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金水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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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六章:金水律师

    龟,我看到了好多的龟,就在我说的有吊桥的山涧河里,看到了龟群,我忽然又变成了另一个我,开始有了当时的记忆,想起来了,是救援的时候来过的这里,这就是当年那些龟逃生的那条沟谷,只不过河谷变得窄了龟壳也比当时少了许多,但一直没有见到与龟逆向逃生的那群龙,我极力回想着当时的情景,可是片断的记忆,最终还是没有想起来当初的那群龙族们,到底被压在了哪个河段……

    想不起来的当初也只能变成了现实,11点28分,我远远的看到前方有一个高桥横路而过,桥的下面似乎压着几座房屋,我拿出dv拉近了看,原来是个镇子,从路边的标牌上看,那镇子的名字叫金水,隔远看去镇子不大,只有摆在公路边的几座小楼,一座高速公路的桥梁经过那里,正好就是压在镇子上。

    那里的人盖楼很有意思,很少象我见到的那种框架水泥结构,以前听说南方人住的都是竹楼,我在这里没有看到竹楼,除了较老的木楼就是土木结构的了,他们的建法很特别,最下面那层是开着口的没有门窗,只砌左右两边和中间后边的承重墙,砌到大约有三米高的时候算是平口了,上面搭上圆木和木板子就算是第一层的完工了,起二层的时候就有门窗和前边的墙了,留出门窗的位置把墙加高,再搭上木头和板子也就完成第二层了,我看他们一般都有三层,我很想看看山里面的人家住的是什么样的房子,如果有路能通进去的话,我很想进到山里,去看看远离公路的寨子是什么样子的,只是除了吊桥以外没有看到其它的路……

    我在金水的一家饭铺上又吃顿米粉,然后把传单发些给好奇的村民,这传单是我事先准备好的之后在路上复印的,题目是‘奴身寻找好律师,打败丹东坏法官’,传单上分明介绍了丹东市中级法院的法官如何篡改证据,剥夺法庭权利,帮助政府官员掩盖苛盗粮食补贴款的事实经过,自己要用奴身役工的办法,有偿寻求律师帮助讨回权利。可这里的村民挺有意思,手里拿着传单自己不看,集在一起问这问那非得让我说说经过:

    “那个法官叫什么名字?”、“当地没人管吗?”、“你从哪来这里的?”、“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反正问什么的都有,就快把我围起来了,当我把自己所在的风城市和红旗镇政府,利作伪假合同违法申请颁发土地证苛扣粮食款,还有丹东市中级法院的王剥夺我法庭权利、篡改原审证据,编假事实帮助掩盖的事情说了之后,他们纷纷表示了愤慨,有的又问了问题,有的则给了各种各样建议:

    “法官是不是拿钱了?”、“当官的是不是用钱买了法官?”、“这里没律师,得去汉中”、“找记者,去找媒体帮忙”、“得去往上找呀”、“得去北京”、“对,得去北京”、“找最高法”、“得让他们回家”、“对,就得让他们回家”……

    谁说这大山里面闭塞,他们的问题和建议与大城市里面的也差不了多少呀?关键是他们知道关爱更有同情心,除此之外还问了一些‘走几天啦?’、‘住在哪呀’,也有人问了我有没有困难,需要不需要什么帮助的,只有平头百姓才拿自己是最亲的,这十几天的时间让我最明白的事情,其余的大多是好奇看热闹的,也有网络和媒体的捕快来寻找新闻看点的。

    我离开金水顶走了三、五公里的样子,看到路边有户人家的房檐下,挂晒着成串的柿子,一下子又勾起记忆,太行山和秦岭里面的柿子树景呈现到了眼前,回想鲜甜可口的味觉也勾出了我的口水,好几天没有吃到柿子了,我有些馋了实在舍不得离开,便停放了车子朝那房子走了过去,一位在搓苞米的老大爷正朝我看着,我两眼盯着柿子问:

    “大爷,你家这柿子卖吗?”

    “你作什么用?”

    “路上口渴,想买几个”

    “噢,”大爷起身站了起来,“得要几颗?”

    “两三个就行”

    老大爷举手去够屋檐下的柿串,我原来以为那柿子果是用棍子串起来挂着的,大爷在够的时候我才看清,原来是把树上的柿子连树枝割下来扎在一起的,大爷伸手够了一下子,柿串挂得挺结实没有够下来,便转身进屋去拿了一把镰刀,这才从房檐下够到了一串柿子,劈下来一个支杈带了四个柿子果,我接过了柿子掏出了五元钱递了过去,可是大爷没有接钱:

    “吃吧,啥钱的,”大爷看着我说,“不够还有”

    “够了,够了,谢谢大爷”

    “打哪来的,要去哪?”

    “关东的”,我也是在路上才知道,他们是这样称辽宁的,“去汉中,”

    “这么远,就骑这车?”

    我边吃着柿子边点头应是,这晒过的柿子别看外表抽抽巴巴的,可比太行山和秦岭那边的柿子甜多了,我吃了两个把剩下的带着,谢过大爷刚上公路,正要把剩下的两个柿子往停在路边的车子上挂呢,就有猛的刹车声吓了我一跳:

    一辆银灰色的轿车从后面上来,刹车减速停在了前面的不远处,先从落下玻璃的车窗探出半个脑袋往回望了一下,然后从车上下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人的手里拿着一纸。

    是传单,我看到传单马上想道他们是冲我来的,为了礼貌我赶紧弄好了那两个柿子,直腰站好候着,走过来的是两个年轻人看上去很是书生模样,拿传单的那个人把手里的传单朝前摆一下问到:

    “这是你的吗?”

    “是”我依着车子点了一下头。

    “我们是xx所的律师”,说着递过来一张明片,“我们在金水看到你的单子,是顺道来追你的。”

    “首先表示感谢”

    “我们想了解一下……”

    他们问我的是什么案子?、哪个判决?、申请再审了没有?、找到了哪级法院?、篡改的是哪一个证据?、编假了什么事实?、苛扣了多少补贴?、为什么要这么远找律师?、走了多少天了?、去了多少个城市?、见到了多少个律师?、有没有援助的?、等等,等等。

    我一一作了简单的回答,从他们问的问题上看,在对案子上,好象没有象太原记者那样详细,但是我把带来的那份原审中的7号证据,就是那个《2008年德奎村二组村民补贴发放签名表》给他们看了,是与判决书放在一起看的,就是那个(2009)丹行终字0072号的判决,我生怕他们看不清楚,还用手指着判决书中被改的《2008德奎村二组村民补贴未发放签名表》中那个‘未’字,两个律师只是对视了一下,似乎有些不信的表情,我不知道他们是在不信我说的,还是不相信他们自己听到和看到的,经过一个字一个字的比对,才认准了原审的是《……补贴发放签名表》,终审判决中确实变成了《……补贴未发放签名表》。虽然只差了一个“未”字,但意思完全是相反的。

    人家谨慎是对的,不帮我也就算了,可让我不明白的是他们说的莫明其妙,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律师,怎么就说我的案子没有指望,当时我还以为他们是没有看清楚案子经过,没有弄明白法律的相关规定呢,颁发土地证得有生效合同,这也难怪,也许他们还不知道我的那个承包合同是代签的,已经被仲裁裁定重新签订,或是不晓得丹市政府也有规定:没有签订承包合同和条款不全、四至不清的要重新签订和完善合同后,再发土地证的文件精神……

    可他们却说,正是清楚了法律和政策方面有这些规定,从这两个判决书相勃的事实中,猜到了法院的不再审和不驳回的原因。要知道自己为了这事儿费了多少辛苦,经过了多少时间的奔波,一听说没有指望了,我是特别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可这两个哪象是律师行业,说些什么法院判决的公正与否,好象是跟什么标志的上层社会秩序,还有关联的什么什么地区气候,可把我听糊糊了,就说我两个小小的案子,原本就是那么一件很简单明了的事情,怎么经他们一说就扯上什么秩序、气候又上层的了?

    说气候我不陌生,我猜上层社会秩序,应该是学校里老师讲的上层建筑吧,记得好象是政治经济学科的,扯这么远:

    “什么秩序上层的没指望了,我都说糊涂了,到底能往上找还是不找?”

    “找,找,当然得往上找,”其中一个说,“对不起,时才我们俩是在说到我们的课题上了”

    “噢,”我低头重新看了一下手里的明片,然后抬头打量着他们说,“是读很多书的那种研究生吧?”

    “是,老伯,也可以叫我们书呆子,正在社会调查搞课题,”

    “搞课题?”,叫我老伯,什么眼神我有那么老吗?算了,算了,老伯就老伯吧,不跟后生计较,“真的没指望了?”

    “不,有指望,刚才说的没指望,是跟我们的调查有关,在原来的法院再审想纠正是没有指望的,纠正也得经过上级法院,我们的调查中这样的概率很大,特别是行政案件更是如此,如果你不介意我们使用你的真实姓名地址,和案例资料的话,我们很想跟踪你的案件进展,了解牵涉背后的社会关系,作为我们的调查对象,您看行吗?”

    “行,那有什么不行的,”已经这样了,还会有什么好顾及的,但我还是想知道自己的案子到底是怎么的,又上层又气候的,“我很想知道,……”

    “我明白”其中一个点点头说,“是我们刚才的话题困扰了你,对吧?”他见我点头称是接着说到,“经我们调查发现,一个地区的司法公正与否,直接关联着该地区的政府状况,和官员倾向的一些信息,这说是刚才说的那个地区气候,就象是天冷了人人都要穿上棉衣裳棉鞋子一样,如果就你一个人或是一帮不穿棉衣棉鞋,马上就会显得格格不入环境不说,也是很难维持下去的,反过来也是一样的道理,当你看到大街上的人都已穿着背心短裤,你一下子就能猜出,一定是气候暖和了,如果我们看到一个地区里的司法案件,每一件判决的都很公正的,尤其是民告官的行政案件判决特别的公正,我们一定会从心底认为,这个地区的主管领导一定是守法奉公的,这就是我们说的上层社会的秩序是正常的,至少主管领导不会是贪赃枉法之徒,正如俗语说的是‘上梁不正’,如果是上梁一身的正气,下边的哪个还敢买案卖案、买官卖官当成收入职业?”

    “噢——原来是这样的,我说怎么的就没人管呢。”

    “我们还不了解你那个地区的具体情况,还是不敢枉言,我们的调查中就有案例:上访的多,当地派人盯梢看着阻拦,告官的也多,判决是一塌糊涂,民怨很大,每每都是先绕道外地之后才折回来上访上诉的,最后引发了更多关注,这才查出官职是买的,或是通过不正当的关系上来的。强制摊派飞扬跋扈、雁过拔毛是为了赚回当初所花的本钱同时,还得维持向上打点的资金链呀,这就不如国家资金来的充实,免得摊派那些刁民,叽叽歪歪的这找那告的,于是虚假谎报项目骗取国家资金的事情一经暴露,那是一串一串的上下协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帮助压着,人都要倒了,还会管你司法公正?这时候的司法是冬天来了,你不穿棉衣也不行呀,只要你是涉及相关资金的,和影响政绩的案件,不管法官怎么想的,是否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大都是根据了上司的指令,才作牵强圆滑的判决的,这时候你要想得到本地法院纠正错误可就难了,弱势在他们面前还不如小菜一碟,气死也没用……”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对粮补款的事儿上他们那么不在乎:‘愿哪找哪找去’、‘你不是已经告到法院了吗……’,‘这点小事儿告个屁呀,更多更大的都人管呢……’,

    我明明是因为当地政府不予更正错误,我才告到法院的,判决反怪起我没有更正来了,我好象这才明白了两个判决中,为什么相互抵触、相互否定的编假事实是怎么站住脚的,我愿意作为你们的调查对象,我了解你们……”

    “你了解我们?”表情上,明显不信一个农民,对他们这些个读研考博们,能有怎样的了解,“说来听听”

    “我曾经去过辽宁大学的法学院,也得到过北京政法大学的学生援助,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我为了这事来到了双访办和全国人大,就是在那里,我才看到了学子们的援助地址和联系电话的。结果还跑了冤枉路,等到了康平进校一问,这才知道还有一处校园,原来北京政法大学的援助组织,不在这个校园,去到另一个校园我费了挺大的劲,所以有印象有些了解,那些刚入社会的研究生们,那才叫一身的正气,一尘无染。

    之后我又跑到沈阳,把我的案子专门拿到辽宁大学法学院,咨询那里的老师和读研学生,特别热情很愿意帮助我,尤其是那些没有接触到社会关系的学生,更是把我的案子当成了案例,真是满腔热情的希望司法能够公正,只有那些老师了解社会关系,还有作过社会调查体验的研究生们,才会流露一些对课堂所学与现实差异的一丝忧虑和担心,他们认为法官是在作人情,故意利用判决把事件延缓推移时间,以此等待事件的过时和相关当事人的调动离开,他们说了比方,补贴款开始了,上级重视制定了文件规定,以下各级纷纷响应。

    这个时候一但哪级出现了屁漏,免不了要一番批评,严重时还要全县全市的通报,领导怕责任怕影响政绩,尤其是怕涉牵资金问题的敏感事情,心虚的领导,更是害怕潮流怕风头浪尖,所以都会通融一下搞个错判什么的,等潮流过了即使法院判了政府败诉,也不会再有通报什么的,尤其是主管领导已经调离的,更是时过境迁了。

    他们说发土地证,那是全国性的,各省市县都在抓的当前大事,不光有丹市文件规定首先完善合同,再发土地证,而且还有法律规定承包合同生效才能发土地证,谁都会知道违反法律的事情是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