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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您醒了吗?迎惜进来了。”迎惜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屋里面的一片狼藉让迎惜蹙眉,看着里屋床榻前的纱帐紧闭。迎惜将手中的铜盆放在桌上,弯腰拾起地上乱丢的衣物。
“真是的,衣服怎么可以乱丢。”迎惜将地上的衣物拾起挂在纱帐旁的衣架上,掀开两边的纱帐固定好,刚走到床边的迎惜突然瞪大了双眼,立即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手足无措的她羞红了小脸扭头跑了出去。
“还好,还好,差点就叫出来了。”跑到院中,迎惜拍着胸口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回头张望一眼,小脸再次羞红。
“唔,迎惜?是不是你来了?”烟冷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眼前一个模糊的身影呈现,舔了舔自己的唇角,有些不以为意的翻身继续睡去。突然间回过神来的烟冷,猛地坐起身来,扭头看向身边睡得正熟的熟悉身影,烟冷呆愣当场。
怎么回事?昨天不是在喝酒吗?怎么喝到床上来了?努力回想着昨日种种,一些让人面红心跳的画面断断续续的浮现在脑海之中。
“恩?醒了?别坐着,小心着凉!”温墨宇伸手一勾将烟冷拉回到他的怀中,温暖的体温驱散了她周身的凉意。
“我……我们……”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烟冷咬紧下唇,苏璟珅的身影突然浮现在眼前,回想起两年前的那个山洞,那段事出有因的一夜**。
他应该是知道了吧,昨夜之后他就知道了吧,知道她早已不是完璧,他,真的可以不在乎自己的不洁?
“恩?怎么了?”温墨宇看着烟冷欲言又止的模样出声问着,一边细心的紧了紧环住烟冷腰身的臂膀,让她与他贴的更近一些。
“你……真的可以不在乎?我……”这样的话,两人的心中怕都已明白,可是真要说出来,多少还是有些难以启齿。
“我当然在乎,你自可放心,我会对你负责任的。”温墨宇安抚着怀中的烟冷,脸上浮现着温柔的笑容。
听了他的话,烟冷的心好似突然跌入谷底,他在乎!耳畔不断萦绕着这句话,是啊,她怎么会那么傻,他怎么可能会不在乎,怎么可能。
“烟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快让我看看,脸色怎么苍白成这样。”温墨宇看着怀中的人儿情绪明显不对,关怀的用手探过烟冷冰凉的额头。
“没发烧,烟儿,到底是哪里不舒服?会不会是……昨晚累着了?”温墨宇问的小心翼翼,面上升起两朵可疑的红云。
“我……”话未出口,眼泪率先夺眶而出。
“烟儿,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哭了?很难受吗?你等等,我这就去给你找大夫。”说罢,温墨宇焦急万分的起身,拿起衣架上的衣物边穿边往外跑。
待烟冷回过神来,房间之中早已空空如也,衣架上也没有了他的衣物,身边的位置仅存的一丝温度也凉透了。他走了,他还是走了,他在乎自己的不洁,呵呵,这又怪得了谁,怪的了谁?
泪水滑落,烟冷漠然的穿好衣物,转身推门出去。至始至终烟冷都未曾回头去看,未曾看到床铺上的那朵娇艳的落红。
“烟儿!”温墨宇火急火燎的拉着一个老大夫跑回醉梨苑,房门大敞,屋里早已人去楼空。温墨宇焦急万分的将醉梨苑里里外外翻了个顶朝天,也未曾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迎惜,你拦着我们做什么?”
“这个……那个……公子还在休息,不,不便打扰!”温墨宇从房中出来便看见院门口的三人。
“迎惜,看到烟儿了没?”温墨宇一个箭步上去,抓住迎惜的肩膀,急迫的样子让众人不明所以。
“公子?公子不是在……你们……”迎惜的反应,苏璟珅略微一想便知道迎惜为何阻拦他和段岚煜二人去找烟丫头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一旁的段岚煜也立即便反应过来,二人看向温墨宇的眼神也暧昧了许多。
“糟了!”苏璟珅突然大喊一声,众人顿时又是一惊,莫名其妙的看着神色紧张的苏璟珅。
“璟珅,什么糟了?”段岚煜更加不明白苏璟珅的反常。
“要快些找到那傻丫头,当年我们之间有些误会,她可是一直认为我是用阴阳之术帮她解的极品玉露娇。”苏璟珅焦急的神色不加掩饰。
“难道?她问我是否在乎,指的是这个?我真傻,当时怎么会没想到这件事,怎么就不经大脑的以为她指的是名分。”回过神来的温墨宇脸色也渐渐苍白。
苏璟珅叹着气,“这件事也怪不得你,当时我们时刻都处在剑拔弩张的紧张关系之中,又怪我一时玩心大起逗了她几句,后来想解释反倒她觉着我故意再骗她,时间一久也就再也无从开口,没想到今日竟会因这个误会惹出事来。”
“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我们要做的是先找到她,以免她做出什么傻事来。你们两个有什么话,等找到她之后在慢慢解释。”段岚煜一语中的,三人打定主意立即分头行动,迎惜将院中的老大夫送出了醉梨苑之后,向着月娘在的房间而去。
不知不觉间烟冷走到昨日救那粉衣女子的岸边,这水依旧是昨日之水,树依旧是昨日之树,短短一日之隔,原来心境变了,同样的景落在眼里也看不出当日的模样。
“这位公子?”
“你……”烟冷闻声回头,陷入悲伤中的她全无防备,还未看清眼前之人,眼前突然一黑,意识也陷入了混沌之中。
时至傍晚,温墨宇等人聚在醉梨苑之中,找了一天所有人都是空手而回,“这可如何是好?烟儿到底去了哪里?”
苏璟珅安抚着温墨宇,“你先别急,派出去的人明察暗访都没有找到烟儿的行踪,有可能是她知道我们再找她,所以故意避开了。不过根据属下回禀的消息来看,烟丫头并没有离开帝都。”
“这……都是我不好。”温墨宇自责的说着。
“不用找了,可能出事了。”浣衣推开房门,将一块雕工精美的羊脂白玉佩放在桌上。众人不解的看向浣衣,只有段岚煜见到玉佩时反到一惊,“这块玉佩怎么在你这里?”
浣衣看向段岚煜,“这块玉佩是岛主赠给烟儿的,我在漓水岸边拾到的这块玉佩,说明她今日去过那里。”
“难道说……”几人本能的反应到。
浣衣立即摇头,“没有,那里水深不过膝盖,就算真想投河自尽也不可能选那处浅滩。此玉佩如此贵重,烟儿也不会大意的将它遗落在岸边,既然我们找不到她,而她也没有离开帝都,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有人强行带走了她。”苏璟珅的一句话让屋内的几人手心再次捏了一把汗。
“到底谁这么大胆,敢光天化日之下掳人?浣衣,可还有什么其他发现?”温墨宇怒目圆瞪。
“有,你们闻闻这个,这是我在岸边闻到的味道。”浣衣将锦帕递给一旁的苏璟珅,嗅了半天苏璟珅摇摇头,之后温墨宇也是一样。段岚煜轻轻一嗅,锦帕间残留着若有若无的异香让他为之一怔。
“这……烟儿这几日可有什么反常?”段岚煜的问题让一旁的苏璟珅和温墨宇有了不好的感觉,二人紧张的盯着浣衣。
浣衣想了想,“昨日在锦祥楼时她问了一些关于易容之术的事情,还笑着说自己如此糊涂。后来她让我先回来,我有些不放心便远远的跟着她,那个岸边就是她昨日去过的地方,那里环境清幽不怕被人打扰。”
段岚煜心中已经明了,“哈哈,没想到真的是他,昨日你跟在烟儿身后,可有见到什么形迹可疑的人没有?”
细细回想之下,其实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虽说这漓水堤岸平时很少有人前去,可并不代表他人不会打此经过。等等,要说起来倒是有一人的行迹很是可疑,“有一个六旬老人,有些奇怪。如今仔细一想,终于知道是何处奇怪了。”
“恩?说来听听。”段岚煜立即来了兴趣。
“一个六旬老者,发已花白,一个人再怎么伪装,可他的呼吸是改变不了的。一个六旬的老人不可能如青年男子那般步伐稳健,气息平稳有力。而且他的背也不像是因为岁月的流逝,脊柱萎缩,反而像是刻意装出来的模样。反而就是因为装的太过完美,反而露出了端倪。”浣衣继续说着。
“你可记得那人的长相?”浣衣点头,随后径直走到书桌前研起磨,执笔在一旁的纸上勾画出老者的样貌。
“就是这人,我记得很清楚。”浣衣将半干的画纸递给段岚煜,他只是瞟了一眼,便将画纸递给了苏璟珅和温墨宇。
“岚煜,你的意思是?”苏璟珅看了眼画像。
段岚煜说着,“应该是沈容。怕是烟儿早就有所察觉,不过若只是沈容,我倒不担心烟儿的安全,可还有一个月香绮。”
“这个女人三番四次想要烟儿的性命,一开始是穆青衣,再来是我,而后是绵烨,可如今……沈容又岂会护她周全。立即传令下去,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他们,就算是要将这整个帝都翻过来也在所不惜,一定要尽快救回烟儿。”
当烟冷醒来时身在一处屋舍之中,屋里的摆件不多,看着倒也干净简洁。身上的衣物还沾有未曾散去的异香,这味道如此熟悉,总觉着自己应该是在哪里闻过。烟冷从床铺上坐起身,身上的衣物完好,看来掳她来的人对我并没有恶意。
“你醒了?”正在此时,房门打开一个六旬老者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进来。
“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吧?来,先喝些汤暖暖身子。”他佝偻的身子,略有些不稳的步伐,烟冷看着他此时的模样反倒笑出声来。
“无需装了,看得出你将我掳来也并无恶意,说说你的目的吧。”老者看了烟冷一眼,继而也笑出了声,“果真瞒不过你,想来你也应该知道我的身份了,那我的目的想必阁下也能猜出个一二来。”
烟冷安静的看着沈容,“可你也应该知道,我与月香绮之前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救她?”
“香绮纵然再有不对,可是医者父母心,你不是一个见死不救的人。沈容求你,无论如何也要救回香绮,只要你能救她我沈容什么都可以答应你。”沈容焦急万分。
“哪怕是为她去死呢?”烟冷透着寒意的声音回荡在屋里,沈容没有丝毫犹豫的立即回答到,“只要可以救她,死又何妨。”
“可你明知道她不爱你,这样做值得吗?”烟冷这一刻才认真的看向他,沈容坚定的说着,“爱一个人没有值不值得,爱了就是爱了。”
爱了就是爱了,好一句爱了就是爱了。既然自己得不到,又何尝不能成全了别人。世上所有人都有爱与被爱的权利,无论他是何人是何身份。
“带我去看看她吧。”听了烟冷的话,沈容愣是没有回过神来,烟冷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片刻之后他第一次笑了,发自内心的笑得像个得了糖的孩子。
或许爱不一定要轰轰烈烈的同生共死,也不一定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相随相伴,只是那某一刻只愿为了对方安好的奋不顾身,这比相濡以沫的天长地久来的更为真实,更能让人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