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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姑娘在家吗?”马车停在篱笆院子外面,三七下了车,朝里面喊了一声。
“谁喊我们阿鸢?”李氏从里面走了出来。紧接着,是屠老汉。二老的眼睛都是红肿的,显然一夜没睡,还哭了不知多久。
孟庄主和沐神医不免心中咯噔一下:“您二老是屠大海的双亲,阿鸢的爷爷奶奶?”
二老点了点头:“你们是?”
见状,三七忙走出来:“大爷,您还记得我吗?这就是我们庄主,孟庄主,就是给阿容做过掩护的孟庄主。”
“是你们!”屠老汉惊讶道,“庄主里面请。你们此来,不知所为何事?”
“老人家不必客气。”孟庄主忙道,“是这样,我们在太子别院发现阿容,他受了重伤,因他和阿鸢在一起,便来问一问,阿鸢没事吧?”
“啥?你们看见阿容了?他没死?”李氏急忙问道。
孟庄主道:“没有死,虽然受了重伤,好在内子薄通医理,已助他脱离危险。”
“没死就好。”李氏提高的心,放下一半。想起尚不知下落的小孙女儿,忍不住又哭起来,“我们阿鸢被抓走了,不知道是什么人?”
屠老汉见她哭得说不出话来,便将事情跟孟庄主讲了一遍。
“何家小子?知道却不说?”沐神医听罢,冷哼一声,“带我去,我有法子叫他开口!”
屠老汉和李氏一听,立刻带着她往何家去了。
“谁呀?”开门的是陆氏,只见门前站着一位高大俊美的男子和一位冷清貌美的女子,不由得愣了愣:“两位路过我家,不知有何事?”
沐神医冷冷道:“把何青云叫出来!”
“你们认得我家云儿?”陆氏甚觉奇怪。但见两人穿着打扮不俗,不似坏人,想了想便进去叫人了。
何青云走到大门前,见了沐神医,不禁为她的容貌而感到惊艳。
“啊!你抓我做什么?”何青云才看了两眼,便被孟庄主钳住了肩膀,不由得吃痛一声。
沐神医袖口一抖,落出一卷布包,抽出一根银针,对准何青云的大穴扎下去:“谁抓走了阿鸢?你说是不说?”
“啊!疼!”何青云顿时惨叫起来。
孟庄主此时松了手,何青云便瘫倒地上,打起滚来。一边滚,一边痛叫不已。
陆氏惊呆了,急忙跑过来叫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害我儿子?你们放了我儿子!”
孟庄主和沐神医不理,站在一处,冷眼看着何青云在地上打滚,眉目讥诮。
沐神医使的这套法子,乃是先人研究出来,专惩治恶人用的。一开始,浑身如针扎,逐渐越来越痛,浑身如火烧,随着时间推移,疼痛感越来越深,这世间没人抵得住。
果然,不出一会儿,何青云便大叫起来:“姓斐!抓走她的人,姓斐!”
孟庄主和沐神医同时眼皮一跳:“姓斐?”
“我看见他们掏出令牌,上面刻着‘斐’字。”何青云忍痛大叫道。
孟庄主和沐神医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相视一眼,脱口道:“嘉仪公主!”
有了线索,沐神医便在何青云的眉心一刺,解了他的疼痛,而后与孟庄主一起,转身大步离开了。
“咋回事?”见两人回来,屠老汉和李氏忙问道,“问出来没有?”
孟庄主和沐神医的脸上沉得厉害:“二老放心,我们这就进京,去救阿鸢。”
京城,孟府。
孟大人才吃过早饭,还没上朝,便见小儿子风风火火地进来,大叫道:“爹!不好了!”
“滚!你才不好了!”孟大人拧眉道。
孟庄主道:“爹,阿鸢被抓了!屠大人的女儿,被嘉仪公主抓了!现在公主府里,不知道如何了!”
“什么?”孟大人顿时站起来,神情冷厉,“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发生的?”
孟庄主忙把事情简略说了一遍:“爹,你快想想办法呀!那巫婆心狠手辣,若迟了,阿鸢就要=被害了呀!”
“我这就进宫!”孟大人立刻叫下人备了轿子,“快走!”
孟庄主着急,一溜儿快跑,也跟着钻进轿子里:“爹,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做什么?”孟大人瞪眼。
孟庄主道:“我得听着呀!万一你说不清楚,我给你补充!”
孟大人瞪着他胡搅蛮缠的小儿子,最终也没把他踢下去,对下人道:“起轿!”
此时,沐神医求见了晋王妃,说明了此事。
晋王妃听罢大怒,眉心一点朱砂痣,如火殷红:“她害了温倩还不够,又要害温倩的女儿!当年的事我没插上手,这次决不许!我这就与晋王面见圣上,你跟我一起!”
前太子师,君子书院的院长,华大人的府上。
“祖父,事情已经查明了,屠侍郎的女儿现在公主府,处境堪忧。”青竹湖畔,一座两层木屋前,华廷玉躬身轻声说道。
不多久,木屋楼上响起动静,一位白眉长须的老者走了出来:“我去瞧一瞧。”
“来人,备轿!”华廷玉扭身吩咐下人。
白眉长须的老者,穿着青色素面长袍,身形虽然老迈,步履却是稳健。一步步走下阶梯,看了华廷玉身后的男子一眼,微微蹙眉:“下不为例。”
“是,祖父。”华廷玉躬身说道。等到老者坐上轿子,渐渐远去,才直起身来,微微松了口气,转身对身后的男子说道:“祖父既然去了,屠姑娘多半没有大碍了。”
身后的男子,不是曹掌柜又是谁?拱手一礼,说道:“多谢华公子!”华家有家训,不许商人靠近藏书阁半步。华廷玉此举,已经是坏了规矩,故此曹掌柜格外感激。
昨晚听了屠大河的汇报,得知屠飞鸢就是屠大海的女儿,曹掌柜心中大惊。屠飞鸢有多大本事,别人不知,他是清楚的。当日在轻尘书局,几名败类几乎都是她撂倒的,更是心狠手辣,拿刀斩了一人的手筋。这样的人,怎么会轻易被人抓走?心中始浮现出一个念头来,当即不做多想,连夜带着阿全进京,求见华廷玉。
当年屠大海为官清廉,又颇有才华,华大人一直十分欣赏。后来温倩着手设计规划了藏书楼的建筑,更让华家欠她一分人情。而华廷玉的父母亲,与屠大海夫妇的关系也不错。这几份情面,完全值得华大人为此事走上一趟。
安平帝用过早饭,准备上朝。本以为仍旧是有本上奏,无本退朝的节奏——他登基为帝三十八年,朝中被他治理得越来越好,这几年放权下去,近年来劳动他的事已经不多了。
谁知,才一上朝,工部尚书孟大人就地一跪,嚎啕大哭起来:“皇上!救命啊!”
安平帝的眉头一跳:“孟爱卿,发生了何事?”
“皇上啊,您可否还记得,当年高中榜眼的屠侍郎?”孟大人伏在地上,哭得好不伤心:“当年,好大的一场火呀,将侍郎府烧个精光!屠侍郎夫妇都去啦,唯独屠侍郎留在老家的女儿还幸存!可惜啊,又有人看不过眼,要将屠侍郎的女儿也害了呀!”
安平帝的眉头拧了起来,两人才私下见面谈好了,他今日怎么忽然在朝上当着人说起来?不悦道:“说清楚!”
“昨晚,公主把屠侍郎的女儿抓去了!”孟大人抬起头,“恳请皇上快些救命呀!再迟了,屠姑娘就没命了呀!”
安平帝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皇上,臣也得到消息。”这时,晋王站了出来,拱手说道。
姗姗来迟的华大人,恰好看到这一幕,他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进来,在孟大人身边跪下:“老臣亦得到消息,屠大海的女儿被公主囚困,请皇上前去解围。”
安平帝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华大人曾是太子师,故此斐仁皓也出列,在华大人的身后跪下:“请父皇明鉴。”
连太子都跪下了,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跪了下去:“请皇上明鉴。”
武成王斐仁烈,钦天监监正周大人,互相对视一眼,垂下了头。
“我可怜的学生啊!去得不明不白!年纪轻轻,就那么去了呀!可怜的屠姑娘呀,从小没见过爹娘,在那穷山村里,吃尽了苦头!还没享福,眼见着连命都要没了呀!”孟大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
安平帝坐在龙椅上,望着下方跪得黑压压一片,面沉如水:“起驾,公主府!”
一行人便出了宫,往公主府行去。
半道上,孟庄主悄悄跟随在后,晋王妃也加了进来,带着沐神医一起往公主府行去。
“太过分了,过去那么多年,她还记恨着?”有人悄声说道。
“可不是?人家独留的一丝血脉,她也要掐断了,实在过分!”又有人小声说道。
当年屠大海和温倩的人缘很好,官声极佳,在朝中有不小的名气。也只有嘉仪公主,对两人深恶痛绝,不死不休。
至于那场大火,将侍郎府烧个精光,只留下几具焦黑的尸首,曾让无数人愤恨不已。然而嘉仪公主销毁了所有罪证,最终无法立案,众人知是皇上的意思,心灰不已。十三年过去了,嘉仪公主又捉了屠飞鸢,一石激起千层浪。众臣心中想着,如果这回嘉仪公主将屠飞鸢也害了,必不能轻饶她!
“皇上驾到!”公主府里,太监通传道。
安平帝直接往里走去。身后,百官紧紧跟随。
栖凤院,一众侍卫将里面围得水泄不通。
“皇上驾到,还不让开?”太监喝道。
一众侍卫纷纷跪下,分开两边。
“阿鸢!”沐神医、孟庄主最先跑了进去,随后是晋王妃,全都不顾形象,大步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