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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李子麒的声音,程念云回头去看他!脚下一双墨色皂角靴上面用金丝红线绣成的一身黑金红纹的直裾包裹着李子麒修长的身躯,如墨的黑发束起簪一根暖玉流云簪,显得俊朗有型。微黑的面容上挂着真诚的笑意,眼角略弯,笑得甚是好看。
这样的李子麒让程念云略微惊讶了,她薄唇微张,有些傻愣愣的瞧着李子麒,这副样子的确对程念云的胃口,要她有那么一点心动。
李子麒看着程念云这个样子,心里很是愉快,嘴上却很不厚道地说:“三少奶奶本公子知道自己很好看,但你也不用如此直愣愣地看,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程念云听了这话,感觉发际处的一根青筋崩断了,什么都不能说!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能说!丢人了!她别过头去,留一个红得发烫的耳朵对着李子麒。
李子麒看着她通红的耳朵,和隐约红润的脸颊,李子麒笑了起来。不枉他为了博美人一笑,好好打扮了一番,看来今日这个印象留得不错。
他不再说什么,径直走向程念云,对着夏汐使了个眼色,让她离开。夏汐把梳子递给李子麒之后,快速退下,一时间房内只剩程念云同李子麒两个人。
“想梳个什么发髻呢?”
“你看着弄就好!”李子麒站在程念云背后,一缕一缕一下一下轻轻梳着程念云那如瀑一般的长发。手指翻动间,可以闻到她发上淡淡的清香,淡雅中带着微微的甜味。显然是刚刚洗过的,头发柔软顺滑,摸上如绸缎一般。
“你发质真好,连头油头不用抹了。”李子麒手上不停嘴上却夸赞着说。
程念云抿了抿唇笑着说:“谢谢你啊,李三少爷!”
李子麒给程念云绾了一个莲花髻,远远看去墨色长发好似盛开的墨莲,每一瓣花瓣上都簪了一枚红珍珠,又簪了一金步摇。
“很好看!”李子麒再一次赞美了程念云,在他眼里程念云的确是美的。
程念云轻轻晃晃发髻上的步摇,心中在想:这样的发式真的不会突然散掉么?
“你放心,我手艺很好的!”李子麒笑着这样说。
程念云微微抿了抿唇,难得的今日李子麒那张嘴没有说出胡话来,能够要她松一口气。她微微点头笑着说:“那么谢谢李三少爷了!”
“不谢不谢,长得这么丑,若是不再给你打扮好看一点,拉出去会吓到人的!”李子麒见程念云笑得温和有礼,心头有些不快!
程念云微翘起来的嘴角僵住了。
她刚才什么都没有说……
什么也没有听……
他李子麒五行欠淡……
李子麒瞧着程念云收起了笑容,没有同他说什么,于是暗暗点头。……
夫妻二人到了镇国公府大堂,镇国公夫妇二人早已经等候在了哪里。说起来他们两口子可是期待着这一日好多时日了。
在凤仪宫大门口,程念云喘了好几口大气,她实在是不好意思踏入这扇大门了。要做公公婆婆的等儿媳妇,本来就是她的不对了,而且还一等等了十天!更何况她这公婆。
李子麒看着程念云略带担忧的小脸,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低声说:“你放心,爹爹和娘亲盼了你许久,不会计较这些,何况你是生病又不是失礼,不要担心!”
程念云看着李子麒难得正常的样子,略微点点头。当今公婆都是性情极佳的人,想来不会治罪与她。
孙仕芳领着李子麒和程念云进了屋内,镇国公李翰林协同妻子花槿露坐在那里等候已久。看到儿子媳妇已经到来,面色这才露出笑容。
程念云看着笑得温和的二人,心中的畏惧也去了几分,于是挂起笑容行了标准大礼说:“儿媳拜见爹爹和娘亲。”
李子麒笑嘻嘻地行礼道:“儿子拜见爹爹和娘亲哈!”
花槿露看见三儿子不由得笑了起来说:“起来,你把云儿也扶起来,她才好起来,可是舍不得她久跪!”
程念云又扣了一礼说:“儿媳谢爹爹和娘亲!”
李子麒同程念云起身,久有下人为二人布了座位。二人坐在一起,程念云略颔首嘴角挂着浅浅地笑容。
余容看着婆婆的意思,带着人端了茶上来。程念云要给公婆二人敬上一杯茶,完成最后一道礼仪。
程念云看着已经上了茶,也没有觉得刚坐下就要起身,这样很折腾,反而接过了茶杯对着帝后敬了茶。
本就对程念云很是满意的二人,瞧着程念云如此,更是满意了。
程念云落了座,婆婆花槿露才悉心询问道:“身子可是都好起来了?有没有不适,若是不好,可要说出来,莫要留下病根!”
程念云听婆婆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了,脸颊微红说:“要爹爹和娘亲担心了,儿媳妇身体已经痊愈了,没有留下病根。病弱的身子骨无用,倒是累得您和父皇担忧了那么久,还延误了敬茶礼,实在是儿媳的不是。”
李翰林笑了起来慈爱地看着程念云说:“你这丫头可真懂事儿!不过这话说得可不全对,你病下朕和你们母亲着实担忧了不少,可一点责怪你的意思都没有!”
程念云笑了笑还是不好意思地说:“那么儿媳谢过爹爹和娘亲啦!”
“恩,这才乖一些!”李翰林满意的点点头,在他看来程念云和自己小闺女也差不到哪里去。
花槿露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瞧着她清瘦了不少有些心疼地说:“你这一场病可是瘦了不少了。得好好的补补,女儿家的身体都是娇弱的。”她转头对着余容吩咐说:“你取去一些黄精补气丸,和丹参养心丹包了交给李三奶奶的丫鬟。”
这两方补药都是御药房开给婆婆的,当年婆婆娘娘生大哥的时候,心脉有些受损,所以气血有所不足,黄精和丹参都是给婆婆补身用的,这样名贵的药材,程念云可是不敢收。
她抿了抿唇笑着拒绝说:“黄精和丹参都是上乘补药,儿媳只是风寒入体如今已经无碍,实在是不敢接受啊!”
“你身体也不是很好,补气养心你也需要,不要同母亲推辞!”花槿露态度坚决,她的身体无碍,只是夏日里偶尔气闷,补气养心的药材她留着也无用,而程念云身子骨不太好,赏赐给她,调理好身体她也能够早日抱上孙子。
程念云刚想说什么,就被李子麒拉了拉衣袖只听他说:“母亲说什么,你就听着好啦!不要跟母亲客气,她最疼你了!”
听李子麒如此说,程念云笑着应下说:“那么儿媳谢过母亲了!”
“恩,你这丫头真乖!”花槿露微笑着点头,虽然这个丫头三年多没有见到面了,可还是喜欢她!
程念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便不再言语。
花槿露吩咐下去准备了午膳食,招待儿子媳妇吃饱之后,便要二人回了自己的府邸。
回到李府已经是午后了,李子麒先一步去了书房。程念云看着他自己离开,也就想着他应该有正经事情要处理,便不再理会他。自己一个人回到了悠然居。
夏汐看着程念云一个人回来,向后望了望也没有瞧见李子麒的身影,不由得有几分失落哀怨说:“小姐啊小姐,您怎么就一个人回来了?咱们李三少爷呢?”
“他回去书房,应该在处理正事儿!我不自己回来,还要去打扰她么?”程念云坐在梳妆镜前,看着头上的莲花髻有些舍不得卸掉了。
夏汐手上帮着程念云卸掉发髻发簪,嘴里却泄气地说:“小姐诶,您是李三少爷的媳妇儿诶,怎么一点也不想李三少爷守在你身边呢?”
“他现在不来也好啊!我若是自己去找他,显得我多着急见他似的。”程念云叹口气,她有些想不明白,怎么夏汐比自己还要着急?
夏汐看着程念云,仿佛在看不争气地孩子,郁闷地说:“咱们李三少爷面皮子薄,您这三少奶奶要是赶他,他可不是不敢再来!”
程念云听了夏汐这话,嘴角抽抽了起来,站起身摇了摇头说:“夏汐,你没救了!你真的没救了,这才几天啊?你是我的丫鬟,还是他李子麒的?”
夏汐不以为然地说:“反正小姐你已经嫁给李三少爷,就是李三少爷的人了。我是小姐你的丫头自然也是李三少爷的丫头啊!看着小姐和李三少爷幸福美满,才是夏汐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程念云撇了撇嘴,不在说什么了。换下了繁琐的礼服,只作一件简单的常服侧卧在了卧榻上。
夏汐叹了口气,去衣柜里取了狐毛的毯子盖在了她的腿上,又拿来了本传记递给了程念云。然后又去厨房端来了梅花糕和桂圆红枣茶,放在了小凳子上。这是程念云每日里的习惯,午后喜欢看书。
程念云翻开书页静静地读着,夏汐则是坐在一边的凳子上绣着花样!
冬日的午后,北风在窗外呼呼地吹着,然而屋内却是暖洋洋的。鎏金铜炉内烧着上好的银碳,温暖舒适容易令人安睡。
程念云侧卧在榻上,微微歪着头睡得很香,夏汐不时抬起头看看睡着的程念云,准备她有吩咐随时起身去办。
李子麒进门的时候,就看到这主仆二人,一坐一卧。一个抱着睡歪着头睡得深沉,一个低头对着手中绣样绣得认真。这样的场面要李子麒笑了笑,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夏汐的肩膀放低声音说:“夏汐,你可以下去了,这里有本公子了!”夏汐看到李子麒先是一愣,随即点点头,收拾好花样立刻闪身离开。
看着离开的夏汐,李子麒满意地点点头。这丫头蛮上道的嘛,得好好奖励,回头吩咐下去给她双份工钱。
打发走了夏汐,李子麒坐在程念云的身边,看着沉睡的程念云嘴角慢慢地翘了起来。她果然还是如同小时候一样可爱好看。浓密纤长的睫毛,上下双层交叠在了一起,黑亮而卷翘非常好看。笔直挺翘的小鼻子,白净细腻,鼻翼随着呼吸轻颤着。娇嫩粉嫩的两片唇微微嘟着。脸颊上起了一层薄薄地红润。如此安静,如此美丽,要李子麒不错眼的看着。甚至想亦如小时候那样,直接掀开她的衣服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