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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他的故事,似乎就要从那个海边开始,可是,那一晚之后,顾宸懿就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跟阜沄钦一起。
学校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传说”。
她就那么等待着,等待着。雪下了,停了,下了,停了,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年头。而她,也始终没有等到那一年在海边给过她温暖唇瓣的男人。
渐渐地,她开始不再抱着希望;渐渐地,她好像也开始接受了这个事实。她失落过,伤心过,自我治愈过,也绝望过。在被各种情绪一遍一遍折磨之后,2年的时光,终究还是渐渐抚平了她心里的伤。
在她大学最后一年的时间里,顾宸懿这个名字,好像已经成了久远的回忆。她以为她忘了,可是,直到毕业那一天,她终究还是一个人。如果没有那一晚他温暖的怀抱,或许,她可以活的比现在更潇洒。
参加完毕业典礼,领完毕业证书,四年的大学时光,似乎已经走到了尽头。校门口,一个班的同学全部聚在了一起,拍摄着属于他们最后的合影。每个人都笑的那么灿烂,却又是那般的不舍。合影完之后,关系好的,又三五成群地自己拿着各自的手机拍起了五花八门的照片。
夏清优和两个最要好的闺蜜,自然也是免不了俗,这会儿,三个人正在学校的荷花池边坐在,感受着离别的气氛。
“清优!”
“嗯?”
“你不会还在等他吧?”
小美的这个问题,就好像一根鱼刺,一下子就把夏清优给卡住了,一时间,她脸上的表情,复杂的让身旁的这两个女孩子读不懂。
轻叹一口气,夏清优终于还是露出了无奈却释然的笑容。
“都已经毕业了,总也应该往前看了,对吧?”
“你一年前就说要彻底忘了他,开始崭新的生活。可是到现在,你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追你的男生茫茫多,可是你一个都没有接受。”
因为是闺蜜之间,所以好多话,根本不需要顾忌。
小优说完这段话之后,小美又接了过去,还不忘拉着夏清优的胳膊晃了好几下。
“呀!夏清优!算我们两个求你了,忘了他吧,好吗?那晚上在海边发生的事情,就算可以说明他有那么一点喜欢你,那也就是’一点儿’。他突然之间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学校,从此信讯全无。如果他真的在乎你,怎么的也应该发条短信或者打个电话跟你说一声解释一下吧?”
“就是啊!你这个样子,我们怎么放心离开你呢?”
“我可不希望等我们两个都结婚了,你还是老姑娘一枚!”
这两个闺蜜的担心,夏清优感受的分明。可是,人的心如果任由大脑摆布,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这么多的烦心事了。
“好了,你们两个!这次我一定说到做到,2年之内把自己嫁了,这样总行了吧?”
“你说的啊!”
“嗯!”
“拉钩上吊,做不到的就是小狗!”
“你们要不要这么幼稚啊?”
“哎呀!赶紧的!”
“好好好——真是服了你们了!”
就这样,荷花池边,洒下了一串串的笑声。闺蜜三个就这么打闹着,珍惜真最后在一起的时光。
可是,时间不等人。当每个人都买好了各自回家的车票,当宿舍的床位,一个接着一个地被清空。最后一个走的那个人,一定是最煎熬的。
晚上12点的时候,空落落的宿舍里,只剩下夏清优一个人。刚刚经历了一场场的别离,此时的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样都睡不着,干脆坐了起来,穿好衣服下了楼。
在这个离别的夜晚,校园里似乎都变得空荡荡。从前热热闹闹的小花园,这会儿好像也是格外的安静。
橘黄色的路灯,就那么静静地照着。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小花园,好像格外漂亮。
一步步,夏清优不自觉地就走了过去,又不自觉地坐在了路灯下的一张长椅上。盛夏的夜晚,即使已经过了午夜12点,各种小虫子们,依然卖力地鸣叫着。
轻轻地,她闭上了眼睛,好像要把所有的感觉都留给那一双耳朵。因为走了好好多人,因为小花园变得异常的安静,所以此时的虫鸣声,好像比往常更加热烈,更加悦耳。
因为是夏天,所以,天气预报好像总也准不了。
嘀嗒,嘀嗒,突然间,好几滴豆大的雨点,就那么调皮地落在了她的脸上。她的心里,开始了纠结的心理战。
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夏清优,快跑回去,不然就该淋湿了。
另外一个声音却在这样呐喊着,已经是最后一个夜晚了,就这么任性一次,好好地感受这种倾盆大雨的感觉,这种脑子里什么也不剩下,只有滴滴答答雨声的感觉。
就在她犹豫的这几秒时间里,她可以感觉的出来,落下的雨点,变得越来越频繁。
她,已经做好了决定。
可是下一秒,倏地,她的耳边,多出了一道声音,雨点打在伞面上的声音。
倏地睁开眼睛,她的面前,竟然站着那个让她等了3年多的男人。3年的时间,他似乎成熟了不少。向后梳起的头发,一身的黑色西装,愈发深邃的眼眸,每一样,都在深深地吸引着她。
这一刹那,她终于承认了一个事实。原来,这3年来,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这个男人,从来没有。
看着她愣怔的样子,顾宸懿打着伞,慢慢地蹲在了夏清优的面前。
“下雨了为什么不回去?”
这个男人身上的一切似乎都已经跟着时间一起变了,可是,有一样,唯独那一样,好像从来不曾改变。
当她再次看到他脸上挂着的温暖笑容,才发现,自己有多么想念。如果不是因为他那熟悉的嗓音,也许,她真的会以为,眼前的这些,不过只是幻影。
“为什么回来?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
她明明已经决定,雨停后,她跟那个叫顾宸懿的男人,就再无瓜葛。可是,雨还来得及完全下下来,他,再一次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像变魔术那样。
听着她有些无厘头的问题,顾宸懿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
“3年不见,我以为,你会紧紧地抱着我,然后大哭一场!”
“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很晚了,我累了,再见!”
他离开3年,再见面,竟然这么轻轻松松地说出那么一句话。他凭什么?
倏地起身,夏清优不顾一切地就打算那么冲进雨幕里,可是,身后,那个男人的温度,却因为冰冷的雨水变得更加分明。
在她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顾宸懿紧紧地从身后抱住了她,身后飘落的那把黑色雨伞,就那么安静地躺在了路灯下。
“对不起!”
这样温暖的怀抱,她等待了太久太久,可是,这一瞬间,她就是没办法轻易地说出原谅两个字。
“你这么轻轻松松地说出’对不起’三个字,我就一定要原谅你吗?我们明明什么都不是,你不需要跟我道歉,我承受不起!”
她在挣扎着,可是,她越是挣扎,他抱得越紧。
“怎么会什么都不是?你刚刚看到我的眼神,分明就是在告诉我,你从来都没有忘记过我。”
“我忘了你也好,没忘记也好。都是我自己的事,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放开我!”
手上一用力,顾宸懿干脆把怀里的这个女人“翻转”了过来。他要她面对着他,他要她能看得到他的眼睛。
“夏清优,你听好了!我——”
大雨中,她就那么晕倒在了他的怀里。如果她没有晕倒,哪怕再坚持3秒,或许,她就不会错过那个男人初恋的告白。
“你不应该救我!”
突然传来的虚弱沙哑的声音,一下子把顾宸懿拉回到了现实。床上那个一脸憔悴的女人,终于模模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别说傻话了!医生刚刚来过,说你现在很虚弱,需要静养!你饿不饿?我刚刚让手下送了点红豆粥过来。”
夏清优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扭过了头去,过了几秒,悠悠地冒出了一句话来。
“其实我一直在想。如果那一年,你没有回去学校,没有在小花园遇见我。又如果,我没有回来台北。我们之间,或许就不用这么互相折磨煎熬了吧?”
顾宸懿宠溺地笑了笑,挪了挪位置,坐到了床边,温柔地替她擦掉了眼角残余的泪痕。
“刚刚你昏迷的时候,我回忆起了当时我们在大学里的时光,当然也包括那个下着大雨的小花园。当年,其实我是打算跟你表白的。我打算大声跟你说,我想你了,好想好想,所以,请你原谅我,请你留在我身边。可是,你偏偏在那个时候昏了过去。”
说着,顾宸懿小心翼翼地牵起了她的右手。
“清优!不管你相不相信,你喜欢着我的那些日子里,我同样也很认真很认真地喜欢着你。你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女孩子,也是让我想安定下来的那个人。我们之间,有过太过太过的回忆。这些,没有人能够取代。所以,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把你追回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