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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之间的聊天,好像总是可以持续很长很长的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凌晨12点。
从梁羽熙断断续续又稍显模糊的描述中,瑕菀好像依稀可以窥探到那段曾经属于自己的过去。
原来,他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原来,她也被一个男人那么深情地爱过。
挂断电话的瑕菀,依旧那么静静地坐在床沿上,但是她看着阜沄钦的视线,却分明好像已经不太一样。
梁羽熙刚打算转身开门进去,大门神奇般地被从里面打开了,这么深更半夜的,虽然心里有数,可能是某个人,不过梁羽熙还是被吓了一跳。
“对不起啊,把你吵醒了!”
看到文千明从里边儿走了出来,梁羽熙能想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道歉。而文千明却只是笑了笑,轻轻地牵起了她的手,朝着后院走了过去。
“反正也已经醒了。我想,你现在应该也睡不着吧?走!带你去个地方!”
“现在?”
虽然梁羽熙这会儿正乖巧地跟在这个男人后边儿移动着步子,可心里还是充满了好奇。这么晚,还有什么地方是两个穿着睡衣的人可以去的?
“放心,后院而已,没关系的!”
“后院?你们家有后院的吗?我以前来的时候怎么都没发现?”
“本来是没有的。不过,想想后边的那块空地放那儿长草实在是可惜,所以这次从澳大利亚回来之后就跟我妈两个人一起收拾了一下。”
说话间,两人已经绕了个圈,转到了屋子后头的小院儿。
原本的烂泥地被铺上了一层细密的小石子,四周原来长的郁郁葱葱的杂草们也已经集体闹起了失踪,这会儿出现在梁羽熙眼皮子底下的,是散发着淡淡香气的各式盆栽。当然,最吸引人眼球的,还要数“屹立”在后院儿最中间的那架秋千。
“这些都是你跟阿姨两个人弄的吗?”
虽然这个简单的小后院跟有钱人家的奢侈花园根本就没法比,可是,这种幽静的“小家碧玉”的感觉,不知怎么的,竟会让人感觉到分外的难能可贵。
看着她眼中流露出来的欣喜,文千明脸上的笑容也终于漾了开来。
“除了中间的那个秋千。因为工程实在有点’浩大’,所以找了2个大学朋友过来帮了点忙。”
荡秋千这种事情,对于梁羽熙来说,好像只是存在于她童年的记忆里。过了这么多年再次看到这个“稀罕”玩意儿,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兴奋感。
“我可以坐上去吗?”
梁羽熙指着秋千,望着文千明的表情里有一丝丝的不确定。虽然秋千好玩儿,可是万一质量不过关,分分钟可能被甩出去,接着跟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当然!”
说着,文千明自觉地绕到了秋千后边儿。
“来吧!我帮你摇!”
梁羽熙的脸上划过了一抹满足的笑容,就好像小孩子一般。
“谢谢!”
带着一丢丢的不确定,梁羽熙还是选择相信身后的这个男人,稳稳地坐了上去。
“抓紧了,开始咯!”
“嗯!”
一下,两下,再一下
梁羽熙就这么跟着摇摆的秋千椅一起,越荡越高。晚风顺着她的脸颊滑了过去,剩下的则调皮地钻进了她棉质的睡衣,带着一种许久没有感受过的刺激和兴奋感。
“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来要在后院里弄个秋千啊?”
“因为你!”
他毫不避讳地回答着她的问题。
“我?”
虽然整个人都“飘荡”在空中,可是,梁羽熙的视线还是突然间定格在了文千明身上。
他的一句话,让她不知如何是好,猛然间,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秋千,就在这个时候,慢慢地停了下来,当她的双脚终于再一次落到了地上,两双视线,就那么**裸地交织在了一起。
“还记得大学的时候,学生会组织去福利院照顾小朋友。当时你站在门口,看着里边儿的小朋友们在不远处的空地上荡着秋千,当时你眼睛里那种羡慕的眼神,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秋千实在太迷你了,我想,你那会儿一定会偷偷地过去玩上一玩。”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其实,倒真不能怪梁羽熙这么直接地问出这么犀利的问题。因为在她所有的概念里,文千明心里喜欢着的,一直都是那个温柔美丽的静学姐。
“我想,可能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出去聚餐的时候吧!那一次你喝醉了酒,你男朋友把你送回了宿舍,我们剩下的一群人则去了酒吧。那个时候,看着他抱着你离开的背影,我的心里,莫名其妙地就有一种感觉。我希望,送你回去的那个人,可以是我。”
这样的回忆,这样的叙述,或许已经超过了那一句太过平常的“我爱你”。而对于梁羽熙来说,这也是她第一次走进这个男人的世界。
原来,从那么久以前,这个男人就已经对她动了心。
可是,有些事,她依旧想不明白。
“可是,没过多久,你跟静学姐就宣布在一起了……”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个年头,可是现在这样回忆起来,梁羽熙的语气里还是带着一丝不甘和嫉妒。
他多么希望可以跟她分享自己的过去,不带一丝隐瞒。可是,有些事,他终究不想让她知道,不愿让她为难。
一丝苦笑划过嘴角,他选择了谎言。
“那时候,你不是有男朋友吗?”
“那你知道,为什么大学的时候,我一直在不断地换男朋友吗?”
“你不是说过,没个男人都是有保质期的。时间到了,就应该把过期的清理掉,这样子生活才不会变得无趣!”
“那些全部都是借口!”
“什么?”
“我不停地换男朋友,是因为,我的心里,一直住着一个人。他很傻,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现我对他的心意,哪怕我身边的历任男友全部都已经知难而退。”
话音落下,她原本回避开去了的目光,又再一次回到了文千明身上。
“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天意弄人吧?其实,当年我已经决定要跟你告白了,可是,偏偏在那个时候,你跟静学姐成了男女朋友。如果,我早一点告诉你我的心意,如果我早一点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也许,很多事情就都会变的完全不一样。我不会遇见顾宸懿,更不会喜欢上他。说不定,我们现在已经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小孩,一家人过的开开心心,无忧无虑。”
这么多的如果,只可惜,没有如果。
他们错过了彼此差不多10年的时间,而一个人的一辈子,又可以有几个10年?
天意,或许是弄人的。但,老天爷也有着怜悯之心。彼此错过了10年,兜兜绕绕,转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到头来,再相遇,他依旧未娶,而她,也依然未嫁。
这或许也是一种命中注定的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