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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商队的人给弄醒,告知其内危险,让他们速速离去,没想到还能救回几个活人,他们俱是感激涕零,听话地沿来路返回了。
显然他们并没有看到这几只蝎妖,否则不可能那么镇静,凌如芊低头想了想:“你们来这里多久了?”
“半年。”
半年,太短了,想必也不知道神器下落,凌如芊有些失望,萧子辰便拎了他们出去了,不一会儿回来,却带回来两个消息:“我把他们放了,因为他们给了一个消息:妖界原来的追杀令被取消了,但是,又被重新添了一个追杀令,有人用一百年妖丹买你的命。”
此话一出,花卿雪和花灵云倒抽了一口冷气。
凌如芊疑惑地看着她们:“怎么了?也没事呢,我之前也被追杀过,当时还是一百张人皮呢!”
“人皮和妖丹相比算什么!”花卿雪紧张得不得了:“你知道妖丹是什么吗?那是一只妖的精华法力之所在!虽然是一百年的妖丹,但被吸收以后足足可以增加一千年道行!一百张人皮只有些末行小妖会跑来杀你,但妖丹一出,只怕没有几只妖会不心动!”
妖丹是每只妖都有的,但妖丹极其珍贵,如果失去了妖丹,妖就只剩下魂飞魄散的下场,所以妖丹极为难得,哪怕是已经道行高深的妖也有可能会动心,因为毕竟一千年道行不是开玩笑的!
“什么……”凌如芊也吓了一跳,不由有些奇怪:“当初那穿山甲追杀我我想得通,因为她夫君死了,可现在这个是谁发出的啊,还是这么贵重的妖丹,我没和谁结仇结怨啊!”有仇的也就云中殿,但云中殿死的死,归顺的归顺,而且那些人里面也没妖啊!
“这个不清楚。”萧子辰眼眸深幽地盯着她:“市面上妖丹极少,所以你要做好准备,会有大批妖前来杀你。”
萧子夜冷笑一声:“找死。”伸手握住凌如芊有些发冷的手,言外之意不言而喻,他自然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猛然抬头看着他,萧子辰面容有些扭曲:“这是追杀令,萧子夜。”
“我知道。”萧子夜毫不退让,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那又如何?”
不想他们两个吵起来,凌如芊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跟萧子辰闹的太僵,可萧子夜根本不看她,只冷冷地看着萧子辰,缓缓道:“本尊在此,谁敢动她?”来一个杀一个,不是妖丹稀少么,只别让他知道是谁发的追杀令,否则他必将这些妖丹尽数押上去发追杀令!让他也尝尝被追杀的滋味!
他竟然用他的身份来压他……萧子辰心中一凛,垂头服软:“是,王。”可失落难免,他转身走了出去。
凌如芊有些担忧地看着他,皱眉轻声道:“子夜,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没有。”萧子夜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安心。”
看着萧子夜的神情无异,花卿雪眼眶忽然有些温热,追杀令是由妖界发出的通令,妖王必然也是准许过的,可萧子夜也是妖,他如果阻挡其他妖取凌如芊的性命,必然会被妖王知晓,到时会引发什么矛盾是显而易见的,萧子辰明明是在提醒他,可萧子夜却坚定不移,这让她感到十分欣慰,至少,事实证明凌如芊的坚持是正确的,她不是一厢情愿,她真心为他们感到高兴。
可花灵云真的愤怒了,她凭什么?凌如芊只是一个脆弱的、只有百十来年生命、随时可能死去的凡人!她凭什么拥有蛟王全心的爱?她不配!不配!为了避免自己愤怒之下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她佯作羞赧地嗔道:“哇,好甜蜜哦,我先出去啦!”说完起身走了出去,花卿雪也觉得自己在这里有些多余,赶紧跟着出去了,秋霜替他们关上门。
凌如芊放松下来,靠在他怀里,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子夜。”
“恩?。”
“有你真好。”她回握住他的手,十指紧扣,仿佛就这样拥抱牵着手,转眼便已到白头。
这边气氛正好,那边萧子辰却将自己关在屋内借酒浇愁。
花卿雪推门而入,萧子辰抬头扫她一眼便转回视线继续喝自己的酒。花卿雪走到他面前,笑吟吟地道:“你竟然还偷偷藏了酒!哇,好香,还有没?”
“喏,床底下,自己拿。”萧子辰没好气地点点下巴。
弯腰掀开床单,花卿雪被狠狠震住了,入目满满的酒坛!她回头朝萧子辰笑道:“你厉害!”
那是自然。萧子辰不觉扬唇一笑:“来,喝!”
花卿雪与他举杯同饮,没有问他原因,亦不曾说自己来由。两人越喝越高兴,越喝越多,桌边摆了一排的空酒坛,直到萧子辰突然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
他双眼迷蒙,忽地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措不及防下她的酒洒了一桌,他眼中有着困扰和不解,将脸凑近她,近到能闻到他唇间凛冽的酒香:“你说……人和妖,能在一起吗?”
微微勾唇,花卿雪直视他双眸,轻声道:“你觉得呢?”
“当然不可以!”萧子辰一把扔开她,扶着桌子踉跄地站起身:“不行,我得告诉他……不可以……明明说好了的……”
“说好了什么?”花卿雪强抑住心底的愤怒,指尖用力,捏着酒杯的手关节泛白。果然如她猜想,他们另有目的。
“说好了……”萧子辰话一顿,本已走至门前的身影忽尔冲到她面前,伸指捏住她下鄂,冷笑:“你套我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他似笑非笑,自己也无法解释此刻心中若有若无的失落是什么:“凌如芊派你来的?”
“没谁派我来。”花卿雪镇定自若:“而且是你自己喝的酒,是你自己说的话,我不过是顺着你的话来安慰你罢了。”
呵。萧子辰轻轻摩挲,抬起她的下巴与自己直视:“酒量不错啊。”
听出他话中嘲意,花卿雪敛笑,伸手拉开他的手:“彼此彼此。”她拂袖而起,走到门前才冷声道:“无论你们所为何来,让你们一起进神殿已是我底限,如果你们胆敢伤害如芊,你就等着吧!”
“等着什么?”萧子辰哈哈大笑,扶着桌子身形不稳:“还威胁我?”指尖一动,花卿雪不受控制地被他抓了过来,他狠狠抓着她的肩膀,眼中有着一丝受伤:“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嗯?”
冷笑一声,花卿雪挣扎无果,怒道:“你自己做的什么事我自然就这么看你,放开我。”
放开?随着她的挣扎,萧子辰愈觉得清香扑鼻,鼻间萦绕着淡淡的桃花香,他忍不住凑近嗅了下,恨声道:“我做了什么,你这么防着我?”防着也就罢了,竟然还来跟他喝酒借机刺探他!若不是他察觉不对佯醉,还真不知道原来她这么防着他,他还以为经过妖界一事她好歹也把他当朋友了!
“你和萧子夜本就目的不纯,还怪我防你?”花卿雪冷冷地看着他:“我不是如芊,她觉得你们都是好人,可我只看到你们的欺骗!倒不如直说吧,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与你何干?”萧子辰以手撑着桌面,身形不稳,但指尖紧紧扯住她的袖摆:“你随时可以走,我从没想过骗你!”
“要走也是你们走。”花卿雪拂袖将他直接甩在桌上:“我先把话撂在这,如果你们对如芊不利,我拼了性命也不会放过你!”
拼了性命,呵!他做了什么她竟然要跟他拼命!萧子辰彻底愤怒了,狠狠揪住她肩膀将她扯过来压在桌上,神情激动:“我倒想知道你怎么不放过我?来啊,千万别客气!”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唇,他狠狠吻了上去。
可是——有桃枝从四面八方延伸而来,缚住他脖颈四肢,将他瞬间扯离,空中漫天花瓣突降,恍如人掌重重一巴掌将他的脸扇得侧到一边,花卿雪慢条斯理地整整衣裳,面带不屑:“我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原来跟青松一样,说不过就只会用蛮力,呵!”拎起还剩半坛的酒坛,狠狠泼了过去:“清醒点吧你!”
他明明可以躲过去,但是他完全使不出力气,是啊,他骗她,他利用她的过往博得凌如芊对他的不排斥,他还利用她去和凌如芊讨价还价,他的所作所为,和青松有什么区别?不,青松只是欺骗她的感情,他更可耻,他欺骗的不止是她,还有她最好的朋友!
桃枝和花瓣渐渐消失,他摊开手,掌心的桃花花瓣已经没了踪迹。空气中仿佛还有淡淡的桃花香,可他知道,这桃花,他是握不住了。他忽然觉得,心有点痛。
“原来辰哥哥喜欢我姐姐呀!”一道软糯的声音响起。
萧子辰抬头一看,原来是花灵云娇柔地走了进来,她温柔地笑着上前想扶他起来,他迅速收敛情绪,冷漠地看着她:“滚出去。” ——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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