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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翌日一早。
“醒了?”蓝倾颜朦胧的醒来,就对上身侧带笑的幽深瞳眸,不禁一愣。
随即反应过来之后,不禁有些埋怨:“你早就醒了怎么不叫我?”那她也好准备准备呀。
“看着你睡得那么好,为夫怎么忍心?”圈着她的手紧了紧,鼻尖嗅着人儿发间的淡雅清香。“放心,东西都打点好了,就等着你起床上车轿就好。”
上轿?蓝倾颜闻言,不禁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时候了,他居然还让她坐轿?就算是骑马都已经有点慢了,还坐轿?等到他们坐轿到了之后,那边的情况指不定会成什么样了。
她相信,这个男人应该不会提出这么无礼的要求吧?不由得将探寻的目光投向一旁那透着一脸漠然的男人。
知道她想什么,叶镜渊也不解释,反正她呆会儿就知道了。
……
血尊阁门前。
蓝倾颜错愕地看着停在她脚下的一顶软轿。
白色天蚕丝为帘,铺散四周,圆形的大顶盘,四周还铺有珍珠水晶的帘幕。那些个珍珠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是个个都是出自蓝海。再是富裕的贵族能收集到百颗就算不错了,可是看着眼前那四周的帘幕,再看看轿帘内壁那几乎是用这珠子镶嵌出来的墙……
整个轿帘,如同云虚。虚幻的让人分不清是否在梦中还是在现实。却又给人的感觉无比的奢华尊贵,可是奢华中却又不失优雅。
而抬着车轿的车夫……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比起上次给他们布菜的那四个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想不到血尊阁内居然有这么多的奇人异士!
此刻,她只想感概一句……靠,没想到这也是个败家不省钱的料!真懂得享受!
“怎么样?娘子对为夫的轿子可还满意?”说着便也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既然血尊阁被誉为天下三大势力之一,那他这个身为血尊阁的掌权人,又怎么会没有自己的专属轿呢。只不过这顶云虚天轿很少落于人前而已。
蓝倾颜听到问话,本来人家是挺平常的一句话,却在她的耳里硬生生地听出了在炫耀的感觉。不由得侧头看着他。眼神中的炉火蹭蹭地往上冒。
没有听到回应,以为是并不满意。
结果一转头却看见自己的女人眼里那往上窜的炉火,有些愣。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再看,只觉得那眼里的妒火有增无减。当即失笑,又想起第一次见面,这女人对他容貌的嫉妒。立刻伸手上前拥住她。一后揉着她的头发,有些好笑地开口:“颜儿,又钻牛角尖了。”
蓝倾颜垂下头,不说话了。但是还是在嫉妒。丫的,她一直以为自己的车轿已经够拉风了,没想到,这丫的都不用比就把自己给弄下去了。她能不钻嘛。
叶镜镜看着爱妻对自己的无声抗议,低笑一声:“你不是说过,我的就是你的吗?现在这顶轿是为夫的,不也就是你的吗?若是喜欢,这便是你的了。先坐上去试试,看看有没有哪里需要改的。”
蓝倾颜眼睛蓦地一亮,是啊。她当初有说过这句话的啊,他不说她都给忘了。可是……
呃,再瞅瞅他,挠挠头,唔,好吧,她真的是个小气鬼了。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其实就算是真的给她,她也不会要的,她刚刚就只是看到这轿的时候一时间给震慑住了,难免有些内啥了。现在人家都这样说了,呃,不就是在反衬她内心的小眼睛吗。
蓝倾颜在心里唾弃自己。
不过听了他的话,她还是很高兴地跑到了上面去。近了一看才发现,里面远比在外面看着的更宽大,更尊贵!自己的东西也被这个男人体贴的放好了。只不过……这个,这个轿子弄一下得多少财力和物力啊?这次可并不是有钱就能弄得来的了。
跟自家老哥的轿子比起来,有得一拼。不,应该是有过之无不及啊。
探出一个脑袋,看向那一直含笑地看着她的男人:“渊,我们就是坐这个去吗?”坐这个,以这些人的内力的话,路程大概会缩短两倍吧。
叶镜渊听到这话,便知晓自家爱妻是满意了。并不解释,大步跨过去,与她一起同坐在轿中。
蓝倾颜看到男人已经进来了,转头对他一笑。然后看向那边的侍书和血影……
男人也拥住她。手缓缓地抬起,打了个手势。在蓝倾颜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八名高手一同起身,四名抬轿。另四名紧随其后,四人轮流交换着。
侍书和血影站在原地,任由夏秋交替的风在两人面前刮过……渐渐石化。
他们是从来没指望过阁主会让他们坐上那轿子,不仅是因为他们没身份。但是最重要的一点原因恐怕是怕他们打扰了他们的二人世界,不想让他们出现在阁主眼前烦扰到他们才是真的吧。
但是他们明白阁主您的意思啊,他们也没想过要去打扰到您啊。您用得着这样吗?
如果可以,他们真想在地上画个圈圈诅咒某无良主子。不过,现在事情紧急,他们就先放着。两同是天涯沦落人相视一眼,便看向一旁已经准备好的汗血宝马。心中终于欣慰了一点,还有没有将他们忘得彻底……
蓝倾颜有些发懵,直到轿子已经驶离了血尊阁。嘴角抽搐地看着身旁的男人。
“渊。”
“嗯。”
“还有人……”没走。
“嗯。”没走就没走好了。
“渊,你故意的吧?”伸出小手,扳住他的脸。突然发现男人的皮肤其实也满舒服的,上下揉了揉,捏捏鼻子,揉揉脸蛋,差点忘了自己的初衷。
叶镜渊剑眉高挑,不回话。任由着爱妻那双软软细腻的小手在自己脸上作怪,也不阻止。路上枯燥,既然颜儿觉得好玩,那就随着她吧。被着自家女人的软软的小手捏着,也挺舒服的。
不过,好像还有重要的事要和这丫头商讨啊。“丫头,实我们也有了,该是谈名了。”
“啊?什么?”正忙着捏着自己男人的脸颊的某人,一时没反应过来。一边应着,一双手还是在自家男人脸上玩得不亦乐乎。
这丫头到底有没有听见他说话啊。伸手捉住还在作怪的小手。再重复了一遍:“既然我们都提前洞房了,那婚事,也该早点办了吧。”
本来被迫的停下了动作而有些不满的人,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眼睛眨了一下,似在深思。好像是啊,这个古代好像是以名节为重的,她光和这男人内啥了,居然没想过这事儿。蓝倾颜垂着脑袋,有些汗颜。
如果这个男人不提醒她,恐怕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想得起来呢。
看着她的这副模样,某人就知道这丫头压根就没想过这事儿。有些无奈地叹息:“你啊,万一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若是他不提起,她是否压根就想不起呢。这丫头有没有想过,万一他吃干抺净不负责怎么办?
闻言,蓝倾颜哼哼几下:“你要卖我?”
叶镜渊摇头,这丫头说得哪跟哪儿啊?怎么好好的说到他要卖她?
某个女人不理,继续开口:“唔,卖来的,咱要九一分昂。我九你一。”未了还冲着他眨眨眼,表示自己这话的可实性。
“有时候我真想把你的脑袋瓜子撬开,看看里面到底是装了什么。”看着怀中的女人非但不知道后怕,反而还和他津津有味地谈论起这些来,眸中的无奈更深。想他叶镜渊原本在世人面前以冷漠注称的俊脸,不知怎么,在这个女人面前,他似乎永远无法做到真正的冷漠。或许,这女人就是他的克星吧。
“你脑袋里装的什么,我就装得什么!”蓝倾颜窝在他的怀中,有些俏皮。似乎发现无论什么时候,只要这个男人在她的身边,她就有一种一世安宁的感觉。
看着这男人没说话,再次扳正了他的脸。“好嘛,反正你又不会卖了我。”也许,就是这个男人在她的身边,她才会不会去想那么多的问题吧。她可以放下在世人眼中的刺,可以安安心心地在这个男人的怀中撒娇,任性。由这个男人宠着。
叹了一口气,揉揉怀中人的秀发,妥协道:“好吧,那等这边的事情完了之后,我就去蓝家提亲。这事不能拖,不是你可以任性的知道吗?”他是不在意世人的眼光,虽然在众人的眼中永远都是看他的心情办事。但是他不在意别人如何议论他,却不能不在意她。魔鬼,残忍,没人性,这些,他被世人如何舆论都无所谓,可是却独独对她不可以,他不想让她被那些个俗人给指指点点。
这个世界女子的贞洁是何其重要,未婚先孕就更是大忌。就算那些人慑于他们的势力不敢明里得罪血尊阁和飞羽宫,但是私下里也难免。
不管是明面,还是暗地里他都不希望听到这样的风声。而且他也说过会给她一个盛世的婚礼。他只想许她一世安宁,不想让她因为他而有困扰。
“嗯。”蓝倾颜在他的怀中闭上眼,她从来就没想过要拒绝,就算他不说,她也不会。她,也想真真正正的做他的新娘。她明白他的想法。想想自己又何其有幸能够得到这样的荣宠,让这个一向不将世俗之事看在眼里的男人为了她,却主动开口告之她。这样疼她爱她宠她的男子,她要是拒绝那就是傻了。
听到她的承认,俊美的面颊微微柔和下来,嘴角勾起一抺淡笑。搂在女人腰间的双手紧了紧,也随之闭上双眸,感受着怀里的存在。
她不知道,遇见她,他又是何其有幸呢。
车内一路无话,却透着一室的安详,说不出的安宁。
车外,八名轿夫的高手相视一眼,皆感受到了轿内的安宁与详和,却不多话,只是提轿的速度稍缓。跟在阁主身边多年了,现在如此,他们自然是高兴的。
第二日夜晚,车轿在封寒国的一处早已准备好的别院处落下。
门外早已有血尊阁众人在等候,本想行礼,却被轿中人一个抬手止住。
叶镜渊动作轻柔地将那熟睡的人儿抱下车轿,神情漠然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一群人,直接走过。就如同一个归来的王者俯视着自己的臣民。整个气势都让别院的人为之一震。
众人稍愣,便看见自家那向来不近人情,冷漠的阁主此时居然温柔地抱着一个女子出来,相对一眼,莫非那便是阁主吩咐下来告诉过他们的夫人?
不过却不敢多言,看着阁主的那般模样,恐怕是不想让他们发出声吵醒了夫人吧。他们也识趣,还不想找死,有什么事还是明天再说吧。
抱着怀中的人儿,一个人走向那为他准备的主卧。
月光之下,男子身材修长挺拔,俊美宛若天神的面容,目光沉稳。有力的臂膀横抱着倾城绝世的美人,面色冷漠,一袭黑衣,说不出的尊贵从容。
只是那一低头间的柔色,便是月色也难以窥见。
打开房门,温柔将怀中的人儿放置在柔软的大床上,细心的替人儿盖好被子。片刻亲自起身去偏房,端来一盆热水,替那睡梦中安稳的人儿慢慢擦拭着。
每一个动作都极其细腻,深怕惊忧到那睡颜甜美的人儿。
“唔,渊。”
那正擦拭着的男人手中的动作一顿,举目看向那发出声音的人儿。皱眉,怎么还是将她吵醒了?
可是那人儿说了一句话之后,又翻了个身,咂吧咂吧嘴巴又沉沉地睡去了。
叶镜渊看着她那副憨态可掬的样子,失笑。自己真得是入魔了,居然连她是真醒还是梦呢都分不清了。不过这丫头在睡梦中叫着的话,却让他心头一暖。这丫头,梦中也是想着他的。
打点好一切,也翻身过去,将手小心地圈过她,将那双深若幽潭的眸子闭合起来。
第二日,叶镜渊直接派影卫去无名的府邸去查询。若是见到了无名,便告诉他,让他来一趟。
至于为什么会吩咐这个命令,因为他相信若是以无名的能力那是不可能出事的。
果然在叶镜渊和蓝倾颜即将用午膳之时,无名便匆匆赶到。只是半个多月没见,那昔日的花花公子模样,如今却憔悴至此。身边更是没有看见与他一同前来的司琴。
蓝倾颜看了眼他的身侧,没有看见那一直冷面却热心的司琴。
不由得沉下眸子,“司琴呢。”
这一声音如同寒冰般足以封印人心。司琴,司琴是她一直以来相依为伴的姐妹。她从前世还是蓝家大小姐的身份,却从来没有妹妹。虽然司琴比她大一两岁,但是司琴却并没有她的心思藏得那般深,虽然一起冰冷,但是只有她才知道,那丫头其实心思并没有那么多。
所以她一直都是将她当做妹妹看待,现如今……看着那原本预期中的人,却不知所踪,再看看无名那憔悴的模样……
心一点一点地下沉。
司琴,她的司琴……
“司琴,到底怎么了……”声音柔和的如同春风。可是叶镜渊知道,他身侧的人儿已经生气了。而让自己人儿的罪魁祸首……看向无名的目光也不由得微眯。
这件事,他是今天早上吩咐那名下人了之后才接到的消息,无名……希望他不要因为愚蠢而不分感情。
无名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突然咚地一声跪在叶镜渊和蓝倾颜的面前:“司琴……被人带走了。”
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桌子底下的手却不自觉得收紧,纤长的指甲划过了木屑,被那碎屑划破了指尖,却不自知。
她不是蠢笨之人,无名的身份还是医谷谷主,她不信以他的能力会不知道司琴被带到哪去了。而且综合他刚刚的表现……“是谁带走的。”声音依旧轻和,无一丝的音调起伏。很是随意。
无名不说话。
“说!”这一声轻柔依旧,却将自己因怒意,而将自己体内的七层内力不自觉地混合于其中。除了叶镜渊之外,那些功力根本比不上她的下人,皆气血翻涌。包括无名。
“无名,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知道,以飞羽宫的能力就算你不说,只要还在这封寒国镜内,不出一个时辰……若是你还不说……”
无名看着她,身体有些紧绷。他明白她的手段,若是还不说,她会将那人怎么办……
不过蓝倾颜却好似没看见他那紧绷的身体。不经意间看到了自己的手指居然划破了,有些心疼的放到自己的唇边,将血的味道舔尽。
“若是你还不说……我……便让那人死无全尸。”声音中那骨子里的嗜血之气喷薄而出。而且还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让那人死去。敢动她的人,那她倒想看看,那人是不是向天借了胆!看着无名的这副样子,就知道那个人将司琴带走并不是什么好事。心中,对无名有些失望。
她原本以为,无名会是司琴的良人。但是,现在……
“若我,现在说呢。”无名看着她,手握成拳。
“你现在说?”唔,这么有诚意的话……“那本宫,就大发善心留那谁一个全尸喽。”不过,就是死前受尽折磨而已。
说完,冲着一旁不发一言的叶镜渊眨眨眼,嗷,我是不是太善良了?
叶镜渊深沉地凝视了她一眼,拉过她,将她抱入怀中。唇缓缓吻上那带笑,却寒意冰封的眸子。“颜儿,不要这个神情。”这样,会让他觉得整颗心都揪痛起来。她的样子太过沉重,虽然带着笑,可是却笑得那般沉重。他不希望,他说过,无论什么事,他都想将她小心的呵护。
手慢慢地执起那只被刺破的手,放置唇边,心疼的吻了吻。“以后若是不开心,你可以去杀了那些惹你的人,怎么样折磨都没事。我不会插手,不必这样伤了自己。”
蓝倾颜眨了眨眼,突然觉得视线有些模糊。司琴,她是陪她最久的人。或许她就是个自私的人,但是她只想那些对她好的人好,谁对她好了,她就对谁好。司琴照顾了她十几年,十几年的感情。现在她却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如果……当初,她没有让司琴来这里会不会就不会发生了。司琴是不是就不会受苦了?
她虽然笑,但是她只是习惯性的伪装自己,再多的自责都放在了心里。可是这脆弱的一面,她从来不展现在人前,现在听到这个男人的话再多的伪装怎么也拼不起来了。
叶镜渊不说话,只是抱着她的手更紧了。虽然看见她的眼泪,他心疼。但是她那般的伪装更是让他心如刀绞。
两人不说话,无名也一直跪着。
等到怀中的人儿差不多平息了的时候。叶镜渊才淡淡地开口:“只此一次。”这话是对着怀中之人说的,同时也是在对自己说的。
只此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掉泪。以后,他都不想看到。
随即,目光复杂地看向那曾经的属下兼,兄弟。不带一丝感情地开口:“最后一次,你说还是我说。”
无名一惊,震惊地看着那神情莫测如同王者般的男人。接着便苦笑一声,是啊,还有什么事会瞒得了这个男人。就算他极力隐瞒,也只是在拖时日而已,他,迟早会知道。
“是,当朝四妃之一的淑妃,也是……我的母妃。”那是他的母亲啊,他期间有想过在不惊动蓝倾颜的情况下将司琴接出来。
可是,却屡次被拦阻。他想,母妃既然知道司琴是自己心爱的女人,那母妃便也不会太过为难。也是一时的软禁。
淑妃?她一开始知道无名的身份的时候有派过人去查了无名母妃的身份。只不过那时查的时候在几年前还不过是个昭仪,现在居然坐上了四妃的淑妃……
蓝倾颜冷笑一声,无名在的时候那个女人没有往上爬,可是无名一走便立刻就能爬上了淑妃的位置。哼,要说其中没有猫腻,谁会信?
看来,这些个信息还没有查的彻底啊。这个女人,有必要从头到尾查一遍了。
“啧,你还是先起来吧。哦,对了,你待会儿先去通知一下你的那位母妃,就说,飞羽宫宫主蓝倾颜稍后便来拜会。还想请淑妃娘娘做好准备。”蓝倾颜笑,笑得魅惑众生。
第一次见面,她怎么能不好好准备准备就过去呢。自然要给那位贤良淑德中的淑妃给个难忘的见面礼了。
敢惹她的人,她便让这女人知道什么人可以动什么人……不可以动!
能这般向上爬的人,又怎会是善类,司琴的生命安危是暂时性的没了顾虑了。但是,在那样的人手上,她不信,司琴还会吃好喝好。
司琴若是少了一根汗毛,她便让那个老女人身不如死。嗯,不过,生不如死?摸了摸前几天研制出来本来准备对会景何氏的药,既然先有人了,那很便将皇后给排后吧。大不了到时候再研制就成了。
她不想太过狠毒的,毕竟,她还是喜欢攻心。让人在身体上的折磨,远远没有在精神上来得痛不欲生。这药……她会让那个老女人,亲眼看着自己的皮肤一点一点的老下去。
上次飞羽宫的人说过,那个女人到还是个美人儿。想想也是,如果没有容貌空有手段,在这争奇斗艳的后宫之中又怎么会爬上四妃的位置呢。
唔,看吧,她还是很有良心的。
“蓝姑娘,你……”无名看着蓝倾颜,知道这次如果母亲没有对司琴怎么样的话,看在他的面子上,阁主那里那还好说。但是若是母亲动了司琴……
想到司琴,心止不住的一阵抽痛。司琴,她,会不会对他失望?
“七皇子还是别跪了,本宫消受不起您的大礼。请回吧。刚刚的话代为通传一声就成了。”如果他那母妃真的将司琴怎么样了,她会杀了那老女人也是无可厚非的。那么她与他来说,便是杀母仇人,现在也没必要维持着什么面子了。
这次,就算是司琴再爱他,她都不会将司琴交给他。或许世人会说她无理,专制,但是若是跟着这个男人一生痛苦,她是决不会让司琴和他在一起的!
她本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司琴痛苦,她便不会好受。所以为了自己好受,她不会让司琴交给这种男人!一个连自己态度都摆不正的男人!
或许,如果哪天这个男人弄清楚自己想要得是什么,她也许……不过,到那时再说吧。
叶镜渊看着,并不为自己的兄弟说什么。因为他也觉得无名纯粹的咎由自取,他对他,也有些失望。他到现在还是分不清这些理念吗?母亲重要,自己心爱之人就不重要了吗?司琴毕竟也是为了他才过来的,没想到……
不过,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既然颜儿已经插手了,那他就不必多言了。只不过在无名走出门口之际,淡声道:“还有,是飞羽宫宫主和血尊阁阁主一同拜会!”不管怎么样,反正他是要站在自己爱妻这边的。
他其实有些不解,如果一个母亲与爱人之间,母亲做得如此过火,却还是没有决断的男人到底算什么?他不信以无名的头脑会想不到,若是司琴被那个女人带走了,真猜不到是什么情况。可是,即使是这样,他却选择驼鸟般的无视。
他当年认识的无名,不是这样的。
无名一震,随即闭了闭眼。阁主那么爱夫人,自然是不会让夫人一个人去的。母妃,司琴。他到底要怎么办。
“无名,本宫这里有个疑问。”蓝倾颜看着已经走到了门口的无名,突然出声叫住。
无名回头,皱眉。
“若是司琴,死在了你母亲手里,本宫想知道你的选择。”
淡淡的声音,却在无名的手里掀起了滔天巨浪,司琴若是死了……他会去陪她,但是司琴若是死在了自己母亲的手中……他会杀了母亲……
被自己心里的想法猛然一怔,摇摇头,试图重新想一下,可是无论那想法却清晰的印在脑海。司琴,他会为了司琴而杀了母妃!
这一刻,他突然之间认清了自己的感情。母亲,于他只有生他之恩,可是却并没有给过他一丝的关怀。就是那唯一的一次,也是因为父皇宠他,而后……居然和白兰苏一起设计他。他走了之后,她便坐了四妃之位,他不想向这方面想,但是,他却并不是真的不知道。只是不愿去往这方面想……
而司琴,为了他,她陪着他来到这里,陪自己部署一切。当初他们二人的踪迹被母妃发现,母妃要抓走她,以她的武功,只要她不愿便不会有人有这个能力能带走她。可是她却为了自己,没有动。他至今还记得,马车上,她回头看了他一眼。眸中黯然的失望,让他崩溃……
其实,她一直在等着他的吧……
这一刻,他猛然明白。在自己的心里,其实那所谓的母妃,只不过是自己心中二十几年来的一股执念而已。可笑,他居然还要局外人来点明,才会明白。
看着他的表情变化,也没有错过他的那丝杀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下还是有些欣慰的,毕竟这个男人还没有到无可救药的愚孝地步。还知道事情发生时,自己会怎么做。不错不错,冲着他的那股杀意,她也觉得满意了。
“无名,随心走。”满意地看着他的反应,淡淡地提醒了一句。
本来嘛,谁对自己好自己就对谁好。生了自己的儿女却不养,还不如不生。现在又顶着这样的名义,做这种事,这种母亲还真是让人唾弃!还是自家亲亲美娘好。
她可以想像,若不是那个老女人用柔情攻势,以无名的能力也绝对不会到今天还没有将司琴弄出来。
“丫的,贱人!”不自觉的,忘记了自家母亲嘱咐过自己要在众人面前装淑女的事情。直接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声音虽小,无名的功力又岂会听不到。只不过这次,明白了自己的心归所向之后,也没有任何反应。反而淡然一笑,一改之前的颓废,步出了庭院。
待无名走后,叶镜渊轻敲了怀中那笑得如同偷腥的狐狸一般的人儿。“怎么,不生气了?”
“生气?当然生!如果那个无名早就想清楚了,我家司琴也不会受苦!那老女人,上次夙夜给我的资料上明明确确的写了那么多条,最后总结——贱人一枚!”为了上位不知道和多少男人勾搭过了。
叶镜渊挑了挑眉,看着那就算是在骂着人也甚是可爱的人儿。淑妃的资料,早在认识无名起的第一天,他就安排人手去查了。他本来只是想查清楚无名的来历,结果没想到到是查到了他母亲的一些艳史。他向来不是多疑之人,只不过,也不会就凭了人家一句话就将人家带回血尊阁。既然要重用,自然是要着手调查的。不过,却没有告诉无名。一开始不说,因为他们之间交情本就不深,没必要管人家的闲事儿。
后来,他们成了兄弟,他也不想给这个兄弟添堵。
其实以无名现在的能力也不会查不到,但是谁会没事儿去调查自己的父母呢。
“那你现在不急着去救你家司琴了?”看着旁边又在吃吃喝喝的女人,有些不满的问。她家司琴?叶镜渊皱眉,怎么一个女人也会成为自己的阻碍?
看到这个女人这般维护那个司琴,心里不免有些吃味。
嗷。蓝倾颜嘴里塞了个蟹黄包子,鼓着嘴看着那抱着自己的男人。眨巴眨巴眼睛。如果自己的敏锐的第六感没出错,这个男人是在吃醋?
但是,司琴那标标准准的一女人啊。他吃什么?
“那个,渊……”快速的将包子咽了下去。有些懵懂地看着他。
“嗯?”拿起一旁准备好的丝帕,将这女人嘴边沾着的蟹黄擦拭干净。还是有些不满地看着她。
“司琴是个女人,不是男扮女装的!”蓝倾颜郑重的申明。要不然也不会和无名那骚包在一起了。唔,搞基不算!
“……”他当然知道司琴是女的!他的眼睛还在,这丫头存心气他吧。没好气地捏了一下因为东西塞多了而鼓起来的娇容。
看着那个小气的男人不说话,拿起最后一个蟹黄包喂到了他嘴边。“好啦,叶叔叔。人家最爱的还是叶叔叔哦!”说完,自己也梗了一下。这话听着怎么像在哄孩子呢?
叶镜渊也不客气的一口吃下,不过听到那句叶叔叔,直接被噎的咳嗽。他今年二十六,这丫头今年十六了,也不过就是大了十岁。虽然的确是比她大了点,但还没到叔叔的地步吧!
蓝倾颜看这样子,连忙拿起一旁的茶盏倒了杯水。吹了吹,递到他唇边。嗷,她发誓,她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叶镜渊接过茶水,不看她。蓝倾颜在一旁看得呆愣,这个男人怎么连被呛也是这么优雅?再看看刚刚这个男人替她擦拭嘴边的丝帕,那惨不忍睹的蟹黄在控诉着她的吃相……
忍不住用手戳了戳那因为喝水而上下滚动的喉结,是不是她止住这玩意儿,他就喝不成这么优雅了?呃,想了想,还是觉得做人不能这么不道德。不过放在那上面的毛爪子却没有拿下来,因为那玩意儿滚得她手指痒痒的。
现在无名过去了,那个老女人现在肯定不好过了。她便也可以将心先放一下了。
叶镜渊冷睨着那玩得起劲的某人,早在某人的毛爪子伸过来的时候,他就缓好了,现在茶也被放置一边了。这女人简直就是天生派来克他的。
二十几年来,第一次吃饭居然被噎着。嘴角不禁动了动,这女人真有本事!若是在江湖上传了出去,那第一个笑得保准就是血尊阁的人!
挑了挑眉,不再纠结这些。“你不去准备好你的东西?”
“东西?什么东西?”某人一脸无辜。丫的,不能每次她的想法都能被他猜到啊啊!这样太没面子!
“哦?你就这样过去?什么都不做?”叶镜渊有些好笑,这小丫头,居然还和他装无辜。他还真不信这丫头过去不添乱。
“去把冰玉琴带着吧。”他想看看,这丫头有没有进步。刚刚她那句混着内力的声音,让他感觉到这丫头体内的内力浑厚了不少。而且,这次,正好可以给这丫头练练。
蓝倾颜气呼呼地用双手捧起他的脸:“叶镜渊,你丫的可不可以不要这聪明!”呜呜,怎么什么事儿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呢。
不过还是去吩咐人将冰玉琴取来。
“渊,我想把你藏起来!”捧着那张脸端详了半天,突然感概地说着。丫的,不带这样帅的!
“我不介意。”叶镜渊双手一摊,一副任君差遣的样子。她想将他藏起来,他更想将这个到处招蜂引蝶的臭丫头藏起来。最好让她只能看见他一个人!
“那,那等会儿要去皇宫,如果看到美女……你不准看!”有些别扭又带着些霸道的话立刻从那张好看的樱唇里吐了出来。虽然知道这人也不会看,但是还是要叮嘱!毕竟自古美人出自皇宫,自家男人又这么优秀,还是不放心。要不然保不准他会不会三天不打上房接瓦。
叶镜渊无奈,他从来都未正眼看过其他女人啊。皇宫美人是多,但是他都在江湖上打滚了二十几年了,那些个所谓的美人也有不少。那时候还是少年心性的他都没看,更别提现在了。不过看着自家爱妻那慎重的样子还是举手保证:“好,绝对不看。”
“不经意的一眼也不准看!”说着,便将自己白皙修长的小手,拍上那举着的有些薄茧的大掌。那模样好似在约法三章。
“好。”纵容的话语,却透着坚定。今生,他只会有她一人。其他人,再好也比不上她。况且,他也不认为还有比他家娘子更好的!他家娘子,在他心里自然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