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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消消气儿,小心咱们儿子踹你!明日,咱们就把她送走,她要是不走,就让淮西镇国公府来人把她绑走,不让她给你添堵好不好?”李子麒柔声安抚着程念云。心中不由得哀怨,自从程念云怀孕之后脾气扭变得很快,这要变炸药包的节奏啊!
程念云叹了口气,揉着额头说:“好,只要她今日不再出幺蛾子,我就把她当空气。”
这也不怪程念云火大,她的脾性本来就不怎么好。这几日蔡贞娇变着法的****作死,程念云也拉不下脸来给她扔出镇国公府,对着她也就忍了。这可是第一人,当初就连程念心也吃了亏,若不是碍于她是功臣之后的这顶帽子,程念云是会让她长足教训的。
程念云午后便差人同她委婉了说了让她离开李三少爷府的事儿,她明面上欢喜的答应了下来,暗中却有想出了诡计,反而落了一个没有脸面。
要说这蔡贞娇吧,你见好就收,痛痛快快的离开李府也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可她偏偏要赌上一局,非得留在李府不可。
她知道了程念云和李子麒习惯午后在园子内吃茶,她就偏偏穿了一身轻薄的软纱衣也不系好带子,就那样前往后花园,美其名曰:给二人辞行。
蔡贞娇腰肢柔软地进了亭子,给着二人柔柔行礼说:“奴家见过李三少爷……见过李三少奶奶……”她俯下身去,搭在肩上的轻纱瞬间滑落,露出一大截白嫩嫩的肩膀。
李子麒看着这样亮相的蔡贞娇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厌恶地说道:“你先把衣服穿好!”
看到蔡贞娇这个样子,就连身边随侍的小厮丫鬟都羞红脸低着头不敢做声。
“李三少爷,现在有些热啊!这样好看不好看啦……”蔡贞娇故意往李子麒身边凑了凑,随即笑着说:“我这身子都被李三少爷看到了,怎么办呢?”
程念云听了这话,怒斥蔡贞娇说:“蔡姑娘,你不要这么无耻!”
“三少奶奶,你说什么啊!奴家听不懂!”蔡贞娇眨巴眼睛无辜说道。她一定要让自己进入李府,一定要。
李子麒转过头闭上了眼,身边的小厮全部转过了身,谁也不愿意瞧见蔡贞娇衣衫半开的样子,这样的女子,就是白给也不能要啊!
程念云有些窝火,捏了捏手指,看着李子麒闭目皱眉的样子,她要气疯了,这样的样子,让谁触碰她都是事儿!看了看身边趴着的两只胖狗,她俯下身拍拍他们的身子,对着他们说道:“把她轰出去!”
两只狗得了命令瞬间对着蔡贞娇扑了过去,两只狗狗已经忍耐很久了,这么窜鼻的香气很恶心好不好?
蔡贞娇顿时花容失色了,惨叫着没命狂奔,两只狗直接给她撵进了鲤鱼池中。看着蔡贞娇在水中扑腾的样子,护卫急忙给她救了上来,吉祥还欲上前,却见蔡贞娇哇哇地哭叫了起来:“我不待这里了还不行么,我走,我要走!”
程念云看着狼狈的蔡贞娇,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分,但是还是对蔡贞娇不屑的,明明可以好好离开李府何必如此呢?差人给她换了身正常干净的衣服,一辆马车送出了李府,此后整整一年没有再出现在程念云的视野之中。
眼见程念云肚子越来越大的李子麒前几月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她骨架小,身子也不算壮实,加上这个硕大的肚子,的确很让人触目惊心,而且她和一般人不一样的是,别的孕妇都是前三个月吐得厉害到了后期就会慢慢好上一些了,可是她程念云却和别人相反,之前的几个月都是相当安稳的,可是临近生产的这一两个月,她就开始恶心、吃什么吐什么,睡不醒。
看着才半个月的折腾程念云前几个月丰腴起来的身子,消瘦下去了不少李子麒就很是心疼,他不由得很是羡慕二哥的好福气,他家夫人有一个好胃口好身体,耀王妃和程念云的身孕差了一个月,可是苏荞依旧身形丰满,身体康健,可是自家夫人却……
因为担心他不由得加大保护照顾程念云的人数,每日里也担忧得吃不下喝不下,就连睡觉也睡不好了,甚至给厨房安排了三班,轮流休息,厨房从不熄火,只是为了能够让程念云在想吃什么的时候马上吃到口。
程念云虽然觉得很是辛苦,可是她一点也不心烦,腹中的孩子已经会踢她了,虽然吃了不少苦,可是一想到很快就能够看到自己的孩子她就非常兴奋。卫叔叔已经偷偷告诉过她了,是一个男胎,她虽然一直盼望着生一个女儿,可想到自己才十九岁还年轻得很,将来还会有孩子,若是女儿做姐姐的话会很辛苦的。
李子麒近几日都会来摸摸程念云的肚子,来和他儿子谈谈话。别看李子麒跟程念云在一起的时候十分不正经,可是面对孩子的时候,还是严肃得很的,看着他严肃紧张的样子,程念云就歪在卧榻上笑得合不拢嘴。
瞧程念云这样开心,李子麒不由觉得奇怪,抚摸了程念云的手说道:“怎么了?这么开心?跟我说说有什么好事儿?”
“你瞧你这个样子,又紧张又严肃的,一脸小心翼翼的样子,真的非常好笑嘛!”程念云伸手捏了捏李子麒的面皮,揉了他的眉心接着说:“你这样紧张多不好?若是这样会吓到我儿子的!”
李子麒将手轻轻覆盖在她的肚上,叹了口气说:“可惜啊可惜,卫先生说这是个男孩子,不然你该多开心,不是么?”
程念云眯眼笑了起来说道:“不是如了你的意么?做什么叹气啊!”
李子麒摇了摇头,注视着程念云的眼,温柔说道:“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会喜欢。孩子再好只要不是你生的,我也不会喜欢的。我的宝贝,先是你,才是别人。”
“你这话虽然听起来很耐听,却是有些过分诶。这样孩子听到了多不好,小心孩子知道了,和你不亲!”程念云笑着依偎进了李子麒的怀中,李子麒能够这么说她很开心,李子麒亲了亲她的脸颊,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说道:“云儿,你知道么?我在你刚有身孕的时候在想,你若是怀个女儿,我便把她当成这世上最珍贵的珍宝,尽全力呵护着你们母女。一个长得像你的女孩子,黑亮的头发,细嫩白皙的肌肤……”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很期待了,可惜我真的担心,若是将来你我有了女儿,像你这样可该如何是好?”程念云轻笑了起来,脑中想着一个肌肤如雪的奶娃娃,对着自己哇哇的叫着,挥舞这藕段般的小胳膊……
李子麒看着她眼中的促狭,点点她的鼻子笑道:“像我?像我更好啊!咱这英俊的外表就算放在女孩子身上也不会丑了,她长大了说不定还得谢谢我,让她一个女娃子长得那么英俊。”
程念云见他如此,捏了李子麒的腰一下,笑骂着道:“呸,这么自恋!”
“我自己都不喜欢自己,怎么喜欢你不是么?”
“歪理!”程念云听她这么说,脸红了起来,翻身把脸朝向内里,不在理会李子麒。
李子麒却穷追不舍,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笑道:“怎么会是歪理呢?我这可是句句大实话,做不得假的。”
“好了,好了,我说不过你总是的吧!李三少爷您说得对,妾身受教了,一定会好好享受您给的爱意和待遇的!”程念云被李子麒磨得不耐烦,只得从了他,顺着他往下说。
李子麒这才一脸满足的搂着程念云笑道:“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好好的!”
程念云看着他这样子笑了起来,随即觉得腹中一痛,腿间隐隐有温热的东西流了出来,她的预产期本就在这几日,有了这种感觉程念云也不觉得惊慌,拉了拉李子麒的衣袖说:“我……子麒,孩子可能要出世了……”
“什么?怎么会呢?不是还有好几天了么?”李子麒有些惊慌了,他抱着程念云快步跑入早就备好的产房,又派人去将产婆找来,因为程念云不准许他进入产房,所以这个时候的李子麒只有在厅堂内打圈圈。
产婆和苏荌一同赶来,苏荌换了身衣服直接进了产房,看着程念云痛得满脸冷汗,她自己张着嘴喘着粗气,声音呼哧呼哧的,让苏荌有些心疼。
程念云看到了苏荌,抬了抬眼皮看着苏荌颤声说:“您怎么也来了……”
“听你要生产,怎么也坐不住。你小卫叔叔不能过来,我便来看看你。”苏荌坐到程念云身边,诊着她的手脉,这才放心点点头,对着程念云说道:“脉细正常,没有大碍。你别着急,别担心!”
“我知道,我不紧张……只是,好疼……”程念云觉得有些迷糊,开骨缝的疼痛她没有办法忍受。她承认自己是软弱了,什么坚强倔强,碰到这种疼痛她还是屈服了。
“你且忍一忍,我已经吩咐厨房炖了参汤,一会儿你喝上几口,若是太疼,干脆叫出来也是无妨的,你这样一会儿会晕了的。”苏荌耐心安慰着程念云,这种痛苦她不是不知晓,自家小妹生产的时候,那种痛苦的样子,让她格外心疼。
程念云摇了摇头,抿了抿唇,她现在觉得没有那么疼了,深深呼吸一口气说道:“子麒在外边,他本就那么紧张,我疼也受得了,若是大叫起来,他也会慌了的,这个是他不能够慌。”
苏荌微微一叹,轻轻拍着她的手,招呼了产婆进来给她检查和做准备。
程念云说话的声音虽然细弱,可李子麒也是习武之人,耳朵敏锐力很好,他自然将程念云的话入了耳。他之前向大哥,二哥都取过经,他们都说自己的夫人躺在内室痛苦的叫喊声,听在耳朵里最为揪心,可惜他这个呢?不叫,不喊,只是担心他担心,着急……李子麒这个时候别提多感动,多心疼了。
他转了几圈,手指便转着上好的青花瓷杯,不知道他是不是太过紧张,一盏上好的茶杯在经过他手的摧残之后,已经只剩下了杯底,杯壁已经被他碾成了类似于手镯的东西。苏荌瞧着他这样,不由劝道:“李三少爷这样紧张,还不如去外间坐坐,您这样真的可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