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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绝脸色一沉,骂他的人多了,什么话难听骂什么,倪乐卉是第二个骂他缺心眼的,第一个是他爱的女人,却因他而死。
倪乐卉骂他缺心眼,让他想到她,八年了,每次想到她,心就会隐隐作痛,那是一道愈合不了的伤疤。
突然,杜绝掐住倪乐卉的脖子,倪乐卉一窒息,脸色都变了,杜绝掐着她的脖子,她想说话,却吐不出一个字,杜绝很用力,空气愈加稀薄,倪乐卉以为自己会这么死掉,她都听到死神的召唤。
杜绝突然放开她,倪乐卉跌倒在地上,摸着脖子,一阵剧烈的咳嗽,她顿时有一种死里逃生的觉悟。
杜绝就这么看着她,还保持着刚刚的动作。
一会儿后,倪乐卉缓和过来,抬头怒瞪着杜绝,歇斯底里的吼道:“你犯什么神经。”
“你不是她。”杜绝话一落,跑了出去。
“莫明其妙。”倪乐卉愣住了,直到杜绝的身影消失在她视线内,倪乐卉挑了挑眉,刚刚真是吓死她了,她都不怀疑他会不会掐死自己,那眼神,那神情,瞬间变魔鬼,这是一种病,得治。
倪乐卉听到关门声,杜绝走了,她是不是可以走了,确定杜绝真走了,倪乐卉走出来,朝门口跑去,门打不开,他给锁上了,倪乐卉吹胡子瞪眼,在这个时候,他居然还不忘锁门。
杜绝走后,就只剩下倪乐卉一人,她还有些怕怕的,总想到那些被杜绝弄死的冤魂。
凌晨六点,刺耳的门铃声,催命似的响起。
“来了来了来了。”刘婶一边擦手,一边走来开门,见站在门外的颜尧舜,刘婶愣了了下,笑道。“尧舜,是你啊!乐卉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刘婶,温智帆在家吗?”颜尧舜问道,他认识刘婶,上次跟倪乐卉带着晓晓来这里吃饭,就是刘婶做的菜,他记得刘婶做的菜,味道不输给五星级饭店的厨师。
“在呢,发生什么事了?”刘婶见颜尧舜神情焦急,乐卉又没来,她很担心。
“没什么事,我就是找他一下。”颜尧舜说道,在没弄清楚之前,他不会告诉刘婶。
“没事就好,智帆的房间在二楼,左边第一间就是。”刘婶说道。
“谢谢。”颜尧舜道了一声谢谢,朝二楼跑去,他很少对人说谢谢,刘婶对乐卉很好,只要是对乐卉好的人,他都会感激。
颜尧舜没敲门,直接开门进去,温智帆晚上睡觉没反锁的习惯,颜尧舜见温智帆还在睡,几个阔步来到床前,直接掀开温智帆身上的空调被。
温智帆吓了一跳,蹭的一下坐起身,刘婶跟妈叫他起床,没那么粗鲁,见是颜尧舜,愣了一下,问道:“你怎么来我家?”
“倪乐卉呢?”颜尧舜问道,他昨晚回去,家里没人,家里的摆设还是他们离开时候的那个样子,显然,她并没回家,他以为她在生他的气,她跟他说过,她不喜欢酒,肯定是昨天他跑去酒吧,惹她生气了,所以,她才不回家,他在家里等她,她一夜未归,他等不下去了。
“我怎么知道。”温智帆没好气的说道,感情颜尧舜一大早跑来他家,就是问他乐卉吗?
“她没来这里?”颜尧舜问道。
“没来。”温智帆打了个哈欠,见颜尧舜怀疑的眼神,又说道:“她不会跟你吵架,就跑来这里。”
“我们没吵架。”颜尧舜反驳。
温智帆看着他,质问道:“你们没吵架,你跑去酒吧买醉做什么?还喝酒喝得胃出血。”
“不是喝酒喝得胃出血,我喝酒的时候,胃没出血,我是去你们医院,胃才出的血。”颜尧舜更正道。
“有区别吗?”温智帆问道,他不喝酒,会胃出血吗?
颜尧舜瞪着他,说道:“我来这里,不是跟你争辩我喝酒跟胃出血的,我是来找乐卉的,她昨晚一夜未归,你就不担心她吗?”
“有什么好担心的,她是一个大人,不是一个小孩子,不需要时时被人盯着。”温智帆耸耸肩,被颜尧舜从睡梦中惊醒,他的心情需要人安抚,他是不指望颜尧舜安抚,他自己安抚自己。
“从昨天到现在,她的手机一直关机,她有跟你打电话吗?她有跟涵函通电话吗?以前有这种情况吗?”颜尧舜质问道,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乐卉遇到麻烦了。
颜尧舜这一问,温智帆彻底清醒了,昨晚睡之前他也给乐卉打过电话,手机是关机,没理由啊!乐卉的手机从来不关机,就是打来没电了,她也会给手机充电,绝对不会让家人找不到她。
温智帆如梦初醒,问道。“没有过这种情况,她去哪儿了?”
颜尧舜很想给温智帆一拳,很好,他也开始担心了。
“她接了个电话,说你喝醉了,她就去酒吧找你,按理说……她会不会还在酒吧找你,找得太入神了,手机没电了都不知道。”温智帆假设道。
“可能吗?”颜尧舜脸色相当不好看,他都后悔来这里找温智帆了。
“你说会不会遇到什么麻烦了?”温智帆问道,颜尧舜沉默,温智帆又假设道:“她会不会被绑架了?以前她没跟你结婚,没有人会关注她,现在她嫁给了你,你有钱有势,绑架她威胁你,或是找你要钱。”
“有这个可能。”颜尧舜赞同,转念一想,他没公开过倪乐卉的身份,除了公司里那几个人,谁会知道乐卉是他的妻子。
“你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啊?”温智帆问道,没嫁给他之前,乐卉从来没遇到这种情况,手机很少打不通过。
“我得罪的人就多了。”颜尧舜说道,他能走到今天,得罪过的人无数,但那些人没那个胆子,就算是恨他恨得牙痒,见到他照样要笑脸迎人。
“你回忆一下,有没有结怨深的仇家?”温智帆问道。
颜尧舜认真的回忆了一下,突然脸色一变,转身阔步离开。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还没说你怀疑谁,喂,等等我。”温智帆起身,准备追上去,刚跑到门口,发现自己只穿了一条四角穿,又跑回来,去衣柜里拿他的衣服,三两下穿上。
刘婶听到响动,从厨房里出来,就见颜尧舜跟温智帆一前一后出门。
左易梦也下楼来,她只看见温智帆急匆匆的跑出去,叫他都没理会。
“刘婶,怎么回事?”左易梦问道。
“不知道,尧舜来找智帆,问他什么事,他又不说,他去智帆房间里,没一会儿就出来了,连招呼都没打就走了,智帆追上去了。”刘婶说道。
“尧舜来了,你怎么不叫我?”左易梦问道。
“他找智帆的。”刘婶说道。
“算了,年轻人的事,我们就别跟着瞎操心。”左易梦说道,操心也没用,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她也老了。
温氏没出事之前,她不觉得自己老,温氏出事后,她才体验到心力交瘁的无力,不得不认老了。
“刘婶,我再去睡一会儿,你看着时间,到时候叫涵函起床吃,我送她去幼儿园。”左易梦叮嘱道。
“好的。”刘婶转身又去厨房忙碌,温家不喜欢请佣人,什么事夫人都想亲力亲为,她在温家几十年了,温家早就把她当成家人了。
颜尧舜开车,一路狂飙,温智帆坐在副驾驶坐上,他都飙到180码了,这是市区,还好不是高峰期,又是早晨6点过,这个点上路上除了公交车,没多少私家车,共交车又有公交转线,不然,他连一100码都不敢飙。
颜家,颜尧舜车停在颜家门口,怒不可遏的走了进去,温智帆自然跟在他身后。
颜尧舜第一个就找上自己家,温智帆有一种千防万防自家难防的感觉。
颜家人习惯早起,7点准时用早餐,过错早餐,自己到外面吃去。
今天不是星期天,除了颜英邦跟齐宛海,其他人都不在家里用早餐,他们宁愿多睡一会儿觉去外面吃,也不愿早起在家里吃,颜英邦也立下一个规矩,每个星期天无论再忙,也必须回家吃三餐。
“大少爷。”兰姨见到颜尧舜,很是意外,见他带客人来家,更是惊讶。“大少爷,这位是?”
“兰姨,他是我老婆的表哥。”颜尧舜介绍道。
我老婆的表哥?温智帆挑眉,叫他一声表哥有那么难吗?他妹妹见到自己,都是一口一个表哥,一口一个表哥,叫得多甜。
兰姨愣了一下,震惊及了。“大少爷,你再婚了?”
“嗯。”颜尧舜嗯了一声。
“大少爷。”兰姨激动的泪都流了出来,不问原因,也不问那个女人是谁,叫什么,姓什么,多大了,有没有工作,一个劲的说好。
“兰姨。”温智帆礼貌的叫了一声。
“好好好,我去给你倒茶。”兰姨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笑容满面,他是大少奶奶的表哥,她可得照顾周道。
“兰姨……”
“兰姨,不用麻烦了。”颜尧舜打断温智帆的话,温智帆挑眉看着他,他渴了,早上起来还没喝一口水,他现在想喝水,这家伙真是吝啬,这是他们颜家,居然连口水都不给他喝,真是小气。
相比颜尧舜的担心,温智帆要好得多,如果倪乐卉真出事了,他肯定会很担心,不会输给颜尧舜,他不觉得倪乐卉出事了,他觉得倪乐卉是躲起来了,她是故意躲起来,让颜尧舜深刻的体会一下,女人的气生了会付出代价。
温智帆表示支持,但也抱怨,惩罚颜尧舜一个人就行了,告诉他们一下,他们又不会出卖她,对他们来说,颜尧舜是外人,他们怎么可能联合一个外人来对付自己人。
“兰姨,谁来了?”齐宛海在饭厅用早餐,听到他们的谈话,故意问道。
“夫……夫人,是大少爷回来了。”兰姨回答,她虽不喜欢齐宛海,却也要叫她一声夫人,她是颜家的佣人,在这里干一天,她就要叫齐宛海夫人。
“哦,是我们的大少爷回来了,兰姨,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准备碗筷。”齐宛海拿出她女主人的姿态。
兰姨准备去拿,却被颜尧舜阻止。
一路上他冷静下来,他才警告过颜英邦没多久,颜英邦没那个胆敢在这么短的时候内绑架她,他进来时才没直接冲到餐厅。
颜尧舜没进饭厅,如果不是颜英邦做的,他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里,带着温智帆转身就走了。
饭厅里,齐宛海停下吃饭的动作,看着颜英邦,好奇的问道:“你大儿子今天是怎么了?吃错什么药了?居然没找麻烦就走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他不招惹你,你还不习惯吗?”颜英邦问道。
“是有点不习惯。”齐宛海说道,继续吃早餐,吃完早餐,抽出纸擦了擦嘴,说道:“老爷,中午我有饭局,就不陪你在家吃饭了。”
颜英邦看了齐宛海一眼,什么也没说,自从颜氏落到颜尧舜手中,他就像没事人一样,整天都在家里。
温智帆以为颜尧舜会带他去另外一个地方,没想到颜尧舜直接回家了,洗了个澡,一身清爽,温智帆见他要出门,问道:“你去哪儿?”
“上班。”颜尧舜回答。
“你不找了吗?”温智帆问道。
“我知道她在哪。”颜尧舜回答道。
“在哪儿?”温智帆好奇的问道,跟着颜尧舜出门。
“杜绝那里。”颜尧舜回答道。
“什么?”温智帆不淡定了,在杜绝那里就危险了,杜绝那个变态。“走,我们一起去找他。”
倪乐卉在什么地方,他都不担心,唯独在杜绝那里,他很担心。
颜晓晓就是莫明其妙的被杜绝带走,结果呢?估计到现在颜晓晓都没醒来。
“找他做什么?”颜尧舜问道。
“废话,当然是放人。”温智帆说道。
“证据?”颜尧舜问道。
“你有。”温智帆说道。
“我只是猜测。”颜尧舜说道,他去公司上班,就会确定,但他不会主动找上杜绝,乐卉在杜绝手中,他很放心,如果他没猜错,杜绝就等着他自投罗网,他去了就中了杜绝的计,他们比的是耐心,他有耐心等着杜绝亲手把人给他送回来,届时,他才收拾杜绝,敢惹他的人,找死。
到时候,晓晓这笔账,他一起算。
“什么?”温智帆要疯了。
“倪乐卉的事,你就别管了,我保证,不出十天,我就能把她完好无损的带到你面前,这些天她可能没办法跟涵函通电话,你只需要安慰好涵函。”颜尧舜说道。
“她在杜绝手中,杜绝就是一个变态,你拿什么保证?”温智帆很想给颜尧舜一拳,现在轮到他淡然处之了。
“他变态。”颜尧舜冷哼一声,说道:“我变态起来不输给他,我用我的命向你保证。”
温智帆默了,他变态起来果然不输给杜绝,用命保证,也只有他能轻易说出口。
“我就相信你一次。”温智帆妥协道,没证没据,他找到杜绝也没用,除了相信颜尧舜,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颜尧舜上车,没等温智帆上车,他就开着车扬尘而去。
温智帆傻眼了,叫道:“喂,颜尧舜,我还没上车。”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他们各自工作的地方是不顺路,载他一程会死吗?温智帆后悔了,早知道颜尧舜这么过分,他就该自己开车来,把他丢在这里,他要走出小区才能坐到车。
杜绝打开铁门,步伐有些踌躇,踏进屋内,看着无人的房间,他的醉意猛然的清醒。“死女人,跑哪去了?SHIT!一定要把她抓回来!”
杜绝转身,才走一步,停了下来。
铁门他锁上了,锁又没坏,钥匙在他身上,她在这里插翅难飞,怎么可能跑掉。
杜绝环视四周,目光最后落到洗手间,门是关着的,杜绝一个阔步走向洗手间。
“倪乐卉。”杜绝咆哮的怒吼,想也未想,抬起拳头,一拳打在了门板上,门距离的颤抖,好似快要破裂,杜绝又是一拳打去。
倪乐卉在里面上厕所,吓得不轻,她很想冲出去找他理论,上个厕所还不让她上安稳,想到昨夜他差点掐死她,问题在于,她还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莫明其妙就被他掐着脖子,这个变态的家伙,喜怒无常,能躲则躲,与他正面冲突,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他抓她,抓得理直气壮,他把她关在这里,关得理所当然,在这种情况下,她敢出去吗?
还是厕所安全,除非他把门板给弄坏,这又不是她家,她担心什么。
“倪乐卉,给我滚出来。”杜绝吼道。
倪乐卉捂住耳朵,不理不理当猪处理。
“倪乐卉,滚出来,我要上厕所。”杜绝吼道,先前不觉得,现在他肚子有点痛,他爱的女人死了,他就没软骨了,可他有弱点,只要一喝酒,他就会肚子痛,他不喜欢喝酒,可有的时候,情到伤心时,他控制不住自己。
倪乐卉很无语,他这么雷门,她以为他会冲进来杀她,弄了半天他要上厕所。
“先来后到。”倪乐卉出声道。
“这是我家,是我的厕所。”杜绝幼稚的宣告所属权。
“谁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倪乐卉问道,他家,她稀罕吗?她一个良好公民,被人陷害,被人诬告,他还好称神探,不分青红皂白抓人,倪乐卉一肚子的火。
“出来,我肚子痛,我要上厕所。”杜绝语气委婉了许多,很多人落入他手中,他会把他们弄得半死,很多人都怕他,这女人居然一点也不怕他。
杜绝不知道,倪乐卉怕,怕得要死,在他面前,她却没表现出来,怕有什么用?他会因你怕他而放了你吗?
“忍着。”倪乐卉说道,他没雷门之前,她准备出来了,他不是肚子痛吗?急着要上厕所吗?她偏不如他愿,肚子痛,还要憋着,相当难受,这种人就该有人收拾他,他越是急,她越要占着茅坑不拉屎。
“忍不了。”杜绝抱着肚子,他是真的快忍不了了,等她出来,看他怎么收拾她,敢占着厕所不让他上,趁机报复是吧!好,很好,他就要让她知道,报复他的后果。
“重新再忍。”倪乐卉大言不惭的说道,想到杜绝此刻的表情,倪乐卉就笑得脸都扭曲了,怕自己笑出声,捂住自己的嘴。
“倪乐卉,别太过分了。”杜绝警告道。
“我过分还是你过分?”倪乐卉问道,又说道:“我刚进厕所,你就催我出来,催就催吧,你还恐吓我,你肚子痛,我肚子不痛吗?你想要上厕所,我不想要上厕所吗?凡事都有先来后到这个理,杜绝,我告诉你,这厕所谁先进来,谁先上,有本事你比我先进来。”
杜绝咬牙切齿,偏偏又拿倪乐卉没办法,明知她是故意的,谁叫她占着理,就像他抓她,抓得理直气壮。
“你你你……等着。”杜绝丢下一句话,跑了出去,他是真的想要上厕所,她摆明了故事整他,就是他敲到明天早上,估计她也不会出来,厕所的门是他装上的,质量那叫个顶呱呱,他只能跑去外面上厕所。
外面没响动,倪乐卉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响动,犹豫了一下,倪乐卉起身,轻脚轻手走到门口,贴在门板上听,依旧没动作,倪乐卉想了想,小心谨慎的将门开成一条缝,透过缝隙里看外面,没见到杜绝的身影。
“奇了个怪。”倪乐卉深吸一口气,把门打开,走出洗手间,环视一圈,房间里没找到杜绝的身影,倪乐卉叫了一声。“杜绝。”
没人回应,确定杜绝走了,倪乐卉站直了身,叫嚣道:“小样儿,跟我斗,哼!”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女子报仇,抓到机会就不放过。
倪乐卉一天没吃东西了,在杜绝的厨房翻箱倒柜,除了泡面,什么都没用,冰箱里除了矿泉水,也无其他。
“还是我家颜尧舜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找得到钱,打得过流氓。”倪乐卉煮水,泡泡面吃。
自从颜尧舜住进她家,她就没再吃过泡面将就了,他装没钱进,做饭给她吃,他有钱了,他带她去外面吃。
倪乐卉靠着灶台,她想颜尧舜了,她失踪了,他担心她吗?他有没有找她呢?
“唉!”倪乐卉叹息着,她怎么这么倒霉呢?
夏青巫婆,严昌拓人渣,俞海莲恩将仇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句话说得一点也没错。
唉!还是表哥有先见之明,得到俞海莲住进他们医院,表哥就放她假,如果她听了表哥的话,没多管闲事,今天她就不会落到这种地步了。
后悔吗?后悔谈不上,如果时间倒流,她还是会管,是医德也好,是性格也罢,这就是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明知前面有陷阱,她还是义不容辞的跳进陷阱里。
只是,她还要在这里住多久,她想涵函了,想颜尧舜了,她没打电话给涵函,涵函会不会想她,她没回家,手机也关机,颜尧舜会不会担心她?
颜氏,颜尧舜正常上班,只是情绪不佳,弄得秘书室的人秘书们都不敢进总裁办公室,对也好,错也好,都要被轰炸一番。
总裁心情不好,他们是能躲则躲。
秘书室,颜尧舜的身影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他阴沉着一张脸,上身散发出的气息凌厉无比,妖冶的五官冷冽如冰,眼神幽暗的极其冷漠,面容毫无表情,整个人就是屹立在大门口的一座万年不化冰雕,让人望而生寒。
“向路呢?”颜尧舜冷声问道。
他突然出声,吓得秘书室的秘书们魂不附体,李秘书不在秘书室,他们应付不了心情不好的总裁。
“总……总裁……”秘书室里唯一的一个男秘书出声,可他话说不清楚。
“总裁,向助理去人事部了,总裁有什么吩咐,我可以去办。”安琪儿起身,笑容满面,优雅的迈步,安静的秘书室里只听到安琪儿踩着高跟鞋发出的声音。
她穿着性感,紧身连衣短裙,低胸设计,浑圆的胸脯露出一半,呼之欲出的样子,那短裙是超短裙,露出她的美腿,短得稍微一个动作就会暴光。
“你是谁?”颜尧舜挑眉,安琪儿的穿着让他不悦。
“总裁,我是安琪儿,你的……秘书。”颜尧舜问她是谁,安琪儿一阵高兴,她来这里工作也有几天了,却一次都没见到过总裁,她就不懂,明明在一层楼,秘书室离总裁办公室又不远,来了几天,她却见不到他,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送资料去总裁办公室,总裁却不在办公室。
今天却意外让她见到,尤其是,不是她去总裁办公室找他,是他来秘书室找她,安琪儿自作多情着。
安琪儿很满意今天的穿着,她就不信,迷不倒他,只要是个男人,都会迷倒在她的裙下,她来上班的一路上,有多少回头率,她心里清楚得很,百分之百。
“你接手刘秘书工作?”颜尧舜微眯起眼睛,认识他的人只要见到这样的他,都会识时务者为俊杰走掉,可安琪儿不了解他。
“是的,总裁。”安琪儿笑得花枝招展,伸出手准备去碰颜尧舜的肩。
“谁让你穿成这样的?你没看公司制度吗?”颜尧舜厉声质问。
安琪儿吓了一跳,手僵硬着,面对颜尧舜的怒意,她没经验,她却坚信,她只要妩媚的笑,只要撒个娇,就会灭了颜尧舜的怒意。
“总裁。”安琪儿重拾起笑容,嗲声嗲气的叫道。
“你是在公司上班?还是在夜总会上班?你是公司的总裁秘书?还是夜总会的廉价三陪小姐?”颜尧舜那双流淌着冷酷气息的眼睛,让人不敢靠近,那不容忽视的冷若冰霜,让人想退避三舍。
笑容再次僵硬在脸上,安琪儿傻掉了,她感觉到这个男,真的很危险,他的身上流淌的是困兽的血液,散发的是危险的气息。
颜尧舜的话很毒,对安琪儿来说是侮辱,自信的她,岂能忍受这种侮辱,眼泪失控的流出,像断了线的风筝。
“公司有公司的制度,你不遵守公司制度,尽早给我滚蛋,公司不要你这种丢人现眼的员工。”颜尧舜说完,转身走了。
颜尧舜一走,秘书们当然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们对安琪儿很不满,整天像只骄傲的孔雀,打扮得花枝招展,什么也不做,只知道拿着镜,这里画画,那里画画,刘秘书的工作,都是他们给分担了。
安琪儿是董事长夫人的人,怕得罪董事长,他们敢怒不敢言。
今天,总裁骂了她一通,真是大快人心。
“笑什么笑?再敢笑,我让我干妈吵了你们。”安琪儿威胁道,她的威胁很有用,他们果断的不笑了,安琪儿觉得没意思,她想找一个人来泄愤,都没人敢招惹她,跺了跺脚跑出秘书室。
安琪儿走后,他们都松了一口气,该做的工作他们都做好,除了偶尔接几个电话,他们都没什么事,陈秘书拿着一本八卦杂志过来,暧昧地朝坐在她旁边桌的段秘书挤挤眼睛,“段秘书,你说总裁夫人穿这套婚纱怎么样?”
所有的秘书中,她们两个的性格最合拍。
“应该不怎么样。”段秘书想了想,微笑道:“别用这种表情看着我,你吃了一只苍蝇吗?我说的是真的,总裁夫人穿这套婚纱肯定不好看,她不适合这套婚纱,这套婚纱也是挑人的。”
“段秘书,说真的,你是不是嫉妒?”陈秘书抱着杂志问道。
“是啊,我何止是嫉妒,我羡慕恨。”段秘书说道,她说的是真的,总裁那么优雅,有什么有什么,女人们心中的男神,男神的身上贴上了专属标签,谁高兴得起来。
“至于吗?”陈秘书鄙视段秘书,看她一副花痴的样子,陈秘书忍不住摇头。
“你难道对总裁没非分之想?”段秘书问道,向她们这个年龄的人,正是物色猎物的时候。
“没有。”陈秘书摇头,她胆子小,看到总裁就怕,还敢有非分之想。
“怎么会呢?”段秘书不相信,暧昧地挤挤眼,问道:“你去总裁办公室,办公室里只有你跟总裁,孤男寡女,难道你就不激动,没有触电的感觉?”
“岂止是激动,我害怕得头都不敢抬,触电感觉没有,只有几乎窒息的感觉。”总裁的气场,陈秘书害怕。
电梯门叮一声响,前台小姐恭敬地鞠躬。“二少。”
“颜尧舜呢?”颜子翌问道。
“总裁去开会了,总裁知道你要来,交代请您在接待室稍候。”前台小姐说道。
“不必了,他忙,我不忙吗?他开完会出来,你告诉他,我来过了。”颜子翌话一落,转身朝电梯走去。
安琪儿去颜家哭诉,还好她来得巧,不然齐宛海出门了。
“到底怎么回事?”齐宛海问道,李太太在等她,正当她要出门,安琪儿就来了,一个劲的哭,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干妈,他太过分了。”安琪儿抽泣着。
“谁太过分了?你能不能一次说清楚,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不在公司上班,跑我这里来哭,又不说发生什么事了,只说他太过了,谁太过分了?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干女儿,谁敢招惹你。”齐宛海说道。
“干妈,他……他说我是廉价的三陪小姐。”安琪儿一说完,委屈的哇的一声又哭。
“能说清楚点吗?谁说你是廉价的三陪小姐?”齐宛海问道。
“还能有谁,他呗。”安琪儿一边哭,一边说道。
“谁?”齐宛海自认,自己的耐心很好,她都快被安琪儿逼得耐心全无了。
“颜尧舜。”安琪儿一字一句吐出三个字,她长这么大,还没被这么侮辱过,她从小在外国长大,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没有人管得了她。
“怎么回事?说清楚。”齐宛海抽了一张纸给安琪儿。“别哭了,擦擦吧。”
安琪儿接过,吸了吸鼻,擦着眼泪,言简意赅的说了一下情况。
“他不喜欢你穿成这样,你就别穿了,哭什么哭?你还觉得委屈了你。”齐宛海说道,打量着安琪儿的穿着,是太性感了,颜尧舜说得对,她穿得跟坐台的三陪小姐似的。
“我喜欢这样穿,回头率百分之百。”安琪儿说道,她想怎么穿就怎么穿,谁也管不着。
“他不喜欢。”齐宛海皱眉,颜尧舜不说,她还不觉得,现在她也觉得安琪儿穿得有点过了,扯了扯安琪儿的衣领。“瞧瞧,这都穿得些什么?穿了跟没穿有什么区别?”
“在外国……”
“这是中国,不是外国。”齐宛海打断安琪儿的话。
“可是……”
“没有可是,这东西给我脱下来,给我丢掉了,以后不许你穿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齐宛海警告道。
“干妈,你以前没反对过我穿什么。”安琪儿不依,她找干妈哭诉,是想要干妈帮她作主,没想到干妈站在颜尧舜这边,还限制她穿什么。
“以前是前以,现在是现在。”齐宛海说道,以前她以为颜尧舜会喜欢,会为安琪儿着迷,说白了,她是要安琪儿去勾引颜尧舜,越是暴露越是好,颜尧舜不吃这一套,现在安琪儿的穿着,得由她说了算。
齐宛海给李太太打了个电话,推掉了饭局,她要带安琪儿去买几身象样的衣裙。
“干妈,我还有没有人权?”安琪儿质问道。
“没有。”齐宛海说道,带着安琪儿去她房间,找了一件裙子让安琪儿换上,安琪儿当然不干,齐宛海硬逼着她换,最终,安琪儿不是齐宛海的对手。
换好出来,齐宛海竖起大指拇,安琪儿却不满意。
倪乐卉吃完泡面,杜绝还没回来,倪乐卉咒他,丢进厕所里。
倪乐卉走出房间,她发现铁门没锁上,倪乐卉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冲到铁门前,倪乐卉高兴坏了,杜绝真没锁上。
机会来了,不逃是傻瓜,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逃之夭夭。
杜绝从厕所出来,遇到局长,局长叫他去聊了一会儿,等他回到仓库,铁门是锁上的,他松了口气,在上厕所时,他就忘了,他出来时,铁门到底锁了没有。
房间里空无一人,洗手间的门是开着的,吃完泡面的碗还没洗,就是人不见了,铁门是锁了的,倪乐卉是怎么逃走的,杜绝百思不得其解,唯一能确定的是,倪乐卉逃走了。
“颜尧舜到底找了一个什么女人?”杜绝低吼着,愤怒噌噌的上升。
他又输了,这次他不是输给颜尧舜,而是输给颜尧舜的女人。
杜绝愤愤的转身,大步的走出房门。
他若是去追,或许能追到,严昌拓来警局报案,他师出有名,抓她抓得理直气壮,亲子鉴定的结果出来了,她是无辜的,她是受害者,他抓她,师出无名,况且,他没时间陪他们玩下去了。
局长找他,河南刑警队盯的那个鳄鱼,跑到T市了,资料都送来了,要他们接手负责抓人。
倪乐卉逃出警局,被关了一夜,身上都有味了,裙子也皱巴巴的,也没濑洗,显得有些狼狈。
倪乐卉不知道杜绝放过了她,一没钱,二没手机,她去找路人借电话,估计她这样,也没人会借给她。
医院她又不能回,怕杜绝知道她逃了,去医院堵她。
家,她也不敢回。
她准备去颜氏找颜尧舜,可又想到颜尧舜在休婚假,万一他没去上班,她去颜氏找谁去啊?
颜氏的员工认她是总裁夫人,他们能帮她找颜尧舜,如果不认她,她又怎么办?
除了颜氏,她想不出更好的去处。
打的又打不到,上公交车她又没钱,只能走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