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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
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小妮子的两只眼睛瞪的那叫一个圆润,她举双腿双手发誓,这绝对是她第一次听说阜沄钦,不对,应该是阜沄钦跟瑕菀有过孩子。
“应该没有吧……”
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拖长了几个音节,显示出了她满满的不确定。
“至少,俊英在我面前从来没说起过,而且,媒体上也从来没报道过阜沄钦有孩子的事。”
的确,除非阜家刻意隐瞒,否则媒体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八卦机会。阜氏集团有了小小继承人,这个标题光用听的就知道非常诱人。
孙亦蝶的回答只是让瑕菀的眉头皱的更紧,显然,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怎么会?这道疤如果不是因为生产造成的?那……”
一时间,瑕菀陷入了沉思,好像在迅速搜索着一切可以解释的通的理由。
“姐!你先别纠结嘛!抓紧时间好好休息一会儿好不好?我待会儿就给俊英打个电话,问他一下。又或者,问一下羽熙姐。你们一直都是最要好的朋友,我想,很多事,她知道的要比俊英多得多。”
虽然瑕菀心里并没有真的放下,可眼下除了小妮子给出的提案,好像也别无他法。
于是,瑕菀勉强挤出了一点笑容。
“那好!你知道了什么,一定要马上告诉我!”
“嗯!我保证!”
就这样,一波三折之后,小妮子终于成功地把我们的总裁夫人哄上了床,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走出病房的孙亦蝶,心里也是五点六点的,直觉告诉她,孩子的这个梗,一定会牵扯出一段刻骨铭心的故事。
带着些许兴奋,些许害怕,孙亦蝶打通了沈俊英的电话。
“喂!俊英!我问你个事儿啊!”
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小妮子就迫不及待地问出了口。这么火急火燎的架势,也着实让电话那头忙活着的沈俊英同志吓了一跳。
无奈地笑了笑。
“你这是怎么了啊?什么大事让你这么不淡定?”
“绝对是大事!你姐刚刚突然问我,她肚子上的那道疤,是不是生孩子的时候剖腹产留下的?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吃惊,完全摸不着东南西北好吗?诶!这到底是几号情况啊?”
不淡定的,又岂止孙亦蝶一个人。
听完这句话,沈俊英整个人也跟着变得不好了,立马放下了手里刚刚洗干净的盘子,一本正经地问了起来。
“什么几号情况?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我姐在美国呆了5年,前不久才回来,你不也知道吗?”
“对啊!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更觉得奇怪。刚刚你姐给我看了一眼肚子上的那道疤,的确跟我妈肚子上的几乎一模一样。那种形状,还有特有的长度,99%是剖腹产造成了。你之前不是说过,你姐5年前莫名其妙地突然就去了美国。你说,会不会是5年前她就发现自己怀了阜沄钦的孩子,但是迫于某些原因没办法让他知道,所以才瞒着所有人离开了台北?那如果照这么说的话,你在外边儿还有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小外甥啊!”
孙亦蝶一个人推理的,那叫一个兴奋,可电话那头的沈俊英,脑门上都快渗出汗来了。
他没办法否认,孙亦蝶的推理,那么的合情合理。可是,这些信息对他来说太过沉重和巨大,一时间他还没办法接受。
原本就不简单的过去,难道会因为瑕菀的失忆,变得更加迷雾重重吗?
“这些你没跟我姐说吧?”
听着沈俊英紧张的口气,小妮子迅速地进行了否认工作。
“当然没有啊!我又不傻!”
“没有最好!”
听到这个消息,沈俊英总算还是舒了一口气。
“你先什么都别说,我打个电话给礼颉哥!不管当初的事情真相到底是什么?这5年,我姐一直都呆在了美国,而礼颉哥是唯一一个从头到尾都陪在了她身边的人。所以,如果还有人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的话,那个人,就是礼颉哥!”
“嗯!知道了!如果你姐问起来,我就说你也不知道。等会儿你跟叔叔过来送午饭的时候,你们自己跟她说吧!”
“不行!这件事暂时不能让我爸知道!”
说话间,沈俊英有些神色慌张地朝着厨房的位置瞄了一眼,确认沈国栋正开着油烟机,在里面忙活之后。沈俊英起身朝着屋外的走廊走了过去。
“直觉告诉我,不管是什么,都一定是件大事。这件事太复杂,我不想把我爸牵扯进去。等这些谜团一个一个全部解开了,再告诉他也不迟。所以,你帮我个忙,不管用什么办法,待会儿我爸送午饭去的时候,一定不要让我姐提起孩子的事。”
“好,好吧!”
这个回答,孙亦蝶说的有些结巴。因为她的心里,也是十万个不确定,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完成男友的托付。
“不过,你那边有什么消息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我啊!不然我这边也没办法拖得太久。你姐的个性你比我了解,像这种大事,她不弄清楚,是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放心!我有数!”
就这样,挂断电话的沈俊英在确认了一下美国此时的时间之后,拨出了季礼劼的号码。
虽然这会儿美国那边已经快到深夜,可是,按照季礼劼的生活习惯,这会儿应该还在忙着。
果然,在几声响铃之后,电话被接通。
“喂!”
听到季礼劼声音的那一瞬间,沈俊英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谢天谢地,你还没睡!”
“怎么了啊?这么着急?”
“我姐她出了车祸,选择性失忆。关于阜沄钦的所有过去,她都忘的一干二净。连当初你们是怎么分手的,她也是一点都记不起来。还有,她突然间提起肚子上的伤疤,问是不是因为剖腹产造成的?”
说着,沈俊英顿了顿,沉了口气。
“我知道当年我姐的离开,背后一定藏着许多事。在美国的5年,一直是你陪着她。所以我想,如果有人知道真相的,那个人一定是你!”
沈俊英这么直白的叙述,一时间把季礼劼的思绪又拉回了5年前,他第一次遇见瑕菀的那个夏夜。
夜色中,屋顶上,那一抹淡蓝色的身影,那个摇摇欲坠的女人,他一辈子都忘不掉。
他以为她要轻生,拼了命地冲上屋顶把她救了下来。
“你疯了吗?”
情急之下,他还是说出了中文。
“我没疯!我只是想提醒自己,活着是什么感觉!”
她说了中文,原来,她也是中国人。
初相识,他好心地救了她。对他而言,她不过是一个在平凡不过的女人。但她脸上生无可恋的表情,却深深地烙在了他的心头,怎么也抹不掉。
或许,就是在那一瞬间,这个女人,住进了他的心里。也就是在那一瞬间,他决定不管发生什么,都会陪在她身边。
因为陷入了回忆,所以电话里,半天没有任何的声音。
沈俊英有些好奇地叫了一声。
“礼颉哥?”
沈俊英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思绪,不觉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以为,那些事全部被留在了过去,不再会被任何人发觉。不过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该知道的,终究全部都会浮出水面。”
“所以,我的猜测,是真的?”
沈俊英小心翼翼地确认着。
“嗯!”
显然,这一次,季礼劼没有打算继续隐瞒下去。
“5年前,我在美国遇到你姐的时候,她就已经怀孕了,而且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也许是因缘巧合,偏偏在她最无助的时候遇上了我这个心理医生。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你姐每天都会过来接受心理辅导。也就是在那个过程当中,我知道了好多事情。你姐她,的的确确在美国生下了一个男婴,不过她连孩子的面都没有见到。”
“孩子一生下来就死了吗?”
“不是!孩子很健康!不过,在她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孩子就已经被男方的家人抱走了。”
再说起这些,季礼劼的心里还是充满了疼惜和不甘。他在替瑕菀不甘,替那个傻女人不甘。
“那我姐有告诉过你,孩子的爸爸是谁吗?”
“没有!从来没有!她说,那是一段她不愿意再碰触的过去。她想忘了它,忘掉过去的一切。”
季礼劼是个心理医生,而且,他几乎知晓这个女人所有的过去,所以,在得知瑕菀选择性失忆的时候,他一丝一毫的惊讶也没有。
“或许是因为过去的记忆太过痛苦,所以,她才会本能地选择去遗忘!”
如果说过去的季礼劼对于孩子的生父一无所知,那么现在,瑕菀的失忆,已经帮他得出了答案。
那段痛苦不堪的过去,那段被封印了的过去,全部都跟那个叫阜沄钦的男人有关。
沈俊英是个聪明人,对话进行到这里,他似乎也已经得出了结论。
“所以,这段痛苦的过去,是关于阜沄钦的,对吗?那个被抱走的孩子,他的生父,就是阜沄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