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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小镇上的面馆再未开门,听人说,是那位年轻的公子舍不得他家小娘子天天受这些累,带着她回家去享清福了。
也听说,这面馆被人买下,不再外租,街坊邻里帮着打点照看,免得有不怀好意的人把这里占为己有。
年轻的姑娘们羡慕黄老板寻得良人,可以享一世清贵,却不知道,这清贵路不好走,步步是杀机。
来接鱼非池他们的是声势浩大的一行人,三辆马车,宝车华盖,五十仆人,华衣锦服,训练有素,立在金色的晨光中,看着颇是吓人。
上央站在那处,豆豆立在他旁边,两笑看着他们家公子携着鱼非池的手走出来,上央拱手作揖:“上央见过公子。”
豆豆也抬手至腰间行礼:“豆豆见过公子,见过鱼姑娘。”
鱼非池对豆豆点点头,她并不习惯豆豆给自己行礼,还这么毕恭毕敬的样子。
“得了,少来这些虚的,不是,你弄这么多人来干嘛?”石凤岐有些恼火,搞这么大个阵势把他家宝贝娘子吓着了怎么办?
上央直起身来,笑声道:“是陛下安排的,公子,请。”
上央抬手,请石凤岐上车,他抬手所指的是最前面那辆,最华贵的马车,恭敬的仆人早就跪在地上,等着石凤岐与鱼非池踩着他们后背上车。
鱼非池抬抬眉,吐吐气,心里喊一声妈了个鸡。
看来以后这日子,嗯,是些个好日子。
“走吧。”石凤岐拉着鱼非池上马车,并没有踩着仆人的后背上去,这挺不人道的。
迟归与南九这两个死活都甩不掉的拖油瓶上了最后那辆车,豆豆也上央坐中间,豆豆撅着小嘴奇怪地看了一眼上央:“先生,你昨夜就备下了这些马车还打理出公子的旧府,你怎么知道,鱼姑娘今日一定会答应跟公子回邺宁呢?”
上央轻笑:“因为没有女子抵得过咱们公子这死缠烂打的劲头,烈女怕缠郎,鱼姑娘性子再倔,也倔不过咱们公子。”
上央还有句话没说,那位鱼姑娘机灵聪颖,在经历旧白衹与旧西魏两国之事,她看得出,这天下若想一统,凭另外几位七子,是绝对做不到的。
不说别的,单拿西魏与白衹这两国来说,旧白衹之事的处理手法要比旧西魏的高明得多,稳当得多。
因为鱼非池在看着眼下之事,还能顾全整个天下大局,而公子与韬轲两人,或者再加上一个苏于婳,他们都没有这样的能力,他们的目光无法顾及到更远的地方。
他们是走一步看三步,而鱼非池能看到十步以外的地方。
这种能力上的差距上央并不知道鱼非池是怎么做到的,但他知道,如果鱼非池希望天下一统,希望能多活上几十年,希望她这些老朋友都不是因长命烛时辰一灭而死去,她就必须站出来。
除了她,没有人能做到。
除非她想死,想让七子全部都死,想让石凤岐也死,她才会躲下去。
否则,再痛苦再绝望,她也要站出来。
而公子石凤岐,不过另一个重要的因素罢了。
上央先生,他目光之毒辣,无怪乎无为山上的鬼夫子都要赞叹一番。
马车平稳地行驶在官道上,五十随从三辆华车的阵容,在邺宁城这个地方是要受一番侧目的,天子脚下,虽多有权贵,但没什么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摆阔。
毕竟近来律法严明,毒手上央最忌奢侈纵欲之事,权贵们也只敢低调做人,不敢肆意铺张。
所以整个大隋上下都是过着很清简的日子,鲜少看到像这一行人这么夸张的出行阵仗,免得让上央拿了把柄斩了脑袋。
不免会有人猜测,马车里坐的人是谁,有人说是拿下了西魏的大隋贵人,也有人说隋帝从远方请来的为大隋出力的高人,还有人说不过是隋帝在外面养的女人,这会儿准备接进宫去了。
百种说法,都说得有模有样的,马车里的人听不见这些声音,听见了也只会付之一笑。
忙碌的上央哪怕是在马车上,也在抓紧着时间处理公文,其中一折公文说:“二皇子石牧寒昨夜已到邺宁城。”
按说,他最少还要五日才会赶回来,如今这么心急着往回赶,怕是也知道了石凤岐要回来的事,而能给石牧寒通风报信,并能催他抓紧时间赶路的人,也只能是王宫里的那位林皇后。
以陛下的眼力,林皇后做这事儿定是瞒不过他的,所以,林皇后的通风报信,是陛下故意放的水,由着林家与石牧寒早做准备。
有石牧寒这个饵在,石凤岐就一定会咬钩,只要一咬钩,就再也别想溜走了。
为了把石凤岐绑在邺宁城,隋帝陛下也是用尽了苦心。
上央先生笑一笑,看来这安静了许久的邺宁城,要好生热闹一番了。
鱼非池昨日夜里被石凤岐折腾了大半宿,这会儿实在是累得不轻,想着这回去起码也还得一个多时辰,干脆靠在他腿上打起瞌睡来。
石凤岐挑开一丝窗子看着外面熟悉的景色,他下无为山以后,在外面浪了三年多,最后,终于还是回来了。
挺值得的,三年的时间换了一个膝上正睡着的人。
他把玩起鱼非池的头发,看她苗条欣长的身子躺在软榻上,莫名其妙嘴贱一句:“话说,这半年多你吃得不错啊,比之前在月郡的时候,又大了些。”
“什么大了些?”鱼非池闭着眼睛问他。
石凤岐伸出一根手指,认真地戳了戳鱼非池的……胸,贱得令人发指地语气说道:“我记得以前你很平的,胸口碎大石碎多了都很平的,现在……好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其实他不用这么紧张的,鱼非池又没有拿着刀子架在他脖子上是不是?
鱼非池只是坐起来双腿分开坐在他腿上,随着马车一摇一晃,她身子也一动一动,只是一只小手伸进他衣服里捏着他胸前,又在他小腹打着转画着圈,只是一脸天真可爱纯洁无暇的表情,带着几分懵懂神色地看着他,而已嘛!
所以说,这有什么的,石凤岐这么紧张做什么?
“姑奶奶我真的知错了,你别这样……”鱼非池是石凤岐的克星,别的女人脱光了摆在他面前,他眉头都懒得抬一抬,可是鱼非池她只是随随便便一撩,年轻气盛火也旺的石凤岐就把持不住,心头那个什么火难耐。
鱼非池另一只手捏了捏他红得发烫的耳垂,满脸的“我根本不懂这样做你会有什么难受的反应”的表情,烂漫又纯情地问他:“你怎么啦?怎么这么烫啊?发高烧了么?”
“我发……骚了。”石凤岐摊开双手头靠在马车壁上,喉结滚一滚,尽量让自己不往歪处想,免得越想越难受。
“是吗?来我看看骚在哪里。”鱼非池贴在石凤岐耳边轻轻呵着热气,石凤岐又痒又难耐,别过头去忍得辛苦。
“你再这样我可要把你就地正法了。”石凤岐说着毫无威胁性的话。
“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石凤岐一把搂过鱼非池身子让她紧贴着自己胸口,这个脸,他的这个好看的俊俏的脸,就正好停在鱼非池这个近来涨得有点快的胸前。
这个姿势,不雅,不雅得很!
“可是这是在马车上,若是让人知道了,你让别人怎么看我?”鱼非池低着头,咬着下唇可怜兮兮看着他,那眼神有毒,看得只想把她按在身下往死里蹂躏。
石凤岐觉得自己命甚苦。
有本事你平日里趁没人的时候也这么撩拨我啊!
他一把抱着鱼非池把她推倒在软榻上,压在她身上,恨得牙根发痒:“今日这仇我是记下了,你等着,日后我总会向你讨的!”
“谁让你满脑子龌龊思想的?”鱼非池戳了戳石凤岐胸口,“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人!”
“我不正经我好几年前就把你办了,我等得到今日?”石凤岐挠着她腰间痒痒,算是报复她这么撩拨自己又不能帮自己,让自己被她折磨得不轻。
鱼非池怕痒笑得全身乱动,想要把他的手拍开。
她越乱动,石凤岐挠得越起劲,两人笑闹着从软榻上都滚到了下面,稀里哗啦打成一团,衣衫也不整,面色也发红。
唉,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不知羞耻吗?简直令人痛心,万分痛心!
赶着马车的下人感受着这马车他晃得厉害,正纳闷着里面出了啥事,见到他们公子被鱼姑娘一脚踹出了马车,跟他们挤在一起坐。
“没事,那个,你们夫人她想睡了,嫌我吵着她了,我就出来坐坐。”石凤岐强形解释。
下人很识趣地低下头,再默默地捡落挂在他头顶上的一只耳坠子,默默地递给他。
石凤岐眼一闭,脸一红,提溜着那耳坠子扔进了马车里面,扶着额头不大乐意见人。
下人都是过来人,懂的懂的,看来是公子太心急,这才让那鱼姑娘一脚踢出来了。
不过想想,那鱼姑娘也是个厉害的人物,把公子治得这么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