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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青见田穗的双眼里闪过着笑意,就伸手瞧瞧的握住了她的手,给予她最有利的陪伴。
感受到朱青的心意,田穗回眸看着他,温柔一笑。
王氏看着哭的不能控制的侄女,叹息一声,对冯氏道:“云儿,你别怨恨阿姆,阿姆从未想过塞个女人给小春来分拨你的好!你这些年的付出,阿姆看在心里,也疼在心里,所以你别担心……菊儿,当初,田家穷困的时候,我想跟你父亲求了你嫁给我家小夏,可你不但拒绝,还说田家高攀不上,难道你忘记了吗?”
没有生气,没有怨怒,只是平静的陈诉着事实。
这些年,田家慢慢的变好,娶的媳妇也是个个孝顺,家庭和睦,比什么都好,所以她心里早没了怨恨。要当初真的娶了菊儿,恐怕真的家无宁日了。
王菊儿没想到王氏会当面说出这些往事,顿时觉得有些难堪,就撒泼道:“我又不喜欢田小夏,当然拒绝了,姑姑,我现在说的是小春哥哥……你是我亲姑姑,你为何不帮我?难道你这个儿媳妇,有我这个亲侄女贴心吗?”
她又不是傻子,知道长房都是占便宜的,要是嫁给田小夏,不上不下,总是吃亏的。
“真亏当初她拒绝了!”田小夏一听,拉着余氏的说咕哝着。
余氏一听,嘴角微微扬起,眼中带着喜悦。不过,她看着眼前的情景,想着王氏原先的打算,觉着以王菊儿的不要脸,要是图谋田小春不成,一定会对准田小夏跟田小秋,所以跟朱春儿对视了一眼后,很有默契的点点头,明白了彼此心中的意思。
“我们田家穷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看的上,唯有云儿不顾流言蜚语一身清白的进入我田家,为田家生下了长孙,这功劳不是谁都看的上的,老爷子说了,田家不兴纳妾,不管是谁,进了田家门,只有一个媳妇,没有妾室,这以后就是家规,你们看着办!”扶着田老头进去后的朱氏走了出来,一脸鄙视的看着王菊儿,丢下那几句话后,就转身回去了。
田家众人在听到朱氏这样说后,有人欢喜,有人发愁。喜的当然是那些媳妇们了,这田家日子渐渐好了,吃穿不愁,难免担心自己的男人会有花心,现在老头子定下了这一条家规,她们就能安心了。
而愁的当然是王氏了,看到王菊儿这般,她真的不好说什么,只能苦笑道:“菊儿,不管你打算做什么,这老爷子发话了,我这当儿媳妇的不能不孝,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
“不,我不要回去,不要……,”王菊儿情绪激动的拒绝着,跑到一根柱子边威胁道:“你们再逼我,我就撞死在这里……你们让我不好过,我也不让你们好过!”
原本王菊儿就惹人厌恶,现在这样,大家心里更火了,尤其是刘氏。她女儿好好的回门宴,多出这么个东西,都毁了,心中的恼恨更深了。
“死了倒也干净……,”田穗是真的怒极反笑了,语气轻描淡写,瞅着王菊儿道:“大不了,到时候赔你爹几两银子,让小春哥哥娶了你的牌位供着,好过你进了田家,闹的家无宁日的好!”她真要死,早死了,很比说那么多的废话。
她敢拿自己的人头保证,这女人就是想吓唬别人,根本没有寻死的勇气。要是有,你就算是假装撞一下也好,可惜她就是嘴巴嘟囔,一点动作都没有。
“穗儿,”王氏听到她的话,心里一急,就怕刺激了菊儿,就哀求的看着她,希望她能嘴上留情。
“大嫂,你也别喊穗儿了,今儿这个事,不光是穗儿气,我心里更火,”刘氏也不顾她的难堪,站起来指着王菊儿道:“我家穗儿好好的回门宴,竟然被她给毁了,要知道如此,今天我就不来老屋了,闹得大家都不痛快!什么玩意,也配跟云儿争……,”我呸两个字,刘氏最后还是忍住了。
换成别人,说不定是更难听了。
“你们好狠的心,真的要逼死我,好,我死给你们看……,”王菊儿见自己威胁他们后,他们一步都不退让,就狠狠心想要撞上去,被王氏紧紧的抱着拦住了。
“菊儿,你别闹了!”有这么个侄女,她这个当姑姑的都觉得丢脸,要真的死在田家,她是里外不是人。
“姑姑,你让我去死,无死吧!”王菊儿见王氏抱住了她,就顺势搂住她,哭的泣不成声,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众人被她卑鄙的手段弄的快要吐血了,但也不敢逼急了,就怕人家真的撞上去了,没丢了命,破了相,反倒如了她的打算。
“你真的铁了心的要嫁给我小春哥哥?”田穗见大家骑虎难下,不想答应王菊儿,又解决不了,答应,大家心里更不愿意,事情僵持了,就主动开口问道。
“嗯!”这会儿,王菊儿也不敢跟田穗僵持了,明白田穗在田家的地位绝对不是自己在王家的地位可以比拟的,所以语气也柔顺了许多。
“你那么想,我就告诉你一件事,你好好的听听,听明白了,再告诉我要不要嫁,”唉,要不是不想为难王氏,她还真的不想管这破事,直接走人就是了。
“什么?”王菊儿纳闷的问,其实不光是她,众人也多疑惑,连田小春自己也纳闷在心里。
“你觉得田家现在日子好了,应该是银子多多,嫁进来后,会让你过上优越的少夫人日子,是不是?”田穗说的慢条斯理的,见王菊儿眼睛一亮,但头却摇着想否认,就笑眯眯的道:“你别急着否认,这是人之常情,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这没错……可是,”田穗话锋一转,连语气也变了。
“可是,你大概不知道,这田家在山林镇的铺子虽然是你姑姑在管,但是那是我的……田家的番薯坊子,虽然在朱家村,但那也是我的,你要嫁给田小春,可以……,”田穗说到这里,众人都急着张嘴反驳,但被田穗接下去的话镇住了。
“但田小春得身无分文的离开田家,他留下的一切都给他的儿子女儿,你只要田小春陪着你就够了,既然如此,你也不在乎他有没有银子,是不是?当初,我嫂子可就是这样嫁过来的……你要愿意,我相信我嫂子会为你感动的,”最后一句话,是充满讽刺的。
“姑姑……,她骗我的,是不是?”王菊儿的脑子乱成一团,没想到田家的产业都是田穗的,这跟她的想法不一样。
她原先的打算是无论如何,得到镇上的铺子,也可以了。可现在,这都是空的,让她顿时失 分寸。
“田家要是没有穗儿,还是你之前看到的穷困潦倒的样子,所以菊儿,别妄想嫁进田家,这里跟你了解的完全不一样……,”王氏明白了陈鱼的意思后,认真的看着自己的侄女说道:“田家要的是一条心,你不觉得奇怪吗?田家三房虽然分家了,可所有的事都是连在一起的,我们要的是齐心协力,而不是尔虞我诈 去算计,你明白吗?”
王家,缺少的就是这种齐心协力。虽然她的哥哥多,但是各过各的,一点利益就吵闹不已,而且势力,只认钱,根本不认人。开始的时候,他们还会为自己打算,但后来见田家一点起色都没有,就根本不管了。
好在她在田家的日子好了,要是跟以前一样,或许他们根本不认自己这个妹妹。
王菊儿依旧没有点头,她依旧不死心。
但田穗却丢下一句:要么,哪里来,会哪里去。要么,一无所有的嫁给田小春,两个人滚出田园村。她可没有一丝同情心……反正没有田小春,妞妞跟小贵大家都养得大。
王菊儿还想争辩什么,王氏却拉住她的说,很认真的跟她保证道:“穗儿说了什么之后,从不会改变!”
王菊儿还是退却了,她对待田小春根本不是真心的,当然胆怯过最穷苦的日子了。等到王氏送她回来后,大家才知道王菊儿为什么会那么离谱了。
原来,王氏的哥哥剩下这个宝贝女没嫁,一直不让她嫁人,为的是拿她谋划好处,王菊儿知道自己要嫁给一个傻子后,当下崩溃了,才不顾一切的冲到田家要田小春娶了她,但她本身的手段就是错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大家剩下唏嘘,但谁都没想要帮她一把。
“大伯,爷爷说田家不纳妾是家规,我看还是写了的好,免得觊觎田家日子好了的人又起猫腻,到时候人家不累,我们都累了!”田穗斟酌了一下后,觉得这事必须解决,否则影响了田家人的思维,事情就不好玩了。
“也是,这件事,我们三兄弟商议一下,”陈春生跟陈秋生陈冬生说道,等到他们的同意后,就进了陈老头的屋子。
而田穗等人就回了村头的田远景家,总觉得在老家很压抑,巴不得立刻能离开。
“穗儿,你在想什么?”朱青见田穗从田家出来后,一直沉默不语,低着头往前走,就低声问道。
“你以后会这样吗?”田穗不确定的问道。
有她跟朱青齐心协力,日子想不好是不可能的,可是这古代人的脑子里总有一条左拥右抱的定律,她没有那么伟大的决心去更改,疼你的男人不需要教,需要自己教的男人不是真心爱你的,所以她被王菊儿这件事感触到了,心里举棋不定。
虽然现在朱青对她很好,可难保以后会有猫腻,而她又藏不住话,就略带思索的开口问出来了。
朱青听到她的疑惑,就很不雅的翻翻白眼,冲着她没好气的问道:“你是想我这样呢,还是不要?”该死的穗儿,这点信任都没有,看晚上回去,自己不好好的收拾她一顿。
“你废话,你愿意跟别的男人分享一个女人吗?”她只是举个例子,但是却触怒到朱青心底的怒火……。
“阿姆,我跟穗儿离开一会儿,”朱青不等刘氏有反应,就拽着田穗半拖半抱的往河边走去——那边安静,适合解决事情。
刘氏看着他们,摇头叹息一声,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弄的她筋疲力尽,根本没心思管他们,就跟田禾他们一起回去了。
“朱青,你干什么?”田穗被他弄的双手生疼,就恼怒的叫起来,挣脱了他的怀抱,离他几步远。
“你问我干什么?”朱青很想控制自己的怒火,但是怒气控制不住,就紧握双手问道:“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话什么意思?”被他一闹腾,田穗脑子都乱了,哪里还能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
“你说两个男人拥有一个女人是什么意思?”她要是回答的让自己有一点点的不满意,看他不打烂了她的屁。股。
“额!”田穗明白他突如其来的不对劲后,哭笑不得的说:“朱青,你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男人拥有两个女人是天经地义的,那女人为什么不可以?我告诉你,你要是想拥有两个女人,我就想要两个男人,这很公平!”
“狗屁的公平,”朱青没有形象的怒骂道:“我什么时候说要两个女人了?就你一个我就够闹腾了,我想死啊,还两个……,”她把自己当什么了?
“我不就是随口问问嘛!”知道自己多心了,田穗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着。
“随口问问?”朱青不怀好意的靠近她,阴阴的笑道:“穗儿,你是觉得我连田小春都不如,是不是?”田小春都能说出这番话,她竟然这一点信任都不给自己,叫他如何不生气。
“我……我一时感触,朱青,你别生气了,是我的错,对不起,”心虚的田穗没有那么多的坚持,错就是错,对就是对,没什么好脸红的。
“哼!”田穗的安抚加上山风的洗礼,朱青没有那么大的怒火了,但是脸上的表情还是阴沉,心里的怒火还在燃烧着,只是恢复了一些理智。
“朱青,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嘛!”头痛,有谁跟她那么悲惨的,回门宴搞那么多的事,纠结啊!
“朱青朱青,好像我们不是夫妻,跟兄弟似的,看谁家媳妇会直呼相公的名字……,”然后,朱青同志很酸涩的数落着冯氏称呼田小春为小春哥,田禾称呼白翠山为山哥等等……。
陈田穗见他的嘴上叨叨着,顿时明白他是因为自己对他的称呼不满,又找不到发飙的借口,才闹了那么一出,就无语的抽抽嘴角,扶额被打败了。
“朱青,不是我愿意这样叫你,而是你想让我怎么叫呢?”她又不是白痴,既然跟朱青成亲了,当然也希望能跟他亲近亲近,增加感情了,可是他的名字……。“青哥?青哥哥?”亲哥,亲哥哥……想想就觉得囧。
“……,”原本朱青觉得这样叫也没错,可是看到田穗眼里闪过的戏谑,就抓狂了。“青哥也没什么不好,谁会计较这个啊!?”
“我会!”还没叫出来,她就先笑喷了。要是以后做生意,跟人家介绍:这是我青哥,人家还以为他是她亲哥哥呢,这玩笑不好笑,也不好玩。
“我不管,你以后再叫我朱青,我就不回声!”为了得到自己的福利,朱青跟她犟上了。
田穗额头黑线“刷刷”的掉,纳闷一向成熟的朱青为什么在这件事上跟自己较劲呢?不就是一个称呼吗?可见他抵死不罢休的样子,田穗点点头说:“那好,我答应你,以后叫你青哥,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得到,我一定答应!”朱青解决了自己心里的疙瘩后,当然又恢复了之前的朱青,对田穗是百依百顺了。
两面人,田穗不屑的在心里冷哼了一句,然后瞅着他一会儿后才悠悠的说:“你得给朱家立家规,写上朱家男儿不许纳妾……,”
“什么?”朱青脑子一下子没有回转,失声问了一遍。
“朱家男儿不许纳妾!”田穗不怕死的又说了一遍,暗自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在成亲之前跟朱青商议好。
“田穗……,”朱青猛地双眼一睁,大声的喊道。
田穗一听他的语气不对劲,拔腿就跑,边跑边喊道:“你说你不会纳妾的,我只是想要个保证而已,你干嘛那么大的火!”
“你站住,”看她在沙子里飞快的跑着,怕她摔倒了,朱青不敢再追了,而是没好气的道:“我是无所谓的,但是你不想想,要是娶的媳妇不能生,那怎么办?不许纳妾,不是要断了香火吗?”
田穗见他生气的只是这个,就停住了脚步,气喘吁吁的说道:“那就写上三十无后后,方可纳妾,怎么样?”三十岁的男人,要生个孩子,太省事了。
“行,我答应你了!”朱青见田穗一直在意这件事,就点点头不在坚持了。
“咯咯,朱青,谢谢你!”田穗一见他答应了,就赶紧回转身扑了上去,来个羊入虎口。
“你刚叫我什么?”朱青搂住她的小蛮腰,阴阴的质问道。
“青哥,”田穗娇憨的吐吐舌头,不好意思的叫着……。
“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朱青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