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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槿露则愣愣的看着在枕边嚎哭的小婴儿,胎发浓密,脸上红扑扑,皱巴巴的,在襁褓里不停的挥舞着手脚,像是要挣脱襁褓的束缚似的。
平时听小婴儿哭,只觉得吵闹,可是听着自己孩子的哭声,却如同仙乐般悦耳,花槿露突然强撑起身子,想要打开孩子的襁褓。
花老夫人忙在她身后塞了两个大引枕,扶着她躺着,笑道,“是个哥儿呢,皇上赐名子龙,还封了世子。”
“皇上封了姑爷侯位,这孩子就是镇远侯世子了。”张嬷嬷忙解开了襁褓,花槿露看见子龙穿了件月白色三梭布的开裆裤,露出两只鹌鹑蛋和一只小小鸟。
“他怎么一直哭呢。”花槿露声音很柔弱,蚊子哼哼似的。
花老夫人笑道,“怕是饿了,这三天你一直昏迷不醒,每当他饿醒了,我就命奶娘抱着世子来唤你,母子连心啊,这么可爱的孩子,谁会忍心走呢。”
花槿露泪珠簌簌落下来,“怀孕七个多月早产生下他,听哭声这孩子还算康健吧?”
“月子不能哭的,小心伤了身子,别弄成一辈子的毛病。太医说你是早产太过凶险,要坐满双月子呢”张嬷嬷重新系好襁褓,抱着哭闹的子龙颠了颠,感叹道:“这孩子生下有五斤二两重,王太医说孩子在母体长的极好,虽说先天有一点不足,但以后慢慢调理,和足月的孩子不差什么的,他老子又是习武的,教他一些拳脚功夫,长大后肯定和三国常胜将军赵子龙似的,这天下少女谁不倾心呢。”
花槿露微微一笑,“嬷嬷比我想的还远呢,我只愿他健健康康的就好。”
花老夫人笑道,“你张嬷嬷这三天已经琢磨到给子龙娶个什么媳妇,给你生几个孙子了。”
张嬷嬷不服气道,“也就十几年的功夫,眨眼就过去了,我这把老骨头肯定能等到那一天。”
听到孩子的哭声,花槿露只觉得胸部湿湿的,胀痛的厉害,忙命人取了热手巾搽干净乳/头,在花夫人的帮助下侧躺身体,解开了里衣,小子龙含着!委屈似的呜咽了几声,然后大力吮吸起来。
婴儿在母体时,是通过脐带来传输营养,脱离了母体,靠的就是乳汁了。婴儿最重要的一顿饭就是母亲的初乳,里头含有大量的营养,可以帮助孩子免疫,给这个早产的孩子更多抵抗力。
花槿露感受着自己珍贵的初乳慢慢进入婴儿体内,喷薄而发的母爱也随之激发,刹那间,花槿露觉得天地之间只有她和怀中的婴儿,来到这个世界后所有受过的苦难和波折相比起这个婴儿而言都那么渺小,微不足道。
似乎她来这世上一遭,就是为了等待这个孩子出现似的,就连一起合作制造这个孩子的李翰林,在脑海里也爱屋及乌变得光辉起来。
当然,这个时候的花槿露还想不到,她此生的宝贝不止一个,她和李翰林的孩子不只是一个不倒翁娃娃,而是西方的俄罗斯套娃,一个套着一个。
每年祭祖时,孩子们像俄罗斯套娃似的按照高矮顺序站着,或活泼敦厚,或狡诈机敏,他们慢慢长大成人,开始面对属于自己的人生。
京城西城,丞相府。
虽说正值金秋八月,但是刚刚被罚的李丞相府却一片衰败萧条之气,连路边匆匆而过的仆人脸上都了无生机。
李家族长坐不住了,到底是仗着长辈的身份将“教妻不严”李丞相夫妇传到祠堂狠狠训斥了一顿。
虽然这次皇上只是小惩大诫,但是对于以前依仗丞相府生活的李氏族人不仅惶恐起来,万一丞相府真的彻底倒了,他们该何处何从,京城城多少勋贵后代沿街讨饭的,难道他们也要沦落至此么?
习惯受到丞相府荫庇的族人马上想到刚刚升了候爵的镇远侯,暗想丞相府倒下了,镇远侯还在呢,干脆改换门庭,去抱镇远侯的大腿得了。
这些人也不想想,他们以前得了李丞相夫人多少的好处,明里暗里诋毁李翰林的名声,帮着丞相夫人把李翰林踩在脚底下,这会子琵琶别抱,谁知这把琵琶理不理他们。
不过此时镇远候府女主人还在皇宫,男主人在西南,他们满腔的秋波无处抛洒,憋得快要伤身了。
杨夫人一早来探望“病重”的亲家兼大姑子李丞相夫人,一路瞧见丞相府这幅败像,心里暗自后悔——早知如此,当初何必亲上加亲,把悦琪嫁到这里呢!当初要不是丞相夫人告诉她,能让自己的女儿继承丞相府内的庞大家财,她才舍不得把女儿嫁给一个二房的嫡子呢,当初她可是看中的是李翰林,要是当初&;amp;……自己的女儿现在也是候夫人了,唉,这笔买卖真的要赔的血本无归。
哼!还真以为这个丞相夫人又什么了不起的呢,看看现在这个样子,李丞相是直接就不回府里了,直接下命令让人看着这个夫人,而自己住到了别庄去了,看样子,是直接不打算和这个夫人过下去的样子,想想也是,自己的儿子和亲身的孙儿差点就被害死,怎么可能就当做不知道,轻易原谅呢!
你这个堂堂的丞相夫人当初怕人诟病闲话,不听我的建议,让李翰林这个狼崽子活下来,种下祸根,如今祸根已经成了气候,反噬本家,你们后悔有什么用。
你既想要做婊/子,又想要立牌坊,结果婊/子没做成,牌坊也倒了,只是可惜我的女儿要跟着受苦。
不过想归想,话不能这么说,说的太重了,搞不好丞相夫人要迁怒于自己的女儿悦琪。
所以杨夫人强忍住内心的鄙视,安慰道,“天有不测风云,当初谁能想到在这个狼崽子有今日的出息?”
“再说事已至此,你后悔悔也无用了,现在咱们不是还有荣嫔嘛,虽不是咱们自己人,却和咱们一样对李翰林夫妇是恨之入骨的,只要有这点,就和咱们是一个绳子上的蚂蚱,跑不了的,所以她保住了性命,当初许贵妃也进过冷宫呢,现在你瞧她多么威风,说不定荣嫔也是个有后福的。”
李丞相夫人苦笑:许贵妃是个例外,再说她那时还年轻啊,后来又生下皇子皇女;可荣嫔却不一样,不说家世,就是之前那样的手段,就不足原谅了,更何况皇上年纪也大了……
李丞相夫人祈求的看着杨夫人,“好嫂子,你说如今我可该怎么办啊?丞相现在对我是完全死心了,本就没有什么情义的,现在就更是如此了,现如今让这些人看着我,说是让我在这院子里修身养性的,多礼礼佛的,还有就是听说西南那边捷报频传,有望在年底攻破北越全境,等翰林回来,知道媳妇早产是因为我们——他肯定不放过我的,到时候落井下石,我那里还有活路啊。”
杨人说道,“表姑太太这话想左了,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翰林也是这府的大少爷,你也算是他的母亲了,不看僧面看佛面的,终不会对如何的,再说不是还有他父亲在这里嘛,就算是他父亲对你冷淡了,但毕竟没有休弃于你,这样看来对你还是有情的,他自然不敢对你动手,祠堂那么多先辈的牌位在那,他敢对先辈不敬?”
李丞相夫人哭道,“明地里他不会做什么,可是暗地里的刀子肯定少不了。”
杨夫人手一缩,淡淡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唉,说到底,我是个外人,如何能干涉你们府上的事。”
李丞相夫人忙道,“好表嫂子,都是我不对,没有好好管教睦成,他在八大胡同出了丑,我也不应该贸然放弃为他争二房继承之位——这都是我母亲的馊主意,我也是迫不得已。”
“好表嫂子,你放心,我和二房仔细想过了,不再考虑次子睦林了,一条心为睦成争个前程,悦琪是我亲侄女,我们两家亲上加亲不容易,以后力气往一处使,拧成一股绳推着睦成和悦琪在二房站稳脚跟如何。”
这下才对嘛,你不明确表态,我才懒得管你们这个烂摊子,稍微遇到点风浪就想把我的女儿当弃子,没门!
前些日子听悦琪回家里哭诉你们要扶睦林上位,我就气的要命,若不是悦琪生了儿子不好和离,我早就带了女儿和嫁妆回杨府,另觅佳婿便是了。当初亲上做亲把女儿嫁进来,就是冲着李丞相家财来的,你敢放弃我的女儿,我就先一脚蹬了你们这些人!
杨夫人吃了定心丸,这才敞开了心胸,和李丞相夫人说了自己的意见。
“识时务者为俊杰,该低头时就得低头。你们暂时不能对镇远候府动手,不仅如此,还要做低伏小去道歉!去奉承!哪怕他们一巴掌甩在你脸上,你也要笑着说打的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李翰林是朝廷重臣,有起也有伏,现在是他最得意的时候,你们硬生生和他对着干,就是鸡蛋碰石头。你们要时刻观察朝廷动向,找到镇远候府的敌人,暗中一起合作,等候时机踩死他们!”
李丞相夫人迟疑道,“万一他一直都春风得意呢?”
襄阳侯夫人斩钉截铁道,“那就忍一辈子!他已经成了气候,在你没有十足把握之前,千万不能贸然动手,否则只能像现在这样自食恶果。你的对手太强大了,镇远候夫人年纪虽轻,但是心机手段不输你我,现在我冷眼瞧着,她每走一步,都极有章法,而且每一步都戳到你的死穴。”
“你要计划周密,学着她的手段对付镇远候府,找到镇远候府的七寸,要么不做,要么打死,该出手的时候,千万别像以前那样畏首畏尾了。”
李丞相夫人眼睛一亮,从榻上坐起,给杨夫人施了半礼,“多谢大嫂指点,我会谨记于心的。”
杨夫人叹道,“你要是真的能听进去,保住一世富贵是没有问题的。就怕你听不住二房的馊主意,乱了阵脚,贸然出手就糟了。”
李丞相夫人忿忿道,“都是二房太太这个贱/妇出的馊主意,害了我,又害了我的侄女。”李丞相夫人自然是不能指责自己母亲的,也就只能把气往二房的身上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