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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头的朱老爹听的一头雾水:城里来的大夫还真是奇怪,就连站在一边的二娃子也觉得好笑,这两个城里来的大夫倒是很有好玩儿,居然想着一人治疗一条腿。他们那里知道,这余乐和图老爷子是在切磋医术,暗地里较劲,一定要分出个高下来。
“这事儿,就不麻烦丫头了,我们一人治疗一条腿,就可以了。”图老爷子笑道。
既然图老爷子都打定了主意,余乐当然得奉陪了,便说:“好主意,图老爷子,先请。”
图老爷子也不客气,将做在床上的朱老爹挪到了床边,捋起朱老爹的裤腿,便在左腿上开始瞧了起来。在瞧过了他左腿之后,便开始号脉,陷入了沉思。
余乐也不声张,免得打扰了图老爷子号脉。
须臾,图老爷子收了手,对余乐说:“到你了。”
余乐就在老头儿的手腕上开始号脉,之后便捋起老头的裤腿,用手摸了一下右腿,对图老爷子说:“我们出去拿家伙来。”
图碧瑶见余乐和阿爹出来了,便问:“阿爹,这小鬼他爷爷什么病啊?”
图老爷子回答说:“风湿老毛病呢!”便取了自己随身的药箱,折身去了后宅。
庞博和程雪儿正待跟去看个究竟,却被余乐止住了,中医世家一向忌讳自己给病人诊治的时候,有别人在一边观望,特别是懂医术的人。虽然庞博和程雪儿不懂医术,但是也在妙手回春厮混了一些时日,自然也懂得一些皮毛,他可不想把话柄留给了别人。
余乐吩咐说:“我们还是准备今晚的宿营吧。”
庞博笑道:“我们不在这里睡,难道还要在外面宿营?”
“这……”余乐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当然希望可以在这主人的家里睡,可是不知道主人家方便不方便呢。
“这有什么难为情的,我去问问女主人,就知道了。”庞博不由分说,就进了小雯的房间。
小雯告诉庞博说,后面老宅里有的是房间,庞博便高兴不已了,省去了搭建战蓬的差事。
图碧瑶跟着图老爷子进了后宅,来到了朱老爹的床前。图碧瑶弄了张椅子,将朱老爹的腿搁在椅子上,图老爷子吩咐道:“丫头,点灯!”
点灯?朱老爹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不是有日光灯么?还要点灯做什么?
图碧瑶从随行的药箱里,拿出一个古老的灯盏,拿起一个小瓶儿倒了些油在里面,朱老爹也是有些岁数的人,立即闻到了一股桐油的问道。
“老医生,想不到这年代还有桐油灯盏啊。”朱老爹说道。
图碧瑶笑道:“老人家好眼力,这就是我们家祖传的桐油灯盏呢!”
图碧瑶拿着柜子上的打火机,点燃了桐油灯盏,图老爷子抓起朱老爹的左腿,运起内劲,在膝关节便按摩,朱老得便感到一阵微热的感觉,说不出的舒服,心底道:这老医生果然有些本事,这是气功活血啊!
经过了简单的活血按摩,图老爷子取出了一根类似古代灯芯的东西,这就是图家时代相传的火灸芯,别看这火灸芯,看似简单,厚厚的皮纸里淫侵了数种名贵的药材的汁液和粉末,其中就有穿山甲片,羚羊角,鹿角等一些名贵药材。在桐油灯盏上点燃,对着朱老爹膝盖周围的密密麻麻的点了上去。
这神秘的火灸术,传闻早已绝迹,不想今天竟重现人间,还是在这偏远的山区,农家小院里。
民间有高人啊!
蓝色的火灸,在朱老爹的皮肤上爆出微微的轻响,却一点儿也不疼痛,相反,一股股钻肉的炙热,渗进了肌肉里面,朱老爹立即感到舒服无比。
图老爷子收起火灸,图碧瑶吹灭了桐油灯盏。
“我这火灸对于风湿的治疗效果还是很好的,只是,这风湿的老毛病是需要一些时间来治愈,老人家还是要多做运动,改善周围潮湿的环境,长期以往,才有很好的疗效。”图老爷子嘱咐道。
朱老爹今天算是在长了见识了,他都活了快八十岁,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使用火灸治疗风湿,便笑道:“谨遵老先生教诲,我一定好好的记着,谢谢老先生。”
朱老爹拉起了自己的裤腿。
“我们走,让余大掌柜的来。”图老爷子带着图碧瑶离开了朱老爹的房间。
余乐看见图老爷子出了来,就知道该自己出场了。
程雪儿跟在后面,庞博拧着药箱和余乐一起进了朱老爹的房间。
朱老爹算是明白了,这两位城里来的大夫,这是在暗中较劲,比试身手呢。就算是这两个大夫治不好的风湿老毛病,他死也瞑目了。
庞博将药箱放在柜子上,将朱老爹的右腿搁在椅子上,捋起裤管,只待余乐大显身手了。
程雪儿也没有闲着,取出了余乐那套中空的银针和酒精灯,拿着柜子上的打火机点燃,瞬间蓝色的火苗便发出一阵轻微的声响。程雪儿用镊子夹起银针,在蓝色的外焰上消毒,只待余乐下针。
朱老爹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两位城里来的医生,不仅治疗的方法不一样,而且这位年轻的大夫,架子似乎更要大一些,还有两个助手。
余乐气走全身,在朱老爹的右腿膝关节处做活血按摩,这和图老爷子的做法如出一辙,只是两人所练的内家功夫不一样而已,这也就决定治疗的效果截然不同。
朱老爹开始还真小瞧了这位年轻的大夫,想不到年纪青青的余乐,这内家功夫居然如此的精纯。随着余乐手掌的移动,朱老爹立即感觉到自己的膝关节周围一片炙热,比起图老爷子的活血按摩,明显舒服了很多。
余乐活血按摩完毕,接过程雪儿消毒的银针,沉声对朱老爹说:“老人家,呆会可能会有一点儿疼,你忍忍啊。”
朱老爹说:“大夫放心,不要紧的。”
余乐手起针落,在朱老爹的膝盖旁边,俗称鬼眼睛窝上,分别扎了两只银针。
余乐运起指泉法,将体内的热流导入银针,朱老爹立即感觉到有娟娟的热流随着银针进入了自己的关节之中,无比舒服。余乐尽量将指泉法的功力发挥到了极限,朱老爹甚至感觉到这银针瞬间变得滚烫无比,有些疼痛,须臾,程雪儿看见从银针的中冒出了丝丝的热气。
太神奇了,余乐这是将功力运用到了极限,使银针发烫,借以蒸发,导出淤结在关节处的水分。不过,这种做法极其耗费人的真气,余乐这会儿已然大汗淋漓了,程雪儿赶紧扯过纸巾擦着余乐脸上的汗水,庞博则是专心的扶着朱老爹的右腿,尽量不让朱老爹的腿动弹。
十分钟以后,余乐收起了内劲,吩咐庞博说:“你把银针全部拔出来,记住要稳,要快。”
余乐知道以庞博的功夫做到这两点不是问题,庞博依言而行,左右开工,双双夹着银针,瞬间拔了出来。
“程雪儿,给老人家擦点儿消毒水。”余乐吩咐道。
程雪儿拿起消毒液在余乐扎过的针孔边消毒,只见针孔已经变成了黑色,这完全是因为刚才银针的温度过高,灼伤的。
“庞博,你再给老人家活活血。”余乐吩咐庞博说,他清楚庞博的一身功夫不在自己之下,相信这个小小的活血按摩还难不倒他。
庞博运起内劲,在朱老爹的关节处,缓缓的按摩,大约三分钟之后,余乐说:“差不多了,老人家你试试你的右腿。”
庞博收起了内劲,扶起坐在床上的朱老爹。
朱老爹不敢相信的迈开了自己的右腿,一点儿疼痛的感觉也没有,朱老爹一时将余乐惊为天人,甚至都想给余乐磕上几个响头。
朱老爹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年轻的大夫,比那个年长一点儿的大夫,医术还要高明,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
朱老爹热泪盈眶的我这余乐的手说:“先生,真是神人啊。老夫活了快八十岁,今天见识了两个医术绝高的大夫,就算死了也能闭眼睛了。谢谢你,敢问先生高姓?”
余乐笑道:“我叫余乐。”
朱老爹笑道:“余先生,真是后生可畏,前途不可限量啊!”
余乐说:“老人家,你这风湿的老毛病,我这一次的针灸,还不能根治,再扎几次针,你改善一下周围潮湿的环境,平常多进食一些热量高的食物。相信假以时日,精心调养,一定可以痊愈的。”
朱老爹问:“什么才是热量高的食物呢?”
余乐笑道:“比如狗肉,羊肉等等。”
朱老爹恍然大悟,“老夫必然牢记在心,谢谢余大夫。”
程雪儿早已经收拾好药箱,余乐带着庞博和程雪儿走出了朱老爹的房间。
图老爷子见余乐面色苍白的走了出来,便笑道:“你这是拼命啊,我这把老骨头可禁不起如此折腾呢!”
余乐笑道:“老爷子说笑了,我向你请教的日子还多着呢!”
这次对于朱老爹的分腿而治,相信很快就可以从朱老爹的口中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