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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走廊里传来急切的跑步声,被医生拦下。“这里不是你跑步的地方!”
“医生,她怎么样?”
“谁?”
“杜薇冽她怎么样?”
“你是她家属?”
“她到底怎么样了?”他几近疯狂的怒吼。
“她没事。”医生震惊过后迅速的回答。“身上有多处软组织擦伤,这都不是问题,问题是,我听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说,她哭着喊心口疼,好像很疼的样子,但是各种检查都做过了,也没有什么问题。你是病人的家属,知道她以前有没有这样的症状吗?”
不等医生说完,他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反手锁上,隔开了医生的喋喋不休。
他的步子很沉重,从病房门口走到床边用了很久的时间。
他走到床边坐下,看着我手臂上的擦伤,心疼的握上我的手。
“冽儿,疼不疼?”他的声音不似平时温润,带着颤音。“冽儿,我错了。”他将我的手放到他的颊边,有丝丝汗湿。“你罚我,打我,骂我都行,就是不要这样对自己…”
“好不好?”
“求你…”那样满是哀求的颤音,让人听了不禁也跟着心疼。
“冽儿…”
我只是单纯的不想说话。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说?他,江泽愿,从来没有对不起我任何啊!有的只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好。
何况,昨晚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不禁扪心自问,如果昨晚我们真的发生过什么,我还会这样淡定吗?在他这样认错的时候,还会为他心疼吗?我,会恨他吗?
我想不出所以然,或者说,我想出了,只是不愿意承认。
我睁开眼睛,对上江泽愿的视线。“阿愿,我想出院。”
江泽愿呆愣的看着我,反应不出我还怪不怪他,只是听我叫他阿愿,脸上不禁有了笑。
这是我第一次叫他阿愿。
江泽愿抱着我出了病房门,被医生护士拦下“你要干什么?病人需要休息。”
江泽愿抱着我,笔挺的站着,一步一步向前走去,不顾他们的阻拦。
我不禁抬头看了一眼江泽愿,这样的江泽愿,我从没有见过,如帝王般的气势让人忍不住退让,忍不住低下头,不敢直视。
“冽儿,我带你走。”
我搂紧了江泽愿的脖颈。
看着他不顾所有人的阻拦,抱着我离开。
车子开出医院,躲开了记者。“冽儿,我们去山上吧。”
山上…能躲开所有人的地方。
不,我不能去。明天,就是顾明溪的婚礼了。
“不。”
江泽愿转过头看我,想要改变我的主意,却看我头偏着窗闭着眼睛,没忍心开口。
停下了车子,为我盖好他的西装外套。
才又重新发动车子。
江泽愿,我终究是欠了你的。
江泽愿将我带到了他的家。因为有了去山上的经历,所以总觉得这栋别墅很宽敞,甚至给我一种空旷的错觉。
沙发上,我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这里的布置得很精心,每一件陈列品都称得上是艺术。江泽愿应该是喜欢收藏的吧,因为家里放了不少陶瓷玉器,虽然这里是高档小区,保安也非常尽职,但是遭贼的例子也不是没有的,他还真是不怕炫富。
欧洲古风与中国古风相融合的设计,应该是请了大卫设计的。在室内设计圈里,大卫算是一个鬼才,他擅长欧风,但是异常喜欢中国风,听起来这样的结合很怪异,但是他的每一个设计都堪称是史无前例的艺术品,毫不突兀,毫无违和感。
“喝杯牛奶。”江泽愿端给我一杯牛奶,坐到我身边。
“我想回家。”没有动那杯牛奶。
“家里又有很多记者。先在我这里休息吧。”江泽愿再次将我抱起,上楼,进了某一间房。
他将我放到床上。为我盖好被子,刚要对我说些什么。我适时闭上眼睛,转了一个身子,背对了他。
他凝视了我片刻,最后还是开门离开。我睁开眼睛。
海蓝色的床单被罩,很漂亮。这是他的卧室,他的床,这上面还沾有他的味道,那是白茶花的香味。
非常淡。不知从何时起,我对这种味道敏感了起来。
眨巴眨巴眼睛,我看到江床头柜上摆放着的相册。不禁坐起身子,将它拿过来看。
短发的我,长发的他,黑衣的我,白衣的他,他搂着我的肩膀,似有不易擦觉的微笑。而我在那一刻虽然愣着神,却还是咧嘴笑的。原来那天我有笑的那么开心。
叹了口气,我扣上相架窝回被子里睡觉。
什么也不要想了,什么也不要想了。
我一遍一遍的告诫自己。或许那个片段的记忆只是错觉,或许那并不是真实的。程伊诺还能接听我的电话,说明她还没有事,而且顾明扬也去了普罗旺斯,他是不会让她出事的。
至于茱蒂,只要我明天承认了自己就是杜十七,罗伯特就会找回她。
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我心跳的有些紧张。
我唯一担心的,是顾明溪会不会恨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