朋友的事情我为你想办法,我不保证他能够安然无恙的出来,但我会让他活着。
你要知道,你现在是拿自己的命去冒险,到时候搞不好,你男朋友你没救出来,还要搭上自己去坐牢,这就是典型的偷鸡不成蚀把米,你自己好好想清……”
我这句话还没有说完,门外沈博文的保镖终于忍不住了,一脚将门给踹开,他大喊了一句:“你们在里面嘀嘀咕咕都说什么呢?怎么这么久还不出来?”
肖景华比我反应快,她呆滞的神情立马恢复,抬手拍了拍曲敏敏的身体说:“好了,你别担心,这件事情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的,沈董事长已经将一切安排了,肖姐会陪着你的,你别哭了。”
肖景华将曲敏敏给搂在怀中安慰着。
我站了起来对那保镖说:“你有病啊?乱喊什么?”
那保镖狐疑的看向我和肖景华,我对那保镖说:“你还傻看着干什么?曲敏敏因为肚子疼走不动,你赶紧过来扶。”
那保镖对于我的话半信半疑,可碍于这是女洗手间,并且有几个人正要朝这边走,他也不能再停留,只能快速的走上来从肖景华的怀中一把捞过曲敏敏扶着她走了出去。
曲敏敏回头来看了我们一眼,我也意味深长的回了她一眼。
我们将曲敏敏送回南苑后,沈博文已经离开了,曲敏敏也被沈博文的保镖带走。
剩下我和肖景华后,肖景华问我:“潘总,您觉得曲敏敏会选哪种?”
我说:“不知道。”
肖景华说:“不会让我们真的帮着做伪证吧?这可是犯罪。”
我说:“现在只能赌一把了。”
肖景华说:“这实在太冒险了,我们公司本来就不应该参与这些事情,而且曲敏敏已经在解约阶段了,你直接对外宣称曲敏敏不是我们星辉的员工就好了,我们何必拿星辉来趟这浑水?”
我说:“你知道什么?明显这一切都是沈博文捣的鬼,现在星辉被人断了死路,这趟水由不得我来决定要不要趟了。”
肖景华也知道最近星辉的状况,她只能深吸一口气说:“如果不是对于九州有感情,说实话,我并不会来配合你做这些事情。”
肖景华甩下这句话,便朝着包厢门外走,我在她身后说里一句:“谢谢。”
非常诚心诚意的一句谢谢。
肖景华回头看了我一眼,没做任何表示,提着包从我视线内消失。
之后朱文来南苑接我,见我一脸愁容的模样,开口问我:“难道没有见到曲敏敏?”
我说:“见到了。”
他说:“见到了,您怎么还心事重重的模样。”
我说:“现在我就是在赌,我赌封杀星辉的人不是沈柏腾。”
朱文语气不咸不淡的说:“我知道。”
我看向他。
他认真的开着车说:“就算是沈柏腾,你也不会同沈博文一起来对付他。”
我说:“我欠他的。”
朱文忽然将车停下,侧脸看向我问:“这次是当还?”
他伸出手拂匀称我额前的毛绒绒遮住眼睛的碎发问:“你这一辈子还得了?”
我说:“你什么意思?”
朱文收回手说:“没什么意思。”
我说:“你不知道,如果没有沈柏腾,我梁笙现在还在妓院里供人玩乐,如果不是沈柏腾。”我冷笑里一声说:“你以为我会有现在的星辉?”我看向窗外的夜景说:“其实我明白,沈柏腾想要让我死,甚至让我一无所有轻而易举,他没有,他一直在为我留活路而已,其实比如拿现在的星辉来说,他如果真的让我活不下去,星辉根本不可能会经营得这么好,这么顺风顺水。”
朱文望着前面的茫茫夜色说:“所以你在报恩。”
我说:“报恩算不上,我只是不想欠他的,而且他沈柏腾也并不是事事对我好,对我狠的地方也一抓一大把。”我叹了一口气说:“只是我这个人能够从一个妓女走到现在,归根结底,和他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朱文哼笑了一声,特别小的一声,他说:“总得来说,这一次你要帮他就是了。”
在朱文说完这句话后,我立马捧住他的脸,盯着他眼睛说:“我知道,这段时间你也帮了我很多,为我竭尽全力打理星辉的事情,我之所以还他,是因为要和他断绝关系,可和你不一样。”我手指在他脸上来回抚摸着说:“你是我的男人,我们之间没有彼此之分,是不用说还的,对吗?”
朱助理长时间凝视着我的眼睛,我没有闪躲,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忽然在我腰间霸道一挽,我人便被他抱在怀里,他盯着我的唇说:“谁说不用还,你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是需要肉偿吗?”
他说完,微微勾唇,便朝我吻了下来。
我大半夜到达医院,在进入袁长明病房前,用镜子照了照嘴唇,发现一大块牙齿印,在心里狠狠的骂了朱文几句,想着,这王八蛋肯定是故意这么干的。
我碰了两下,还感到一阵疼,只能用纸巾将嘴巴擦干净,擦到周围的唇也起了干皮,看上去显得自然一点后,这才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进去。
袁长明还没睡,他看到我从房门外走了进来后,便抱怨说:“你今天怎么现在才来?我都等你好久了,打你电话你也不接,还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呢。”
我立马从包内去翻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果然袁长明打了很多通电话,而且就在刚才不久前,不过当时被朱文给抢掉了手机扔到了别的地方。
我心内一阵内疚,满脸歉意的走了过去对长明说:“对不起啊,你是不是等了很久?因为最近公司事情太多,所以耽误了。”我坐在他床边,对他发誓说:“下次我再也不敢了,一定早点过来。”
袁长明满脸幽怨的看向我说:“你这段时间都是这样,为什么都不给我一通电话?免得让我等你到这么就啊,而且,你真的忙到连接我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了吗?”
我握住他手说:“好了,好了,下次我不敢了,求你原谅我总行了吧?”
袁长明还是不太开心的看着我,不过他视线忽然落在我唇上,开口问:“你嘴巴怎么了?”
我用手碰了碰,感觉到一阵疼痛,说:“上火了,今天早上吃东西咬破了,现在都还在疼。”
提到这件事情上,袁长明神色缓和了不少,他满脸关心的说:“你怎么不多喝点菊花茶啊?现在正是天气干燥的时候,你肯定是最近应酬大鱼大肉的,这不上火才怪呢。”
他像是想到什么,对我说:“你等着,我这里有药膏,今天一个护士给我的,听说也可以涂嘴巴,对润唇很有效果。”
他侧过身去一旁的床头柜抽屉内把药膏拿了出来,正要给我涂时,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他问:“你不是说给我买铁板豆腐吗?豆腐呢?”
我忽然才想起今天早上袁长明给我的电话,他因为看了一档美食节目,对电视内的铁板烧豆腐一直垂涎已久,今天早上还特地电话来对我进行叮嘱,可是因为太多事情,我根本望了这回事了。
我心里正一阵发悬时。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我立马开口问:“谁啊。”
传来朱助理的声音,他说:“太太,您刚才为袁先生买的铁板豆腐,忘记在了车上。”
我松了一口气,对袁长明笑着说:“你等我一下。”
便起身朝门外走,到达门口后,朱助理将手中的袋子递给我,我要去拿时,他立马一缩,我手扑了一个空,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朱助理盯着我唇笑着说:“太太好像有点上火。”
我说:“有点。”
他说:“需要涂点护唇油。”
我伸出手一把从朱文手中夺过打包盒说:“知道,这里没你事了,你回去吧。”
他说:“您不回去休息吗?”
我说:“我要在这里陪床。”
我甩下这句话,便拿着袋子将门一关,把朱文给关在了外面。
我转过身对袁长明笑着说:“还是热的,赶紧吃了吧,你这馋鬼。”
袁长明问:“刚才和你说话的人是谁啊?”
我说:“我助理,你不是认识吗?”
袁长明又一脸不高兴的说:“我不喜欢他。”
我将打包盒从袋子内拿了出来说:“小祖宗,这个世界上有你喜欢的人吗?”
袁长明说:“我是和你说真的,我真的不喜欢他,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特别怪。”
我走到他床边问:“怎么怪了?”
袁长明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他想了很久说:“反正……就是觉得他给我的感觉特别不好,看我的眼神特别冷,而且还带着一丝厌恶。”
我将筷子拿给他说:“他就是一张死鱼脸,对谁都这样,从来不笑的,反正有的时候,连我都有些怕他。”
袁长明吃了一块铁板豆腐,他说:“那这种助理你还要干嘛?要是我早就把他踹了,对待老板还这么一副脸,谁喜欢啊。”
袁长明满嘴的豆腐,含含糊糊说:“要不这样,改天我帮你去物色物色几个助理,都是十几年的资历,特别精英,办事能力特别强。”
我笑着说:“还是谢谢你的好意了,虽然他的脾气是有点古怪,可重点是办事能力强,其余的也就没什么好计较了,你就好好养伤吧。”
袁长明对我不满的哼了一声说:“你是看中人家长得帅吧,我听说有些富婆可都喜欢包养小白脸来当自己的助理。”
我拍了一下他脑袋说:“你说的什么话?我要是个富婆,我告诉你,我给你包养一串,还不带重的,你信不信?”
袁长明又满脸哀怨的说:“有我一个不好吗?”
我说:“你吃你的,别磨磨唧唧了。”
袁长明这才哼哼唧唧的专心吃着手中的豆腐,顺带着还稍了一块给我。
他吃完后,我给他打了一盆水洗完脸,服侍他睡下后,便坐在他床边眼神放空的发着呆。
过了两天,沈博文来找我,问我公司官方的声明弄的怎么样了。
我对他说:“语气弄个什么声明,还不如直接开一场记者招待会。”
沈博文端咖啡杯的手一顿,看向我问:“什么意思?”
我说:“那些冰冷的文字根本带不动观众的情绪,直接开一场记者发布会,让曲敏敏去台上哭一场,比这个声明有用多了。”
沈博文说:“可……”
我说:“你别担心,只要你的整个经过没有任何漏洞,合情合理,媒体们是纠察不出任何错处的,甚至还会让沈柏腾更加声名狼藉,你要知道,发布会的流传力度可是比那些打着官腔,一本正经枯燥的文字有效果多了,换做是你,也宁愿看曲敏敏一边哭一边绘声绘色描述整件事情的全部过程,每个观众心里都会有八卦想法,他们想知道更多,这些需求只有一个发布会才能够满足他们,你觉得呢?”
沈博文说:“你提出的这个建议自然是非常好,可是你不会企图在记者发布会上面乱说什么吧?”
我说:“如果是这样,我何必还带着曲敏敏?我自己召开一个把你这些事情捅破不是更好?”
沈博文哼笑了一声说:“行,你既然都这样说,我自然是配合你,你可别忘了,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过,你不仅还要召开记者发布会,还是要登个声明,并且今天就登。”
我说:“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我。”
沈博文说:“就像你一样,现在你也不可能百分之分的相信我。”
我说:“你既然都这样说了,那我照办就是。”
沈博文说:“好啊。”他端起咖啡杯说:“那就合作愉快。”
我碰了碰他杯子说:“合作愉快。”
我们两个人谈完后,他便离开了。他离开后我便立马打电话给肖景华让她在我们的官方网站上发表一份关于曲敏敏**一案的声明。
肖景华在电话内提醒我说:“这份声明一出来,您这就是在帮着沈博文来诬陷沈柏腾了。”
我说:“非常时期,不得不这么做。”
我想了想,又说:“顺带把曲敏敏遭**时的照片也顺带刊登上去。”
肖景华说:“如果曲敏敏没有在记者发布会上指控沈博文怎么办?”
我说:“肖姐,现在我不得不赌,我相信曲敏敏会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她不会那么蠢。”
肖景华说:“如果输了呢?”
我说:“输了的话,就只能另外想办法。”
肖景华说:“好。”
她按照我的吩咐去处理。
不过在和肖景华打完电话后,我还是需要去公司一趟,因为有几分重要的文件需要我签,而朱文去外面给我办事了。
可刚到达办公室,我正脱着外套,门外忽然冲进来一个人,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袁姿怒气冲冲朝着我走了过来,到达我面前后,便狠狠甩了我一清脆的耳光,她指着我说:“亏当初柏腾对你还这么好,可现在你竟然帮着别人来对付她,梁笙!你这个女人到底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想致他于死地吗?想让他死吗?!”
袁姿这一巴掌可是下了十足的力道,外面有员工在围观,刚处理完事情的肖景华闻讯赶到,看到这一幕后,便要冲进来拦住袁姿,不过被我喝住了,我对肖景华说:“肖姐,你出去,这是我的私事。”
肖景华说:“可……”
我说:“你出去,并且不准任何员工靠近我办公室。”
肖景华看到我脸色,知道我这些话毋庸置疑,她最终还是点点头说了一句:“是。”
她带着员工离开后,顺带着为我关上了门。
我反手便甩了袁姿一巴掌,这一巴掌我也是下了狠手,打得她扎起来的头发都散了。
我冷冷的看向她说:“怎么?来兴师问罪?来我这里泼妇骂街?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袁姿捂着自己脸,她红着眼睛看向我说:“你也配说这是什么地方?”她指着这间屋子说:“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全部都是柏腾给你的!可你呢?!你现在却反过来害他?!梁笙?你心怎么可以歹毒到这样?”
我冷冷一笑说:“什么叫我害他?你就不相信沈柏腾真是这种肮脏龌龊的人吗?我可告诉你,以前他可是还**呢。”
袁姿听到我这句话,挺着个大肚子冲上来就要来掐我,她说:“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躲开了她的手,她扑了一空。
我继续冷笑说:“曲敏敏被他强奸,我有真凭实据,是你自己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丈夫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渣而已。”
袁姿尖叫说:“你胡说!柏腾根本就不是这种人!我和他一起长大!”
我说:“一起长大又怎么了?你以为你真了解他吗?当你在国外单相思把他想得无比美好时,我可告诉你,他在江南妓院里,用钱买我快活得很呢。”
袁姿怀孕了,情绪本来就波动很大,被我这些话刺激得额头青筋暴起,她冲过来又要来抓我,我这次本来想躲,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硬生生站住了。
她冲到我面前,便抓住我头发对我进行抓打,我脸上被她指甲抓成一条一条血痕,我站在那儿纹丝不动的看向她。
连脸上的痛都麻木了。
眼睛死死盯着她凸起的小腹,我心内此时有个声音不断在引诱我,他说,梁笙,只要你伸出手轻轻一推,她和沈柏腾的孩子就彻底没了。
凭什么你的孩子死了,她却可以为他生?凭什么?
这个声音像恶魔一样,驱使我缓缓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