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节 红颜乱

月如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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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人莫不是被心上人给伤了?”梨落点头后推测那女子如何要跳楼。

    “呵呵!或许吧!”祁渊揽过梨落,她身体一僵后顺从的靠在他怀里。

    游湖回来后却得知,从观景楼上掉下来的人是踏雪,梨落愣住了好半天一动没有动。观景楼位置是誉满城最高的地方,可看全县城的风景,楼从水中起,梨落想四周是水应该不至于会摔死。还有他当时应该在场为何不救她。

    “她不会水吗?”梨落见踏雪用白布蒙着脸,躺在那里,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得知落下的人是踏雪时会来东厢房看看,听说是由于栏杆年数已久腐烂不凑巧踏雪没有注意,栏杆断裂,然后她落到水中被淹死。

    “不会。”希泽面色平静的道,祁渊看着希泽的表情变化微微一笑,“那你为何不救她?她可是你的女人。”梨落皱眉道,踏雪跟他那么久听闻很早就跟他在一起,此刻这个男人的面上她感觉不到难过。

    “因为我也不会。”梨落的目光移向希泽,又向祁渊,她竟想知道答案。想知道他是真的无情还是这次是无力而为。可就算他不会水那么侍卫呢?难道也不会?

    梨落冷笑一声,“祁渊我们回去吧!这热闹我不爱看。”祁渊侧目过来,“那回去歇着。外头起风了下次出来记得披件衣服。”

    “好!我记住了。还走不走。”见祁渊并未移步,她又催促道。祁渊无奈一笑跟上她的步子。梨落的手被握着又侧目过来看了祁渊,淡淡一笑。这手到底要不要抽回她在心里作了翻挣扎。

    当晚梨落寻思着,这誉满县城是待不下去了,跟祁渊走?那么当初自己离开就没有了意义显得有些矫情。可眼下要去哪儿她一时也没有了方向。

    丫头进来端了些燕窝过来,梨落吃了两口就觉得吃不下,打发丫头都离开了房间,又喝了盏茶。窗外月光皎洁如霜,她推开门入庭院中,在院中来往踱步。

    这个时辰祁渊会来看看她然后再离开,可今晚他没有来,梨落估摸着不会有什么事吧?心里头有些放不下,便移步向祁渊住处的方向。

    参差斑驳的树影有些狰狞恐怖,周围的都是微暗的光,再想到踏雪死苍白的脸,梨落有些怕,后悔自己不该打发丫头离开,多了人好歹可以壮壮胆。

    “这么晚去哪儿?”有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梨落定住不动,先是吓了一跳,可是声音她太熟悉,“这与你何干呢?”她也不回头,迈开步子。

    “呵呵!今晚还是不要出门的好,踏雪刚死这魂魄怕是会在院中游荡。”他懒懒的说道,她的步子明显的停住不动。全身因为他这句话起了鸡皮疙瘩。

    “你别吓我,这些我又不怕。”纵使心里害怕,可希泽面前梨落觉得自己不该表现出来。“那自然是好的。”他轻笑,站在昏暗的光里,负手而立。

    她刚走两步便觉得自己今晚出门是忘记烧香拜神了,忽的蹿出的黑猫,从她脚步跑过,瞄的一声,她吓得忘记了出声,本能的往回跑了几步。

    “只是野猫而已。”他嘴角抿出点笑,她抱住他身体还些抖,希泽也不回抱她,手无辜的放在两侧。

    “我……那个。困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因为害怕。也因为自己竟没有出息出于本能的抱这男人。希泽低笑,“这么紧张?若想抱可以抱会儿。”

    “谁想抱你。”她从他的怀里迅速的出来,退到很远,又转身背对着他,他不语,看她一系列的动作。她语气中带着生气。

    “那晚是你对不对?”那晚的事她一直放在了心里,为何他会出现在那里?对于那件事也只有她与他知道。梨落从头到尾没有提过这件事,连县太爷再审理的时候问她有没有人证时她都一口咬定说没有。一直没有找到机会问他。今晚算是碰上了。

    “嗯!是我不是旁人。”

    “不是旁人?怎么不是旁人?你想我死其实何必绕这么大个圈子。”她终于回头看他,目光里带着恨意。

    “不好奇我为何会出现吗?”他上前几步靠近她,眼中的笑意敛去。威严的气息让梨落一怔,却还是迎上了他的目光。

    “很明显的这一切都你安排的。若不是他出现我或许就去见我爹爹他们了。那药也是你下的?”对于其他的梨落可以拿定主意,唯独对于下药这一点她无法肯定。

    “你就如此断定我想你死,为何不是我想你更好的活着?至于那药你觉得我用得着用那样的方法占着你吗?”他又走了一步,盯着她的眼睛。

    梨落愣住看他不动,那药会是谁呢?难道是张封自己?她忽的想起当晚那味道有些怪的茶水。她味觉好能辨得出味道的变化,却没有想过是有人在茶水里下了药。

    “想我活着?知不知道在被人冤枉入狱,被人毒打逼着招供时,其实我真的有想到自己了结了自己。他们每打我一鞭子,我就多恨你一分。我身上有多少疤我当时就有多恨你。”

    希泽目光渐渐的平静,而此刻她的情绪开始有些激动,眼中覆盖了上了一层恨意。“何家就剩我一人了,姐姐的仇还有我……这仇我也报不了了。若要我死还是那句话给个痛快的。我胆子是不大,但却也不怕死。”

    梨落咽下那句我孩子的仇,转身一眨眼,眼泪就流了下来,半响梨落以为希泽已经走了,想着被自己猜中心思后觉得有愧不好再待下去。

    “我想看看你有多恨我。”他脸色有些发白,从身后将她抱起,不顾她的挣扎,抱到了自己的屋内。

    “你无耻,想干什么?”梨落惊呼道,“别动。”他将她的衣服扯开,褪至腰间,白皙的肌肤上还留有淡粉色的伤疤,想来是已经愈合开始长肉。

    希泽的双手按在她的肩头不让她动,定定的抚摸着她身上每一道疤痕,揽她到怀里,“我怎会这样对你,还痛吗?”她被打的事有些出乎他意料,“你这是做什么?打都打了现在又在这假惺惺的问我痛不痛?姐夫!你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放开她,嘴角勾起抹笑,果然是恨他。那一声姐夫叫的动人又很刺耳。他娶了她,是她的夫君,记忆恢复她却只叫他姐夫。很讽刺!

    希泽又将她衣服替她理好。表情认真,梨落觉得希泽有些古怪,却又说不出他吃错了什么药,会有这样的举动。

    “确实恨的挺多,跟我开口很难对吗?宁愿受这样的苦痛也不跟我开口。”

    “跟你开口?你在同我说笑吗?”一个想让她死的人说要她开口就求就放了她,是个意思吗?梨落这样笑了一瞬便觉得更可笑。

    “既然你那么恨我,好我给你杀我机会。”他不知从来拿来把匕首,扼住她的手腕让她拿着。

    “这是你说的,呵呵!别后悔,一命换一命值得。”她的手有些颤抖。

    “我不要你的命。从前不要以后也不要。”听他说完梨落握在手中的匕首半天的没有动,嘴唇有些颤抖。看着他咬出了道血痕。

    “宋希泽我恨你。是你害得我成了今天的样子。”四目相对,她带着怒气绝望恨意还些复杂的说不出的情绪。她如今变成是什么样子,只有她自己清楚最内心的自己清楚,所以她才痛苦。

    希泽微微一笑,梨落抬了半天的手,终于放了下来,匕首扔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捂住自己的嘴巴,转身哭着跑开。他看着她跑开的背影,眉紧拧着。从门外吹进的风,吹动着烛火晃荡像极了此刻某人的心。

    晚风从她的耳边吹过,泪水被吹了不少,梨落恨自己做了件这样傻的事,白白的放弃了这么好的机会,她竟没有下手。这是为何?梨落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

    在她确定自己已经不再哭脸上没有泪的时候才回到自己的住处,门吱得一声被推开,她跌进了一个怀抱,“去哪儿了?”他从背后抱着她,梨落微微的动了动转过身来。

    “去吹吹风了,时候不早了,你早点歇息。”

    “落儿!你哭过。?”他将她的身体转身过来,她双目微肿。嘴唇上还有血痕。

    “哪有?你看错了,这烛火有些晃眼。有话也是风吹的。”她轻笑然后去推他。

    “落儿!别对我撒谎好吗?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哭也不是因为他。”他心中的对她占有欲一点一点连骨子里不知道的部分都跑出来了,尤其是在她待在宫里的那段日子。那种身不由己看着心爱的女人别的男人在一起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折磨着他。

    所以这次是上天安排的,他怎能错过。

    “祁渊,你这是怎么了?我恨他你是知道的。”她的手抚摸到他的脸上,他生气的时候很怕人。

    “好我信你。落儿今晚我想留下。”梨落一惊抚在他面上的手像是被烫到般的缩了回来,这一个动作祁渊嘴角的笑凝住,半眯着的眼睛像要看穿她的心。

    他说要留下,梨落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女孩,男女之事希泽教了她很多,也领会了很多。若他留下那样的事会发生,这一点梨落清楚,他想占有她想她给他生了孩子。

    “我不想干偷情这样的事,你是叶甄的夫君。”她退后袖中的手紧紧的攥着。他对她提这样的要求,梨落没想到自己本能的反应有些大。这样还是伤了他,而伤他的事她不想做的。

    “呵呵!原来将我定义成别的女人的夫君,可我却将你当成了我的娘子。”祁渊这话带着些苦楚,梨落心头一痛,今晚发生的事对她来说有些难搞。

    “别生气。我……”梨落想说点什么,可除了让他不要生气,竟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除非让他留下接受他。

    “你早点歇息,此事以后再说。”她无措纠结的样子让他不忍却又莫名的腾出些怒气。

    “祁渊我们算了吧!对你不公平的。落儿不是以前的落儿了,我不爱你只是喜欢。”这样的纠缠对谁都没有好处。梨落鼓足了勇气说了出来,况且他的宏图大志她不是那个可以帮他的人。

    “落儿!喜欢就够了,无论怎样你必须留在我身边,我说过会陪你住在奉行山。”祁渊深深的吸了口气,背对着梨落,面上的表情冷冽,回过身来,冰冷的眸子里染上了股怒气。

    祁渊这样的生气骇人的表情,在她面前单独就他们两个人时,她是第一次见到。

    “祁渊!别这样。”她起身,觉得有些疲倦,今晚的事委实让她觉得伤神,他们不出现生活平静,她不会有这些事去想。

    “你一再的逃离,当年住奉行山上也是,现在我在你身边你还是想逃。落儿!你是不是觉得我宠你就不会生气?”

    他低头抚摸着她的脸,冰凉的脸上怒气仍旧在那里,“我不是那样想的。”梨落道。

    “那是怎样?我推开京城所有的事来奉行山陪你过除夕,带了你喜欢的烟花,一路上我都在想你看到满头烟花时笑着的样子,可你在哪儿?又一次的骗了我。落儿!因为是你我才会上当。”

    梨落终于知道他为何不去找她,因为生气难过还有失望,她想开口解释,却发现不解释会好一点,关于这个问题,他们错了解释的时机。

    “既然我总是骗你,你就别再管我。”

    “不可能的,落儿!”他俯身下来,薄唇冰冷的落在她的唇上,只含着她的唇瓣吮吸,未进一步动作。再生气他有时还想着顾着她的情绪。看到她哭得红肿的眼睛,他的怒气渐渐的平息,转而变成心疼。他不能再接受她一再的想要离开的事实,这次无论怎样他要留她下来。

    当晚梨落并未睡好临近天亮时方才睡睡着,早晨醒来时顶着一双熊猫眼,然后发现自己竟睡在了马车上,头枕靠着祁渊的肩上。

    此刻她一下子清醒起来,迅速的掀开车帘,入眼的风景是茂林修竹,还有映带左右的涓涓流水鸟鸣山涧。

    “你要带我去哪儿?”梨落心中隐约是有答案的,可还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他不会这样。

    “回奉行山。把这个披上,山上的温度不比山下。”素白的披风搭到了她的肩上。“我没有说要回那儿。”她扯掉披风,扔回给他。“可昨晚同你说过,落儿!别闹好吗?乖乖披上。”祁渊清冷的俊颜上好看的剑眉微皱。

    梨落定定的看着身边的男子,神情复杂,然后移开目光,掀开车帘,她安静没有再闹,祁渊将她扔到一边的披风又重新搭回到了她身上。揽她到怀里。“气我对吗?我也气自己要用这样的方式让你留在我身边。”他的下巴抵着在她的肩头。

    “将于我之心,付她人不好吗?”她一声叹息,她做错了,怨不得他人。他低笑的声音有些冷,然后一语不发,抱她的手紧了一分。

    “皇上,睿王爷一大早就坐着马车离开了。”陆寿全伺候希泽穿衣,“嗯!你留下将蝶妃的后事处理一下。”希泽自己又整理了一下衣襟。陆寿全点头道喳,他是宫里头的老人,不该问的自当不会问。

    “这个时辰她应该还没有起,待会儿将雨露凝膏让人给送去,怎么说你该知道。”希泽洗簌完后,执起茶盏喝了口茶。“可皇后娘娘并不在屋里。”陆寿全道,从他说话停顿的语气中,希泽大概也猜到他们是一起走的。

    端着茶盏的手停在半空中,又放到唇边,嘴角勾出的笑意淡而苦涩。“不用派人再跟着她了。”陆寿全俯身道:“遵旨,可老奴不知有句话当讲不当讲。”陆寿全面露犹豫之色。

    “陆公公有话便说。”希泽道,“皇后娘娘是被连人带被子的抱上马车的。”一开始陆寿全不好说思来想去觉得此事还是禀明的好。皇上对梨落的不同他看得出。但这事怎么说都有些不妥,但圣意难测。

    半响希泽才悠悠的道:“公子如玉近日可传来消息?”陆寿全摇头。而希泽并未对陆寿全说的话发表观点。“朕要出去一趟,这个誉满县的县太爷让他受点刑罚再判死罪。所有动过手的人也都杀了吧!”陆寿全也不惊讶,只照希泽的吩咐去做。

    庭院里,花团景簇,引蝴蝶起舞。玲珑亭台上,女子拨弄五玄琴。葱白的手指从琴弦上轻拢慢捻,绝妙的音色从指尖流出。

    曲高处,笛声扬起符合。一曲《相思引》两行梨花泪,“悦榕你流泪的样子真美。”玄冥用手中的笛子勾起悦榕的下巴。

    “皇上过奖了,只是思念远方的弟弟。”悦榕用手移开翠玉的笛子。“朕还当是他呢?可惜他对你无意。呵呵!而你注定在我的身下,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