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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尤明显微微一愣,不解道:“这是一生难求的机缘,吃的越多越好,为什么要我停止?”
杨磊忽然冷冷道:“我虽然不太清楚你为什么会这样,但我想万事万物都有限度,过犹不及,武者之路一方面讲究勇猛精进,逆天而行,这样才能突破一道道境界的壁垒,但另一方面却又要按照循序渐进的规律,否则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就走火入魔了。”
蚩尤闻言露出一丝惋惜的表情,叹息道:“嗯,我似乎明白了你的话,但又觉得其实什么都没听懂,不过我相信你,按照你的话去做,一旦发现身体不适,立即停止吸收!”
杨磊苦笑一声,道:“这是最正确的选择,蚩尤,我完全能够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力量在持续增加,自己在不断变强,但是你一定要记住,力量太多不一定是好事,如果超过了你能够承受的极限,实力增加的太快反而带来灾难!”
蚩尤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其实关键是极限,一方面要挑战极限,但另一方面,却必须明白自己的极限在哪里,不能超过自己极限,对吧!”
杨磊点头道:“正是如此!”
杨磊说完,蚩尤总算明白了。
蚩尤其实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他只是存在的形态太特殊了,不能算是正常人,蚩尤以自己的方式去理解杨磊的话,黑色血液就是精美的食物,吃了对自己很有好处,他可以尽情的吃,但是却不能打包带走,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吃得越多越好,但是以吃饱为止,千万别吃撑了,否则难免会把自己的肚子从里面给爆了。
尽管从本能上,蚩尤觉得黑色血液对自己来说,应该是来者不拒,多多益善,但是他觉得,杨磊的话总是不错的。
在蚩尤吸血的这个过程中,杨磊精神一直高度紧张。此刻蚩尤处于突破境界的关键时刻,而杨磊则是它的守护者兼引路人。
杨磊密切注意着周围的一切变化,自然看到了另外一批人鱼骑士的到来,不过距离还比较远,蚩尤还有片刻时间自由吸取人鱼骑士的黑色血液。
条黑色血液长河飞向蚩尤,落在他的身体表面,滴溜溜一转动后就消失不见了,现在蚩尤身体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具有吞噬之力。而随着吸入的黑色血液越多,蚩尤整个人的形态越来越丰满,神态也越来越正常。
人鱼骑士发现自己的黑色血液持续流失,然后他再也感应不到,这意味着他彻底失去了血液,以及蕴含在血液里的力量,人鱼骑士眼中发出疯狂而愤怒的咆哮声,他非常清楚明白,失败者的唯一下场就是死,即使不是死在杨磊和蚩尤手中,也会死在其它人鱼骑士的手中。
但是人鱼骑士的疯狂咆哮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全盛时期的它都无法击败杨磊和蚩尤,现在力量随着黑色血液被对方攫取而不断流失,对方却实力暴增,此消彼长之下他更加不是对手。尤为可恨的是每当黑色血液渐渐凝固时,杨磊就补上一刀或是砸一锤子,把原来的伤口加深一倍,或者割出新的伤口,导致黑色血液狂飙而出。
蚩尤发出“呼呼呼”的吼叫声,他的身躯剧烈的起伏着,时而高高凸起,时而深深凹陷,扭曲成各种极端而怪异的形状,完全违背了物理常规,他整个人的气息在稳定的增长着。显然每一滴人鱼骑士的血液进入蚩尤体内后,都化作了庞大的力量,不但及时的稳固了蚩尤的境界,而且还在精神和**上都给蚩尤带来巨大的幸福之感。
蚩尤看上去就像不断膨胀,然后有不断泄露的气球,他内心深处似乎有一股按捺不住**,使他想要彻底摆脱某种束缚,彻底的疯狂一把。
杨磊一边关注着人鱼骑士的快速临近,一边密切注意着蚩尤的诡异变化,杨磊神情严肃,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又一道血箭射过来,蚩尤张开嘴巴用力一吸,顿时把把黑色血液吞噬,此刻蚩尤的嘴里面长出两排细密的白牙,泛着冰冷而狰狞的光芒。伴随着这一道血箭被吞噬后,蚩尤仿佛突破了某一个境界限制,整个人的身体突然收缩,塌陷了三寸左右,但是紧接着,蚩尤再次怒吼一声,他的身躯顿时按比例扩大了十几倍,而且全身布满了奇异的纹路。
杨磊目光一缩,隐隐感觉到不妙,问道:“蚩尤,你现在的感觉如何了?”
蚩尤怒吼着回应,恍如雷霆炸响,声音里充满了无限的亢奋,大声道:“我能感觉到体内充满了无限的力量,还有更多的力量,从外面涌入我的身体,我必将成为天下无敌的人!”
杨磊添了添嘴唇,嘿嘿笑了起来,道:“这么说,你的力量已经暴增了,那有没有把握控制它呢?”
蚩尤怪笑一声,道:“当然可以控制它,而且我需要更多的力量,它们已经来了,我能够感觉的到,我会把它们全部杀死,然后吸干它们的血液,全部化成我的力量。”
杨磊面色骤冷,看着蚩尤,悄无声息的退后数步。此刻蚩尤周身黑光闪闪,而他那原本暗金色的瞳孔里,隐隐透出了残忍暴戾的光泽,并且比天空翱翔的铁鹰之眼还要更加锐利。
蚩尤的这中语气和神态,令杨磊非常忧虑,他冷冷问道:“蚩尤,你真的感觉现在是正常情况吗?”
杨磊话刚出口,不由在心中暗骂自己笨,对蚩尤来说整个人就从来没有正常过,它也绝不可能理解什么叫做正常。
蚩尤一听之下,果然哈哈大笑道:“废话,这种感觉太舒服了,老子从来没有感觉到不正常的东西。”
说着这话的时后,蚩尤的眼中已经隐隐多了几分嗜血的血红色红芒,他猛然抬头,目光扫过前方临近的人鱼骑士,贪婪之色展露无遗,仿佛是在说:“快点来吧,我需要你们的血,你们的生命就是我最好的补品,我还要更多你们,越多越好!”
杨磊再次后退一步,此刻他已经确定无疑,蚩尤肯定已经吸取了过量的人鱼骑士血液,超过了蚩尤自身能够承受的极限。
蚩尤散发的气息还在增强,但是杨磊眼中却已经露出警惕之色,他正慢慢的把蚩尤当做敌人看待。又数息之后,杨磊深吸一口气,然后大声问道:“蚩尤,你真的感觉没事吧?”
蚩尤闭上了眼睛,学着杨磊的样子深吸一口气之后,露出舒服的表情,然后缓缓睁开眼睛,眼眶里面似乎有两团火在燃烧,他嘶吼道:“我最后重复一遍,感觉从来没这么好过,我能感觉到自己正在突破一层层的障碍,我的修为突飞猛进,实力一日千里,也许不久的将来,我将比你还要强大,到时候,你一定会成为我的手下败将!”
蚩尤的话中流露出睥睨天下的强大自信,但是蚩尤显然还没有那个实力,甚至是永远都不会有,说带地蚩尤只是一个死去的小孩,他的父母作为圣剑宗宗主,给自己的儿子制造了一个叫做“蚩尤”的通灵战偶,融合蚩尤的一缕精魂,蚩尤的这种情况,既不能算重生,也不能算做是死后的亡灵,或许那个小孩的名字根本就不交蚩尤。
不过,他现在就是蚩尤,他一直都存在,只是蚩尤或许能够成为强者,但他先天不足,后天太久,绝不可能走突破到最强者的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