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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走进来,拿了一张图像,说找到此人必有重酬。我微微抬眸,看着那图像,突然觉得面熟,想了想,似乎和那小偷有一两分相似。
那群人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便出去了,随即,那个小偷像是遇见鬼一样,狼狈的从浴盆里爬了出来,拧着他那包裹,踉跄的三步并着两步跑到了我的面前,看了看桌子上那张图像,一脸不屑,然后从包袱里掏出了一给上好的翡翠玉琢,放在我面前,说,“美女谢谢你。这个也算是我是心意。”
袖中的手不由的握紧的拳头,本来月圆之夜凝固的血液,突然涌了上来,让我觉得头晕眩的厉害,甚至身子都有些坐不稳了。我真的想杀他,可是,外面的那些士兵没有走远,这反而要暴我的行踪。
我一侧头,懒得看他!见此,他悻悻离去,走到门口,却又突然回过头来,目光再次邪恶的落在了我的胸前,良久,他小声的说,“那个……吃木瓜很有效,如果你每天睡前坚持按摩几分钟,保证半年之后,你的胸会这样。”
手里的飞镖终于忍不住了,我第一次,被一个仅见过一次面的人,气得完全交失去了理智,飞镖飞快的朝他奔去,却又打在了门框上……他消失了,以刚才跳进水里的速度消失了。
我挫败的站起来,抬手落在那张桌子上,瞬间,它在我手下变成了粉碎,却没有让我有丝毫的发泄之感,反而让我更难受了。
我喘着粗气,怔怔的看着地上那些残渣,冷冷的说道,“百合,斟酒。”
“主。”百合跪在地上,一脸担忧的望着我,“您是怎么了?”
我是怎么了?我怎么知道!我气急败坏的走到床榻前,身子一倒,侧身睡了过去,心里仍是烦躁不安,还夹着隐隐的疼痛……月圆的疼痛再度袭来了。
好不容易熬过一个漫长的一晚,一大早,我命哈达前往雍州,那里也同隋安一样,是连接大厥和慕朝的另一屏障,也是一个突破口。
在马车帘子掀开的那一瞬间,我吓得慌忙后退了一步,那个该死的小偷,竟然趴在了我的马车上睡着了。那张兮兮的脸上,黛眉紧拧,像是梦到了什么让他难以理解的事。
我后退了一步,和他保持了一点距离,理智告诉我,要和这个该死的小偷保持距离,不然我会像昨晚一样失去理智!
看见百合,他犹如见鬼一样,惊叫了一声,甩开了百合的纠缠,抱着他脏兮兮的包袱碰的一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只是,他今天似乎没有昨天那么走远,脚刚落地,就在我的脚下摔了一个大大的狗吃屎。
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我突然有一种淋淋尽致的快……感,昨晚堵在胸口的郁闷顿时烟消云散,让我不由的想大笑一声,然后顺势在给他来上一脚。
只是,在我抬脚的那一刻,他突然扬起头,惊喜的看着我,脸上却完全没有了那种狼狈的样子……他似乎根本就不在乎,反而还微笑的和我打招呼,“嗨,冰美人!”
在无限的挫败之后,昨晚那种耻辱的感觉再次涌上了心头,我深吸了一口气,绕开他,不再理这种人。
我告诉自己,没有必要和这种人计较,是的,不用!
却隐隐听到了他清脆的声音,“在下宋希濂,宋朝的宋,希望的希,雨濂初照的濂。”那一刻,胸口传来一声钝痛,我抬手捂着胸口,试图呼吸一下,却又听到他朗声的念叨,“天地虽大,已无归家,湖海虽广意酒萧乏,秋风老去残身相伴逆刃,寂寞穷途走天涯。”
抬眸,看着他脏兮兮的脸,在他的眸子里,我突然看到了另外一个中世界,一个白色衣服的人,头发高高的竖起,迎风而立,他的脸上,有一抹萧瑟和淡淡的笑意。
我突然,很好奇他了,甚至,多了一点对他的……好感吧。我喜欢他的那句,寂寞穷途走天涯,那该是多么自由的生活啊。
懵然发现,他也在看我,宛若星夜的眸子里,突然再次涌出昨晚那份同情,让我不由得心惊胆战,不安转身想要赶快离开,果真听到了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只是,这一次,他的目标不是落在了我的胸上,而是,“敢情,那姑娘还是个哑巴?真是可惜了,长得像天仙,却不得开言。哎,人无完人哪!”我几乎可以感觉我全身血液瞬间凝固的声音,此刻,我只想离开!他,一定不正常!
感觉那个危险的气息慢慢的远去,我才舒了一口气,掀开帘子,看着荒芜的燎原……
这个时候,哈达却突然回头冒出了一句,“主,您刚才笑了。”
我笑了?我一怔,看着哈达诚实的脸,不由的伸出手指摸向自己的脸,我怎么会笑呢?我从来没有笑过。可是,哈达从来不敢骗我,这个世界上没人敢骗我……可事实上我错了,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她就是什么都敢做,她甚至一次又一次的骗我,还玩弄我。
我以为,那个该死的人,走了之后,就不会出现了,可是,当他再次出现在我脑海里的时候,他已经让我再度好奇和恐惧了。
赫连卫卓的直属将军,各日达曼带着一小支队伍驻扎在雍州附近,而且他秉承了他主子的好……色……淫……秽,沿路抓了许多慕朝的女子带到军营。
只是,不过一日,他的军帐被人烧了个光,还被人羞辱戏弄了一番。
一想到,那个小孩子手拿火把火烧营帐的样子,我心里就有些不安,让我更不安的是,当百合告诉我,在路上发现了两个惨死的大厥士兵时候,我真的无法想象了!一个被大刀死,一个被捆在岩石上,肩上还有一个被匕首深深绞出的血洞。
他们可是,正正的在沙场上血拼的男儿啊,却落在来一个小孩子的手上。
真的是那个小孩子,看似一脸无邪,神经有些不正差的小孩子做的吗?我闭上眼,觉得心里无比空寂,甚至觉得那个人可能会将整个大厥都手刃刀下。
看到我忧虑的样子,百合递上一杯酒,小声的说,“事实上,那个宋希濂,是个女子。”
手中的酒杯砰的一声跌落在地上,我茫然的抬起头,看向百合,惊讶的问,“他是女子?”
那个脏兮兮的小孩子怎么会是女子?一个如此瘦小的女子,怎么可能一个人前去大厥的营帐,还将他们烧了给光!一个女子,怎能将七次男儿砍刀?她该是一个怎样的女子,能下的如此毒手?
“是的。”百合坚定的回答。
宋希濂,宋希濂,宋希濂……我靠在榻上,以无心喝酒,我只想知道,这个叫宋希濂的女子到底是谁!
“那她人呢?”垂眉,看着手里的酒杯,那清亮的酒水里,似乎正倒影着一张脏兮兮的笑脸,她笑容狡黠却带着孩童的纯真。
宋希濂!我深吸了一口气,却觉得那口气堵在了胸口,怎么也上不来,还慢慢的堆积,仿似有一团消不散的雾气,即将挤破我的胸腔。让我没由的害怕和恐惧,还有一抹烦躁。
“已经到了雍州。”
“速度很快!那你知道,她将要去哪里吗?”
“百合不知。”
“不知……”放下手里的杯子,我突然觉得有些低落,随即给百合递了一个眼色,道,
“好吧,你下去吧,我累了,打算去温泉。”起身,我拂开耳际的一缕发丝,********,走了出去,雍州干涩的风夹着细沙,轻轻的落在我的脸上,有些微微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