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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之中,迎惜忙完了自己手中的活,看着店外那时过晌午的天色,心里想着,“奇怪,公子出去了一上午,如今晌午都过了,怎么还不回来。”
绵烨与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从里屋走出来时,眼睛的余光正巧扫到柜台之后的迎惜,晌午时分,阳光照的人们昏昏欲睡,医馆也相对冷清了些许。
绵烨将那位上了年纪的老者送到门边,又与那老者叮嘱了复诊的时间和那平日需要注意的事项,老者频频点头,看向绵烨的目光也多了些感动。目送着老者蹒跚的身影走远,当他转身走回医馆时,迎惜独自一人依旧在柜台后面用手撑着头发呆。
绵烨自然的走到柜台前,迎惜的身世也与他不尽相同,但他们都很幸运的遇到了烟冷,因此便有了不一样的人生。他看着眼前这个发着呆的女孩,对于这个年纪与他相差无几的女孩,他是很照顾的,也是喜欢的,但也只是将她看做妹妹一般的疼爱罢了。
他曾想如果不是自己的心早就被那个人填满,他或许会喜欢上这个简单可爱的女孩。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如果,而他心里的那个她是谁也无法取代的,他喜欢那个人,很早就喜欢了,哪怕在她的心里他只是弟弟,他也甘愿用这个身份伴其一生。
绵烨用手在迎惜的眼前晃了晃,而对方却丝毫没有反应,他微笑着轻唤出声,“迎惜,迎惜?”
听见有人唤她,迎惜却发现眼前不知何时出现的身影,她看向绵烨的目光还有些迷茫,呆呆的问了一句,“恩?穆公子,怎么了?”
迎惜一直在绵烨的印象中,都是精明能干的,她心细如发,是那个人身边很好的帮手,绵烨看着她微微一笑,“瞧你一个人在这里发呆,叫了你几声都没有回应。”
“我。”绵烨的笑容很干净,这也是如今的绵烨唯一保存着的本性,从玥影楼炼狱走出来的他,作为杀手,一切都是可以用来杀人的利器,但只有这干净的笑容,他为她保留。而这个自然纯粹的笑容也让迎惜看的呆了,呆到完全忘记了言语。
“想什么呢?”绵烨隔着柜台向迎惜伸出了手,绵烨正想一探究竟,由于绵烨毫无征兆的靠近,迎惜一时惊慌无措,她的心间如小鹿乱撞般,柜台后面的她僵硬着身子,对绵烨的靠近也不躲不避。看着迎惜越来越红的脸,绵烨担忧的看着她,“迎惜,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脸怎么这么红?”
“我,这……”迎惜一紧张,到口边的话语全然乱了方寸,吱吱唔唔也不知如何是好,那本就红着的小脸在绵烨的注视下似乎快要滴出血来。
“迎惜,到底怎么了?”绵烨一边说着,同时关心的用手搭上迎惜的额头,当他那冰凉的手掌触碰到迎惜烫人的肌肤时,绵烨眉头轻蹙。
迎惜看着近在眼前的俊颜,她的脸颊烧的滚滚发烫。那个让她日思夜想的男子,那个让她爱慕的男子,如今与她的距离是如此的近,近的让她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眼底的关心。
“告诉他,告诉他你喜欢他。”这句话在她的脑海中反反复复,她挣扎着,抗拒着,并不是她不想说,而是怕说了以后被拒绝。“幸福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正在她纠结万分之时,烟冷与她说过的话突然像一枚定心丸一般,给予她告白的勇气。
迎惜是倔强的,当她确定了一条路的方向,那她必然会毫无顾忌的走到底,哪怕这条路的最后会让她遍体鳞伤。
“我,我有话要跟穆公子说!”确定了自己心意的迎惜,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她深怕自己会临阵逃脱一般,用自己的音量来为自己打气。
迎惜几乎用吼出来的话语,吓得绵烨一愣,“这,迎惜有话就说吧,我就在这里,何需这么大声音。”
迎惜突然的失态反到引得绵烨一笑,面对绵烨的笑容,迎惜更加害羞,她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角,那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语却突然卡在了喉咙里,“我,我,我……”
迎惜的变化让绵烨的笑意更深,他见到的迎惜一直是烟冷身边精明能干的小丫头,但那样的她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今日单独的相处却让绵烨意外地看到了迎惜不一样的一面,而这一面才符合她如今的这个年纪,“迎惜,有话直说好了,为何这般吞吞吐吐的。”
迎惜低着脑袋,双手不停地缴着自己的衣角,那脸颊上如火烧一的绯色,让她根本不敢抬头去看绵烨,“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好。”
迎惜的一系列反应,绵烨也并未多想,眼前这个一直被他当做妹妹看待的女孩,他本能的排除了一切有关于情爱的想法,甚至是迎惜单方面的,“迎惜,你直说就好了。”
迎惜微微抬头,瞥了一眼他神色如常的面容,那张已经褪去稚嫩的俊颜,只是一眼,迎惜再次愣住了,“恩,穆公子我,我对你,对你……”
绵烨见迎惜一直盯着他看,本能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却并没有摸到任何异物的存在,他有些疑惑的询问着,“怎么了?”
迎惜闭着双眼,试图平复自己那颗砰砰直跳的心,当她再睁开双眼,注视着绵烨的目光认真中带着羞涩,“我爱慕公子你已经很久了,不知公子可对迎惜,可对迎惜……”
“这,迎惜,你!”绵烨瞪大了双眼,他对迎惜突如其来的表白无言以对,愣了许久方才缓过神来,“迎惜,对不起,你的心意我不能接受。”
幻想着以后的迎惜突然愣住了,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那温柔而又坚决的回答,她的梦就这样无情的破碎了。她抬起头对上那对温柔的眸子,泪水不自觉占满了眼眶,“这是为什么?难道,难道说穆公子已经……”
那双灵动的眸子蒙上水雾,失了原有的光泽,这样的迎惜刺疼了绵烨的双眼,“迎惜,你是个好姑娘。只可惜我穆绵烨心中已有心爱之人,迎惜的这番心意,只怪我无福消受。”
绵烨的生活十分简单,每天早起练剑,然后在医馆里帮忙,晚上基本也不常出去,这样的简单轨迹,他有了心上人,自己有岂能没有觉察。迎惜不相信绵烨这话语的真实性,她认为这只是他阻挡她的借口,“公子已有了心上人?那迎惜,迎惜可否知道她是何人。”
“她,她是……”绵烨的答案几乎是要脱口而出,但在最后依旧止住了,他不愿意去伤害迎惜,也只是因为迎惜是她身边的人,他不能告诉她自己的感情,但也不能让任何人因为任何事去伤害她。
而迎惜对她的感情,他看得真切,他不愿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她们二人间产生芥蒂,这种潜伏的危险,他也要将其遏制在萌芽状态。看着绵烨欲言又止的为难模样,迎惜率先打破了沉默,“公子还是别说了,既然公子已有心上之人,迎惜自不会让公子为难,迎惜由衷祝福公子,希望公子幸福。”
“迎惜,对不起。”绵烨清楚的看见迎惜的受伤,如果可以,他不愿伤害她,真的不愿,但事到如今,他除了对她说对不起,其他的一切解释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我没事,真的,穆公子你不用管我。”迎惜不顾绵烨的呼喊,径直跑了出去,“迎惜!”
在她推开绵烨跑出医馆的那一刻,眼泪滑落,她拼命的向前跑着,不顾一切的逃离了这里,“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有了喜欢之人,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