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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现下就如同一头发怒的狮子,浑身上下的气息让江云秀只能干瞪眼。
江云秀的泪一直往下落,她此刻不但觉着疼,还觉着委屈,心里难受,但她自个也骗不了自个,当知晓莫言来寻她了,心里又怎的会未有一丝一毫的动容,方才在衙门身无分文的懊恼,又无法帮了大哥和二哥,更是作难,瞧着莫言下来那一刻,怕只有她自个知晓,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把持,怕是红了眼眶。
她到底是个女子,还是个受过伤的女子。
莫言好些日子未见着江云秀,他碰的第一个女子,便是江云秀,更是从她身上得到了满足,今日本想吓吓江云秀,可现儿却一发不可收拾。
就在他烦躁着将江云秀撕扯掉时,那衣裳上边带下来的血色,让莫言拉回了理智,不禁有些怔愣的瞧着江云秀那双疼的瞪大的双眼,里边还含着泪花。
“江云秀,你伤在哪?”莫言说完,离开了江云秀出唇,伸手将她抱着翻过来,只见背后被血浸透了衣裳。
莫言心里一紧,伸手便撕破了她背后那块遮挡布,瞧着原本结疤的伤口,又给拉扯裂开的好几道时,莫言手不禁一抖,赶紧跑到门口,朝门外候着的莫匀道。“快去请郎中。”
“是!”
随后莫言关上门,才瞧着江云秀下了床,拿着扯下的衣裳遮挡住胸前的春光,眼神带着冷意,道。“莫大少爷放着府里的美娇娘不顾,反而来紧着我这残花败柳,可是觉着不妥?虽说我与你当初是夫妻,可现儿也并无瓜葛,若是莫少爷念着当初的夫妻情分,不如就此罢手?”
“此话稍后再说道,若是再敢多话,我便让你离不去.”莫言也想好声好气的说道,可江云秀并非吃那一套。
江云秀听了这话。只得闭上嘴。
莫言瞧着这般便走了过去,见着他过来,江云秀稍稍往后退,莫言皱了皱眉。道。“你是如何受得伤?”
“与你无关。”莫言原本以着江云秀那般紧着自个,定是不会让自个受多大的伤,但,他瞧着背后半个巴掌宽,从肩膀到腰肢下边的伤口时,心里忍不住一阵刺痛。
“先躺着,等会郎中便来了,你若是想这般见人,我倒能如你所愿。”
江云秀听了这话不觉有些讶然,好些时日不见。这莫言倒不似往回那般,被她几句话能轻而易举的激怒,反而是她被莫言三言两语便给制住了。
想了想,还是好生的趴在了床上,伤口撕裂。疼,那不是一般的疼,是针刺般的疼,一阵阵的。
莫言见着她依着,走到床边,仔细的瞧了瞧那身上的伤口,也不知晓是被何所伤。道。“你为何不说?”莫言说完这话,伸手轻轻的碰了碰江云秀。
江云秀反应甚大,身子猛的一抖,咬牙道。“你倒是给了让我说道话儿的机会?”
“我...”莫言自知理亏,倒也不反驳.方才那般确实是鲁莽了些,两人般是这般沉默着,等了好一会子。外边响起敲门声,莫言脱下外袍往江云秀身上一盖,便去开了门。
郎中也是被莫匀给吓着了,这去请郎中,刻不容缓的摸样。还以着人是伤得多重,瞧着这般情形,让郎中颇为不悦,在面对莫言的那双带着冷意的眼神下,郎中倒是不敢磨蹭,赶紧给江云秀把脉。
把了脉过后,面色带上了凝重,道。“这位姑娘身子受寒,怕是得好生调养,倒是姑娘可曾觉着脑袋发晕发涨,偶尔觉着浑身乏力,又觉着发烫,夜里还猛然惊醒?”
江云秀一愣,点了点头,道。“的确是这般,且,这种现象已了将近半年。”她也是觉着奇怪,在进莫府一阵子时,并未出现这种现象,倒是后边慢慢的出现,后边回了江家村,更是越发的严重了起来。
郎中点了点头,道。“姑娘体内有毒。”
“有毒?”江云秀不觉朝莫言瞧了去,莫言眉头一皱,只听郎中继续道。“这种毒,也并不非是毒,却是不能单独用来入药,若是用药,一旦少量则无碍,若是多了,轻则便会出现这种情形,重则丧命。”
“郎中,这种毒,可是能解?”
“听人说能解,但老夫是无能为力,这毒解起来甚是麻烦,再加上姑娘身子虚弱,极度受寒,怕是到了入冬过后,定是会身子发冷不说,且疼痛难忍。另着,这味药本是泉州国入境的药物,并不该乱入药,一般的郎中,也不敢开了这药方才是。”
听完这话,江云秀微微半眯着眼,看样子在莫府,是有人想置她于死了,倒是不知晓这人是谁。
随后郎中给江云秀开了个药方,嘱咐她用这药好生调养着身子,三月过后便能祛除体内的寒性.
等郎中走后,江云秀未开口说道话儿,在莫府,想置她于死,除了莫氏,怕是找不出别的人,但眼下最要紧的不是这事儿,而是大哥和二哥。
想了想,便赶紧起身,却被莫言一手挡着,道。“你起身作甚?”
“不成,我得去衙门,大哥和二哥今日被带进了衙门,现下被关在牢子里边,他们二人有伤在身。”
“大哥和二哥在衙门?出了甚的事儿?”他倒是往了问江云秀这事儿。
“事儿说来话长,我必须得去衙门,去瞧瞧二哥。”
“现下已时辰不早,衙门定是也不会让你进去,不如等了明日再说,明日我与你一同去衙门,现下你好生歇息,我去给你熬药。”说完,莫言便站起身出了去,交代莫匀好生瞧着。
见着莫言出去,不知为何,方才他的话儿,让她安心不少,趴在床上想着,许是也折腾累了,不过一会子便睡了过去。
莫言亲自为江云秀熬药,更是想着郎中的话儿,江云秀中了毒,若是没猜错,这毒与他身上的毒一般无二,倒是没想着,莫氏竟然对江云秀下毒。
那毒的确并非毒,反而是药,如郎中所说,不能单独入药,进食过多,便让人身子不适,可郎中似乎也忘了说道,或者他并不知晓,这毒若是身子寒的人,一旦到了入冬过后,浑身疼的如同被敲打般,这一疼便是一个冬季。
等莫言熬好药,端着药汤和吃食进了房时,瞧着已熟睡的江云秀,莫言动作微微一顿,却是难得瞧见江云秀这般摸样。
尽管如此,这药还是得喝,叫醒了在睡梦中的江云秀,莫言道。“先吃些物什,等会子将药喝了。”
江云秀点了点了头,紧着吃了饭,喝了药便接着睡,她现下可是累的紧,从响午未吃便一直到了现下,又急急忙忙的从江家村来了衙门,更是与莫言一番纠缠。
莫言瞧着江云秀睡了过去,匆匆吃了几口饭,便交代莫匀一些事儿,随后在将睡在床边上的江云秀抱着挪了进去,两人可谓是头一回这般相安无事的同床共枕。
江家两兄弟被带去衙门,这江云秀随着一道去也未见着回来,江氏着急得吃咽不下,江父早就听着了动静,因着腿伤没出了来,这会子知晓着,嘴里忍不住骂了镇上杨二爷。
而杨二爷这边,得知江家两兄弟被带去了衙门,小胡子笑的一抖一抖,打赏了狗子几个一些银钱,便搂着家中小妾快活去了。
江云春和江云冬两人此刻被关在臭烘烘的牢房内,晚饭时分也未见着有人送吃食进来,连口水也喝不上。
江云春还成,可江云冬本是受得重,又从江家村过来,便被人丢进了牢房,此刻两兄弟饥渴难忍,也只得靠着墙和坐在潮湿的地面上边半睡半醒着。
县老爷到底是顾着杨二爷,那来报官的人说道了杨二爷的名头,自是得给他些情面,但如此一来,也算是给自个埋下了祸根,以至于这乌纱帽被摘了还不知晓是怎的回事。
说县官爷是个好官倒也算不上,平日里也管不上百姓的事儿,说与鱼肉百姓罢,这源城的百姓也让他得不着甚,倒是在源城做生意的好些大户人家,瞧着他这衙门的后院,不少人托了媒婆上门,想送了自个闺女嫁进来,若是攀上了,往后在这源城也是横着走,若是攀不上,也不碍事不是。
第二日一早,江云秀便早早的睁了眼,似是忘了这会子自个是在哪儿,睁眼瞧了半响才回过神来。
莫言这会子还未醒,江云秀是趴在莫言胸口,她是不知晓自个何时不知不觉成 了这般,倒是莫言为何与她在歇在一块?
但不得不说,这会子的莫言,当真是极好看的紧,江云秀睁眼打量了他一会,莫言突然睁眼将她吓了一跳。
“你醒了,可是觉着伤口还疼着?”
江云秀连着摇了摇头,侧开脸,佯装要起身的摸样,不过是掩饰她方才被人抓了现行罢了。“并无大碍,莫大少爷既然醒了,还请你率先起身。”
听了这话,莫言赶紧起身,见着江云秀依旧这般冷言冷语,心里微微有些失落,好生掩饰去,便下了床,接着往门外说道一声,便见着莫匀进了来。