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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西南树影丛丛,湿度也大,天气不像西北寒冷干燥。
下午和南狼的比赛以双方平局结束,大家也都交了个朋友。
军人的友谊就是那么奇怪,打一架或者搭一下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甚至在任务中还能把自己的后背信任的交给对方。
夜晚
仍旧这个时间,仍旧这个号码,向晚歌目视远方的黑暗,拨通了叶陵君的电话。
电话接通,向晚歌没有如同以往率先打招呼。
话筒内传来彼此的呼吸声,清浅却又温暖,暖入心扉。
“怎么了?”良久,叶陵君关心的询问。今天的向晚歌不同,他感觉的出来。
“没有,在感叹生命莫测。”扯了下唇角,向晚歌脱下军装上衣。
“生命无常,该争朝夕。”
“是啊。”谁都知道这个理,但有时候,心情就像迈入一个死胡同。
“你要好好的。”沉吟片刻,叶陵君低低嘱咐。
“会的,我们还没举办婚礼,也还没有孩子,当然会好好的,你也是。”
“婚礼,你想要什么样的?”
“暂时保密。”
“好。”
“我想要有了孩子以后再举行婚礼,到时候他或者她就是我们的花童。”
“好。”
“叶陵君,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真的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不,应该是有点爱上你了。”
“挽歌,我明天会搭机去西南。”叶陵君没有回话,只是交代了明天的行程,向晚歌并不在意,知道这是个不善言辞的男人。
“办事?”
“差不多,那边出了点问题。”
“好,到了打电话给我,反正我有时间,到时候陪着你。”
“嗯,早点睡。”
“你也是。”
挂上电话,向晚歌躺在床上,脑中想着叶陵君到西南有什么事。想了许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最终也就停止思考。
“还是睡觉吧,早睡早起。”蒙上被子,一片安静。
叶陵君坐在客厅内,手里拿着没了亮度的手机,双眼一直无神的盯在半空。
最后,握紧手机,双唇喃喃:“没了叶家我还有妻子,我不是一无所有。”
在那次坦诚过后,叶陵君就没想过隐瞒向晚歌什么,最多不会主动提起他现在的身份。在他看来,他喜欢的是那个人,而向晚歌也看上的是他,和他们的身份彼此无关,身份,只是个备用器,有了更好,没有也一样过日子。
他们都是同一种人,同样懂得彼此。
起身回了房间,盖上被子,这一天,他也难得早睡:“晚安,我的妻子。”
晚安,woaini!
第二天,向晚歌在出席了追悼会之后从军营里消失,后来的一个星期,西南军区的人再看不到她的身影,只有吴峰三人知道,向晚歌这是任性的请假了。
想到临走之前向晚歌说的:“西南军区我看中了刘东和辛强,其他的,你们看着办。”吴峰三人只能苦笑。
摊上这么个甩手掌柜他们也只能认栽,谁让人家是首长,就算投诉……
一想到秦中队长的样子,还是算了吧,投诉什么的看起来似乎不会有用。
至于前一天的不满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消弭了,确实,向晚歌和他们不一样。
向晚歌再次见到叶陵君的时候是在西南机场,两人远远相望,只一眼就认出了人群中的彼此。
“欢迎来到西南。”对视片刻,向晚歌主动上前,毫不避讳的来了个亲密接触。
叶陵君也不扭捏,反手抱住她:“你瘦了。”
“瘦起来更美。”
“胖点好。”
“好了,来了有什么计划?”松开怀抱,向晚歌上下打量这个男人。
嗯,一米八五的身高,清俊的气质衬得整个人鹤立鸡群,一身铁灰色的西装穿在他身上有种贵公子的优雅。
这个男人,就该是站在云端俯瞰一切的。
叶氏集团的一切她也听说了,但自己的男人不管什么样都是自己的,现在看来,自家男人似乎一点没受影响。
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
叶陵君大大方方的任由向晚歌打量:“计划?并没有,只是过来处理些麻烦事罢了。”
“能说说么?”
“这边的赌石被人劫了。”没什么不好说的,叶陵君实话实说。
“被劫?”向晚歌蹙眉:“全部?”没什么大事应该不需要他亲自出马,虽然她也没听说叶氏集团有涉足过珠宝玉石界。
“嗯,全部。”
“看来这里比想象中乱得多。”向晚歌自言自语。
从昨天过来碰到那一幕她就知道,西南已经进入了事件多发期,而且还是长期性质的,看来有必要做些动作,不然有些人真以为什么地方都是他们能折腾的。
“怎么了?”
“没事,准备来几天?”
“什么时候处理好什么时候离开。”
“不介意我跟着吧。”
叶陵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时恭候,只要你有时间。”
有些话,不用问,只需要答应就好。
两人刚还想说什么,旁边插进一个男音:“你好,请问是安廉么?”
“我就是。”叶陵君淡淡点头,不卑不亢,自有一番风骨。这样的他太出色,时不时就有穿着时尚的女人从旁边走来走去,似要引起他的注意。
可惜,这样的人注定太冷情,而他的情,已经在慢慢给一个叫做向晚歌的女人。
对方一听这话立刻笑起来:“你好,我是西南这边的负责人,我叫李兰新。”
“你好,安廉。”
“呵呵,我老远看着就像,你真人比照片上还帅,这位是?”
“我妻子。”
“呵呵,夫人你好。”李兰新一看就是个爽利的,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这样的人天生适合社交。
“你好。”向晚歌也淡淡点头表示礼貌。
“安廉,你看,我们现在是不是?”李兰新指了指外面,又指了指他们自己。
“车子备好了?”
“都在外面等着呢。”
“走吧。”
“诶,好嘞,我带路。”
跟在李兰新身后,两人不缓不慢的走着。蓦然间,向晚歌觉得左手一热,微微低首,看到叶陵君大大的手掌把自己的手握在掌心。
“拉着不会走丢。”冷着一张俊颜,叶陵君目不斜视。
向晚歌笑,朝叶陵君走近了点。
两人相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机场外,李兰新的车子停在那里,两人依次钻进去,很快,车子驶入车流。
前进一段时间,李兰新终于正式进入正题:“从去年到今年整整一年我们总共从缅甸那边进货五次,第一次还能拿回来点,以后每次越来越少,直到最近两次,几乎全军覆没。”
“就在前天,我们准备偷偷从其他线路运一批过来,没想到又被人半路劫去了。”这个事他还没时间上报,这两天他都忙着被劫赌石的事情,现在叶陵君来了,自然就事无巨细的交代情况。
“你们没找雇佣兵护送?”向晚歌忍不住开口。
失败一次两次是有原因的,但失败了这么多次,找原因是不是太推脱责任了。
李兰新沉默了一下。
“雇佣兵……?”说着,车速降了下来:“刚开始雇佣了雇佣兵,但那些劫匪见到雇佣兵就跟见了仇人一样,见了就杀。每次护送的雇佣兵都是全军覆没,死状凄惨,后来,就再没雇佣兵接这个任务了。”谁都怕死,雇佣兵见惯了生死,但还没见惯到明知是死还往前冲的。
西南的雇佣兵都是些零散人员,但凝聚力很强,大多都是一个圈子的,有什么消息也是传的很快。到最后,只要雇佣兵是听说他们要运送东西,全都找借口推辞,即使他们给再多的报酬也不愿接下护送任务。
“你们是得罪了什么人?”
“没有,我们只是负责押送,到了目的地直接卖给买家,然后从里面收回扣。”这算是一个中间环节,但利润也是巨大的。
“是不是你们公司得罪了人?”看了眼叶陵君,这段时间貌似叶氏集团闹得挺厉害的。
“没人知道我们有公司,所有人都认为我们是单干的。”这事在西南虽然不多但也不少,一些村里的年轻人来往缅甸和华夏捣腾赌石,这边卖了那边再运,很常见的事。
确实,只要不说,谁知道他们也是隶属于某一家公司。
“是有目的的针对。”叶陵君这个时候终于开口。
“什么意思?”向晚歌好奇了。
有目的的?针对?
看来这里面真的有内情啊。
李兰新也不说话,等着叶陵君的答案。
“我研究了一下西南这边的赌石情形,虽然从事这个事情的不少,但所有人中,我们的规模最大,利润也最大。设想一下,要是有人眼红了,你是冒着风险搞一发大的还是辛辛苦苦绞尽脑汁找些小的?”
叶陵君这么一说向晚歌恍然大悟,这是树大招风了。
“以目前情形推算,劫货的应该都是些亡命之徒。”只有亡命之徒才会视人命如草芥,才会仇视雇佣兵。毕竟在西南这块军队有很多顾不上的地方,那么,雇佣兵就是那些亡命之徒的天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