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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们从小就认识。”墨良笙没有一丝情绪的说着,没有发火也没有皱眉,更没有露出不想回忆的样子。
黎落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了墨良笙问她:“你有什么青梅竹马没有?儿时的玩伴
什么的。”
别看黎落不太爱闹腾,她也是个话唠,这墨良笙突然问她,她就笑嘻嘻的打开了话匣子:“我没什么青梅竹马,不过有一个姐姐,小时候老是被欺负,谈不上有什么特别好的回忆。不过我也没什么,因为那时候将军府里只有我和姐姐两个孩子,她自幼聪慧懂事,常被娘亲要求学东学西的,而我就很轻松,没事儿逗逗府里的大黄,院子里随便溜达玩乐都不会被挨骂,哈哈!”
明明是一直一个人,没有人陪伴,没有人关心要求,她居然还能乐观的哈哈大笑。墨良笙又侧目看着她,心里有些好奇她的事,又问:“那时候那么好玩儿,是玩的无聊了,所以想着学武?”
她一个女子,武功高强,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练成的,那是从小就得学。既然没人管教她,她是怎么想着要去学武功呢?学武功那么累,她居然还能坚持下来。
“额……”
问到这个问题,黎落就有点语结了,因为练武是沅青末教的,她不想把她有一个师兄的事说出来。
想了一会儿,她这才回答:“那什么……练武是一个偶然机缘下,我父亲看我体质不错,就给了一本练武的书。我看着有意思,练起来也打发时间就自己练了。”
这分明就是随便扯的一个借口!
墨良笙看的分明,也不揭穿她,只是凉凉道:“那夫人练武的资质可真是好!寻常人,怎么可能自学武功,然后这么高强武功的!”
“呵呵……”黎落干笑着打着呵呵:“我武功平平的,就是轻功好点儿,哪儿什么高强一说啊!”
“也是不错了。”墨良笙淡淡补充。
黎落:“……”莫名的心虚感觉是什么?
黎落再次把被墨良笙握在手心的小手抽了抽,还是没能抽回来。
墨良笙感觉到了黎落的躁动,故意没有放手,问她:“夫人,你嫁给我的时候,知道我活不长久这件事吗?”
这个问题,他早就想要问出口了,今晚时机正好,可以让他来探探黎落的心思,现在他已经决定把黎落圈在身边了,怎么说也要了解一下她的心思。
“知道。”黎落老实回答,她娘和姐姐,还有那些喜欢乱嚼舌根的丫鬟,已经在她出嫁之前,在她年前提过很多次了。
“不过没关系,我没有感觉到委屈什么的,这也是我自愿的。”黎落又补充道,她担心墨良笙会多想,觉得他一个将死之人还耽搁了自己的大好年华什么的。
意料之外,墨良笙听完黎落的话并没有什么反应,仿佛黎落无论回答什么,他那冷漠的神色都不会有改变。
他只是道:“我死了之后,夫人你会选择什么样的生活呢?”
突然沉重的话题!
其实黎落在出嫁前,在家闲在无聊,就曾料想过,她未来的那个短命夫君,会不会突然问她这个问题呢?她该怎么编谎话才能糊弄过去?
她想好了怎么说,可没想到墨良笙居然真的问了,淡淡的移开眼神,黎落把心中早已想好的话,就像背书一般的顺口说了出来。
“夫君你和我虽然在婚前素未蒙面,可是夫君在战场上的骁勇奋战、英姿气势妾身早有听闻,心中的仰慕之情亦已早种,能嫁给夫君这般人物,已经是妾身莫大的荣幸了!什么病弱那些妾身都不曾关心,我只是想着,嫁给将军之后一定要用心伺候着将军您……”
“呵……”墨良笙听着听着,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这个黎落,这一套甚是动听狗血的台词,真不知道她是从哪个话本子或者什么一台戏上学来的。背的这么顺溜,可越是顺溜,他越觉得好笑。
黎落听见墨良笙千年难得一见的轻笑声,连忙转头看向了他,盯着他的俊脸猛瞧。她刚才没有听错吧?墨良笙是笑了?真的是笑声?
然而,墨良笙已经收起了笑容,不过他现在可不是白日的冷冰冰,他现在的神色放松,虽然没有笑盈盈,可是黎落都可以从他的神色里感觉出他心情不错。
她瞧着墨良笙的时候,他也正转头看向她,墨良笙看着黎落那呆呆的样子,薄唇轻启,故意夸道:“夫人对我当真情深啊!”
黎落点了点头,不好意思直接出声应答。
她又听得了墨良笙下面那句话:“既然夫人对我这般情深,我也不能辜负了夫人不是吗?”
“这个……谈不上辜负什么的,夫君……夫君本来就对我挺好的!”黎落语结。
她可不想墨良笙对她有多好多好,毕竟她对墨良笙也没怎么真心。要是墨良笙对她万千宠爱,她一个不小心喜欢上了墨良笙怎么办?等墨良笙嗝屁了,那就又是一场悲情凄事。又或者,万一她怀上了墨良笙的孩子,最后墨良笙嗝屁了,她也跑不了了。一个将军夫人突然不见了没什么,设计点小意外就可以糊弄过去,她也不是什么皇亲贵族。可是将军之子,带着一个拖油瓶跑路……
黎落紧握的拳头,指甲微微刺痛手心,提醒着她,千万不可以发生那种情况!千万千万……
明知道没有结局,还偏要想着去试一试去争取一下的人,结局总是那么悲凉的。
墨良笙可没把黎落的话当回事,他只是抬起了一只手去勾起了黎落的下巴。这朦胧月色下,黎落直勾勾的看着他,她那玫瑰色的红唇一张一合的,他坐在她旁边一直看着,又忍不住回想起了今天傍晚的事……
“夫人……”他放低了声音喊着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现在的环境太过于宁静,黎落感觉墨良笙喊那‘夫人’二字的时候,竟有些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