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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翰林似乎浑然不觉,将手里罪恶的毛笔伸向可怜的池塘雪梅鸳鸯图,嘴里还大声吟道:“两只鸳鸯塘上走,一只雌来一只雄,瑞雪梅花皆有意,每到寒冬做夫妻!”末了,李翰林还洋洋自得道:“好诗啊!有雪有梅有池塘,瑞雪梅花和这对鸳鸯相映成趣,就像你我一样,都是天造地设的夫妻,你说是不是?”
想到画了两天的图被李翰林糟蹋的惨不忍睹,槿露不忍看,敢怒不敢言,翰林诗歌水平简直和呆霸王薛蟠“女儿悲,嫁个男人是乌龟”不相仲伯啊!可惜了我的画……
正沮丧时,李翰林将提完诗的雪梅鸳鸯图挂在墙上,抱着槿露一起欣赏,槿露鼓足勇气仰首看去,但见图轴下方只提着两行小诗——“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此乃唐朝诗人卢照邻《长安古意》中的诗句,比目鱼和鸳鸯都是爱侣的象征,意思是只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死有何惧?神仙不想当呢。
槿露一怔,心里和眼睛都直冒酸水,她很想取笑李翰林太酸了,写这些比目鸳鸯做什么,又是生又是死的,好好做凡人过日子就成,瞎说什么呢。可是她说不出来,心被酸水泡软了,眼角被酸水泡涩了,有化成眼泪这种液体的趋势。
李翰林嘿嘿一脸坏笑,在槿露耳边低喃道:“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把那首歪诗写上去罢?为夫也是懂得藏拙的,歪诗在家里吟一吟就罢了,丢人也不怕,但提笔写在画上就是实证,为夫头上那顶儒将的帽子就是笑话了,不如抄一抄古人的好诗,还显得为夫博学多才呢。”
李翰林话音一落,槿露心头和眼角的酸水如潮水般霎时退却了,咳咳,原来是自己想多了,翰林这种人厚脸皮的才不会想着要死要活做比目鱼做鸳鸯呢。
为了掩盖自己的情绪转变,槿露装憨指着图轴说道:“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我只看见一双鸳鸯,那里有比目鱼?”
李翰林指着画中冰封的池塘道:“比目鱼躲在冰层下面游得欢实呢,要有一点想象力嘛。”
槿露捂嘴笑道:“你对我要求太高了,别人是望穿秋水,我却要望穿冰层才行,你当我是那火眼金睛的孙行者么。”
李翰林看着巧笑倩兮的妻子,心中不禁狂喜,这是槿露第一次如此放松的和自己说话打趣,那双美目如同温煦的阳光,熨帖着心里无一处不舒服妥帖,心中一荡,猛地将槿露抱起,哈哈笑道:“齐天大圣本事再强,也要被五指山压上五百年,来来来,泼猴,吃我一压!”
李翰林将槿露抱进鸳鸯帐,果然泰山压顶般吻过去,镇压槿露这只要逆天的泼猴,这吻就像五十年陈酿的花雕酒似的,缠绵一吻后,两个人都有些微醺似的迷醉。
一不做二不休,李翰林再次俯身过去,驾轻就熟的扒掉槿露身上的屏障,槿露理智尚存,双手捂住胸口一对颤抖的小白兔,“白日岂可宣淫,若传出去——。”
李翰林反驳道:“冬天黑的早,已经开始掌灯了。”
槿露实在找不出理由了,只得说道:“还没吃晚饭呢,不如——。”
“这个主意甚好,上下两张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先喂饱下面的吧。”李翰林嗷呜一声化作大灰狼,先朝两只颤抖的玉兔下口。
芙蓉帐里,绊倒了五指山,鸳鸯成双,轻解罗衫后,共赴莲花塘。
但见远山处,一根垂柳,任凭东风摇!
春水轱辘声不断,浪潮澎湃,惊起千堆雪,柳树舞动太癫狂。
暴雨之后理红妆,双瓣红莲映波光,此景最是娇媚时,雾起湿透入深。
野渡无人舟自横,起双桨,直入藕花深处,时进时出,时缓时疾,左突右闪,惹得芳心如醉,点点斑斑,湿透鲛绡帕,细看时,却不是离人相思泪。
东风更摇,树动叶颤,喘语娇声,一树黄鹂叫。
狂风愈催愈急,终于吹弯了柳树,一时间,树倒猢狲散!只闻得黄鹂飞去,余音绕梁。
鸳鸯帐里,一场酣战过后,槿露和李翰林身上均湿漉漉的,仿佛就是刚刚在池塘戏完水的鸳鸯,李翰林像只鸵鸟似的将头埋在槿露胸见,品尝着两只已经无力反抗的玉兔,一根柳树刚倒下去,眼瞅着另一根柳树又要拔地而起!
槿露忙阻拦道:“翰林,我是真饿了。”
李翰林这才作罢,悻悻然道:“难得有废寝忘食的时候……”
槿露暗道,你若将这废寝忘食的精力投入到学问中去,做出来的就不可能只是“两只鸳鸯塘上走,一只雌来一只雄”这种打油诗了……
过了四天槿露小日子来了,李翰林表示很沮丧,勤勉播种,种子却还没发芽。槿露暗自腹诽,这是生孩子,又不是母鸡下蛋,哪有那么快的。
古时女子癸水视为不详晦气之物,男子应当回避,第一晚,李翰林在隔间书房烙饼似的翻来覆去,半夜裹着被子,光脚跑到了卧房,惊起了值夜的翠墨春分。
人都滚上了床了,槿露不好往下赶,看着李翰林光着脚板一脸偷情成功的惬意模样,槿露笑吟道:“划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李翰林自然是博学的,知道这是槿露借南唐国主李煜写和小姨子小周后偷情的诗句来暗讽自己夜奔上床,不过他面皮厚,脸不红心不跳,反而大大方方说道:“小周后好歹是穿着袜子,手提金缕鞋幽会的,而我是关着脚板跑过来,更为出来难,娘子是不是该好好怜惜一下为夫?”
槿露顿时绝倒,遇到这种不知羞耻为何物的相公,自己调戏不成,反被调戏了去。
次日,槿露在清心堂西次间理事完毕,信步又走到预备给两个姨娘住的桂园,看看准备的如何了。
辛嬷嬷把桂园布置的中规中矩,附和姨娘身份,槿露无可挑剔,只是命人从库里取了一个宋朝官窑的梅瓶搁在东厢房丁姨娘绣房的多宝阁上、还有一个汉朝铜鎏金竹节铜熏笼放在雪姨娘的卧房。
“这……按照她们两个的身份,太贵重了罢?”辛嬷嬷不解。
槿露淡笑道:“只管照着办便是了,务必让整个少将军府都知道我善待两个姨娘。等她们搬进来,一应器皿家具等物当场清点交接干净,签字画押,连一个绣墩,一个炕几都不能放过。”
辛嬷嬷顿时明白了,应声下去照着办。翠墨春分瞧着无人跟着,便低声回道:“夫人,查出走漏消息的是谁了,那个丫鬟叫月芜,是归田居伺候花草的,她这几天头上多了一对蝶恋花银钗,是厨房田妈妈给的。田妈妈的儿子昨晚被奴婢的哥哥灌了酒,说出了真言,原来这田妈妈被丞相府的二房太太塞进少将军府的那房人喂饱了银子,帮着收买丫鬟打听归田居的消息。”
月芜这些丫鬟都是筱嬷嬷当家时采买进来的,因归田居未来女主人的名字叫做槿露,种养木槿花,所以筱嬷嬷做主给这些丫鬟都取了带草的名字,例如月芜、秋茉、绵蓉、朝荟,甘苗等等。
月芜?槿露有些茫然,她对这个丫鬟一点印象都没有。
春分几乎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夫人啊,这个月芜一看就是个不老实的,每当少爷经过院子时,她就拿着个花剪装着干活,大冬天的还穿着薄绢衣,腰束得像只花瓶似的,挺胸柳腰撅屁股的那个!”
归田居还有这种“有志向”的丫鬟?槿露还是记不起来。
翠墨性子比妹妹平和多了,她补充道:“每当夫人出现,月芜就躲开了,所以夫人记不起来也是有的。”
槿露叹道:“这丫鬟名字取的甚好,可惜这样的性子,真是玷辱了筱嬷嬷的用心。”
春分急道:“那该怎么办呢?夫人啊,总不能由着她又是耳报神,又是妆狐媚子的。俗话说的好,长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万一——。”
翠墨一记眼刀杀过去,春分不敢继续往下说了。
槿露不以为然道:“你是想说,长在‘溪’边走,哪有不湿鞋吧,呵呵,放心,这颗钉子迟早要!,只是——我要借她用一用,把田妈妈背后那房人引出来,再唱一出好戏……”
很快到了腊月二十五,槿露十七岁的生日,一场好戏即将开始。
腊月二十五,依旧是小雪下完落大雪,这寒冬似乎没有尽头。
这天是槿露十七岁小生日,也是她嫁人后过的第一个生日,像槿露这种新媳妇的生日不宜声张,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
以前的手帕交万紫嫣差遣管事妈妈送礼,槿露瞧着礼单里有一对官窑的斗彩婴戏瓶,便命人取来布置在卧房里。李兰芝也遣人送了一对老坑玻璃种的紫玉镯子,花槿露倒是喜欢!
不过,二房的三少奶奶王沐琳竟然知道自己的生日,还送了几件自己做的针线以表心意,这不得不让花槿露有些纳闷,虽然自己的生日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可是王沐琳竟然送了礼物给她,这真不得不让花槿露感到奇怪,按说两人不过就是只见过一次面而已,根本谈不上什么交情,更何况,她的婆婆还是如此地让人讨厌,她又怎会向自己示好,以得罪她婆婆或者是李丞相的夫人呢?
没等辛嬷嬷开口试探,王沐琳身边的崔妈妈掩饰不住眼底的喜色,爽快的道出了原委:“如今我们三少奶奶有了身孕,所以也不能亲自过来向大少奶奶您道喜了,不过,这些东西也是我们三少奶娘的一点心意,还请大少奶奶不要见怪,我们三少奶奶不能亲自前来。”
槿露连道恭喜,命人去库房寻了珍贵补品让崔妈妈带回去。暗想王沐琳出嫁四年始有孕,难得怀上了,确实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是为什么要向自己示好呢,难道她在丞相府过得并不如意,想向自己靠拢,哼!无论他们那边斗得如何,她花槿露自是不愿意参与其中的,所以不管王沐琳出于何种意思,花槿露都没有打算趟那滩子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