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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你在你听么?皇后跟我说,陛下的意思是不愿意让你做世家的姨娘,姨母也是这样想的,姨娘说起来虽然好听,但毕竟是小,姨母可不希望你做小。世家子弟出色的,也不难为你博得诰封,程宰相的儿子便在名单之中,他为人很是出色,且程家的家教很好。李三少爷的三少奶奶,还有于将军的夫人都是很出色的女子,程家公子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王氏一直在念叨着,说来她最为满意程潜的,虽然是过继来的儿子,但是程府的大宅子便是他一个人继承,又有三个尊贵的姐姐,程宰相自己也是几十年未续娶可见也是个不错的,外甥女能够嫁给这样的人家一定是最好的了。
她这里想着,蔡贞娇却是自己想入非非,她没有见过程潜,对程潜并不期待。她也就没有认真在听王氏说话,她一直在想如何能够让李子麒注意到自己。这李子麒可是镇国公的三儿子,而且李三少奶奶那个身子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没有了命,她不就是……想到这里蔡贞娇羞涩的笑红了脸。
王氏看着外甥女这个模样,皱了皱眉她可不认为外甥女是对着程潜有什么想法,这外甥女是怎么了?从刚才就一直在走神,现在呢?还在走神!一张红嫩嫩的脸,加上那个羞涩的表情,让王氏头疼了,这娇娇可别为难了她才好啊。
蔡贞娇羞涩地看了一眼王氏,低声说道:“嗯,程家哥哥一定才貌都是出众的,且又是宰相的儿子,外甥女不敢妄想,且……程氏一门尊贵,我不想嫁入这样的人家,压力太大了……”
王氏听了她这样说,倒是有些安心,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注意到了她的神色,这……这表情是羞涩的,绝对没有错。天啊……“娇娇,你该不是早已经有了意中人吧?”王氏惊讶地叫道。她一想到蔡贞娇已经有了心上人,就觉得很是不妙。
蔡贞娇略红了脸,低声说道:“嗯,姨母不要这样说……还不算,还不算是……”
王氏看着她这样的确是明了了,叹了口气,认为她是瞧上了他人,从而不想再选择名门望族的子弟,也罢,女儿低嫁一些也好,到了婆家腰杆子硬气。王氏想到如此,便宽了心耐心问道:“可是那家的公子?你莫要怕羞,姨母会请陛下和娘娘做主的。”
蔡贞娇虽然一颗春心萌动,但还是有理智的,她可不敢把她心仪李子麒的事情告诉王氏,只能偷偷设计着,别说他现在对自己无意,就是对她有意,也不能由她自己这个姑娘说出来啊,至少在姨母面前是坚决不能说的。
“嗯,姨母,他现在还在努力着功名的,我只是在七夕会上见了他一面,嗯,我们也没有承诺什么……只是,姨母……”蔡贞娇扯住王氏的袖子开始扯谎,反正她的姨母不会去查到底有没有这个人。糊弄过去最好。
王氏看着蔡贞娇的神情,愣了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她无奈地说:“哎,你呀!这丫头,身为一个大家闺秀如何能够……算了,由你吧……过些日子,我便向皇后推了你的婚事。”
蔡贞娇听了这话忽然笑了起来,搂住了王氏的腰娇声说道:“谢谢姨母!”
王氏看着喜笑颜开的蔡贞娇忽然有些后悔应了她,等到事情闹到满城皆知的时候,王氏才倍感后悔……
过完年之后,时间平静了很长一段时间,程念云甚至已经淡忘掉在年宴上对着自己充满敌意的蔡贞娇了。
三月二十五是程念云二十岁的生日,作为李家三少奶奶自然会好好的庆贺一番,程念云腹中的孩子已经有了五个月,渐渐安稳了下来,本来她也担忧这平静的日子会遭到破坏,害怕她和李子麒安稳的生活中会杀出一个“程咬金”,可是这些日子渐渐过去,那日目光炙热的蔡贞娇也没有出现打扰他们,让程念云彻底放心下来,她不由得自嘲笑笑,她真是多心了,也许那蔡贞娇只是在看别人,并没有恶意,想通了这点程念云的心情变得舒畅多了。
她的生辰李子麒定然会好好办一场酒席宴会的,同李子麒略亲近的文武官员,朝中要员也都下了帖子,邀请他们来参加程念云的寿宴。淮西王府自然也在被邀请之列,可淮西王妃一向深居简出很少出门,也便差了人,让下人提前带上一份礼物,算是给程念云的嘱咐,寿宴当日她人便不来,只让蔡贞娇代为出席。
程念云听闻了这个消息倒是不在意,让淮西王妃上门给她过生日她还真觉得不好意思呢!只不过,蔡贞娇……她并不在邀请之列,这样来合适么?
看着程念云拧起的眉头,李子麒凑过唇亲吻在她的眉心问道:“怎么了?若是不喜欢那个蔡小姐过来,那么便回绝了就是,何必要自己不开心呢?”
“她现在养在淮西王妃身边,本来就是淮西王妃的外甥女,她自己也是功臣之女,皇上极为重视,淮西王妃有意让她代为前往,驳了实在不妥,只是我想……蔡贞娇该是以何等身份前往呢?我又该如何为她排座位?”程念云觉得有些不开心。她并没有想到淮西王妃会让她代为前往,座位都是提前就安排好了的,九婶说了不要来,也就取消了她的位置,可如今呢?明日就是她生辰的宴会,这时候才来人,未免太招人嫌了一些。
李子麒见她这样忧愁,轻笑了起来说:“随便给她加一个位置便好。”
“你说得轻巧!蔡小姐不是已婚妇人,也并非未及笄的少女,你倒要我如何安排她?总不好让她同那些女娃子安排在一桌吧?”程念云白了一眼李子麒,推开他粘过来的身子,对着名单看了一遍,叹口气说:“便只好在月玟那里加一个座位了,蔡小姐算是淮西镇国公府的小姐,跟着宗室内的走吧。”
李子麒笑了笑抽出她手中的名单,放到桌上,轻巧地抱起她往床上送去,给她褪去鞋袜说道:“你呀,还是好好地睡一觉吧!明日打扮得!的,做你的小寿星!”
“嗯,那你别冻着自己,虽然现在是春日里,到底夜里还寒得很。”程念云关系地嘱咐着。她从月份深了,就开始和李子麒分房睡了,这是李子麒主动提出来的,他怕自己一个把持不住再伤害了程念云这样就得不偿失了。
李子麒轻轻点头,俯下身子在她额头上,唇瓣上各亲了一下柔声说道:“好好睡吧,乖!”
程念云看着李子麒出门,平躺着身体,抚摸着自己鼓起来的腹部,心想:她这样是不是有些自私啊!嗯,李子麒他应该很难受很难受吧……按理来说她应该给李子麒找妾的,可是……想到要把李子麒送给别人她心里就难受。还是……不要了吧!
睡得一夜安稳无梦,她醒来的很早,梳洗打扮之后,就陆续有亲友上门了。程念思和于智均来得最早,她有段时间没有上门去看望姐姐了,程念思也很想念她的妹妹,姐妹二人到了后院便开始说起贴己的话。
程念云向城市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希望能够从姐姐那里得到一点建议,可惜就算程念思是很温婉贤良的女性,也不由得笑了起来,点点程念云的额头叹道:“你呀,真是在想些什么?咱们李三少爷对你那么喜爱,你就该知足才是。李三少爷她待你这么好,身边连个侍妾姬婢都没有,你怎么还想这给她寻个姨娘啊?”
“可是……他是世家公子啊!我是正妻,他身边除我之外并无其他女人,于我的名声也不好是不是?”程念云撇了撇嘴说道,其实她也不想,只不过……她可是担心有人说道她的不是。
程念思笑了起来,摇头道:“我看这才是你的重点吧?你且放心,咱们朝中的御史们都不是吃饱了撑得,每日里盯着皇亲国戚文武大臣后院里那点事儿的窝囊玩意,都是最为正直不过的人,哪里有心思想这些?你公公和婆婆都是喜欢你的,你现在又有了身孕,就算你看上了那个美女,你公公婆婆也不会放人进来的,放心吧!”
“哎,我觉得自己现在都快有问题了。那日在年宴上,我随着女眷一起看戏,淮西王妃家的小姐看我的眼神……让我有些发毛,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当时就觉得她好像仇恨我一样!而且看着李子麒的眼神……很……哎呀,我当时就觉得她有问题,可是这都过去三个月快四个月来,都没有什么……我就知道自己多心了。只是,这样很不好是不是啊?我的姐姐!”程念云想了想还是同程念思说了自己的想法,程念思是自己的姐姐,她的建议应该不会害自己的。
程念思听了这话忽然笑了起来说道:“有什么不好的?这很正常,要是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姐姐我真要替李三少爷感到悲哀了。好妹妹,你呀别多想,想得太多太伤神啊!”
“嗯,好!”程念云满口答应了下来。
今日的主角自然是程念云,因为这是她的生辰,她打扮得格外美丽,虽然因为怀孕身子胖了一些,可是相比起多数妇人,她还算是窈窕那一类的。蔡贞娇到李府之后,望着李三少爷府的牌匾心中有着小小的激动,她总算是有机会再见到李三少爷了……上一次她没有让李三少爷注意到自己,这一次绝对不能够放过这个机会。
蔡贞娇打扮得格外美丽,甚至可以说盛装出席。云锦制成的襦裙,梳着朝云近香髻,带着了一朵盛开的红芙蓉,几根质地上好的珍珠簪花,就连妆面都是细细描绘过的,看着她这一身装扮竟不像是来做客的。
程念云看着如此打扮的蔡贞娇心中有些不畅快,本就不满的程念云,根本没有与蔡贞娇多做叫谈,便让下人带着她去一边休息去了。
秦淑娴看着蔡贞娇这样的打扮皱了皱眉说道:“四弟妹,她这样是想做什么?莫不是来捣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