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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奥斯汀的话,在场的学生们不由得耸然动容,就连一开始最为激烈要求留下来的布吕歇尔,脸上也是露出了几分犹豫。对于这位并没有相处多少时间,就官阶上来说也不算高的军人,他们都是多出了几分尊敬。艾娅点了点头,想要同意的时候,威斯却是摇了摇头,道:“我不走。”
奥斯汀皱了皱眉,而艾娅则是开口说道:“威斯,现在不是呈血气之勇的时候。你应该知道,你们这些在年级前二十名的学生都是有着光明的未来,绝不能够在这里有什么闪失。”
威斯笑了,他的笑容很纯粹,也很柔和:“我知道,奥斯汀将军。或许你说的都是对的,但是我还是不走。”
“你……”奥斯汀的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他突然发现,这个从实力上来说,可以算得上是这一次年级前二十名中排在末尾的一个,似乎有着其他人所没有的品质。
图森特皱眉道:“威斯,艾娅老师和奥斯汀将军说的没错,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威斯看了图森特一眼,摇头说道:“图森特,要走你走吧。我是梅鲁蒂娅帝国的一份子,也是圣伦堡学院的学生,我有义务要守护这里,守护我们国家的国土。”
威斯的声音并不算响,但在留下来的其他学生里,却是引发了一阵骚动。
最先响应的,是布吕歇尔:“哈哈!,说得好,威斯海托。你这人真够爽快!既然你要留下来,当然也不能够少了我!”
布吕歇尔走上前,拍了拍威斯的肩膀,力道之大,令威斯暗地里皱了皱眉。
“老师,还有奥斯汀将军,我也要留下来。威斯海托说得没错,我是帝国的一份子,也要留下来保卫这里。而且,从我个人的角度上来说,霍亨索伦家族的成员,绝不会有任何临阵退缩之人!”
“既然这样的话,也算我一个。”斯特拉福有些无奈的看着威斯,但眼中所流露出的,是欣赏的神情。
“威斯哥哥,我也是。”莉莉娅也是点头说道。
一时间,除了图森特和一直都没有吱声的赛莉儿之外,另外两人也是强烈表示要留下来驻守,看到这情况,奥斯汀原本坚定地想法有些微微的动摇了。
“……算了,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也就留下来吧。”不知是不是被现场的气氛给感染了,图森特在经过了短暂的思考之后,似乎是放弃了离开的想法,叹息一声,淡淡说道。
威斯笑道:“图森特,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的!”
“威斯。”这时候,赛莉儿拉了拉威斯的衣服,轻轻道:“要留下来?”
“嗯。露露森,你呢?”
“……威斯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是这样啊……”看着赛莉儿认真的目光,威斯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赛莉儿的实力,在这里所有人里面算得上是最强的。有她在这里,总会能够多拖延一会时间。
与学生们的激昂相比,艾娅的脸上则是露出了思索的神情,但在思考了一会后,她还是叹了口气,道:“奥斯汀将军,既然他们都这么想要留下来,你就同意了吧。”
“这……”奥斯汀还是有些犹豫。
“我事先声明,真正的战场可不是玩游戏。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脱离了预料,你们完全有可能会将性命丢在这里。就算是这样,你们也要留下来吗?”奥斯汀还没有说什么,艾娅便是抢先问道。
“老师!放心吧。霍亨索伦家族的人,绝不会怕死!”布吕歇尔昂首挺立,对着艾娅大声说道。
“是这样啊。”艾娅点了点头,目光又是扫视了一周。看着那一张张虽然有些稚嫩,但神情坚定地面孔,艾娅苦笑一声,回头看向奥斯汀,道:“这些孩子的决心,你也看到了。”
“啊。”奥斯汀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的话,艾娅老师,这些孩子还是都交给你来负责,你也知道,军队的贬值,不是能够随便打乱的。”
“啊,交给我吧。”艾娅点了点头,而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冲了进来,对着奥斯汀大声说道:“将军!兽人的先头部队已经接近了尼西亚城,快要进入弓箭手的射击范围了!”
“已经来了吗!”奥斯汀连忙走出营帐,边走边道:“传令下去,让所有部队做好迎敌准备。敌人的数量要远超我们,切记不可轻举妄动!”
“是!”
奥斯汀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而就在此时,艾娅淡淡说道:“你们也别愣着。魔法师准备好自己的武器,身上的魔法卷轴都不要留下,最好是火系的,因为火系能够对兽人,尤其是猿人造成很大的伤害。至于战士,你们所要做的是负责协助军队进行守城。”
“那老师,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布吕歇尔不由得提出了疑问。虽然艾娅的话听上去已经是吩咐的井井有条,但他并没有听出艾娅话语中有什么具体的措施。
“现在?”艾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道:“第一波的攻城,兽人是不可能攻下来的,你们所要做的,就是在一边观摩着就行。”
就在威斯等人赶到城墙的时候,战斗已经打响。
率先冲向城墙的,是兽人中以矫健著称的猿人。靠着天生的臂力,他们可以无需借助任何的工程器具就能够爬上城墙。而在墙上的士兵们,同样以火箭,石块将之砸落至城下。一时间,嘶嚎声不断的发出,震耳欲聋的杀声,在这片本来不应该陷入战斗的地方爆发出来。
“……这,就是战争啊……”虽然没有亲身去体会,但在这么近的距离看着,威斯忍不住低声说道。
一些个女性魔法师,显然是受不了眼下这种血肉横飞的场面,都是纷纷别过了头。就连莉莉娅,也是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就是战争。”艾娅的声音传入了每一个学生的耳中:“战争会死人,战争很残忍。本来这一点,是要在之后的时间,在安全的场合告诉你们,只是现在……”
说到这里,艾娅苦笑着摇了摇头,冷冷扫过那些别开视线的人,冷声道:“回过头!给我看清楚!这就是你们接下来所要面临的事情!是不是觉得很恶心?是不是觉得很残忍?战争本来就不是什么过家家的游戏,你们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去习惯这种感觉!”
“威斯,看到了吧,艾娅老师说的完全没有错误。战争就是这么残忍,我们的力量,在这里并不会派上太多的用处。”图森特以着冷静的口吻,淡淡的对着威斯说道。但威斯却是能够看见,他的眼中,却是压抑着其内心真实的情感。
果然,图森特也不是完全能够做到无动于衷啊。
威斯苦笑一声,摇头道:“我知道,但是,既然我们选择留下来,就没有任何的退路。”
“明明很有可能要死,你还要留下来……你还真是个笨蛋。”
“那图森特你呢,你不也是留下来了吗?”
“……也许,我也是个笨蛋吧。”过了良久,图森特似是自嘲一般,摇了摇头淡淡笑了。
“威斯。”就在这时候,赛莉儿又是拉了拉威斯的衣服。
“露露森?”威斯回过头去,有些担心的看着赛莉儿。不过,原本的担心在看到赛莉儿一如既往的平静神色之后,便是消失无存了。
原以为,赛莉儿会和其他女孩一样,会感到反胃,会感到害怕。但威斯从赛莉尔的身上,却是完全感受不到这种情感。
她脸上的表情很是平静,与平时没有任何的区别。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景象,都没有映入她的眼帘。
不,应该说,就算是映入了,但在她的眼中,也算不上什么吧。
威斯抱着这种想法,而赛莉儿又是开口说道:“他们不能够守太久的。”
顺着赛莉儿手指所指的方向,威斯看到的,是一名猿人已经跳了上来,但他还没有发动攻击,就被几名士兵补了上来乱刀砍死。然而就在同时,又是有几名猿人爬上了墙头。一时间,一些局部的地点,已经开始进入了短兵相接的作战场面。
几名猿人被砍死,但更多的猿人冲了上来。在过了一段时间,原本还没有任何伤亡的己方,也是开始有许多人渐渐负伤,乃至被猿人活生生的给撕裂。
“啊!”一名女学生在看到这么一幕场面之后,忍不住尖叫出声,当场就是晕了过去。而艾娅则是冷冷的制止了想要去搀扶她的人,沉声道:“不用管她。既然你们选择了要留在这里,那就必须适应这一切!这种情况,也有可能发生在你们的身上,所以你们必须经受住这种考验!”
艾娅的话,宛如重石一般,狠狠地砸在了所有学生的心头,没有人能够想象,平日里看起来那么可靠的艾娅老师,此刻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一样。
威斯也是这样的感觉。不过比起这个,此刻,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更加让他惊讶,乃至于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