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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分阴阳,大地黄气和苍天黄气也是如此。蛊师吸收两种气息,总会有多余的气息散落在身上,永远和蛊师身上的气息有些相悖,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掩盖的……
这其中的原因就在于‘孤阴不生,独阳不长’,这是上古蛊师吞噬两种气息的法门,只是让后来人曲解了……
人有呼吸,而天地的呼吸就是大地黄气与苍天玄气,若是只呼不吸或是只吸不呼,就会阴阳失调,两种气息桎梏在体表,用两种气息祭炼命蛊也会事倍功半,所以飞天境的蛊师在吸收两种气息达到平衡,自然很快就会将体外的气息全都吞噬到体内。
你已经是飞天境的蛊师,我就不教你遁地境蛊师糊弄人的把戏。怎么样听完之后,是不是感觉自己赚大了。”端木傲寒说道。
文山全神贯注,听得津津有味,对方说的确实让他感觉到受益良多。这只是祭炼命蛊时的法门,无法和《百蛮金身》和《百毒不死身》这样的功法相提并论,但是却是他在西南境永远不能得到。
这不仅是个吞噬气息,用来修炼的窍门,更是蛊师对于天地的感悟。端木傲寒没有骗他,吞噬气息的法门确实百花宫的“不传之秘”,可是不传的对象也只是那些散修之人,至于其他门派,都有类似的法门。
夕阳西下,咫尺天涯。
几个月的赶路,他们终于到了离中央境最近的一个山寨,叫做临界寨。因为离中央境最近,这里在西南境也最是繁华,往来人口不少,多是来西南境买卖的商人。
文山这一阵修炼端木傲雪传授的法门,身上残留的大地黄气和苍天黄气几乎微不可查。至于其他就显得收获惨淡,只有《百蛮金身》将位于腹部的商曲穴祭炼圆满,不过却没有合适的蛊虫,只能每天分出三百斤的蛊力镇压。
不过一路上有端木傲寒同行,也不需要担心危险,反而又去祭炼下一个窍穴——章门穴。如此一来,几个月的苦修,他的实力不升反降,若是真和别人打起来,力量少了一千斤,却是多了两个空门。
端木傲寒驱蛊而下,两个落在山寨远处,却是不想打扰普通山民的生活。
“今天现在这里住上一夜,明天我们就能到中央境望川界了。”端木傲寒说道。
十万大山九境,西南境最是荒芜狭小,而作为最为繁华的中央境本身又分十三界,每一界都比百蛮经都要大上不少。端木傲寒的门派百花宫就在望川界,因为临近西南境,所以才会有监察西南境的权力。
两人进了临界寨,发现这里比之前的蛮子洞还要繁华,新楼老楼相呼应,即便到了夜里,街上仍然热闹。叫卖声,欢笑声此起彼伏,让人轻易地就融进了这幅欢乐当中。
街上客栈不少,有给山民的,有给商人的,也有供蛊师居住的。两人选的正是山寨中供蛊师居住的金蝉客栈,虽然花销多一些,但是更加清净。
与蛊师数量来说,临界寨虽然比不了直属于百蛮山的蛮子洞,但是这里聚集了不少散修,因为这里人流集汇,对于蛊师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交流机会,还有不少散修不甘心西南境两大门派独大,想到中央境闯荡一番。
金蝉客栈是老式的竹楼,总共三层,占地数十丈见方,用的都是上好的碧玉竹,久经风霜,仍然长青。
进了客栈,里面和黎家寨当中蛊师客栈差不多,只是热闹了不少,甚至还有不少驭兽境的蛊师带着本命兽在屋子里吃饭。带着本命兽虽然不方便,可是对于散修的蛊师来说,本命兽就是实力的象征,所以每时每刻也不会离身。
这里也有一位说书先生,讲的正是文山击杀百毒子的故事,对于这个他早已经习惯了。这些说书先生没有见过真正的场景,听到的传言也是百蛮山上故意放出来,为了打击大雪山士气用的,所以将的故事也都是杜撰,千奇百怪。
他们一路上听了不好版本,甚至他的长相也是每个版本都不一样,要么三头六臂,要么三眼八臂,总之没有人样。为了这个端木傲寒嘲笑了他有一阵子,最后也是因为听到的太多有些麻木了。
他们无心听故事,只是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随意点了几个清淡的小菜吃了起来。
也许是端木傲寒长得太过美丽,她那英气的外边对于那人有着别样的诱惑,原本清净的地方渐渐也变得热闹了起来,身边的几张桌子竟然座无虚席。
端木傲寒也不生气,反倒因为这些男人的爱慕有些沾沾自喜,对文山说道,“我就不明白,你师娘我长得风华正茂,为什么你那师父就是看不上我。”
其实她早就知道慕白不喜欢她,但是对于慕白的爱慕她就是割舍不了,她并不是十几岁女孩,会因为简单一件事花痴,他非常清楚自己想要的,而慕白就是她想要的男人。
“他看不上你,你不会也看不上他。”几个月的相处,文山和对方已经十分熟悉,非常了解对方的脾性,为人仗义直爽,若是对一个人好,就会无条件的付出。
她虽然因为自己的身份,不能让慕白击杀于天铮和公羊井,但是暗地中却是没少帮助慕白。就连两个门派的约斗,她也暗中帮了不少忙,文山对阵百毒子,其实无论他当时选哪一个里面的内容都是三个字“百毒子”,这是她权衡之后感觉这人实力是三人中最差,才做的决定。
他从中央境千里迢迢赶来,只在西南境居住一年,收取两门贡品,还有调节一些矛盾,但却是因为慕白处处给百蛮山方便。
“你师父是个好人,一心为门派,不像那些和他同龄的年轻人,根本不务正业,即便是修炼也是马马虎虎。我曾向你师父许诺,让他跟我回望川界,以他的资质成为除百花宫的八大门派的亲传弟子,都是十分容易,可是他却是因为百蛮山拒绝。”端木傲寒说道。
话音刚落,却是一只大手拍在文山肩膀上,他心中疑惑,回头一看却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只见对方长得彪悍,身强力壮,一条胳膊比文山的大腿还要粗上不少。同时他还感觉到后背一阵湿热,低头一看却是一头斑斓猛虎,也是一头荒兽,品阶有七品上阶,在散修当中已经算是不错。
“小兄弟,你上旁边坐一会,我有话要跟这位小姐说说。”壮汉瓮声瓮气地说道,却是没有将文山放在眼里,眼睛一直在端木傲寒身上打量。
文山看了一眼端木傲寒,发现对方根本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知道又要自己出头。这一路上遇到不少觊觎对方美色的散修蛊师,这个时候对方从来不管,都是让他打发掉。
“滚!”文山说道,震掉对方放在自己肩上大手,却是没有伤害对方。
可是对方竟然仍然不知道文山留手,反而有些愤怒,“小子,你连驭兽境蛊师都不是,竟然敢跟我这么说话。”
“我说滚,没听见么?”文山这回是用蛊力说出,整个客栈也只有壮汉能听到,可是在壮汉耳中却犹如惊雷。
壮汉怔怔了许久,心中惊魂未定,连忙带着斑斓猛虎离开了客栈。
其他人不明所以,纷纷议论惹得文山一阵心烦,扫视了一圈,看到哪里,哪里就变得寂静无声。
客栈里的气氛诡异无比,就连说书先生也不再说书,而是看着台下发生的一切。
文山不以为意,境界相差太多,这一屋子几十人最多也就是驭兽期境界。面对他飞天境的命蛊气息威压,自然不敢言语。
这个屋子当中只有一人没有受到威压,就是说书的老者,因为他根本不是蛊师,只是仰慕蛊师才一声从事这样的行业。但是他已经发现少年的不凡,奋笔疾书,是要将今晚发生的事记录下来,可以当做一个非常不错的故事。
这个时候门又开了,却是之前离开的壮汉带着一个素袍中年人回来了,这一回他没有让斑斓猛虎进来,而是留在了外面。
中年人穿的素气,但是长得却是其丑无比,一副扭曲地五官,好像拧干的麻布。可是屋里的散修看到他都是,恭敬十足,有的甚至执师徒之礼。他是遁地境的蛊师,身上的大地黄气虽然微弱,但是在这里遁地境的蛊师本身就够稀少的了。
文山早已经将碧玉蛊的气息收了回来,屋子里的气氛轻松了不少,只是这些蛊师摄于他的威势,不敢说话。
中年人进屋看了一圈,最后朝着他的方向径直走了过来,临近看到他的年龄有些惊讶,但是接着又恢复平静。
“给两位大人跪下。”中年人对身边的壮汉训斥道。
壮汉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虽然当着这么多人有些不情愿,但是还是顺从的跪了下去。他原本天赋异禀,身壮如牛,又用蛊力祭炼了十几年的肉身,更是坚韧异常,这一跪竟是将地上青石地面跪地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