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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心?这两个字,太过沉重。对于袁志呈,她谈不上有深厚的父女之情,对他,她会敬佩,也会同情他,也对他的死表示悲痛。
“是吗?”显然他对着答案不满意。伤心是自然流露的一种情感,怎么可能是想或不想就能克制的。
脑子里突然想起在淮州客栈她说的,‘我不是袁兮怜,我是宋希濂。宋朝宋,希望的希,雨濂初照的濂。’
“看来王爷是没有问题了。那我就下去休息了。”是的,她现在要做准备了,好生安排一下将军府的下人,还有寒月,她唯一还不能放心的是那个丫头了。
“你给我站住。”
她挺着背,继续往前走,不愿理会他。吼吧,咆哮吧,。
“袁兮怜。”身后又传来那声怒吼。
身后的咆哮声有增无减,在将军府的上空显得那番的突兀。现在她和慕容池只见关系似乎快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以前还能偶尔说上几句正常的话,可是如今,横在他们中间的是那淤积越来越深的仇恨!
也正是这这样,她不愿意和他有正面冲突。
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慕容池抬手用力的砸在柱子上,脑子里突然一闪,他大声的唤道,“宋希濂。”
只是试一试,但是,那个潇洒的背影却突然僵住,像是被卡住了一般。
她对那个名字有反映。
“你到底是谁?”他冲上去,抓住她,质问道,目光紧紧的锁在她右耳根的红痣上。
她讪讪一笑,“王爷,你这个问题问得好奇怪啊。”
“你不是袁兮怜?”
“你说呢?”
“那你是谁?”
“你说我是谁就是谁!”现在,她是谁对他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离开了他,她就是宋希濂了。
“说!”他没有了耐心,心里烦躁不安。这个女人,本该是在大堂上哭得死去活来的,但是她现在却若无其事的对他一笑。
她的笑容,让他恐惧。让他觉得,有一样东西正离他远去。
“王爷。您累了。”她抬手拂开他,回头朝大厅喊道,“许安,带王爷下去休息。”
她可不愿打草惊蛇!如果现在和慕容池的关系在激化下去,定会引起他的注意,这样要离开,就有些困难了。
“不准走。说清楚。”
“王爷。臣妾也累了。”真后悔,刚才就怎么停了下来呢。
“你不说,本王迟早会弄清楚的。”说着,他的目光缓缓下移,停在她纤细的脖子上。深邃的目光一闪,仿似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原本冷然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对他脸上那瞬变万化的表情,宋希濂不由的一激灵,只觉得脖子上掠过一丝生疼,便听得有小声的断裂声。
抬手一摸脖子,宋希濂惊呼,吼道,“慕容池,你还给我。”
“这个,是他给你的?定情信物吗?”他一直一顿的问,宛如千年湖水的眸子射出危险的光芒。
“不知道你说什么。还给我!”她伸手去抢,可踮起脚也碰到它。
看到宋希濂一副紧张的模样,原本压下去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他一挥臂膀,绕开她伸过来的手,将她顺势推倒旁边的树上。
身子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扣在树干上,发出砰的声音,顿时落叶飘扬一地。
还没有从背上的疼痛里反映过来,宋希濂觉得一口气被挤在胸口,喉咙被打了结。
“咳咳。”雪白的脖子在他手掌的钳制下开始浮现红色的印记。她怒视着他,一手试图搬开他的手,一手仍挥动着要去抢口哨。
“这个对你真的就这么重要?”看她痛苦的挣扎,心再次抽痛起来。
“还给我!”她吃力的发出几个字。
“它对你就那么重要吗?”
浮云过去,遮住了清冷的月光,树荫罩在他的脸上,让宋希濂看不清他的表情,恍惚中,她听得他的声音在发颤。
“告诉我,他对你重要吗?”
重要吗?废话,当然重要。黑暗中,她白了他一眼。鬼面,对她来说是唯一个能带她脱离慕容池魔爪的人,也是唯一个她敢坦然面对的人!
“重要!”她厉声道。
话音刚落,脖子上的手,猛然松开。突来的转变,让她惊愕,他不该这样放过她的。
随即传来了他略显沙哑的笑声,“袁兮怜,它既然这么重要,那本王就替你保管。当然,你死的时候,本王会还给你。”
“慕容池,你混蛋!”缓过气来,宋希濂站直了身子,却看到慕容池早已不知了去向,“你还给我。”
死寂般的将军府,只留得宋希濂有些绝望的声音。
没有了口哨,鬼面如何找得到她?
今日要爆发吧
站在大街上,宋希濂的以为自己花了眼。隋安的街道上,一片荒凉,原来还算繁荣的街铺早已经一片废墟。这哪里是她记忆中的隋安啊,虽然韦思思那个女人曾经嘲笑这里是一个尿布拉屎的地方,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可现在。
她不由的叹了一口气,“麻雀的毛都看不到了!”
走在人言荒凉的街道上,宋希濂就感觉自己像一个孤魂野鬼,无从可去,原本打算出来走一圈散散心的,但是没有想到,现在的隋安就是一个孤寂的城,反而让她觉得心慌意乱。战争,是这样残酷的!
老百姓走的走,躲的躲,没人愿意呆在这里。
战争的受害者!她叹了一口气,突然想到这些天,慕容池那个王八蛋只从那天拿了她的口哨之后就消失了。
不过这也好,只从袁志呈安葬之后,她都把那些下人做了妥善的安排,她可不想在走之前还有什么东西落在慕容池的手里被他要挟。现在就只剩下寒月这个丫头了。
如果可以,她到喜欢带上这个衷心的丫头。可是,幸福是难得的,更难得的是两情相悦。那日无意给她提起和许安的婚事,她居然遮着脸飞快的跑了出去。
既然今天出来,那就让慕容池把这件事给办了吧。
“寒月。你知道许安他们在那里吗?”
“小姐?”寒月有些慌张的看着宋希濂,想不透她又要做什么,只能支支吾吾的说:“在军营。”要知道那里可不是女子可以去的地方,况且现在隋安局势非常不稳定,刀枪不长眼呢。
“哦,在哪儿呢?我要去看看。”
“小姐。还是不要去吧。今天要是让王爷知道我们出了将军府,又不知道该发多大的脾气呢。”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寒月都觉得头痛。在隋安的时候,两个人明明都好好的。可是,不知道为何,最近两人的关系又会到了从前,似乎比从前还糟糕。
“本小姐什么时候怕过他!”宋希濂不悦的憋了一下嘴,一想起慕容池那日像一个泼皮抢了他的口哨,心里就直冒火!若不是念及他为她受过伤,她现在就可以发毒誓诅咒他。
“小姐……”寒月急的干脆围着宋希濂打转,想要拉着她。
两人在大街上一拉扯,差点撞上了一匹飞奔而来的马。
马上的人,穿着一件满是灰尘的锦衣,面带焦虑,双眼血丝。似乎是经过了长途跋涉,那马虽说在狂奔,但是明显的看得出来,它的四条腿力道不稳,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
在看那日,腰间一块金色腰牌,宋希濂不由的一惊,赶紧跑去追那马。
是的,如果她没有猜错,刚此那个人就是皇宫的禁军!
皇宫的禁军,不该在京城吗?
难道,皇宫出事了!这一突来的想法,让宋希濂觉得脚下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