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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见见浠儿了。”程念云听着他一番叨咕,心里痒痒的,对着孩子的想念越发强烈了起来。
李子麒拍了拍她的手臂说道:“一会儿就会给你抱过来,只是你现在可不能乱动,母亲说了月子里得好好养一养,说不定你胸闷的旧疾也能够调养好起来。”
“这我也清楚嘛!可是,我真的好想看一看孩子嘛!子麒,求求你了……我刚刚生下他就睡着了,就迷迷糊糊听到是男孩子就睡了。”虽然知道李子麒一定会让她看孩子,可是她立刻就想见到,所以就开始磨李子麒。
“亲一亲,儿子见一见!”李子麒把脸凑了过去,指着脸颊说道。
程念云一把手拍开他的脸说道:“讨厌……”
李子麒搂住程念云么么了几口,笑着吩咐下人去将孩子带来,看着程念云摸着孩子的脸,之前做的决定,又有有些犹豫了。
程念云转眼出了月子,这一个月内李子麒和程念思给程念云调养得红润润的,气色好了很多,整个人容光焕发的,而且身材一点也没有走样,曾经鼓起的腹部也恢复了平坦,在宽大的襦裙下,根本看不成她已经孕育了一个孩子了。
而新出笼的小包子萧青浠也长得圆润可爱了,一张小脸圆嘟嘟的,手臂上胖得几乎就是藕节,圆溜溜的双眼,如同黑珍珠一般乌黑晶亮,也不是爱哭的,总是露着无牙的笑容从着每个人展现他看好的笑容和腮边的酒窝。
一个男孩子偏偏随了程念云有着这样漂亮的酒窝,而且他本身就爱笑,如何逗也不哭,实在生气了就嘟着嘴巴小眉毛红彤彤的,可怜兮兮地看着你,看着看着也就不忍心了。
对于儿子程念云越看越喜欢,虽然不是女儿很遗憾,可是有这样可爱的儿子,她如何能够不欢心呢?
太子妃也是很喜欢青浠的,她还没有孩子,这是她一直很遗憾的事情,她惋惜的是东宫并非一直都无所出,侧妃、侍妾都陆续有了孩子,唯独她……在看到青浠的时候,她瞬间被这孩子的笑容吸引到了,不由得从奶娘手中接过抱在怀中说:“这孩子的眉眼当真随了李三少爷夫妻俩,这等样貌,怕是将来长大了该迷倒一堆女孩子了。”
“是啊是啊!我记得青洋刚满月的时候,总是在睡的,怎么青浠精神这样的好!”苏荞伸头看着瞪着溜圆眼睛看着太子妃的青浠好奇问道。
秦淑娴笑了笑说:“其实小孩子这个时候总是睡是好的,因为他们精力不够。不过也有精气神大一些的,我家老大小时候就皮得很,一整天不肯睡,到了夜晚更是闹呢!四弟妹家的这宝儿,已经很乖很好了。”
程念云自然欢喜他们夸奖自己的孩子,作为母亲她还是很开心地笑说:“大嫂你可是说对了,这孩子太闹人了。这才满月,每日喝过乳娘的奶,就自己睁眼躺在乳娘怀里,不论乳娘如何哄他逗他就是不肯合眼睡上一觉,每次总是乳娘实在没有办法,白日里不准他睡,这才好了一些。我可真是担心,他越长大越难缠。”
“小孩子总是长得快的。弟妹你也合该如此,小孩子尤其是才出生不久的孩子,他们还小的很,根本就不知事。吃饱了总是会睡的,这个时候的孩子不必百岁后,开始学翻身,白日里睡够了,晚上岂不是就要闹了么!”秦淑娴给程念云讲解着,其实也是一叹,这四弟妹家的宝贝的确是个好的。
程念云略笑了笑,程念心坐在一边,一直眼巴巴看着程念云这里,她也是一叹说道:“妹妹过来看看吧,也是你的外甥呢!”
程念心听了这话随即一愣,她姐姐这是让她过去看一看外甥么?这是愿意承认自己了么?她以为姐姐再也不会理她不会管她了……程念心有些感动,看着张着眼睛的青浠笑了笑说:“浠儿的确可爱……比起我家那个小子可爱多了。”
“程姨娘,你别这样说啊,你家潞儿也很可爱的,他长得比青浠还要俊秀,你和杨文呁都是美貌绝佳的人,孩子自然不会太逊色。”秦淑娴笑着说,看了看奶娘抱着的青潞,对着奶娘招了招手说:“你家的孩子大一些,小孩子都很敏感的,让他知道了该生气了。”
程念心看着儿子堆笑起来说道:“怎么会。”
“哎,养着小孩子好麻烦的。澜儿越来越聪明,已经会抓着我的手整天叫母妃,也常常将我家李三少爷挤走,小小年纪脾气大,才一岁多的孩子,讲起道理来竟然让人无法反驳,真是……”苏荞摇了摇头说道,他家儿子就是一个冤家,随了他爹的脾气,没有一个正经,坏得流油冒水,她都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她儿子……嗯,就是冤家,活宝。
几个做了母亲的女人聊得很是开心,太子妃却坐在一边默默喝着酒,她有些伤感。府中一个个女人,人人皆有孕,可是她呢?她都二十三岁了,她嫁给太子都七年了。整整七年,太子很是疼爱她,大半的时间都用在了她的身上,可是呢?她们的孩子却不见一个,哪怕是一个女儿也好啊!
程念云笑着和其他几位三少奶奶说话,眼神飘向了太子妃,看着她落寞的神色,因为忧愁而紧皱起来的眉心,程念云有些担忧,太子妃一向温婉贤惠,为人也极为圆滑,应付外交丝毫不会怯场,也不会如此失态,怎么……她忽然想到,着实不该的。
太子妃,此时还没有身孕的啊!
宴会虽然办得很热闹,却让程念云有些惭愧,送走太子妃的时候,她道歉说:“太子妃,实在是抱歉,妾身失礼了。”
“诶,四弟妹你别这么说,你款待得很是周到,只是……我今日的失态劳烦你千万别与李三少爷说,他与我家太子爷一向很是要好,我不想让我家太子爷知道他不开心。”太子妃连忙嘱咐程念云说,她自然知道宴会上看出她心情不愉悦的恐怕只有程念云一个,她如果同李三少爷说了,依着李三少爷的交情一定会同太子说,政事儿他已经够忙了,后院的琐碎她不想让他知道。
程念云皱了皱眉劝慰说:“您放心,只是……您是否心中不痛快?”
太子妃摇了摇头,看着程念云抿了抿唇说:“四弟妹,今日是你和浠儿的好日子,咱们不好多聊,他日我会下帖子请你到东宫去,咱们俩妯娌好好谈谈心,太子妃有事儿想同你说呢!”太子妃温婉一笑,随即不待程念云再说别的,对着她挥挥手说:“回去吧,回去吧,里面还有宾客呢!你得一一送行,且放心,我会等你闲暇下来再邀你过去的。”
程念云看着太子妃上了车,心中闷闷的,她隐隐觉得太子妃一定是有心事的。不然不可能在今日这样的日子上露出这样的神色,她以往也参加过大小的生辰宴会,满月宴会,无一失态,怎么这次……
夜晚上,程念云静静躺在李子麒的肩上,他们刚刚亲热了一番,心还有些砰砰跳。程念云看着李子麒满足的神色,推了推李子麒说:“你说,有什么事儿会让人挂心,又不想让爱人知道的?”
“很多啊!就比如说,我当初要去南淮还是没有想要告诉你,怕的就是你要闹着一起去。其实吧,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心事,可大可小,也许在别人看来这件事儿很小,可是到了自己的心里就格外重要了……”李子麒睁开眼说道,注视着程念云一会儿问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程念云略一叹气说道:“今日太子妃的心情貌似不是很好。”
“太子妃……诶,今日是咱们儿子的满月宴,她怕是听着你们一个个提起孩子她心中难受了。”李子麒叹了口气,太子何尝不是如此呢?
“太子妃嫁给太子李三少爷七年了吧?七年没有孩子,难怪太子妃会伤感了。”程念云惋惜地说着。她其实很不解,太子同太子妃不是感情不好,那种默契和****不是可以验出来的,可是呢?他们的的确确七年没有孩子,而且一直没有孩子……东宫一个个女人都有生产,除了太子妃之外……
李子麒摆了摆手手,低声说:“其实,太子妃有过身孕。六年前,可是,当时东宫内的一个侧妃也有了身孕,她是想陷害太子妃博得一下太子的同情的,结果她却没有想到太子妃也有了身孕,她带累得太子妃小产。那个侧妃算是半个皇家人,她是晋阳郡主的女儿,皇上不能够追究她的责任,太子妃只得咽下这口气。可是她却忧思过甚,还没有到生产的日子便生下了一个死胎。皇家为了掩人耳目,就瞒下了,所以一般人,都是不清楚的。”
“太子妃当时一定伤心死了……对了,太子妃从那之后一直没有怀过身孕,是不是损了身子?”程念云忙问道。
李子麒点了点头说:“是,太子请过诸多御医都说太子妃身子薄弱,她小产之后忧思甚重,损了心脉,这么多年了,怕是难以调养好。她自己不知道,太子也不打算告诉她。”
“难道要太子妃一直没有孩子么……”
“不,太子准备把东宫新出生的孩子抱给太子妃。”
“你是说原本东宫奉茶的那个宫女?现在的奉仪?”
李子麒点头道:“是的,她家世也算是不错。太子嫔还空着一个位置,她的孩子抱给太子妃,算作嫡子。”
“一个孩子,换来嫔的位置……这笔账的确划算……不然依着她奉仪的身份,又能够给孩子多少。”程念云点点头说。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太子妃若是此时无所出就还有一个孩子,将来有了孩子就有多了一份保险,这样很好很好。
太子妃却不知道太子的打算,她已经悄悄做了最坏的一个决定,偷偷付诸实施了,等到程念云去东宫赴宴的时候,这才发觉,可是已经晚了。
自从上次出满月宴之后,一直没有见到太子妃,包括七天一次进宫的请安。她一直倍感疑惑,太子妃当时说下帖子该不是玩笑才对,如今……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